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蓮花甜甜的聲音在腦海迴蕩,“白鴿身下之物,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聽到蓮花此話,林琦兩眼放光,裏麵滿滿的都是強烈的侵略意味。此行一路走來,他可是明白了寶物的無窮妙用,若是沒用蓮花護航,自己都不知道死過幾迴了。蓮花屬於逃命至寶,而當得她口中的寶物又怎麽能是一般俗物呢,當然得抓在自個手中才行。


    本來正要大發雷霆的白鴿,被林琦充滿侵略的目光嚇了一跳。讓她有種被一群無恥流氓圍觀並欲行不軌而自己又無能為力隻能聽之任之的那種讓她顫栗不止的錯覺。


    白鴿很快迴過神來,確定林琦那討厭的目光並非針對自己,而是——,她低頭看一眼腳下的木墩,再抬頭瞧瞧兩眼冒光,嘴角掛著邪笑的林琦。然後她恍然大悟,再然後,她麻利趴伏下來,並將翅膀展開,對著林琦大吼,“林琦,姐姐警告你啊,甭打什麽歪主意,這是我的,這個洞府裏的一切都是我的。”


    林琦又被白鴿咋唿地一陣哆嗦,不由想到自己這個毛病得改改,太過關注,容易忘我,若是身處險境,可能就會造成滅亡之災啊。


    白鴿身下為一圓柱形木墩,直徑有半米左右,高約一米上下。林琦看著此刻的白鴿,就好像看到一個螞蟻站在一個香蕉上,對著四周擠滿的猴子宣誓主權一樣,滑稽可笑。於是林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下白鴿可不幹了,撲騰著翅膀落到林琦身上大肆破壞,並出事有名,“好你個白眼狼,姐姐救你性命,你不思迴報也就罷了,竟然覬覦姐姐的寶物,還肆意嘲諷於我,你說,這可是君子所為,你說——”


    被白鴿這樣一說,林琦自覺理虧,任由白鴿一通報複,並出言道歉,“姐姐,都是我不好,不該見利忘義,不該以怨報德——”。白鴿自然看得出林琦先前那樣隻是出於對美好事物的欣賞。把他渾身毛發弄得亂作一團,先前小小的不快也已去盡。


    林琦剛剛擺脫白鴿的小魔抓,視線又繞到矗在哪兒的木墩,滿眼火熱。臉上堆滿笑容,這次主動湊到白鴿麵前,“姐姐,這塊木頭能送給我嗎,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最親的事物。”


    白鴿一陣狐疑,她看得到林琦眼中依然存在有火熱,那是強烈到極點的渴望,同時,林琦自始至終給她的那份羞澀與不安一直都在。他是否會承受的住呢,若是我不肯?白鴿惡趣味的想到。


    他們倆大眼瞪小眼,一個眼中充滿了渴望,一個眼中滿滿的好奇。


    白鴿趴伏於木墩之上,又四下裏瞧了瞧。這個洞府不大,約有三十平方的樣子。可以肯定不是天然形成,有大能者打鑿的痕跡。至於物品,除了身下的木墩,並無其他事物。她第一次來時就是這般,這是第二次,至於她來之前,是否有別的獸類或者鳥類到過此地,當然,是除了原主之外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總而言之,她第一次來時,感覺新奇之餘,又不免有些失望,能於此開辟洞府的大能,搬家搬得倒是徹底,啥也不給有緣者留下。一個破木墩能做什麽?她還記得當時心中不忿,朝著木墩啄了一嘴,木墩沒事,自己嘴巴倒是疼了許久。


    看著林琦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白鴿便是一陣惡寒。再低頭看一眼木墩,順帶又用爪子劃拉兩下,除了弄得自己生疼,木墩毫無變化。難不成真就是他說的那樣,此物與他林琦有緣?


    白鴿努力想從林琦眼中看出點兒什麽東西,可是除了火熱就是羞澀,無從著手。


    最後她想開,無所謂了,反正東西也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又能如何,堅硬如鐵,黑不溜秋,有啥用嗎?她試過,以她白鴿的能耐,甚至都無法讓其動彈絲毫,更不用說攜帶飛上五千米的崖壁了。


    白鴿心中拿定主意,摒棄心中還存有的那一絲疑慮,隨口對林琦說道,“弟弟,你跟姐姐說實話,你知道這是什麽木頭?”她沒想過林琦會知道。


    事實上林琦還真是不知道此木為何木。“姐姐,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但自打見到它我就心生好感。僅此而已。”其實他說的是實話。


    白鴿繼而道,“那你試試能讓它移位不,這是一個先決條件,不然說再多也是白搭。”說著她飛離木墩。


    林琦壓下心中那股躁動,來至木墩近前。繞其一圈,而後溫柔地親吻之。——看得白鴿又一陣惡寒——而後林琦嘴巴用力向前一送,木墩離地而起。林琦大步一躍,嘴巴迎著木墩輕輕一帶一放,安然落地。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自然天成,仿佛經曆過多少次排練一般,看得白鴿目瞪口呆,無法置信。


    白鴿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突然覺得,自從遇到這頭奇異的麋鹿之後的這段時間裏,自己呆滯的次數,比此前的半生都要多。


    她突然有些後悔了,木墩雖說於自己沒啥用處,但保不定以後還會再來,到時看著也有個念想啊,若是連這個木墩也給林琦帶了出去,那此間便真的是空無一物了。


    唉——林琦帶出去,可是他帶的出去嗎?白鴿此念剛生,抬頭就看到了洞口處的蓮台。不由得感覺無趣至極。


    “好了,我的好弟弟,此間唯一一可以算作寶物物件也給你了,姐姐我是賠了媳婦又折兵,賠大發了啊。你以後得記得補償於我,知道不?”白鴿感覺整個地自己都不好了。


    “姐姐,你的邏輯有問題,你本身將來是要給別的鳥獸做媳婦的,又哪裏來的多餘媳婦可賠啊?”林琦一臉不解地問白鴿。


    白鴿聞聽此言勃然大怒,可是看著林琦那一副極具求知欲望的純真麵容,又生生地給憋了迴來。可是再迴想此前他那火熱且帶有侵略性的目光,她又狐疑不定起來。索性落在一旁不予搭理。


    而林琦也正好可以借此休整一番,走到另一邊,趴伏下來。閉上眼睛,意識內潛,進入體內世界。


    體內空間,林琦進來時,小墨正笑得癲狂,枝條狂甩,連帶著第一第二也一樣沒個正行。小墨看到林琦,一邊笑著,一邊說著,“哥哥,你也真行——連隻鴿子、鴿子你也、也不放過,真行啊你——”


    林琦莫名其妙,求解道,“怎麽講?”


    這倒是把小墨給弄愣怔了,由癲狂進入靜止狀態,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我的哥哥哎,你別告訴我你剛才不是裝傻充愣欺負白鴿姐姐啊?”


    林琦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怎麽就裝傻充愣了啊,又為啥要欺負白鴿姐姐呢?親愛的小墨,你倒是給我個理由,如何?”


    林琦笑笑,不等小墨接茬,繼續道,“小墨啊,其實白鴿姐姐誤會我還情有可原,倒是你也這樣看我,實數不該啊,我的弟弟。”說完他故作知音難覓狀,背樹遙望遠方,並不時輕輕搖頭。


    小墨愣了,第一第二也老實了。可是任憑小墨如何去想也搞不明白自己是忽略了哪個方麵,還是說自己的智商有問題,亦或者是情商不足?自己智商肯定沒得說,情商也沒問題,那就是漏掉了什麽事情。


    可是,自己漏掉哪一點了呢?唉,第一第二能說話就好了,團隊一起,集思廣益。可惜啊。唉,還有蓮花呢。“蓮花妹子,你來幫哥我想想,我漏掉了哪一點呢?”


    此時蓮花沒在體內空間,但是可以聽到小墨的聲音,“滾蛋,以後要叫姐姐,再沒大沒小的,小心我削你啊,你個小兔崽子。”蓮花還在洞府門口處,但是聲音卻可以在空間迴蕩,餘音繚繞,經久不絕。隻聽她接著道,“不過姐姐我,沒覺得哥哥哪裏做得不對啊。是哪句話不得體?誰知道你鬼叫嘛呢。”


    小墨聽到蓮花前段話,給氣的不行,剛想撈迴口上便宜,不意被她後段話給吸引了去。蓮花說她沒覺得哥哥哪裏做得不對。也就是說,蓮花同樣沒覺得哥哥那句話是不得體的。


    林琦見小墨還在思索鑽研,不覺有些好笑,迴身靠小墨樹幹趴伏下來。裝作一副老學究的樣子悠悠道,“行了,小墨,我告訴你吧,那句話其實是有小半戲耍成分在裏麵的,我承認。當然了那個典故我之前沒有聽說過也是事實。”


    小墨聞聽此言,哭喪著道,“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我被哥哥你狠狠地涮了一道?”


    林琦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小墨,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想,應該,大概,可以這樣理解。”


    於是,小墨又一次癲狂了起來,“哥哥,我恨你——”


    “哥哥,你們說的什麽,我怎麽不懂呢?”蓮花弱弱地詢問林琦。


    不等林琦作答,小墨搶答道,“姐姐,你的邏輯有問題,你本身將來是要給別的鳥獸做媳婦的,又哪裏來的多餘媳婦可賠啊?”


    “死小墨,我知道你們說的什麽,用你多嘴,閑得慌嗎你那麽?”蓮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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