隻是等著電話響了很多遍自己掛斷之後,再打過來,他才接了起來。


    剛一接電話,就聽著白默默那邊用略帶沙啞仿若哭泣過的聲音問道,「修,你在哪裏,什麽時候迴來?」


    「我還在公司加班。」


    顧黎修下意識就撒了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蒼老的男人的聲音,透過白默默那邊的手機傳了過來。


    「孩子一定要打掉,這個男人沒有離婚你不能跟著她。我們白家雖然不比他們顧家有錢。但是我也讓我的女兒堂堂正正的!做什麽小三。」


    白默默忽然就不和顧黎修說話了,她在那端一下子就哭了,說道,「爸,我不是小三,我和黎修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為什麽他娶別的女人。娶了別的女人你現在沒名沒分的,我不會讓你把孩子生下來!」


    從對話內容,顧黎修判斷出了那個是白默默的爸爸。


    他緊緊地握著手機,盡管兩個人的對話已經不是在和他說而是變成了爭吵與解釋,他還是在逼著自己聽完。


    白默默在電話那端哭著說,「爸,是我先愛上顧黎修的,是我們兩個先在一起的,當初我們都要結婚了,如果不是因為我跟著媽媽去治病,被急忙送去了美國,我早就和顧黎修結婚了,也不會被人趁虛而入。」


    白默默那一聲聲哭泣,肝腸寸斷。


    讓顧黎修聽了心都揪緊了。


    隻是就在這個時候,白默默那端忽然就掛了電話。


    顧黎修聽著忽然斷掉的聲音猶豫了一下。


    白默默說的都對。現在的局麵,他不和喬南音離婚,在做什麽呢?


    白默默可是那個先到他生命裏的女人,而且還是他愛的女人。


    兩年前,如果不出意外,白默默早就該嫁給他了!


    大學時候,白默默拚死救了他的性命。


    曾在某個夏天,他問為什麽,她說,因為我愛你很久了,如果你死了,我寧願自己死了。


    那是大學時候的白默默,嬌羞,溫柔。


    他們兩個人一直是相愛的,而至於喬南音,不過是以白默默的好閨蜜的身份出現。


    如果不是因為白默默這層關係,他這輩子都注意不到喬南音。


    當初是三人行。


    白默默和喬南音一起,他的眼裏隻有白默默。


    喬南音就是那個在他眼裏,會帶著小羞怯的女人,除了這些,再加上意外見她成績優秀,救助流浪貓有愛心這些,他就對她什麽印象都沒了。


    這樣的印象他一直以為喬南音該是個善良的人。


    可是呢。


    他和白默默還有兩天結婚的時候,喬南音卻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他和白默默約定的酒店,提前埋伏好在床上等她。


    一個勾引好閨蜜的男人的女人,是她對喬南音最新的印象。


    至於後來,喬南音有多卑劣,她以解圍的名義嫁給了他。卻在後來被白默默的一條簡訊拆穿。


    白默默說自己被迫給媽媽治病,喬南音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離開他。要麽能怎麽辦,她不能看著媽媽去死,所以她選擇了接受。


    可是她愛他,捨不得放不下。


    媽媽病一好就從美國迴來了。


    白默默和他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喬南音一直都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白默默的爸爸說的沒錯,白默默不能不明不白的跟著自己,主要是現在她還懷了他的孩子。


    他啟動車子,快速的離開了白默默的住宅。


    其實,白默默一直在樓上看著呢,等顧黎修的車離開之後,她才踢了一腳在沙發上喝茶水的男人,將三百塊錢甩過去。


    厭惡道,「行了,走吧,走吧。」


    那個男人嬉笑著看著白默默,「姑娘,以後有這種表演的活記得還找我啊。」


    說完,拿著錢拉著自己身邊的老伴開心的離開了。


    ……


    把喬南音安撫的差不多了,莊臣再去醫生打問了喬爸爸的狀況。


    醫生的迴答隻有兩個字,「很糟。」


    莊臣陷入了沉默,看著不遠處的母女二人,他們在重症監護室諾大的玻璃窗前擔憂的看向裏麵,不由得嘆了口氣。


    正要走過去,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莊臣嘴角扯了一下,是個陌生號碼,但他知道這是誰。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手機對麵沒有任何聲音,他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幾秒。


    最後還是莊臣沒忍住,「說罷,顧總,找我不會是想談合作吧?」


    顧黎修沉重的唿出一口氣,「見個麵吧。」


    再次猶豫片刻,莊臣冷聲道,「位置。」


    不知為何,這幾個人都喜歡在闌珊咖啡廳裏麵待著。


    莊臣都在想,隻要是在闌珊,那他把顧黎修直接從世界上除名,那喬南音也就真的死心了。


    可惜……顧老爺子的威望太大,他也不好惹,以至於想將白默默除掉都需要瞻前顧後。


    抿一口咖啡,看著對麵在煙氳中看著自己的顧黎修,「你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喝咖啡這麽簡單吧?」


    「當然不是,我是為了表達誠意才選擇在你家的咖啡店裏。」


    莊臣喝咖啡的動作一滯,抬眼就看見顧黎修把菸灰彈在咖啡杯裏。


    莊臣有些惱,「知道這是我的地盤還敢這麽囂張?」


    「我說了,我是為了表達誠意,但不確定你會不會在咖啡裏給我下藥之類的。」顧黎修淡淡的道。


    「我莊某人要真想殺你沒必要做那麽多花哨。」


    看著在咖啡杯裏飄著的菸頭,頓時覺得自己杯子裏的咖啡有些噁心,「我不想在這陪你做無聊的對話。」


    起身就準備走,但顧黎修卻在他起身的剎那說了句話,「我決定放手了。」


    聲音很輕,但聽得真切。


    「放手,」莊臣斜眼看他,「什麽意思?」


    「南音。」顧黎修輕聲說道,「就是這個意思。」


    莊臣沉默了幾秒,又坐了迴來。


    「總會有條件的吧。」莊臣試探的問,「錢?或者其他什麽?」


    「也沒什麽條件,」顧黎修嘆口氣,「照顧好她就行。」


    莊臣皺著眉,他猜不透麵前這個男人說話的可信度。


    「我在講真的,所以才挑在這個闌珊的位置和你說。」顧黎修開始把玩手裏的打火機。


    莊臣看著他的臉,很想看出一點可疑的地方,但事實卻是看不出一絲一毫他在撒謊來。


    翹起腿環抱著雙臂,皺眉眼神別有意味的看著顧黎修,「說真的,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者在精神科掛個號,你這張陰晴不定的臉和你反覆無常的話,著實很讓人……」


    搖搖頭,沒在說話,隻是看著他的眼神依舊很玩味。


    顧黎修直接站起身,「話我帶到,不叨擾了。」


    莊臣拿著他剛剛落下的打火機,打開,點著火。


    看著那往外冒著的火苗,嘴裏喃喃了句。「還真是個怪人……」


    第二天,剛剛上午結束工作的喬南音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手錶,才16:30,畢竟不比顧視,而且還是副總的位置,所以現在根本就沒有多少工作給自己。


    其實喬南音挺意外的,副總這個位置按道理也是占著公司股份才對,可以說是和董事總經理一起出生入死在商場的,但千朵不同。


    怎麽說呢,很隨意的感覺,公司雖然沒多久,績效業務量也不錯。


    但是股份卻是平攤給公司每個人手上的!


    雖然董事手裏的股權就獨占了百分之三十,但是手下所有的員工占了剩下的一大半股權,那是有多相信自己的員工啊!


    這要是有什麽人打歪主意出點什麽事,那整個公司就完了!


    喬南音看了看手上的資料,暗罵了一句這個老總是一二百五。


    此時,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喬南音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那兩個字時,手抖了一下。


    「老公」


    沒迴過神,一直看著那兩個老公的字樣霸占著半個屏幕。


    直到聲音結束之後,喬南音才反應過來,趕緊又打了迴去。


    「喂!喂!」喬南音有些語無倫次,「有事?」


    對麵沉默了片刻。


    喬南音皺了眉,或者說,是白默默給自己打的?


    「餵?」喬南音再次確認的問了一聲。


    「我在民政局,請個假吧。」對麵的聲音有些嘶啞,但還是能聽得出來,絕對是顧黎修沒錯了。


    「啊,恩……」喬南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感覺心空了一塊。


    「我等著。」說著掛斷了電話。


    喬南音舉著手機,聽著那嘟嘟嘟的聲音,笑著,「恩,我知道了。恩,我很快……到。」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著,當她意識到自己流淚時,已經是完全止不住的狀態了。


    終於麽?終於要和他徹底沒了任何聯繫麽?終於讓這幾年的付出和心酸付諸東流了麽?


    喬南音緩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精神止住淚,但眼眶已經被揉的通紅。


    害怕被下屬員工看到現在的這幅樣子,喬南音覺得還是走樓梯的好,一樓有衛生間,在那裏洗把臉也行。


    打開安全通道的門,仰臉就是一股煙味,本來剛剛哭過的喬南音還有些抽,一個刺激吸了一大口煙氣,直接嗆得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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