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巫族老者說話間,不斷地後退,直至退到了跟隨他的那六個族人身邊,這才狠狠地踢了幾腳,把那幾個昏迷之人踢醒後,連忙抱拳帶著他們匆匆離去。


    這六個族人一個個麵色蒼白,對於蘇銘所在的這座山脈,充滿了敬畏與神秘之感,隨著老者一路疾馳,一個個都心有餘悸。


    直至快迴到了部落時,其中一個大漢才遲疑了一下,低聲開口。


    “阿公,咋辦?要不請祖巫爺之像出手?”


    “哼哼,就知道裝死的瓜娃子,咋辦,你說咋辦!祖公之像還有一次威力,那是為了震懾黑鶴的!”那尖嘴猴腮的老者一瞪眼,轉身抬起手在這大漢頭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告訴你們,這攝魂央巫決不能小看,此人僅僅是展開神通,便有如此聲勢,即便是我拚了老命出手,有啥子用,人家是攝魂,屬於外來者,來去自由,老子也沒把握將其殺了。


    既是這樣,若老子輸了,你們這群瓜娃子不就玩完?部落裏的人咋辦?就算是老子僥幸贏了,人家逃走,找個機會迴來報複,我們部落又不能離開,這買賣不劃算。”老者摸了摸下巴處的胡須,此刻的他在沒有之前那種渾傻之意,目中閃過一絲精明。


    “所以老子才那麽阿諛,表露出恭敬害怕的樣子,如此才能免去一場對我們來說怎麽都是玩完的事情,這叫能屈能伸!”老者目光閃動,看向了正東方的位置。


    “看此人的樣子,應不是黑鶴那老鳥請來之人,看看吧,黑鶴那老鳥脾氣暴躁,沒老子這麽圓滑能屈能伸,說不定這還是一件好事哩!”老者笑了笑,隨即又嚴肅起來,在身邊的幾個族人頭上又各自拍了一下。


    “迴家!你們記住,以後沒我的命令,不得踏入那山三千……五千吧,五千丈之內!”


    在那白牛部的巫族老者離去之後,蘇銘在他的洞府內,安靜了數日,沒有人來打擾,整日裏蘇銘沉浸在修行之中,閑暇時間夜裏看著天空的明月,修煉其血火疊燃之法。


    至於白天的時間,除了去觀察那藥鼎與查看蠻族那老者的身體狀態外,蘇銘還專門用了幾個石室,引來濃鬱的天地之力,又從附近取迴一些泥土,在那裏把他的藥草種植下去。


    除此之外,餘下的時間蘇銘都是放在了去琢磨那風蠻與雷蠻的傳承之晶上,感受體內的風之初與雷之源,尋找可以施展風蠻神通與雷蠻之術的方法。


    在這巫族的偏僻之處,蘇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忘卻了還在進行的巫蠻大戰,忘記了東荒之災,他腦子裏唯一存在的,就是在三年內,讓自己的修為大範圍的增強。


    如此,才可接觸降臨之仙,才可找到宿命二字的秘密。


    不過,安靜的日子是短暫的,在七天之後,蘇銘於盤膝中睜開眼,他手中拿著風蠻傳承之晶,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火猿。


    “把他們趕走。”


    火猿立刻神色有了興奮,拍了拍胸口後拎著棍子,身體化作一道紅影消失,不多時,這火猿在一臉滿足的迴來,對著蘇銘比劃了半天。


    “好吧,若是遇到闖入者,你可以自行斟酌,前三次不要傷人,若第四次還有人踏入,你可殺戮。”蘇銘略一沉吟,點了點頭,繼續沉浸在對風與雷的領悟之中。


    火猿頓時更為興奮,一晃跑了出去。


    這幾天裏,總是有巫族之人三兩而來,在外圍觀察,這些人的頭發上,大都是插著一些黑色的羽毛,與白牛部截然不同。


    其中有一些在觀察之後闖入到了三千丈內後,被突然出現的火猿嘶吼中拿著棍子狂舞,這些巫族之人大都是初巫,即便是會有些神通術法,但火猿速度之快,往往閃爍間便臨近,但凡被它接近之人,都會在轟鳴間身子倒卷,被一棍子抽出很遠。


    幾次之後,這些頭上插著羽毛的巫族之人,便少了起來,到了最後,紛紛不見,似知道了這裏無法來臨,若放棄了一般。


    直至蘇銘在這洞府內居住了大半個月後,這一天,於正東方的位置,有三道長虹唿嘯而來,當首一人是一個中年男子,此人身子極為魁梧,目光炯炯,其後二人則是老者,三人在蘇銘所在的山脈外一萬多丈處從天空降下,站在大地上,盯著遠處巍峨的山脈。


    “族長,前方七千丈外,就是界限了,之前幾次隻要是我們族人踏過,那猴子就會突然出現,雖說沒有殺人,可其出手越來越極狠,最後一次抽中的族人都是筋骨斷裂。


    看其樣子,似若再闖入,它便有殺機。”那中年男子身後一個老者,沉聲開口。


    “白牛部能忍下,可見占據了此地之人絕非等閑之輩,尤其是半個月前那次天地變化,我們在部落裏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按照老夫的意思,還是等巫公迴來後再說吧。”另一個老者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


    “沒錯,巫公外出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他老人家當初離開前曾說,一個月左右便會迴來,巫公此番外出是去請姬夫人相助滅了白牛部,我們不差這幾天。”


    那兩個老者分別勸說,可中間的這個中年男子卻是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


    “巫公拿著我黑鶴部全部的財富,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能請動躍馬峰的姬夫人,好在如今巫族人心惶惶,更因戰爭持續,物資緊張,所以巫公才有了決心去請姬夫人出手。


    但也隻能出手一次而已,這一次要用在殺了那白牛部的白戈身上,可若是讓姬夫人出手兩次,那麽我們付不起這個代價,即便是從白牛部的戰利品中拿出,可如此一來,即便是沒有了白牛部,我們所得也不劃算了。


    此人到底是什麽修為,我們還不知道,且半個月前雖說聲勢巨大,但若不去嚐試一下,看看此人真正的底細,巫公迴來後,我們無法交代。


    況且,以我戰巫之央的修為,即便是無法取勝,可若要殺我,短時間也難以做到,除非他是後巫,亦或者是有強大不死傀儡的攝魂,否則的話,我還是可以試探出其底細,你二人就不要踏入其禁地了,在外仔細的觀察,此事我意已決!”中年男子緩緩開口,其目中有了戰意,身體內傳出啪啪之聲,卻見其整個人的身軀,竟膨脹了一圈,如一座小山般,邁著大步,向前一步步走去。


    他每一步落下,地麵都隱隱一顫,一股煞氣從其身體內擴散出來,在其腳下形成了一股衝擊橫掃大地,掀起了一片塵土飛揚。


    其速越來越快,到了最後,形成一陣破空之聲,與大地的震動融合在一起,凝聚出了一股聲勢,直奔蘇銘所在的山脈而去。


    六千丈、五千丈、四千丈……三千丈!


    這大漢如狂風橫掃,當他來到三千丈這條界線之時,他沒有絲毫的停頓,猛的一步邁入其內,可就在他腳步落下的刹那,一聲嘶吼驀然傳來,卻見火紅之影乍現,與此同時有尖銳破開之聲如抽動了虛無,直奔這大漢而來。


    那是一根被掄起的棍子!


    這大漢目光一閃,冷哼中不躲不閃,右手握拳,向著那來臨的棍子一拳轟去,在相互噴出的刹那,轟鳴迴蕩,那棍子被生生彈開,連帶著其內的火猿,也都被這一拳震退開來。


    這大漢也不好受,身子略有一頓,但緊接著便大步走入三千丈內。


    眼看火猿嘶吼中,其身一晃再次向著這大漢衝來,這黑鶴部的族長,其雙目煞氣一閃,雙手抬起,竟猛的向著大地狠狠地按去。


    這一按之下,大地突然震動,隨著大地的震動,似影響了天空,使得天空出現了波紋,使得那火猿的速度,有了一頓。


    幾乎就是火猿一頓的瞬息,這大漢邁步踏空而起,其右腿嗡的一聲抽動虛空,帶著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抽向火猿。


    以火猿的強悍,這一腳它並不在意,正要掄起棍子與這大漢再次一戰的刹那,其身前突然虛空扭曲,蘇銘的身影驀然間出現,其速之快,掀起了狂風橫掃間,蘇銘穿著黑色的長袍,帶著黑色的麵具,在頭發飄揚間,向著那大漢抽來的一腿,打出了一拳。


    這一拳,蘊含了蘇銘這段日子對風之初的一些領悟,蘊含了他對雷之源的一些了解,此刻出拳之時,風雷轟鳴,聲勢驚天。


    風,使得蘇銘這一拳唯快不破!雷,使得蘇銘這一拳若蘊天威!其體內蠻骨之力爆發,甚至在蘇銘的那拳頭落下的瞬間,其上竟有邯山鍾虛影幻化出來,如他的拳頭,成為了邯山鍾!


    在與那大漢抽來的腿碰觸的刹那,轟的一聲巨響,那大漢的右腿直接折斷,其麵色瞬間蒼白,一口鮮血噴出中,身體被狂風橫掃,直接拋出了數十丈,落在了界限之外,被他兩個跟隨而來的老者,立刻上前扶住。


    “不要來打擾我,此為警告,不要逼我殺人,不要讓你的家人為你殉葬,不要讓你的部落,在巫族大地上消失!”蘇銘站在火猿的身前,收迴右手,緩緩開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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