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三奴麵色蒼白,冷汗從額頭不斷的泌出,他怕了,徹徹底底的害怕了,蘇銘的強大他不是不知道,可在這之前,他擁有絕對的自信,他自信那所謂的本紀最強,在他蒼三奴的至寶麵前,也要成為自己的傀儡。


    他根本就沒想過有出現絲毫意外,因為他的自信,來自於那殘片多次的無敵,這種無敵給了他難以形容的信心,暗晨也好,逆聖也罷,哪怕是那三荒大界,他都不放在眼裏。


    實際上也的確是如此,擁有了那殘片的他,已經是淩駕在了修士之上,若是換了蘇銘在沒有踏入陰死漩渦,進入桑相大界前,那麽麵對這殘片,隻有隕落一個下場,絕難逃過這一劫。


    甚至……即便是蘇銘陰死漩渦出來,即便他擁有了四大真界的意誌,成為了這整個蝴蝶世界內,出來三荒,桑相外的最強意誌,但……也沒有辦法如此容易的將那殘片收服!


    這裏麵的重點,實際上若說起來,還是蘇銘以那玉盒內石片的氣息,展開歲月之術迴到了過去,親眼看到了那黑衣青年吸收了一隻蝴蝶,甚至在看到了這震撼心神的一幕後,蘇銘戰勝了自己的恐懼,向著那過去歲月裏的黑衣青年,展開了他意誌的最強一擊。


    這一擊,盡管蘇銘意誌崩潰,但卻換來了一股新生的蛻變,那是戰勝了自己的恐懼後,一種心神的不同,看過了那可以毀滅一隻蝴蝶的強大存在後,麵對那蝴蝶翅膀的殘片,蘇銘自然不會有前所未有的衝擊。


    所以,他的意誌才可以堅定的與那殘片對抗,直至讓這殘片認同了他身上屬於桑相的氣息,這才將其收服。


    這一切說來簡單,可實際上對蘇銘而言,也是一次莫大的生死浩劫,此刻化去後,蘇銘雙眼驀然一縮,抬頭看著蒼三奴遠去的方向,邁步間一晃之下,直接踏入虛無內,瞬間追去。


    以蘇銘的修為,他想要追一個人,極為簡單,尤其是此地的真界已然被他的意誌彌漫,一個心念轉動,他的身影就赫然的出現在了星空中,在他的前方不遠處,正是麵色蒼白的蒼三奴。


    強烈的後悔彌漫蒼三奴的內心,在蘇銘的身影出現的刹那,他猛的迴頭,神色中露出了絕望,那是他這一輩子從未有過的絕望,這絕望如汪洋大海瞬間將其淹沒。


    淹沒之後,便沒有了記憶,他的瞳孔內蘇銘的身影不斷地放大,直至取代了他腦海的一切後,他神色突然露出猙獰,不顧一切的要去選擇自爆。


    哪怕是死,也要瘋狂一把,這是他身為不可言的驕傲,可這驕傲,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脆弱的不堪一擊,在蘇銘的身前,他沒有自爆的資格。


    蘇銘的手,按在了蒼三奴的天靈上,輕輕一拍,化作了的震動立刻粉碎了蒼三奴體內的一切修為,與此同時在這震動下,他的靈魂立刻渙散開來似要崩潰,就在這時,蘇銘的魂唿嘯間湧入,向著蒼三奴展開了……以意誌搜魂!


    隨著蘇銘的搜魂,蒼三奴的身子決裂的顫抖,神情扭曲,那種痛苦是他這輩子最強烈之事,可卻無法反抗,從他決定要對蘇銘出手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似就已經被注定。


    而蘇銘這裏也沒有絲毫手軟,他一生殺伐,煞氣衝天,麵對這種主動挑釁之人,向來手段都是極為狠辣。


    尤其是這蒼三奴的記憶裏還存在了蘇銘感興趣之事,如此一來,就更沒有道理放過此人。


    時間緩緩流逝,一炷香後,當蘇銘的右手抬起時,蒼三奴的身體一震之下,他的魂徹底的崩潰消散開來,他的身體也在這魂的散去下,出現了一道道裂縫,直至整個身軀崩潰化作了飛灰,消失在了蘇銘的手中。


    一如塵歸塵,土歸土,一切歸墟不複再來。


    若時間能倒流,若這蒼三奴早知曉此事,那麽他絕對不會去選擇與蘇銘對立,事實也證明了炎裴的正確,也證明了……紫箬的正確。


    幾乎在蒼三奴死亡的瞬間,暗晨陣營內某處星空,正在為蘇銘尋找天邪子等人痕跡的炎裴晨皇,忽然間其身猛的一顫,他的麵色瞬間大變,右手抬起在儲物袋上一拍,立刻在其手心內出現了一枚玉簡。


    這玉簡被他取出後就已經存在了裂縫,此刻隻是看了一眼,頓時這玉簡就成為了碎末。


    炎裴沉默,許久之後長歎一聲,這玉簡是蒼三奴的命簡,身為晨皇,他們三人彼此都有各自的命簡,以方便知曉彼此是否還在。


    “蒼三奴……已經隕落,能讓此人隕落……必定是蘇銘了,我已提醒了蒼三奴,可此人姓格……”炎裴搖了搖頭,不再去思索此事,而是打起精神,更加全力的去完成蘇銘的囑托。


    蒼三奴的隕落,既然炎裴這裏可以感受到,那麽暗晨陣營的另外一位晨皇,唯一的女姓,天狐族的紫箬,自然也能清楚察覺,此刻的紫箬正在天狐族的族壇內,盤膝坐在一處複雜的陣法中心,在她的麵前有一團粉色的霧氣在旋轉,絕美的容顏原本很是平靜,但突然的,她的雙眸驀然開闔,露出了一絲驚容。


    這驚容出現在她的臉上,使得其容顏越加的驚豔,足以讓所有人看去,都會怦然心動,不論男女。


    這種美,已經超脫了一切,甚至會讓人有種一旦看到了此女,就會出現一種要將其收藏起的衝動,仿佛這種美,若不擁有,則是褻瀆!


    她咬著下唇,輕輕的站起了身,一閃沙曼披在身上,看不到其肌膚,但卻可以看出其衣衫下的窈窕身姿,那種宛如楊柳般的嬌軀,足以讓一切目光瞬間凝聚過去,仿佛此女……集合了這天地間一切的美。


    她低下頭,玉手抬起時,在她的手心內出現了碎裂的玉簡,看著那玉簡成為了飛灰,紫箬輕歎。


    “何必呢,即便有絕對的自信,但炎裴不可能在對方實力上說謊,即便是說謊,也隻會去貶低而已,不會去誇大,可分明他的話語裏,既沒有貶低,也沒有誇大,以你我對他的了解,這必定是已經折服了他的心,讓他甘願為此人,迴到過去的阿諛與奉承之中。”紫箬歎息時,雙目刹那又出現了璀璨的異芒。


    “這才是最強的男子,看來我的計劃要加快一些,若能將其推到……”紫箬喃喃中俏臉微紅,但神色內的執著卻是更為堅定。


    蘇銘神色平靜,看著蒼三奴的身體成為了虛無,他抬起頭,看向遠處的星空。


    “滄神族……一個在當年的古之三國內,喜歡遊走天地各個奇異之處的部落,這部落的族人每一個在成年後都會外出尋找各個遺跡……


    至於這殘片,是不知多代前,一位滄神族的族人,不知在什麽地方獲得,帶迴了族內……


    而這滄神族,最終被蒼三奴所滅,偶然間獲得了此物。”蘇銘迴想在蒼三奴記憶裏看到的畫麵,略一沉吟,邁步間身子一晃,消失在了虛無內。


    出現時,已然離開了這魂族界,穿梭一界界,每走過一界,他都會毫不遲疑的散開意誌,瞬間將每一界那些剛剛誕生的微弱意誌吸收,隨著走過,蘇銘自身的意誌漸漸越來越強,但卻沒有引起三荒的注意。


    因為蘇銘不是奪舍,也不是占據,而是一種吞噬,吞噬那些誕生的意誌,融入自身,成就自我。


    但即便是擁有了蝴蝶翅膀殘片的他,也沒有絲毫察覺到,每當蘇銘走過一界,將此界的意誌吞噬後,在這界內,都會有那三個黑袍人化身無數出現在每一個強者身前,以滅生殿的名義,告知他們,他們的界靈被蘇銘吞噬,他們的修為將無法在寸進,他們的生命也會枯萎,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叫做蘇銘之人。


    若蘇銘不被封印,那麽他們必死無疑,必定有浩劫降臨,解決這事情的唯一方法,就是要聯合起來,去封印這邪惡的蘇銘。


    蘇銘走過一界界,這樣的謠傳也彌漫了一界界,一股對蘇銘的仇恨,漸漸在眾多的修士心中滋生,他們相信滅生殿,他們更是相信個人神識一掃下,的的確確察覺到了所在之界仿佛幹枯了不少的樣子,於是更為確定起來。


    當一個兩個人去憎恨時,這股力量並不強大,若是百人千人,則不可小看,若是萬人十萬人,則氣勢已起,可如果……達到了百萬千萬甚至更多,那麽這個人……他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邪惡,他哪怕是行善,也是惡!


    而此刻,在蘇銘走過的這一界界,這樣的種子,正在被鋪灑開來,正在慢慢的出現征兆,可蘇銘……他無法察覺到那三個黑袍人的存在,在他的意誌裏,根本就沒這三個人,實際上莫說是他,就算是三荒也都無法察覺,即便是桑相,除非是它重新掌握了完整的身軀,否則的話,也是無法察覺。


    一切的重點,都是因在那三個黑袍人額頭,被人點在上麵的鮮血,這鮮血,可以瞞天!


    這是瞞天之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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