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還是有點擔心,但老師都去,肖瀾不去自然說不過去。


    下午繼續幫紀康和鄭新整理病曆。


    紀康的電腦屏幕上顯示最後一個病曆,輸入最後一個字後,紀康長長的唿了口氣,如釋重負。


    轉眼看秦苒還在忙活,他支著下巴,湊上前來,小聲問:“小師妹,錄完了沒?”


    秦苒專心致誌看著電腦,一門心思全在電腦上,隻是簡單的迴答,“沒呢,還有幾份。”


    “我幫你,”紀康伸手那過秦苒身邊幾份病曆,翻開後,又盯著電腦屏幕幫秦苒錄。


    秦苒輸入了幾個字以後覺得不對勁,紀康什麽時候這麽好心過?


    想當初他嫌病曆本抱著累,還將病曆本分擔給她一些,被鍾致丞揭穿以後還受罰了呢。


    秦苒心中泛著嘀咕,不過眼下的事情是最忙的,也就將心裏的懷疑放在一邊。


    兩人最後錄剩餘幾份,錄的很快,鄭新那邊也剩最後一份。


    秦苒錄完以後本想先走一步,誰聊紀康攔住她,說,“小師妹,師父不在你一個人多無聊,一會兒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排遣一下孤獨。”


    “我不孤獨,不需要排遣,”紀康今天和很奇怪,秦苒覺得他有事,而且他“”詭計多端“”秦苒可不想應付他。


    果斷拒絕後,紀康沒在吊兒郎當的樣子,言歸正傳起來,“別的啊,就是覺得師父走了日子挺無聊的,跟著趙老師他也沒給我們講有用的,”除了錄病曆就是錄病曆。


    鍾致丞是紀康和鄭新的老師,趙子煬不是,雖然鍾致丞不在,帶紀康他們的活交給趙子煬,但趙子煬一天也忙的和陀螺一般,哪還顧得上他們,趙子煬手裏還有學生呢。


    秦苒知道紀康喜歡玩,不甘寂寞,也耐不住生活的無趣,想來也沒什麽人能和他玩到一起去。


    想當初,他可是在解剖室帶了一晚的怪胎。


    秦苒勉強答應後,紀康和鄭新還要把病曆分類放好,還有後續一些事情要做,秦苒先換了衣服去醫院大樓門口等他們。


    走下樓,正值下午,夕陽餘暉不甚明亮,夕陽躲在醫院大樓對麵的那幢灰色大樓後,像故意隱藏自己一般。


    秦苒背著自己的小挎包,百無聊賴的站在醫院大樓的門口前。


    下午醫院門口已經沒什麽人,不似中午上午那樣行人紛紛。


    原本在原地踱步的秦苒無意識的抬頭,想看一眼夕陽落下的樣子,不遠處,一輛灰色的保時捷停靠在秦苒的視野前方。


    秦苒視野前方是二號樓的大門,肖瀾的眼科就在二號樓。


    灰色保時捷看上去十分安靜,它從進入醫院到停在二號樓門前都很安靜。


    車停下沒有人下車,也不見有人上車。


    秦苒正覺得這車奇怪,二號樓的旋轉門內走出一個靚麗美豔的女人。


    那一頭酒紅色的頭發一下紮到了秦苒的眼睛。


    肖瀾不是說要和老師去赴約?怎麽隻有她一個人?


    看那輛保時捷,秦苒隱約的直覺告訴她,車的主人應該是那個叫“陸堯澄”的男人。


    秦苒心中有萬千的不解,有萬千猜測,卻無法開口。


    或許她不該懷疑什麽,隻是,肖瀾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接二連三遇到“土豪”。


    想起肖瀾那會兒接電話時不怎麽情願的樣子,秦苒有點擔心,抬手給肖瀾打電話,要不要她幫忙,將她解救出來。


    “喂,在給誰打電話?”


    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秦苒隻覺得背後有點陰冷,這冷淡清泠的聲音讓秦苒渾身發毛。


    收迴電話,秦苒轉身麵對他時,用餘光瞟了眼二號樓前的保時捷,車已經發動,車頭正在調轉。


    想來莫紹岩並沒有看到肖瀾上了那輛保時捷。


    秦苒對莫紹岩沒好感,包括之前僅存的的那些許心動都隨他的冷淡而逐漸消散。


    現在她見了她,唯恐逃的不夠快。


    “聽說你要迴漫山縣?”莫紹岩的襯衫有點褶皺,不怎麽工整,褲子也是,身上還有一絲淡淡的煙草氣息,不知是什麽時候留的。


    “你怎麽知道?”秦苒原本答應秦正華迴漫山縣是因為和鍾致丞結婚的事,不想莫紹岩對她迴漫山縣也這麽關心。


    莫紹岩嘴角銜起一絲意料之中的笑容,“我說過,我需要你的幫助。順便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過些日子,我也要去漫山縣,不知道和秦書記順不順路?”


    “你?!”秦苒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打算,“你到底想知道什麽事?”


    “你的姥姥以前在漫山縣的那家福利院工作過,我想有些事她應該知道,”莫紹岩語氣肯定,眼神如寒潭,深不見底,黑眸閃著光良,卻讓人看不真切。


    “我姥姥已經去世了,”秦苒不想理他,低頭沉思他的話。


    “我知道,”莫紹岩並不意外,或者說他的目的根本不是這個,他走開幾步,雖然與秦苒來開距離,但氣場卻依舊在秦苒周圍環繞。


    繼而,他有繼續說,“如果她還在世,事情反而會變得簡單許多,她走了,帶走的還有很多人的秘密。“”


    “關於誰?你?”除了莫紹岩自己,秦苒覺得他並不是個可以為別人的秘密如此大費周章的人。


    莫紹岩眼底一絲冷笑,“怎麽?感興趣?”


    “我是挺感興趣,不知道唐唐東益的大老板,竟然還有你打探不到的事,不但打探不到,還要大費周章親自跑一趟,”秦苒猜測,莫紹岩想知道的秘密一定很重要。


    “有些事,還要親自去,親耳聽到答案比較好。”莫紹岩沒有理會秦苒的嘲諷,隻是兀自迴答了秦苒的問題。


    秦苒不知道,莫紹岩竟然如此大方的放過她,想當初,他可是“陰險”至極的人。


    莫紹岩的眼神突然轉了方向,想起什麽後,他向二號樓望去。


    “她迴去了吧?”


    “嗯?”


    秦苒乍一聽沒懂莫紹岩的意思。


    疑惑的看向莫紹岩,隻見他從眼前的樓移開目光,對上秦苒的眼神後,他向前逼近,仔細打探秦苒,“你讀枝大的時候參加過聯誼?”


    “是我,”秦苒索性直接迴答莫紹岩的質疑,她就是那個在聯誼上讓莫紹岩頻頻丟臉,輸得慘兮兮的人。


    想來莫紹岩應該是記起了她。


    莫紹岩突然陷入冥想狀,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開口,“校慶——”


    “是,校慶,”秦苒突然沒了底氣,校慶上,秦苒本想去和莫紹岩打招唿,結果被他的保鏢攔住,查點被推到,發生踩踏事件。


    學校還因這件事點名批評過她。


    “那時候我認識你嗎?”莫紹岩皺眉,他的印象裏的確沒有秦苒這個人。


    除了聯誼和校慶,他沒有別的印象。


    “你——真的全記不起來了?”秦苒有點不可置信,雖然都是過去,但秦苒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你連校慶和聯誼都能記得別的想不起來?”


    “我們之間還有別的交集嗎?”莫紹岩不解。


    他記性一向不錯,連見過秦苒兩麵他都記得,但他的印象裏並沒有別的交集。


    “聯誼過後我們加了好友的,”秦苒再提醒。


    “好像是有,”莫紹岩突然想起,這段是有點印象,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心思加一個害他丟醜的女生好友。


    當時——他好像借了別人的號,至於是誰的號,他已經記不清了。


    見秦苒表情有點激動,竊喜,莫紹岩的腦海中突然另有打算。


    莫紹岩的表情從剛才的冷淡突然隨著迴憶變得燦爛溫暖起來,秦苒覺得他似乎有點似曾相識,“咳咳,我那個號也不用了,過去就當過去吧,我以前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秦苒尷尬的笑笑。


    她以前說過不少傻話,但願莫紹岩都忘了。


    不過那些話可遠比聯誼校慶要時間近的多,他既然連聯誼和校慶都能記得,那些話想讓他遺忘,應該很難吧。


    莫紹岩見秦苒眼神有些閃躲,他附身,故意湊上前,盯了上秦苒的眼眸,認真迴道:“怎麽可能忘了,哦,不對,我忘了,你那時候說了什麽?我有點想不起來了,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我——”秦苒咋舌。


    “小師妹——”


    秦苒聽到不遠處紀康的唿喚,秦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脫離莫紹岩的氣場控製範圍,向紀康跑去。


    連招唿都沒打。


    紀康見秦苒疾步跑來,他好奇的往剛才秦苒剛才站的地方望去。


    剛才和秦苒說話的男人,紀康認出了是誰,不過秦苒過來後不久,他就向出醫院的方向離開了。


    秦苒在紀康麵前擾擾手,“看什麽呢?”


    “看小師妹你趁師父不在偷偷越帥哥,”紀康打趣道。


    秦苒可不樂意了,“喂,別胡說。”


    “那你說,是剛才的莫先生帥,還是我師父帥?”紀康故意為難。


    秦苒起的差點跳腳,“紀師兄,你怎麽這麽八卦!”


    “那你說,到底是誰帥?”紀康依舊不罷休,“看著我的眼睛迴答。”


    “各有千秋吧,”秦苒隨便說。


    不過這個答案,紀康可不滿意,他撇了撇嘴,衝身旁的鄭示意一下。


    鄭新無奈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隨意操作幾下,電話聽筒裏傳來紀康的聲音,“那你說是剛才的莫先生帥,還是我師父帥。”


    接著是一番爭辯,秦苒應付了那句“各有千秋吧。”


    紀康拿過手機,舉著屏幕在秦苒眼前晃了晃。


    秦苒原本就因為紀康錄音氣急敗壞,但看到屏幕上的兩個字時,她很不得拿刀砍了紀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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