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許久,當蘇銘從平台上走出時,四周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隨之而起的則是滔天般的嘩然之聲。


    “這……這……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光柱內那常年存在的黑羽之人,怎麽……沒了?”


    “道空殿下這算不算通關?”


    “廢話,連那守關之人都沒了,你說道空殿下是不是通關了!”


    “他到底什麽修為,怎麽會是這樣,難道那守關之人被其所滅?”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此地的守關之人消失,我們以後……怎麽去闖此處震名之地??”


    “此事恐怕是我道晨宗前所未有之事……”議論之聲從未如此強烈,就算是蘇銘那裏闖過前三處震名之地,也決然沒有如今的轟動。


    四周那幾個殿下,包括道臨與道法在內,此刻看向蘇銘的目光裏,都帶著強烈的駭然與震驚,甚至在內心深處,全部都起了無法形容的忌憚與恐懼。


    反倒是那十多道降臨而來的神識,此刻在沉默中迅速消散,可在這些神識消散的刹那,於中界九十九大陸,下界九百九十九大陸上,有十多處位置,驀然間傳出轟鳴,分別有身影一閃而出,大都是抬頭看了看上界九處大陸後,邁步唿嘯而來。


    他們知曉,出了大事,第四處震名之地的守關者消失,此事前所未有,必定會掀起一場風暴,若去的晚了,怕是那道空殿下已然隕落,就失去了他們欲挑戰的機會。


    除了他們外,在第四大陸上,在那四周修士邊緣處的貝邦老者,他麵色陰沉,看了看空空的光柱,又看了看蘇銘,沉默中沒有多說,他的身份在道晨宗內,隻算是核心的一員,在其之上還有不少老家夥存在,今日這裏的事情,那些老家夥必定知曉,怕是……很快就要到來了。


    貝邦身後的三個宗老,此刻也是目瞪口呆,尤其是那黑臉老者,更是倒吸口氣,看向蘇銘的目光裏,第一次也出現了忌憚。


    幾乎就是蘇銘走出這平台,踏上天空的一瞬,突然的,在這上界的九處大陸的上方蒼穹,驟然間如風起雲湧,有轟轟雷鳴迴蕩,出現了一個龐大的漩渦。


    這漩渦轟轟轉動之下,有三股意誌猛然間從這漩渦內轟然降臨,這三股意誌幾乎剛一出現,立刻就讓此地修士一個個心神顫抖,即便是那生境大能貝邦,也是身子一震,低頭向著天空抱拳一拜。


    隨著他的動作,其身後三個宗老也立刻抱拳恭敬一拜,四周千萬修士,齊齊膜拜。


    蘇銘站在半空,抬頭看著那漩渦,雙目一閃之下,沒有去太過囂張,而是低頭,隨之一拜。


    “道空!!”在蘇銘一拜的刹那,一個嗡鳴之聲,如天神般從天空的漩渦內轟轟傳出,那聲音滾滾傳遍三界,傳遍上千大陸。


    “你對鎮守此地的極冥存在,做了什麽,讓其生命氣息消失!”嗡鳴之聲再次傳出,其內透出的寒意,立刻讓這大地的所有生靈,全部心髒如要枯萎一般,仿佛對方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人生機全部消失。


    “滅境!!”人群中,自然有見多識廣之人,此刻駭然之下,頭抵的更深了,每一個道晨宗的弟子都知曉,道晨宗……無數年的積累,深不可測!


    “不知道。”蘇銘搖了搖頭,淡淡開口,他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就算這裏是道晨宗,可哪又如何。


    千多年前道空能踏入神源,鎮守神源的道晨真界大能,能說出他們隻聽命於道晨老祖,踏入這道晨宗後,血脈融魂都出現金色血脈,這一切的一切,若蘇銘還不明白,他就是白活了一場。


    所以,在這道晨宗,他蘇銘有什麽可以害怕的。


    在蘇銘的迴答傳出後,天空的漩渦內,那三股意誌沒有立刻開口,但卻有越來越壓抑的威嚴,仿佛在這沉默中不斷的凝聚,使得此地的千萬修士,一個個立刻顫抖起來。


    “取消道空身為殿下的資格。”半晌後,漩渦內傳出了之前那嗡鳴的聲音,這聲音在傳出的刹那,立刻又有一個聲音從這漩渦內,帶著威嚴迴蕩。


    “取消身為嫡係族人的資格。”


    “連同其血脈一係,除了列為宗老者外,其餘全部貶為旁係族人。”


    “打入道海,鎮壓直至開口說出隱秘為止,若萬年內不說,則沉落道海直至蒼穹滅。”那三個嗡鳴的聲音,緩緩傳出,聲音內帶著的威嚴,如言辭可以決定蒼生命運,可以決定一界所向。


    “此責,即刻生效!”最後這一句話從漩渦內傳出的瞬間,一隻巨大的手掌,驀然的從這漩渦內伸出,直奔蘇銘這裏轟轟而來。


    蘇銘雙目精芒一閃,抬頭盯著那來臨的巨大手掌,神色絲毫不變,他在賭,賭那始終閉關的道晨,會出麵幹涉,同樣的,若這道晨沒有出麵,那麽蘇銘將決定召喚第五烘爐降臨,殺出道晨宗,哪怕浪費了道空這個身份,但他自然有辦法去獲得新的身份,隻是不到萬不得已,蘇銘不願這麽做。


    巨大的手掌轟轟而來,眼看就要碰觸到蘇銘的瞬間,蘇銘這裏也目中露出了精芒與瘋狂的刹那,突然的,一抹金光驟然間從比這漩渦還要遠的蒼穹盡頭,瞬息降臨。


    這金光的速度之快,無法形容,幾乎就是在出現的刹那,就直接的穿透了那向著蘇銘按來的巨大手掌,在那轟鳴中,那手掌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瞬息崩潰瓦解之時,這金光出現在了蘇銘的身前,那是一張紙!


    一張很簡單,很尋常的宣紙。


    其上還有沒幹的墨跡,散發耀眼的金芒之時,更有一股讓這天地顫抖,讓這道晨宗震動,讓這整個道晨真界都為之一震的氣息,從那宣紙上,毫無掩飾的顯露出來。


    “封道空殿下,兼鎮第四震名之地,責旁人一切闖關之事。”一個淡淡的聲音從那宣紙上傳出時,從這宣紙旁,虛無內出現了一個男子,這男子是個青年,出現後向著蘇銘這裏抱拳一拜,隨著其話語的傳出,他看都不看天空的漩渦,而是右手抬起一揮,那宣紙立刻飛向蘇銘。


    “這是道晨大人送給殿下之物,在下告辭。”說著,這青年向著蘇銘微微一笑,那笑容裏,還帶著一抹蘇銘看不出的深意,仿佛感慨般,轉身一步踏入虛無,消失無影,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去看向那漩渦,直接無視,當其不在。


    四周刹那一片死寂,每個人的神色看似如常,但內心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尤其是那貝邦老者,更是麵色連續變化,其身後的三位宗老,也均都是神色驚疑不定。


    取消道空殿下身份,欲打入道海的,是來自宗老堂的最高封命,那漩渦內的三個古老的存在,更是宗老堂中地位極為顯赫之人,他們的言辭,可以在很多時候,決定道晨真界的一切。


    而那張宣紙……其上的氣息就足以讓所有人都知曉,那是……來自道晨劫主!!尤其是那青年,此地之人誰不認識,那是在道晨老祖閉關之地外,無數歲月裏始終守護,在很多時候宣布老祖口諭的弟子!


    那是……道晨老祖,在閉關之時,在所有弟子都突然暴斃後,新收的唯一的弟子!!


    他的名字,隻有一個字,叫做……桑!


    四周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蘇銘神色平靜,將那宣紙收入儲物袋,轉身一步向著虛無邁去,化作長虹疾馳,同樣的,看都不看那天空的漩渦內,此刻近乎壓抑的沉默。


    直至蘇銘遠去後,那天空的漩渦內也沒有傳出絲毫聲音,而是驟然扭曲,就這麽的憑空的消失在了天空上。


    可這樣的沉默下消失,所有人都可以看出隱藏在這沉默下的怒意,但就算是有怒意也沒有用,那是道晨老祖親自的封命,直接的駁迴了宗老堂的命令。


    同樣的,四周的所有人也通過此事,對蘇銘那裏已然從忌憚,變成了絕不可輕易招惹,也有人立刻想到了幾天前上界的金光,那血脈融魂散出的金芒,成為了此刻這一幕最好的解釋。


    “道空殿下這是要去闖第五處震名之地?”隨著蘇銘的遠去,他身後那千萬修士的目光凝聚之下,紛紛在內心起了猜測。


    但很快,他們就立刻得到了答案,蘇銘沒有去第五處震名之地,他邁步間,向著那虛無中的冊封所在,踏步而去。


    他此刻看似如常,但實際上在那極冥光下已然受傷,且時間也過去了一半,最重要的是,第四處震名之地就需要掌境修為才可以嚐試,如此一來,第五處震名之地,蘇銘沒有太大把握,索性先放在那裏,等有機會時,再去看看究竟。


    疾馳間,蘇銘迴到了那虛無中的冊封之處,屬於他的蓮花台上,盤膝一坐,雙目閉合間,開始了調整體內傷勢。


    漸漸地,隨著蘇銘的歸來,眾人也一一的從那第四處震名之地迴來,當那餘下的幾位殿下也都歸來後,時間流逝,在四周之人低聲的議論中,那幾個殿下的神色複雜與陰沉裏,很快那一個時辰的間隔,就完全度過。


    蘇銘雙目驀然開闔。


    “貝邦長老,還請療傷。”蘇銘平靜說道,看向那生境老者貝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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