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迴來吧,”聞璐沒有心情和他吵,也沒有力氣和他爭。


    既然他們之間都已經過成了這樣,那就這樣過下去吧。


    陸堯澄隻當她想通了,心裏不免輕鬆起來,“一起迴家吧。”


    “不了,”聞璐無力的擺手拒絕,“我還有工作,你也忙自己的事吧。”


    說罷,聞璐轉身離開,她步伐很快,不留李耀成反應,她小跑帶疾步走,已經離開了。


    隻餘陸堯澄站在原地,看不清他的情緒。


    他的麵容緊繃,眯著眼看向聞璐離開的方向。


    站了不短的時間,陸堯澄的手機響了,看一眼來電,陸堯澄接起電話,“把包廂退了吧,我去停車場等你。”


    隻說一句,陸堯澄向停車場方向離開,背影竟然有說不出的落寞與孤單。


    秦苒躲在丁香樹後,默默看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這樣複雜的婚姻關係,秦苒已經說不上二人誰對誰錯,也並不做評判,隻覺得他們的女兒——陸妏,才是兩人之間鬥爭最大的受害者。


    給肖瀾撥了電話,秦苒詢問肖瀾在哪,肖瀾迴答時全是疲憊,說她在家,已經睡了。


    她的語氣全然是惺忪和懶散,看來肖瀾並沒有騙她。


    秦苒疑惑地看向陸堯澄消失的方向,不免疑惑起來,如果今天陸堯澄在ktv請的人不是肖瀾那會是誰?


    之前與陸堯澄相遇,秦苒還記得,他的身上除了淡淡的薄荷的香味,連煙酒味都沒有,更別說什麽脂粉氣息。


    難道陸堯澄在說謊?


    他既然能大膽的讓聞璐進去看,要麽是他早有準備,要麽是他問心無愧。


    隻是不知,陸堯澄是這兩種人之間的哪一個。


    秦苒有點心疼聞璐,之前還和她鬧過不愉快,沒想到她竟然也有如此讓人心疼的一麵。


    心懷思緒,秦苒捏著自己挎包的帶子走到旋轉門前,準備在這個容易讓人注意到的地方等將和鄭新。


    從她出來到目睹了聞璐和陸堯澄的事,已經過去不久,看來甲亢和鄭新被纏得緊,估計是包廂裏的老同學不肯放人。


    聽說在紀康去之前,他們都聚了餐,因為紀康在上班,鍾致丞不在,他請不了假,這才沒去成,隻能參加之後的ktv活動。


    那些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自然不肯輕易放紀康走。


    加之,紀康人性格開朗大方,肯定和班裏的人都能打成一片,人家自然也不會放他。


    不過,明明上班已經很累,要放在平時,甲亢肯定先選擇迴家休息,不會湊這個費力不討好的熱鬧。


    至於他為什麽參加還是很耐人尋味的。


    或許剛才在包廂裏已經有了答案。


    秦苒又等一會兒,從旋轉門內走出一個身著西裝,穿著十分正式的男人。


    秦苒乍一看還以為是ktv的經理。


    他個子不高,身材瘦小,平頭短發,穿著整齊,純黑色的西服在他身上更顯得他精煉。


    他步履匆匆,向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不過一會兒,紀康一行人走了出來。


    紀康被鄭新架著麽旁邊還有之前坐在紀康身邊的那個女生,她正扶著紀康的另一邊。


    秦苒看見,幾步走上前去,“這是——”


    “他們就是不放過這位康師傅,非要把他灌醉不可,就出門這會兒,兩個白的,三瓶啤酒,還有三杯紅酒。”


    鄭新無奈,“先送他迴去吧。”


    秦苒點頭,卻也隻餘無奈,“辛虧鍾致丞不在,要是他在估計紀師兄明天死定了。”


    “我才不會死定,”紀康聽見秦苒的話,趕緊迴嘴,說話時感覺他嘴皮都打架了,估計他嘴 都喝麻了,他傻嗬嗬一笑,“我師傅在也不會說我的,我自有辦法,嘿嘿。”


    “你有什麽辦法?趕緊迴家醒酒去,”秦苒懶得和酒鬼計較。


    “不是還有小師妹你在嗎?有你給我護駕,我師父是不敢把我怎麽樣,”紀康眼皮都抬不起來,卻還記得打趣她,看來他貧嘴這特質已經審圖骨髓了。


    秦苒不再計較,也不和他多說廢話,越說估計紀康越停不下來。


    抬首對鄭新和紀康身邊的女生說,“我去打車。”


    說罷,她向ktv大門前的馬路走去,想找個能打到車的地方、


    沿著馬路沒走幾步,從卡特停車場出口開出一輛灰色保時捷。


    秦苒自然有印象,今天下午遇到莫紹岩時母親然見到肖瀾上了一輛灰色保時捷,就是眼前這輛車。


    那輛車路過她身邊時,秦苒從車窗內看到一章熟悉的臉,就是剛在在旋轉門外遇到的那位穿西裝十分精煉的男人。


    原來他是陸堯澄的司機。


    秦苒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招唿鄭新和女生將紀康扶上車,三人坐一輛車準備先將紀康送迴去。


    紀康在離醫院挺遠的地方租了房子,並沒有住醫院給他安排的宿舍。


    鄭新住在醫院安排的宿舍。


    “那咱們先送紀康迴去,然後再送你迴去,”秦苒將計劃對眼前的女生說。


    女生臉一紅,小聲羞澀的說,“這裏離醫院近,你們倆先迴去吧,紀康我送他迴去就行,我們住的挺近。”


    “你可以嗎?”紀康喝醉了,此時正靠在女生的肩膀上,秦苒怕她一個瘦弱的小女生,搬不動紀康這頭“豬”不說別不小心把自己弄傷了。


    畢竟眼前這個女生個子比秦苒還矮,看起來比秦苒還瘦。


    “小師妹,被擔心,相信我,祝先雅她可以的,”坐在副駕駛的鄭新迴頭攔住秦苒的質疑。


    他的語氣中還透露著一種別樣的語氣。


    秦苒似懂非懂,勉強相信鄭新的話。


    到了醫院附近的路口,鄭新和秦苒下了車,又安頓幾句,秦苒才放心。


    看著出租車走遠,鄭新才笑著開口,“別說你看不出來,紀康今天就是為了這姑娘才去的ktv。拉我們過去不過就是為了找借口,能早點和帶祝先雅約會去。”


    “那他還喝成那樣?”秦苒不覺得紀康醉酒還要去約會。


    鄭新抿唇一笑,“要不裝醉,包廂裏那夥人能放過他?”


    “裝醉?”紀康連她都騙過了。


    “你以為呢?不了解紀康的人肯定以為那點酒就能灌醉他,紀康身體內的乙醇脫氫酶和乙醛脫氫酶的指標是普通人的好幾倍,”鄭新從科學的角度解釋了紀康“千杯不醉”的本事。


    當然這個解釋對被人不一定能接受,但是對秦苒卻十分受用,說別的秦苒還不一定信,但說到這個兩個妹,秦苒自然明白他們的用處。


    人體肝髒內分解酒精用的,人體的解酒能力的好壞的評估就是依據這兩個酶的水平。


    “這個紀康,”秦苒不禁感歎他的“心機”,“原來從他邀請我們去ktv就是計劃好的。”


    “為了祝先雅,紀康也是挺拚的,”鄭新對紀康隻有讚賞,“要不是為了幫他,我也不會去,他對付女生還是挺有一套的。”


    “的確,要不是你去,我也不會去,”秦苒又仔細迴想一番,“要不是我來,單單你一個人來的話,那夥人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他的。”


    鄭新點頭,“我和他們多多少少都認識,半路叫紀康走,他們肯定不會同意,你不認識他們,而且你是紀康的‘小師母’,如果紀康喝太多,太過分的話,等師父迴來,萬一你打小報告,紀康不就死定了?”


    醫生平日是不允許喝酒的,就算遇到不輪班的周末,也不能喝多,否則是要被罰的。


    這是醫院的製度,也關乎醫生的考核。


    而紀康考核成績的命脈就掌握在鍾致丞手裏,鍾致丞帶學生一向以嚴厲嚴格著稱,萬一被他知道,紀康的確很危險。


    秦苒撇嘴,“紀康還料到我不會給鍾致丞打小報告對吧?”


    她可沒有背後捅別人一刀的小愛好。


    鄭新又點點頭。


    秦苒怎麽都感覺自己被利用了,她突然站住,單手支著下巴思索一番,抬頭問鄭新,“你說他都料定我不會給鍾致丞打小報告了,如果我還打大小報告,是不是有點對不住他這番‘處心積慮’?”


    鄭新欣然點頭,“恩,有點。”


    兩人相視一笑,對於紀康的“千慮一失”,鄭新和秦苒倒是很願意樂見其成。


    鄭新很體貼,將秦苒送到了家門口。


    不是樓下,是家門口。


    秦苒覺得鄭新真的算比較體貼的男生,或許讓淩佳然難以抉擇,而選擇逃離的就是因為這份體貼。


    至少,之前秦苒還是很支持淩佳然和鄭新在一起的。


    開門進屋,秦苒一把拍開門邊的燈,像往常一樣換好鞋,將挎包放在門口的櫃子上。


    廚房裏還有一些之前她準備的食材,準備弄一頓晚飯。


    沒過一會兒,客廳的電話響了。


    秦苒正在下麵,準備做個簡單的湯麵墊墊肚子。


    “鈴鈴鈴,鈴鈴鈴”。


    聲音不小。


    秦苒簡單擦了手,跑去客廳接電話。


    來電顯示是杜陌良的。


    剛提起電話,杜陌良的聲音就穿來,“鄭新為什麽來?”


    “?”秦苒沒明白,之後想起杜陌良也住在這個小區,不知他是從那裏看到她和鄭新一起迴來。


    秦苒杜陌良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感到無奈,“你放心,他隻是送我迴家,不是因為淩佳然的事。”


    杜陌良這麽在意鄭新出現,無非就是為了淩佳然的問題。


    聽完秦苒說後,杜陌良似乎放心許多。


    “哦,沒事了,今天阿丞的手機找到了,他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還讓我特地跑去你家看看你在不在家。趕緊給他迴個電話吧。”


    這迴輪到秦苒震驚了。


    鍾致丞的手機——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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