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終究還是無法當著蘇銘的麵,去把那本獸皮上的內容與禿毛鶴一起表演出來,他在鬱悶之餘,眼巴巴的看著蘇銘,自己拍了拍額頭,他覺得自己果然不愧是第九峰最聰明的,最起碼比小師弟聰明,不然為什麽小師弟不懂的事情,自己卻很明白,甚至還在夢裏多次的演練過……於是,他索性把那自己之前被二師兄要走後,還藏著的幾張獸皮直接拿出,遞給了蘇銘。


    就這樣,禿毛鶴趕緊的來到蘇銘身邊,還有那雨萱,也是睜大了眼,凝神看去,她很不服氣,自忖就算是再高深的術法神通,自己也未必不能看出一些端倪。


    蘇銘這裏也是神色一凝,接過獸皮後將其鋪開,可在他第一眼看去時,他整個人一愣,隨之眉頭皺起,想了想後,神色漸漸露出古怪。


    禿毛鶴傻了,半晌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可雙目卻是冒光,死死的盯著那獸皮上的畫麵,就連唿吸也都急促起來。


    雨萱那裏看了半天,眉頭漸漸皺起,可神色裏大多還是不解,於是一把從蘇銘手中將這幾張獸皮搶了過來,在那裏仔細的研究著。


    蘇銘幹咳一聲,目光落在虎子身上,虎子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當蘇銘看向二師兄時,二師兄連忙拿起酒壺,裝作喝酒。


    “蘇小呆,這個神通很簡單啊,怎麽會看不懂呢,就是為什麽他們修煉時要不穿衣服……”雨萱左手撐著下巴,不解的翻弄那獸皮。


    看其神色不像是玩笑,而是的的確確對此很是不解。


    “這個我也不知道。”蘇銘連忙也拿起酒杯,快速的喝了一口,要避開這個話語,他隱隱看懂了一些,可越是這樣,就越是顯得雨萱的單純。


    蘇銘也是在這個時候,第一次在雨萱身上看到了一抹可愛……“不對,你表情不對勁,你一定知道為什麽,你告訴我嘛,要不我們一起修煉一下看看?不過不能不穿衣服。”雨萱又翻了幾下,看著蘇銘央求起來。


    蘇銘一口酒差點噴出,直接一把將那些厚皮從雨萱那裏搶迴後,扔給了二師兄那裏,幹咳中他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如現在這麽尷尬了。


    白素在一旁掩口輕笑,見雨萱在那裏還是冥思苦想這獸皮裏的奧妙,於是笑的身體花枝亂顫,看到蘇銘那裏難得尷尬,就越是開心起來。


    “好了,此事稍後再說,雨萱,白素,你們先去休息,我們師兄弟幾人還有事情相商。”二師兄把那幾張獸皮放入懷裏,也是幹咳了幾聲,緩緩說道。


    白素很是乖巧的站起身,雨萱那裏則是一直在琢磨,看見了土狗在一旁呲牙得意的表情後,上前踢了土狗一叫,直接拎起土狗脖子上的皮毛,隨白素離去了。


    她原本不會這麽輕易離開,但此刻在雨萱那裏覺得更重要的,是去思考這獸皮上的畫麵,到底有什麽奧妙之處,就這樣,她拎著樂極生悲的土狗,化作長虹而去。


    至於禿毛鶴還有錢辰,在禿毛鶴那裏不知升起了什麽心思後,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錢辰,直至看的牽扯心底發毛時,一把騎到了錢辰身上,把錢辰繼續當成坐騎,也相繼離開。


    此刻在這第九峰山頂的,隻剩下了蘇銘師兄弟幾人,蘇銘一口一口喝著酒,直至喝下第八杯後,才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虎子與二師兄。


    二師兄神色如常,微笑中還向著蘇銘點了點頭,那就酒杯抿了一口。


    可虎子則是一臉苦容,在蘇銘看來時他立刻開口說道。


    “小師弟,那些獸皮都是二師兄的……”


    “胡說,那是師尊的!”


    “可上麵有你的氣息……”


    “該死的,那是師尊模仿我的氣息,這真的是師尊的!”二師兄無法繼續保持風輕雲淡般的微笑,瞪著眼睛說道。


    蘇銘在一旁看著虎子與二師兄彼此相互的就那獸皮主人的問題在爭執,他苦笑的搖了搖頭,直接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


    “說不定不是師尊的,是……大師兄的?”虎子眼睛一眨。


    “咦,也有這種可能,說不定是大師兄的!”二師兄立刻笑了。


    “其實我覺得小師弟也有可能……”虎子斜眼瞄了蘇銘一下。


    還沒等二師兄在那裏配合,蘇銘連忙放下酒壺,神色很是嚴肅。


    “這獸皮是師尊的!”蘇銘認真的開口。


    “沒錯,就連小師弟都這麽認為,看來真的是師尊的了,或許是大師兄,大師兄,你不開口,我就當你是搖頭了啊,大師兄不會說謊,那麽就一定是師尊的。”二師兄也頓時嚴肅起來,點了點頭後,向著虎子說道。


    虎子表情抽動了一下,暗道大師兄都沒頭了,那裏還會搖頭,有關大師兄的事情,之前蘇銘與二師兄已經告訴了虎子,聽聞大師兄之所以沒有了頭顱,且還有生機時,他這才有心情去討論那獸皮的原主人問題。


    “好吧,它是師尊的,反正師尊為老不尊的,經常借我的陣法去偷窺……他藏這些東西是非常合理的。”虎子立刻與二師兄以及蘇銘在了同一戰線。


    可說著說著,虎子卻沉默下來,之前彌漫在他們之間的快樂,在這一刻似也漸漸散去,被那海風吹走。


    夜色彌漫之下,隨著虎子的沉默,二師兄也不再說話,而是望著遠處的海天,神色有些惆悵。


    蘇銘默默地喝著酒,一口,一口。


    “我想師傅了……”虎子輕聲喃喃。


    “我到了東荒大地後,尋遍所有地方,隻找到了一絲線索,似乎師尊已經離開了蠻族,出了這陰死之地……直至我被仙宗伏擊追殺,最終那帝天出手,將我鎮壓在了大葉仙宗之下……此後多年,我能感受到大師兄來臨的氣息……”二師兄拿起酒壺,大口的喝著,神色裏彌漫了悲傷。


    “我在仙族降臨之地斬殺帝天所有分身,最後滅其法身,作為仙族三皇五帝之一的帝天,短時間應難以再降臨蠻族。


    大師兄當年被帝天生擒,想要將其煉成分身,可最終大師兄反倒借帝天之助,返祖自斷頭顱,持戰斧,命刑幹……”蘇銘喃喃,他看著大師兄的雕像,輕聲說道。


    “我之所以知道二師兄在大葉仙宗,也是大師兄告訴我的,大師兄也曾說,蠻族大地上,已經沒有了師尊的氣息,但師尊應沒有死,那麽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二師兄你說的,師尊離開了蠻族。”蘇銘沉默少頃,喝著酒,沉聲開口。


    “那麽我們可以確定,師尊離開了蠻族。”二師兄雙目幽光一閃,喃喃說道。


    “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使得師尊如此匆匆離開蠻族,以至於來不及告訴我們?”


    “除非是……師尊他老人家,不是自願離去,而是因一次意外,亦或者是遇到了強敵!”


    “道晨宗?”虎子忽然抬頭,看著二師兄。


    二師兄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蘇銘看著他們,他隱隱覺得,虎子與二師兄知道一些他不知曉的秘密。


    虎子沉默,二師兄嘴角露出微笑,但那微笑卻是透出了冷冽的殺機,蘇銘神色平靜,隻是那平靜中的煞氣,卻是三人中最濃的一個。


    “雨萱那丫頭的土狗,是一條過界冥龍,這小丫頭之所以可以踏入蠻族地,想來就是因此龍存在,通過此龍,我們或許可以離開蠻族,離開陰死之地,去往仙族。”二師兄雙目一閃。


    “錢辰也非蠻族之人,他同樣是降臨者,但其身份似並非仙族,其降臨的方式也與眾不同,不過我與他曾有約定,他會帶我去他降臨的地方。”蘇銘平靜開口。


    “哼,那頭禿毛鶴也有秘密,我當年曾帶它入夢一次,它沒有察覺我看到了他的一些零散的記憶,這禿毛鶴的來臨不是我蠻族之靈,也不是仙族,而是道晨真界,似與師尊所說的道晨宗,有些不清不楚。”虎子雙目靈動,此刻的他再也看不出憨厚,反倒有些狡詐之意。


    “小師弟你入門較晚,沒過多久便離開參與了巫蠻之戰,此後獨自在外……有很多事情你不知曉,師尊也沒有來得及和你去說,就已經失蹤。”二師兄看著蘇銘,他看出了蘇銘的疑問。


    “師尊是蠻族,但……他的師門傳承,卻不是蠻族,而是道晨真界內,一個極為龐大的星域宗門,這個宗門弟子無數,是道晨真界裏,第一宗門!


    準確的說,這個宗門,有它,才有道晨真界!


    整個道晨真界,即便是仙族的三皇五帝,也都隻是這個宗門的一部分而已,這個宗門太大,它的名字叫做道晨宗,道晨真界,實際上……就是這個宗門!”


    蘇銘雙目一凝,這是他從未聽說過的事情。


    “這些都是師尊在他認為適合的時候,告訴我們的,本來巫蠻之戰結束後,他也會把這些告訴你,但……他老人家來不及去告訴你,就已經失蹤。”二師兄看著海天,神色裏有了思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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