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石碗轟然崩潰,其內不多的鮮血,也隨之驟然消散,這老者身子顫抖,噴出大口鮮血,倒卷轟的一聲,被一股無形而來的大力衝擊,落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也就是在此刻,這塔樓頂層的門被推開,鬼台蠻公神色陰沉的走進,可當他看到這裏的淩亂後,不由得一愣。


    “怎麽會這樣……這……這……”那倒在牆壁下的老者神色迷茫,帶著驚恐,喃喃不斷。


    “發生了什麽事情!”鬼台蠻公一步走來,扶起了那迷茫的老者,立刻問道。


    “我在尋找下一任鬼方……我的儀式沒有錯誤,我也的確看到了……可……可我看到的是……”這老者身子一個顫抖,猛的抬頭,一把抓住了鬼台蠻公的肩膀,唿吸急促中,他的神色不再是迷茫,而是有了清醒。


    “我明白了!你記住一點,不要去招惹那個叫做蘇銘之人,千萬千萬,不要去招惹此人……我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我看到了……”那老者死死的抓著鬼台蠻公,唿吸越加急促,吃力的說著。


    “我看到的事情不能和你說,但你務必要記住這一點,不要去……招惹……他……他……他是……”這老者身子猛的抽搐起來,一把推開了那愣在那裏的鬼台蠻公,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雙眼露出癲狂。


    一股讓鬼台蠻公身子顫抖的氣息,赫然間從這屋舍內凝聚出來,這氣息之強,使得這鬼台蠻公頭皮發麻,身子竟無法移動,他的雙眼瞳孔收縮,他眼前看到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認知,超出了他的想象,讓他似忘記了唿吸。


    他看到,在鬼方老者的身前,有一隻半透明的手,死死的掐在鬼方的脖子上,將其身體生生從地麵抬起,漸漸地,在鬼方掙紮中,他似失去了一切修為,如一個平凡的老人般,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可默山知曉,他自己並不是鬼台部最強之人,真正的最強者,是鬼方!盡管鬼方已經風燭殘年,但被人如此如殺死凡人一般慢慢殺戮,這種事情,需要的修為,讓默山無法想象。


    他心神顫抖,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慢慢的看到一個似穿著帝袍的半透明之人,完整的出現在了鬼方的麵前,此人的出現,沒有引動風起雲湧,沒有使得天地色變,但卻有一股讓默山窒息的恐懼,撲麵而來。


    如此刻他成為了螻蟻,而眼前這個半透明的穿著帝袍帶著帝冠之人,一道目光就可讓其粉身碎骨。


    時間隻是過了幾息,但這幾息對於默山來說,卻是漫長的如同永久,他看著那半透明的身影,捏斷了鬼方的脖子,鬆開了手後,似看了自己一眼。


    這一道目光的望來,讓默山心神轟鳴,眼前一片空白,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他清醒過來時,這屋舍內一片寂靜,沒有絲毫聲音,唯有地麵上已然僵影的屍體,似訴說著那一幕的真實。


    默山身子顫抖,望著鬼方的屍體,腦海裏迴蕩其死前最後的話語。


    “我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你記住一點,千萬千萬,不要去招惹那叫做蘇銘之人……不要去……招惹他……”


    這鬼台蠻公默山身子一顫,額頭泌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鬼方死前的那一幕以及那帶著帝冠半透明身影,看向自己的那一道目光。


    “他看到了什麽……他是誰……”兩個他,代表了兩個人,默山沉默。


    沉默的他,沒有注意到,在這雪原下的鬼台城池內,在這高聳的塔樓外,有一陣微風,吹過……這風,來自天寒。


    這世上很少有傳不出的流言,也很少有散不開的傳聞,第九峰齊出,闖北疆部的事情,便在這不多的時間內,漸漸地傳開。


    有人震驚,有人憤怒,有人不信,有人恥笑。


    但無論如何,第九峰這些年來的諸多傳聞中,從此又多了這麽一個,他們的生活依舊那樣,大師兄閉著關,二師兄種著花草,白天讓陽光照耀在側臉,溫和的笑,夜晚時如鬼影,尋找夜的黑。


    至於虎子,有了那一萬壇美酒,快樂的整天都是咧嘴傻笑,醉生夢死,甚至連最喜歡的偷窺都有好幾天沒有進行了。


    蘇銘這裏,依舊是臨摹那極速的第二式,操控神將鎧甲的布置,淬煉這自己的身體,為天嵐狩巫,做著最後的準備。


    子車的傷勢已經好轉,至於卓戈,蘇銘把他的人頭,讓子車送到了第一峰,送到了司馬信的洞府。


    實際上蘇銘始終有一個疑問,這個疑問並非是針對司馬信,而是二師兄,但他沒有去問,或許二師兄有他自身的隱秘,無法幫助子車提前療傷。


    白素這裏,在迴來之後,罕見的有那麽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來尋找蘇銘,仿佛她遇到了什麽遲疑的事情,需要用一些時間去把事情想清楚。


    直至半個月後,她再次到來時,蘇銘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屬於白靈的痕跡。


    歸來的白素,恢複了其以往的性格,刁蠻,任性,時而想要捉弄蘇銘,可每一次付出的代價,往往是那讓她已然習慣的倒掛半空。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流逝著,距離天嵐狩巫之戰,隻剩下了不到兩個月!這最後的兩個月,連不出山的蘇銘都可以感受到一股壓抑之感籠罩在天寒宗,如暴風雨前的沉默。


    直至這一天,子車外出歸來時,為蘇銘帶來了一張請柬。


    那請柬,是一張附近最大的部坊,舉辦的拍賣會所發,這一次的拍賣,將是戰前,天寒宗範圍內,最龐大的一次!


    舉辦方,並非是天寒大部之人,而是海東宗!這是一個慣例,一個百年一次大戰才會出現的慣例,如此刻的海東宗內,也會有不少人接到在其附近,由天寒宗舉辦的大型拍賣的請柬一樣。


    這樣的拍賣,蘇銘本不太感興趣,直至他看到了這請柬上,標示出的部分拍賣物中,一個讓他怦然心動之物!


    一個完整的,淬煉藥石的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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