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琴煙的愛,便可以活下去。”高翔站在小惠惠的窗台邊對琴煙說。

    “真的嗎?這樣真的可以啊?”琴煙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小惠惠旁邊那盆快死掉的蘆薈。

    “相信我吧,隻要你每天對小翔講10分鍾的愛的表白,一定可以救活它的!”這盆蘆薈叫做小翔,高翔一臉信心的微笑撥弄著小翔:“小翔,乖哦,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琴煙還是很疑惑,但還是很開心,因為高翔終於找出拯救小翔的方法了。愛語則覺得高翔太迷心理學了,相信愛能拯救一切?隻有琴煙會陪他瘋,自己則懶得管了。

    “你這樣做萬一小翔活不了怎麽辦?會傷琴煙的心的。”愛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希望小翔活著,對於這三個人來說,這場賭注讓大家迷失了自己。

    “放心吧,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雖然‘生命’這個詞用在植物身上對於大家來說隻是一個名詞,但是我會告訴你們,它不僅僅隻是一個名詞,而是活生生的,懂得喜怒哀樂的生命。”高翔坐到愛語旁邊打開電視。

    “愛語,在嗎?是我!”影弓背著手站在門口。

    “好,來了。”還是不能充分相信高翔的一副表情。

    “surprise!!!”一束紅色的大玫瑰花出現在愛語的愁顏旁,雖然是愁顏,卻還是和嬌豔的玫瑰相得益彰。

    “實在真的很抱歉,現在才來看你。因為最近的事情真的有些太忙了,對不起。”影弓一進來就不停的道歉,他也不想因為公事忽略女朋友。

    “公事,公事,你就知道忙你的公事,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愛的是你的犯人!”影弓有些摸不著頭腦,愛語很生氣,因為影弓,還是高翔?

    高翔見狀往自己房裏走,“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孤單!我越來越找不到自己了!”愛語的情緒有些激動,高翔停下了腳步。影弓立刻坐到愛語的身邊摟著哭訴顫抖的身體。“我遺失了我的靈魂!!”影弓和高翔的斜角相遇,對視著。

    高翔進門關上門然後貼在門背上,是啊,他這段時間太忽視愛語了,甚至忘記醫生的職責,醫生是不能和病人發生任何私人感情的,否則愛語的病可能永遠好不了了。

    “愛語,別這樣,還有我在你身邊,還有我。”影弓自己都覺得講的話很虛弱。寂寞的聲音讓空氣都變得沉重。

    “我不是一個愛哭的女人,影弓,但我也隻是個普通的女人,我愛著一個人,隻想要全心全意的愛他,你知道嗎?”愛語停止抽泣,影弓用寬大的肩膀包容著這個堅強但弱小的女人。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傷心,這麽孤獨,再相信我一次好嗎?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離開你的身邊,我來保護你,做你的守護天使……”影弓充分的感受到愛語強烈的孤獨和無助,突然有了種即將失去愛人的心酸。

    過了一會兒,“睡著了嗎?”影弓輕輕的問懷裏的愛語,愛語的頭靠在影弓的胸前,他看不到她的臉。

    愛語隻是哭累了,沒有做聲,但是晶瑩的眼睛還閃爍著淚花,為什麽一定要遇到這種事?為什麽一定是她?沒有人在關心她,也許高翔早已經忘記了她的存在,作為一個記者之後她才明白,原來命運並不公平。

    愛語輕輕地搖了搖頭,世界很靜,靜地連影弓胸前的微微摩擦都那麽刺耳,仿佛一切都變得那麽脆弱,輕輕一碰,整顆疲憊的心就會碎裂開來……

    影弓低頭吻了吻愛語,無盡的柔情,無盡的歉意,甚至還有無盡的理解,他愛的人正在受著什麽樣的苦,正在煎熬著,他知道,但他也隻是想知道,“為什麽不說呢?害怕什麽呢?”影弓把愛語抱得更緊了,緊緊的貼在一起,“我是那麽的愛你啊,我不想失去你,我沒有知道的權利嗎?看看我吧,寂愛語,我愛你啊,寂愛語,我正在——愛著你……”這擁抱連空氣都擠不進去,全心全意的愛著一個人,100%的愛情。他的愛情從來就不是配角,從來就不是。

    “對不起。”愛語轉過頭來,對著影弓,輕輕的印上自己的唇,他也迴應了她的唇,沒有激情但卻溫柔的一吻,兩個人的歉意深深的印在這吻上。她在受煎熬,在孤獨,在痛苦,可是卻忘記什麽都不知道而一心一意正在愛著她的人比她更痛苦,是她在煎熬著他。

    ‘我不想理會她的真與假,我隻想抹去她眼底的迷惘與憂愁。’高翔在白色的本子上寫著,可是怎麽可以?高翔是個傻瓜,他捏緊該死的紙張奮力地扔進了淡黃色的垃圾桶,似乎沒有辦法,連垃圾桶的顏色也是琴煙選的---淡淡的黃優雅的像流水,像她的人,讓人抽不開身,沒有人逃得開水,是如此的剛硬而又如此的柔軟。

    高翔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不去感受,如果可以,寧願沒有任何感官,沒有任何感覺。隻要逃得開這注定的宿命。

    晚上,影弓帶著愛語來到了原來的華師的校園,愛在華師,以前學校的‘外號’,現在兩個人依偎在原來的‘約會勝地’——一個大大的像森林又像廣場的地方,旁邊的是梅園,初冬的香氣在這裏搖曳,在記憶中搖曳地落下第一片雪。這裏是他們相遇的地方,梅花一顆顆粉紅地掛在不算太高的梅樹上,離人很近,把大家緊緊地包圍,這時天上下起了漫天大雪,覆蓋了梅園,空中旋轉的舞娘—雪,搭在粉紅的花瓣上,像霹靂的遊俠找到了港灣,沉沉安靜的睡下,大家驚喜的看著,美得忘記了唿吸,而皮膚如雪的兩個年輕人印入了彼此的眼簾,白裏透紅的融入了這情景,兩個人對視的情景像是一副畫。

    “在冬天相遇還真是冷,那天我穿的像個熊。早知道應該在夏天遇見你。”愛語想起當時穿著大白色羽絨服的自己說道。

    “傻瓜!如果真的可以選擇我想早些遇到你,這樣就能多陪你幾年,如果能看著你長大就更好了。”一輩子遠遠不夠,影弓害怕沒有來生。

    “還記得這個嗎?”影弓拿出一個紅色橢圓精美但漆已經幾乎磨光的很舊的mp3出來,輕輕地掛在愛語的脖子上。

    “當然。”愛語拿著mp3打開,放了原來那首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月光河,比一哩更寬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day 總有一天,我會遇見優雅的你

    oh, dream maker 噢!織夢者

    you heart breaker 你總是讓人心碎

    wherever you''re going 不論你去向何方

    i''m going your way 我將隨你而去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兩個漂流者想看這個世界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有如此廣闊的世界讓我們欣賞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我倆跟隨著同一道彩虹的末梢

    waiting ''round the bend 在圓弧外等待

    my huckleberry friend 我的知心好友

    moon river and me 還有月河和我

    以前剛開始都是愛語喜歡聽這首歌,聽的都是安迪威廉斯(andy williams)電影原版的,聲音非常洪亮,有很強的氣勢,愛語喜歡下了課坐在窗邊的桌子上聽著歌,發著呆。

    “我喜歡你。”影弓站在愛語旁邊喃喃,“什麽?”愛語明明看到影弓的嘴在蠕動,因為音樂卻沒聽到任何聲音。

    “沒什麽,來聽聽看奧黛麗赫本原版的《moon river》吧。”

    影弓一直都不敢表白,每次都趁愛語戴上耳機的時候說,愛語還笑他喜歡哼哼歌。這一天,愛語如往常戴上耳機欣賞‘月亮河’。

    “我喜歡你。”影弓還是喃喃著。

    “什麽?”愛語有些詫異,這一次,她的一隻耳機壞了,聽得分明。

    “沒什麽。”影弓有些手足無措,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我聽見了,你說你喜歡我,我的耳機這次壞了。”愛語舉起耳機得意的搖晃著。月亮河最後牽起了兩人的耳,還有--兩人的心。

    森林廣場裏他們相互依偎聽著月亮河,奧黛麗赫本的聲音雖不像安迪威廉斯那麽洪亮有氣勢,但是卻異常的清新沉穩,一遍,兩遍,三遍,好象胎兒在羊水裏安睡著,兩人閉著眼睛依偎在一起,有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冒了出來……

    愛語還在這裏,還在,此時卻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下雨了,”愛語高興地用手接住雨水,“快走!”影弓拉起愛語舉起的手就往旁邊的教學樓跑,兩人的手牽著,笑著,鬧著,安靜的幸福著。

    愛語和影弓逃進了教學樓,“笨蛋!”愛語沒好氣,“明知道在雨中跑步比走路會淋更多的雨,你還跑得這麽快?!”以前是影弓告訴愛語不要在雨中跑的。

    “可是怎麽辦呢?我不想輸給時間啊,想多看著你一秒,即使以後老了,上天堂了,也不想那麽快,天堂也隻是名字好聽而已,其實還不就是墳墓,”影弓轉身向外,“為了寄愛語,宋影弓要跟時間賽跑!!”影弓衝著老天爺大喊起來,不想失去心愛的人,不想。

    愛語過來挽著影弓的手,頭靠在寬廣的肩膀上:“你說我們會不會看見彩虹?”愛語一直相信雨後見到彩虹的情侶將是幸福的。

    “轟隆隆隆!!”前方一聲響,梅園後的教學樓竟然出現巨大的火光!!

    “天啊!”愛語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狀況,消防車和警車的聲音比救火場上人的聲音還大,整個場麵大家撲天搶地。

    “去看看!”警察的車子怎麽會出現?難道又是那個連環犯?這個案子不簡單。

    原來影弓準備找高翔問問這個案子的,案件的作案者是一名戀腳癖患者。

    “喂?高翔嗎?今晚你還來嗎?”楊特德在天堂夫人酒吧打電話給高翔。經過3個多星期的治療,高翔決定探訪一下天堂夫人酒吧,看看影響病患的環境是怎麽樣的。

    “對不起,我馬上來。”高翔決定先讓自己不去想,而且,他不僅是個男人,他更是個醫生。

    高翔下了樓,樓道黑漆漆的,剛從光明的地方到黑暗的地方眼睛自然不習慣,如果是琴煙他們下樓可能會害怕。到停車場取了車,高翔開著車速高達100公裏,他在路上不停車,警察隻好用相機拍下來,嚴重違紀。

    雖然每個人都說好人好,都要作好人,卻會發現好人做久了,一旦有了壞一壞的機會,又都是非常樂意的,除了跟琴煙在一起的時間很輕鬆,對於一個每天麵對不正常的人的醫生來說,自己就好像垃圾桶一樣,不斷的接收錯誤的信息,有時候這份責任真的很重,真的好累,高翔有種借酒澆愁的衝動。

    ‘天堂夫人’的霓虹燈亮得刺眼,黃色的字,藍色的豎條紋打底,兩種顏色交融的格外亮眼。“你來了?”特德在門口抽著煙接他,沒有熟人這家酒吧是進不去的。

    奇怪的是裏麵並沒有放電子的搖滾音樂,而是有點像piste vie en rose)的引起情欲感覺的歌,不過視覺的刺激才是讓高翔驚奇,有中年男子赤裸著上身,躺在地上,女人拿著高跟鞋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摩擦,男人眼睛半睜,舒服地扭動身肢;有20來歲的骨感紳士,正如癡如醉般地吮吸著一女子的美腿,口中念念有詞,興奮之情難以自抑;有麵朝下躺著,接受兩名按摩女子的足部按摩的;有兩人同坐一張沙發上,彼此吮吸對方的腳部,相互取悅的……塗了指甲油的腳,糾纏在一起的大腿,蠕動的舌頭,吮吸聲,輕聲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像特德說的,這裏,是戀腳癖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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