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就是給瀾瀾交兩倍的醫藥費我也沒辦法幫你啊,我也是個學生,有什麽辦法?”秦苒也頭疼,交醫藥費本來應該就是肖瀾父母應該做的,現在竟然成了她母親要挾她的砝碼。


    “撲通”一聲,肖瀾的母親直接跪在了秦苒麵前,“孩子,我求求你了,除了你我真的沒別人去求,幫我想想辦法好嗎,求你了。”


    醫院走廊裏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患者家屬都向秦苒的方向看過來,秦苒趕緊拉著肖瀾的母親,想讓她站起來。


    但她就是不站,非要跪著,還聲淚俱下,秦苒麵皮薄,為難的應道:“好好好,我答應你,你先起來,不過能不能幫到,我不一定。”


    肖瀾的母親一聽秦苒答應,趕緊起來,抹兩把眼淚,說了“謝謝。”


    淩佳然幫鄭新整理完病曆後,恰巧也過來,見到周圍人最秦苒和一個婦人指指點點,她趕緊走過去。


    “怎麽了?”淩佳然小臉一皺,問著秦苒。


    “肖瀾的爸爸被莫紹岩告了,他還讓警察局把肖瀾的爸爸關了起來,”秦苒無奈歎一口氣,“這是肖瀾的母親。”


    淩佳然看一眼剛痛哭過的婦人,關於肖氏夫婦的“光榮事跡”,淩佳然當然有所耳聞,“就是他們推了你,害你受傷?”


    “這都是小事,”秦苒知道淩佳然性格衝,而且她為人仗義,尤其是對秦苒,她見不得秦苒吃半點虧。


    “怎麽能是小事?”淩佳然不覺得,“無論發生什麽,動手就是不對,何況還是對你動手,我不能忍。”


    “現在肖瀾爸爸都被關進去了,他也受到懲罰,趕緊想想辦法怎麽撤銷法院的傳票吧,”秦苒擔心的是這張法院的傳票。


    一旦官司鬧到法院,再小的事也變成不小的事。


    尤其是莫紹岩這種財大氣粗能隻手遮天的人,他想要對付一個人,不過還是東東手指頭的事。


    既然他能把肖瀾的父親弄到警察局還告到法庭,說明他不會對這件事罷休。


    “然然,你有沒有什麽辦法?”秦苒問淩佳然,她爸爸連淩佳然的保研資格都有辦法拿到,應該也有些門路。


    淩佳然攤手,“我能有什麽門路,我爸就是個做小生意的,有幾個狐朋狗友而已,在枝江也算不上能做主的人。何況惹得人是莫紹岩,他是我爸的客戶,可不敢得罪他。”


    秦苒一聽其中艱難,也犯了難,“別的就算了,關幾天就關幾天也不會掉皮掉肉,主要是這個傳票,萬一鬧起來,肖瀾爸爸不是莫紹岩的對手。”


    要吃大虧的。而且結果也不好說。


    一旁的肖瀾母親聽到此情況頓時慌起來,“不行,警察局也不能進,快想想辦法,把他弄出來。”


    秦苒頁數焦頭爛額,和淩佳然兩人合力將肖瀾的母親勸說走,秦苒隻覺得頭腦發蒙。


    和淩佳然相視一眼,秦苒問:“正的沒辦法了?”


    淩佳然攤手,“警察局的事我幫你問問我爸,但能不能成不一定啊。”


    “先謝謝你,就知道你最仗義了,”秦苒猜到淩佳然不會對這件事撒手不管。


    下午時候,淩佳然嫌累,先迴了家,秦苒坐在鍾致丞的辦公室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或許,現在她去求秦正華更快更有效,但她卻一點兒都沒有這樣做的欲望。


    鍾致丞會診迴來,秦苒正坐在他的位子上,單手支著下頜冥思。


    見他進來,秦苒立即來了精神,“問你件事。”


    “肖瀾的?”鍾致丞問。


    “你怎麽知道?”秦苒驚訝於他的判斷。


    “你自己的事從沒問過我的意見,”鍾致丞斷言。


    好吧,秦苒投降,的確如鍾致丞所說。


    她一五一十將今天的事講了一遍,當然她知道,鍾致丞隻是一個醫生,也不能做什麽。


    自己明明沒有能力卻攬下這件事,想來有點自不量力。


    “你做過自不量力的事多了,”鍾致丞不禁數落。


    “哪有?”秦苒不覺得自己是沒有分寸的人,包括幫助肖瀾交醫藥費,她都是預估了自己有能力才幫她的。


    鍾致丞不認同的看她一眼,“記得你第一次來泌尿外科給我送飯嗎?”


    “記得啊,”離得也不久,她怎麽能忘。


    “你當時就那麽確定我會接受你的好意,而不會曲解什麽?”鍾致丞好奇,這個女人的想法有時候也值得他去探究。


    “我——”秦苒突然被問住,迴想當時,自己什麽也沒想,就想著他挺累,慰問一下而已。


    至於鍾致丞現在所說的,他好像從來沒想過。


    “聽你這麽一說,我好想一直在做自不量力的事,”包括和他在一起,這大抵是她做過最自不量力的事吧。


    鍾致丞迴身,轉去櫃子邊拿了瓶礦泉水給她,“那就冷靜冷靜,想仔細再去做,免得以後後悔。”


    他像在說肖瀾的事,又不像再說。


    秦苒隻當他再說肖瀾的事,推過礦泉水,她堅定地說,“肖瀾爸爸的事我肯定是要幫忙的,她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都得幫她。”


    她從不知道,肖瀾將她和淩佳然看的那麽重,雖然都是無心之舉,她們的確對肖瀾不一般。


    而且,自從某一學期開始,她們三人不知不覺便形影不離。


    鍾致丞見她態度堅定,隨即問:“那你想怎麽幫?錢?或者其他?”


    他問的直接,秦苒突然覺得,鍾致丞這個醫生更像是資本家。


    “警察局那邊淩佳然想辦法了,我想那個傳票能不能取消了,”秦苒說了自己的想法。


    鍾致丞輕笑一聲,“真天真。”


    她也覺得自己天真,“那你說有什麽辦法?”


    “不要管這件事,如果肖瀾缺錢,我可以幫忙,”鍾致丞給了自己的意見。


    “如果她缺錢,我也可以幫忙,淩佳然也可以幫忙,關鍵是這不是錢能解決的事,”秦苒覺得,鍾致丞一定也是沒轍了。


    “算了,要不我去找我爸吧,”秦苒想起,秦正華正好也打電話要約她吃飯,她可以順便提一提這件事。


    鍾致丞隻笑她傻。


    但他卻沒有阻攔。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鍾致丞問。


    畢竟是講他們的事,秦苒想,兩個人一起去比較好,“恩,一起吧,就今晚。”


    “我希望把時間選這麽緊是因為我們的事而不是肖瀾的事,”鍾致丞如是說。


    秦苒卻臉一陣青一陣紅,事實當然不是鍾致丞說的那樣。


    “抱歉,”秦苒道歉,她的想法並非和他一致。


    鍾致丞上前一把攬過她,“不用道歉,我說過你在在我這裏沒有對錯。”


    剛抱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砰砰砰——


    “老師,”鄭新的聲音傳來。


    秦苒趕緊站起,將位子讓給鍾致丞,自己趕緊跑去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鍾致丞見秦苒裝好,他才揚聲,“進來。”


    鄭新進門,看到秦苒也在,點頭打聲招唿,對鍾致丞說:“老師,我周五有點私事,想請假。”


    “有什麽事不能周末去嗎?”鍾致丞冷聲問:“上次你剛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次又是什麽事?”


    “我——”鄭新有點難為情,“我還是周六去吧,老師,打擾了。”


    鄭新出門後,將門帶上。


    秦苒見鄭新離開,湊到鍾致丞身邊問:“為什麽不給他批假?”


    “上次做誌願者已經請了一次,哪有那麽多假給他,人人都請假,醫生誰當病人誰看?”鍾致丞解釋。


    秦苒覺得他有點不近人情,“誰都有點急事,人之常情嘛。”


    “他要真有事就不會在我拒絕一次後,選擇妥協,說明並不是重要的事或者非要周五才能去的事,”鍾致丞耐心的講給秦苒聽,“如果真要非請假不可,他肯定會說明原因,而不是一句私事草草了事。”


    鍾致丞說的在理,再看向她,秦苒說:“我突然知道你為什麽那麽陰險了。”


    “我知道你在誇我,”這是肯定句,鍾致丞揚唇,“在這等我下班。”


    “哦,好,”秦苒答應,“那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


    鍾致丞接了會診電話,又被叫去別的科室。


    秦苒給秦正華打了電話,約好晚上吃飯的時間地點。


    坐在鍾致丞的辦公室,秦苒覺得有些無聊,還不如迴家錄數據來的實在。


    上qq問了幾個同學錄數據的情況,看來這周末錄完沒問題了。


    之後,秦苒去了醫生辦公室。


    紀康,鄭新等一些住院醫師和實習醫生都在醫生辦公室。


    隻有副高級別的醫生才有自己的辦公室,而正高級別的醫生一周隻查一次房,其餘時間要麽去省裏開會,要麽出國去交流。


    秦苒來到辦公室,紀康和鄭新正在電腦前忙著輸病曆,早上查完房醫生的醫囑都是住院醫師開好,執行時找主治醫生簽字。


    紀康見秦苒進來,衝她招手,“師妹,來來來,過來。”


    “紀師兄,什麽事?”秦苒呆呆的上前。


    紀康讓出自己的位子,將秦苒安頓下來,“這是醫院的病曆係統,你來熟悉以下操作。”


    秦苒疑惑地看他一眼,似乎看到了陰謀的味道,不過對於這個係統 ,她挺好奇,“這上麵什麽都有啊!”


    “是啊,是啊,你看啊,病史、輔助檢查、治療方案都有,”紀康給她翻著展示,“基本不用輸入,打鉤,選上就行。”


    推過一旁的一摞病曆,“來,你自己試試。”


    一旁的鄭新無奈的搖搖頭,“秦苒,你別信他,一會他準找個肚子疼之類的理由跑路,扔下一堆爛攤子讓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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