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者的死亡,其身軀被冥龍都吞噬後,他再次變成了大黃狗的樣子,還不斷地搖晃尾巴,與一樣變成了大黑狗的禿毛鶴,擠眉弄眼,彼此似在得意。


    “怎麽樣,鶴爺爺的計劃好吧,哼哼。”


    很顯然,跟著禿毛鶴的它,被帶壞了……


    “這……這是龍?”


    “那個也不是狗,是一隻大鳥!”


    “這兩個兇獸也太卑鄙了,這……這……原來他們之前一直在假裝脆弱!!”


    “一定要小心這兩個兇獸,尤其是那隻大鳥,它……它太無恥了,太殘忍了,它竟然……”


    四周觀望這場廝殺的修士,一個個對禿毛鶴與冥龍的變化,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有兇獸能齷齪卑鄙到這種程度!


    一個個都立刻警惕起來,牢牢的記住了禿毛鶴與冥龍的摸樣,尤其是對禿毛鶴方才那彪悍的舉動,更是在觸目驚心下,有種與死去的老者感同身受之意。


    甚至對禿毛鶴的忌憚,超過了他們腦海內很多恐怖的生物,畢竟那……彪悍的一擊,是任何男性修士都會頭皮發麻,心神顫抖的。


    “那隻大鳥,我……我看到它方才拿走了儲物袋,還清點了一下,似乎很不滿的樣子。”


    “該死的,有這樣的大鳥,可見其主人也必定是這個樣子,此人絕不可招惹,絕對絕對不能招惹!!”


    在這四周修士駭然嗡鳴中,化作大黑狗的禿毛鶴很是不滿的惡狠狠地掃了一圈,它性格較為……單純,原本方才那彪悍的一擊是臨時想到,可如今眼看四周之人一副恐懼的樣子,忽然覺得……這一擊貌似可以經常使用。


    想著想著,它嘿嘿的笑了起來,那神情,那笑聲,那眼神,立刻讓所有被其盯著的修士,一個個頭皮再次發麻。


    蘇銘沒有理會禿毛鶴與冥龍之間的齷齪,神色淡然,依舊看都不看那已經麵色蒼白的青年,而是走向了與玉柔交手的另一個神情麻木如傀儡般的老者。


    這樣的三個老者,如今已經死亡二人,他們仿佛隻有在死亡的那一刻,神情才會真實一些,其餘的時候,都是麻木。


    這顯然是傀儡,而且還是蘇銘熟悉的,攝魂傀儡。


    他步伐不快,但每一步落下,都讓這拍賣場一震,踏空中,虛無迴蕩無數波紋,使得那與玉柔交手的老者,麻木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變化,竟放棄了與玉柔的廝殺,身子毫不遲疑的倒退。


    蘇銘冷哼一聲,這老者若是真的位界後期強者,那麽蘇銘出手將其滅殺,不可能是一拳就做到,但這老者是攝魂傀儡,而蘇銘身為攝魂之巫,滅殺這種傀儡,有一種天然的壓製。


    這傀儡無堅不摧的身軀,對蘇銘而言脆弱的不堪一擊,那種種詭異的神通術法,大都是與攝魂有關,這些術法,蘇銘不放在眼裏。


    這傀儡的一切都被他壓製,如何能與蘇銘交手,尤其是靈魂上的輾壓,更是讓對方的修士無法發揮全部。


    眼看這傀儡逃遁,蘇銘神情沒有變化,但那不遠處的青年以及與赤火侯交手的太慈家客卿,卻是神色立刻變換,隱隱震撼。


    他們了解那三個傀儡,知曉他們不畏疼痛,情緒的波動已經微不可查,更是不知曉畏懼為何物,但如今,對方竟隻是走近,就使得傀儡做出了前所未有的逃遁之舉,這種事情,讓他們一時之間難以置信。


    蘇銘走向傀儡,他的步伐不快,但在他的身上,此刻卻是有一種攝魂的氣息,隱隱蘊含,尤其是他的雙目內深邃如漩渦,一股強烈的壓製,轟然的降臨在那傀儡身上。


    甚至在這一刻,遠在西環異地的蘇銘厄蒼分身旁邊,那被蘇銘留下的燭九陰小蛇,猛的抬起頭顱,吐出芯子,雙目內幽光閃動,它是與蘇銘魂聯係的兇獸,它可以感受到蘇銘魂的波動,也可以感受到蘇銘如今正走向一個攝魂傀儡。


    它立刻與蘇銘的魂產生了一絲聯係,就是這一絲聯係,赫然使得蘇銘在走去時,他的身後一片扭曲,隱隱竟出現了燭九陰的虛影。


    在這虛影出現的刹那,在蘇銘走近那傀儡的瞬間,這傀儡老者身子顫抖,竟放棄了逃遁,竟然……在那顫抖中,跪拜在了蘇銘麵前,一動不敢動。


    在他跪下的一刻,太慈家族與赤火侯交手的客卿老者,他麵色驀然大變,噴出一口鮮血,化作血霧向著四周炸開時,阻斷了赤火侯的神通,這客卿老者毫不遲疑的身子急急後退,來到了那已經被這一幕震動,神色露出驚恐之意的青年身邊,一把抓住其身軀,快速退後時,他更是第一次,向著烈山家族吼出了話語。


    “烈山家族,這裏是你們的拍賣場,你們還不現身出手,若少主在這裏出了事,你們烈山家族全族陪葬!!”


    老者的這句話,猛的點醒了那麵色蒼白的青年,他在被抓著退後時,立刻尖聲嘶吼起來。


    “烈山家族,本公子命令你們,出手滅殺此人!!”


    隨著他二人的退後,隨著他二人話語的傳出,立刻在這拍賣場的四周,轟鳴之聲迴蕩間,出現了一道道身影,那些身影赫然都是烈山家族之人。


    甚至那雲龍虎以及方才主持拍賣的烈山家族人,還有烈山康九,也都在這些人中,他們環繞拍賣場四周。


    他們的出現,立刻讓此地的修士鬆了口氣,知道烈山家已經插手此事,畢竟這裏是烈山家族的拍賣場,他們不會允許這裏出現廝殺,更不會允許太慈家族的人在這裏死亡。


    這是顯而易見的,是所有修士內心共同的認知。


    也是那青年與太慈家客卿的想法,他二人內心鬆了口氣的同時,身子急急後退,就要瞬間離開這裏,一旦他們離開,那麽接下來就是太慈家族的全麵報複。


    那青年甚至已經殘忍的想到,等出去後,他會哭求家族長輩出手,把蘇銘粉身碎骨但卻不死,要讓他親眼看到自己去蹂躪折磨那婢女,甚至他冷笑中看了蘇銘一眼,蘇銘的俊朗讓這青年浮現了另一個淫邪的念頭,似乎除了蹂躪那婢女外,還可以蹂躪一下蘇銘。


    這樣想著,青年淫笑起來,但他的笑容在數息後立刻凝固,一聲轟鳴打斷了他的笑容,他與家族客卿的身軀,竟在準備離開時,被一道無形的光幕生生的阻止,反彈了迴來。


    這是烈山家族的防護光幕,防護整個拍賣場的大陣,絕不是短時間可以破開,那太慈家客卿老者神色一變,目中露出了一抹難以置信與驚恐。


    “烈山家族,這是何意……”老者勉強開口,他心中浮現了不妙的預感,但他不信烈山家族會如此,可眼前的事實卻是讓他無法不信,甚至此刻他也看到,那些烈山家族的族人在出現後,沒有一個對蘇銘等人出手,他們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老者更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烈山家族這個拍賣場內自己相熟的一人,但看去時,對方竟避開了他的目光,這讓這位太慈家的客卿內心頓時咯噔一聲。


    他的話語,無人來迴答,反倒是有一個蒼老的笑聲,從這拍賣場的上方傳來,隨著笑聲出現的,是一個從虛無裏走出的老者。


    這老者容顏滄桑,不知活了多少萬年,走出時其身體外有風唿嘯,使得虛無在那風中立刻粉碎,甚至隱隱的,在這老者的身後,那傳來風的地方,如存在了一個風眼。


    風眼是圓形,看去……竟如一個太陽!


    在看到這老者的刹那,太慈家的客卿麵色瞬間駭然,他身子蹬蹬蹬退後幾步,臉上立刻蒼白,其旁的青年,如今顫抖中更是連話語也都說不出來,一股讓他幾乎要窒息的威壓,隨著那老者的出現,降臨整個拍賣場。


    “拜見風老!”所有的烈山家族人,一個個立刻向著老者一拜。


    此言一處,拍賣場內的數千修士,一個個在這威壓下顫抖,紛紛低頭參拜,內心則是充滿了震驚,風老這個稱唿,他們聽說過,那是烈山家傳說中的一個存在。


    赤火侯神色極為凝重,身子一閃來到了蘇銘身邊,他也感受到了風老身上的威壓,這威壓即便是他也都感覺如身體在淤泥中般受到了束縛。


    “少主,此人……最弱也是劫陽!!”


    玉柔臉上的麵紗,此刻飛揚間,她身子顫抖,來自風老身上的威壓,她無法承受,更不用說玉塵海了,他整個人已經拜了下來。


    就連冥龍所化的大黃狗,也是顫抖中不敢動彈,唯獨……禿毛鶴所化的大黃狗,還在那裏搖著尾巴,一副老子是鶴爺爺,你能乃我何的樣子。


    “你叫什麽名字。”整個拍賣場因風老的出現,一片死寂中,風老臉上帶著微笑,向著蘇銘緩聲開口。


    他的微笑,他的緩聲,讓所有了解他的烈山家族族人,立刻起了無數的猜測。


    “晚輩蘇銘,拜見……授業之師。”蘇銘望著風老,半晌之後臉上露出微笑,抱拳一拜。


    風老雙眼一亮,開懷的大笑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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