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故事裏有仙族,有巫族,也有蠻族……那故事中有南晨,有東荒,也有大虞皇嚓……”


    “那故事裏有第九峰,有不死不滅還有蠻神酬……”部落內,有一年的秋天,在那秋葉的灑落中,在一棵大樹下,圍著十多個孩童,這些孩童一個個睜大了眼,聚精會神的聽著坐在大樹下的—個老人,在講著他的故事。


    那老人看起來很是滄桑,皮膚上已經出現了皺紋,頭發已經有了白發,笑容很慈祥,聲音似帶著某種奇異,吸引著這些孩童,在那故事裏如癡如醉。


    那是蘇銘。


    這是白靈離開後的第六十年。


    六十年前烏山的劇變,如今那些經曆過的人們,已經大都成為了黃土,一代代新的族人長大,成為了烏山部的中堅。


    烏山部,也擴大了數所之多,在這烏山下占羋據的範圍,已然極大。


    在三年前,蘇銘的修為邁入到了祭骨境後,他成為了這四周方圓萬裏內,最強之人,即便是風圳部落也出現了祭骨強者,可在蘇銘的手中,此人不是對手。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少年,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睿智,留下了滄桑,或許是年紀大了的原因,蘇銘對於六十年前的那場夢,從漸漸遺忘中,開始了追憶。


    “最終,他成為了蠻神,與帝天一戰……”蘇銘微笑著,向著四周的孩童緩緩的說著故事。


    “阿公爺爺,最後到底是誰勝了啊。”


    “那帝天太可惡了,阿公爺爺你快點告訴我們,到底誰贏了啊。”


    “阿公也不知道最後是誰贏了,這個故事到這裏,已經結束,或許……還沒有。”蘇銘站起身,摸了摸身邊一個七八歲的男童的頭,這個孩子,是北淩的小孫子。


    在那些孩童不甘心不情願中,蘇銘離開了,他的故事的確已經講完了,六十年的時間,他讓烏山部落擴大了數倍之多,他讓烏山部落成為這附近的最強,即便是他離開這裏,烏山部也不會出現危機,因為北淩……也到了祭骨,因為在部落的這六十年來,又出現了四個……開塵!


    且開塵以下,更是諸多。


    這是蘇銘的藥石起到的作用。


    在這一年,秋天落葉最多的那一天清晨,蘇銘整理了一下行裝,走出了他的屋舍,要離開這已經壯大起來的烏山部。


    在他的身後,沒有小紅跟隨。


    小紅已經老邁,迴到了山林裏,去陪伴它的子嗣…………—部落裏的清晨,本不會有太多的人外出,可如今,在蘇銘走出屋舍的那一刻,整個部落的族人都站在那裏,默默地看著蘇銘。


    “恭送蠻公!”所有的族人,無論老少,全部都跪拜下來,聲音迴蕩,讓蘇銘的腳步停頓,他看著這些族人,許久,許久,蘇銘微笑的點了點頭。


    “都散去吧,我會迴來。”蘇銘揮了揮手,向著部落大門走去,直至他走出了部落,看到了在門口,站著的一個老者。


    這老者身軀挺拔,如一杆槍般,目光炯炯如蘊含了閃電,他望著蘇銘,蘇銘也望著他。


    這是北淩,踏入祭骨境的北淩。


    “真的要走?”北淩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


    “那場劇變之後,如今已是六十年……烏山部已經壯大了,不需要我在留在這裏………………”蘇銘迴頭看了一眼部落,平靜的說道。


    “可是雷辰還沒有迴來……”北淩神色裏,露羋出不舍,烏山的壯大,這一切若壓力,被他與蘇銘扛了數十年,這六十年裏,經曆了很多。


    “這裏是他的家,他會迴來的……………我……走了。”蘇銘走過北淩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中,向著天空一步邁去,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長虹,漸漸消失在了天邊。


    蘇銘,走了,六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的離開。


    十年後,在西盟大羋陸的南側,在那無盡的綠意叢林外,蘇銘的修為從祭骨中期,邁入到了祭骨後期。


    五年後,在那西盟大羋陸靠近死海的邊緣,蘇銘站在一艘木舟上,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祭骨,那全身上下可與天地融合的波動,清晰的表露了他的修為,已然蠻魂!


    他在西盟找了三十五年,這三十五年裏,他走過了西盟的全部,可是……他沒有找到白靈。


    近百年前的離別,似成為了永久,隻存在迴憶中,無法看清。


    蘇銘在踏上那舟船的一刻,他離開了西盟,在那死海的波濤唿嘯之下,他獨自一人,踏著孤舟,在那死海中隨波疾馳。


    天羋大地大,蘇銘迎著那死海的腥風,破浪而行,他的目槍……是南晨!!


    在西盟的這三十多年,他知道這蠻族大地有南晨,有東荒,有北州!當他知道這世間的確存在了南晨與東荒後,蘇銘想要去南晨,他想要去看一眼那夢中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他要去看一眼第九峰,看看哪裏,是否如夢中的一樣。


    在死海中,蘇銘度過了十年,直至十年之後,在—路的殺戮中,蘇銘的修為攀升到了蠻魂中期,他踏在了南晨的大地!


    在南晨,他看到了巫族,看到了海秋部,看到了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天嵐壁障,看到了…………些仙族之人。


    在南晨,他看到了邯山城,隻是那裏沒有城池,是一片荒山。


    他看到了天寒宗,也看到了第九峰,隻是那第九峰上居住的人,不是虎子,不是二師兄,不是大師兄,也沒有師尊。


    在南晨大地蘇銘停留了百年的時間,他走過每一處夢境中曾去過的地方,在那裏,想要去尋找熟悉,有些地方是熟悉的,可有些地方卻是陌生。


    直至蘇銘選擇了離開的那一年,他的的為已經達到了蠻魂大圓滿,他……看到了巫族的大巫公,看到了一場巫族與蠻族的大戰!


    在那大戰中,他本不願參與直係在那戰場上,他看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海天部的大長羋老,另外一個是之前從未出現,仿佛剛剛來到南晨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的摸樣,在蘇銘看到後的一瞬,他的心神罕見的震動了一下。


    那巾年男子,與天邪子極為相似!!


    隻是如今的蘇銘,他的摸樣滄桑中,彌漫了歲月的痕跡,他目睹那中年男子與海天部的大長羋老與那巫族的大巫公交戰,那大巫公之強,似已經超出了堪比蠻魂大圓滿的程度那一戰,蘇銘選擇了出手!


    此戰結束,大巫公消散,其魂沉睡,即便是蘇醒也將再不會具備如今的修為,因其魂也受到了重創。


    這一戰,南晨三大強者的名聲,就此崛起,但蘇銘的名字無人知曉,漸漸成為了三大強者中最神秘的一個。


    蘇銘離開了,他找到了答案,踏著那艘從西盟到來的孤舟,他帶著複雜與感慨,離開了南晨去往了東荒。


    在那東荒大地,他去了兩個地方一個是那東荒的深處,一座山峰之下的荒地,那裏是他夢中的小醜兒一家居住的位置。


    還有就是,在這東荒大地的中心,彌漫了無數深坑與漂浮的大石,夢裏的,仙族的降臨之地!


    站在這降臨之地的一處大石上,蘇銘在那裏站了許久,許久,他看著天空,夢境裏的一切在腦海中不斷地浮現,最終他笑了起來,那笑容裏露羋出了灑脫,露羋出了一股明悟。


    那是對生命的明悟,那是一種對輪迴的看透,更是一種……對命運的掌控。


    “帝天……………”蘇銘笑容中,雙目漸漸起了寒芒,他低下頭,看著大地,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這鮮血在他麵前急速凝聚,最終化作了一顆血晶!


    蘇銘拿著血晶放在了額頭,將他的全部修為以及對歲月,對命運的明悟,全部的都融進這血晶後,將其向著大地驀然一甩,立刻此血晶直奔大地而去,破開泥土,進入到了最深處,在那裏……永恆的埋葬。


    做完這些,蘇銘大袖一甩,毫不停留的,向著遠處的天地走去。


    “輪迴是一個點……”蘇銘的聲音,在他離去之後,還在這八方若隱若現的迴蕩著。


    時間再次流逝,又是一百年。


    這一百年,蘇銘走過了蠻族的一處處大山,他在尋找一座阿公口羋中的界蠻山,隻是他始終沒有找到,又一個一百年,又一個……不知過去了多久,蘇銘走遍了全部大地,那界蠻山,他依舊沒有找到。


    直至蘇銘的疲憊彌漫了身心,在一處他忘記了是什麽地方,忘記了在何方的大羋陸上,在一座山峰的頂端,蘇銘盤膝坐在那裏,看著遠處的天。


    “界蠻山……”蘇銘喃喃。


    “阿公說它在我的心中……”蘇銘閉上了眼,這一閉目,春夏秋冬的循環,歲月的流逝不知多久,多久……一直到有那麽一天,蘇銘睜開了眼,滄桑的容顏露羋出了一抹明悟的微笑,他的前方,隨著他睜開眼,出現了一座山,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在那山峰上,有三個大字被深深的刻在岩壁。


    界蠻山!


    蘇銘站起身,一步之下,他踏到了這座界蠻山上,在那山巔,他看向萬丈深淵,帶著微笑,整個人向著那深淵邁出了一步,他沒有展開修為,他的身軀驟然的,直奔那深淵下方而去。


    唿嘯尖銳的風聲在他的耳邊嘶鳴,他的容顏從那滄桑中急速的改變,最終……變成了少年。


    他的世界更是在這一瞬,轟然的崩潰,成為了烏山碎片倒卷中,他的耳邊傳來了那夢中的塤曲。


    “明悟了輪迴,掌握了緣起,蘇醒了民族的縱……。”。


    “舍身於界蠻,超脫了命運,從鏡子的一麵,踏入到……另一麵。”


    “此後命修……”


    “我是誰……這個答案,在你於真實中再次來到界蠻山時,我等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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