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丹苑兩個月的甄誠,是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迴到南城的。像甄誠擔心的那樣,關係到甄誠錢袋子的悅來閣出事了。


    走近南城,甄誠就感覺不對,因為眼前好像一下子少了點兒什麽,可到底少了什麽,甄誠又確定不了。


    單家拍賣場被燒毀之後,南城的最高建築,就是剛剛建設還不足一年的悅來閣。


    如今,最高的建築,也隻剩下一座,可惜,不是悅來閣,而是剛剛建設完工的拍賣場。


    兩個月的時間,悅來閣好像跟拍賣場換了一個位置——悅來閣變成了廢墟,段無涯的拍賣場卻成了南城的最高建築。


    甄誠沒有急著迴丹苑,陰沉著臉站在悅來閣的廢墟之上。


    悅來閣的那些人怎麽樣了?馮婉婷會不會遭遇毒手?清晨的空氣裹狹著淡淡的花香,不受控製的向鼻孔裏鑽,但甄誠的心情卻壞到了極點。


    段無涯,你找死!


    拍賣場雖然還沒有開業,但已經進入最後的衝刺階段。看著那一個個進進出出的陌生臉孔,甄誠很容易想到,是誰敢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悅來閣變成廢墟木屑,更加凸顯出了拍賣場的巍峨高大。在南城,敢在今時今日,對自己產業下手的人不多,段無涯絕對是最可能的一個。


    甄誠在廢墟上停留了很久,臨近中午的時候,才一聲不吭的轉身瞬移離開,前往藥園的方向。


    “廢物!”從甄誠出現開始,段無涯就站在拍賣場的頂層打量。甄誠轉身離開,段無涯嘴角掛著輕蔑的嘲諷,“明明猜到了是我,居然不敢上門挑戰,真是一個懦夫!伯禽,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段無涯轉身,態度認真的看著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


    崔伯禽,金丹後期老者。段無涯當上南城的代理長老之後,就把自己最為倚重的軍師秘密的叫到了南城輔佐自己。


    “不對!”聲音說不上冰冷,但任何人聽了崔伯禽的話都會感到不舒服。人如其名,崔伯禽長的一點兒也不像人類,聲音怪異而又刺耳,這與他的樣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甄誠很聰明,他深知,如果剛才闖進來,很可能會遇到危險!甄誠的確不簡單,居然這麽快,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們還是小心提防為好,從甄誠剛才的目光來看,他肯定會報複的!”


    “報複?為了給一群婊子報仇?”段無涯臉上的輕蔑之意更甚,“一個外來的雜種,憑借著幸運獲得了幾位城主的信任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我就不相信,一個已經獲得名望和身份的人會給一群妓女報仇!沒抓到馮婉婷那小娘們,真是一大憾事!”


    “妓女,家眷和嫖客,加起來也有將近兩百人!我們初來乍到,一下子殺了這麽多人,也不知道幾位城主會怎麽想?”崔伯禽看了看段無涯,雙眼之中充滿了憂慮。


    “展夢兒不在,展雄烈閉關,整個南城,現在都歸我管轄,我有什麽好擔憂的?對付甄誠,這是老城主下的命令,我有什麽好顧慮的!我現在倒是很想看看,當甄誠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是老城主,也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麽樣子!”段無涯滿臉的不在乎,言語中流露出對這甄誠的輕蔑,“不對!不對!甄誠應該感謝我,因為,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的確不適合開妓院!是我和老城主,一起幫他解決了問題才對!”


    “你覺得,這件事很值得開心嗎?”雖然同是金丹後期,段無涯又是西城的秘密少主,但崔伯禽一點兒都不客氣的點出段無涯的輕敵的危險,“你如果這樣去看待一個危險的敵人,那我們還是趕緊迴北城遊蕩好了!因為那樣,我們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軍師,你不會以為甄誠能殺我吧?別的不說,我現在如果告訴他我的身份,我就是站在他麵前,他都不敢動我!在明,我是展雄烈的人;在暗,我是童笑山的人。有兩位城主支持我,難不成,我還害怕一個臨時城主不成?你不要忘了,我們現在可是擁有五十多位金丹後期老祖。甄誠戰鬥實力強悍又能怎麽樣?猛虎難敵群狼,我不覺得,這有什麽好擔心的!”


    “小心無大錯,謹慎提防,還是應該的!”崔伯禽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在北城的時候,段無涯好像也沒這樣張狂,這怎麽到了南城之後,一下子變得如此驕縱了呢?有些話不能明講,該做的提醒,自己還是要做的。


    “我知道!”段無涯擺了擺手,很是惋惜的說道,“甄誠今天要是直接來找我,我就轟殺了他!甄誠如果死了,展雄烈會更加信任我,老城主也隻能更倚重我!甄誠迴丹苑了,那我們就要另外想辦法了!可惜!可惜!”


    拍賣場雖然還沒有建完,但一些建設好的房間裏已經住進了段無涯的軍團,那五十多位金丹後期老祖,就生活在這裏。如果甄誠剛才衝進來,段無涯一聲令下,五十多人同時出手,不要說甄誠,就是元嬰初期的老祖,在猝不及防之下都可能遭遇毒手。


    段無涯的狂妄和自信不是無來由的,沒有實力,段無涯可不敢胡來。


    上次被童笑山教訓之後,段無涯就暗暗的把自己在北城培養的親信調到了南城。這麽多年來,段無涯一直暗中培養著自己的勢力,莫成效報告給童笑山的數字,隻是哄騙童笑山的把戲罷了。


    在段無涯眼裏,童笑山是不可靠的,因為南城長老的事情,段無涯遭受了童笑山的教訓之後,更加堅定了這一想法。


    在段無涯看來,隻要手中有丹藥,什麽問題都能解決。


    在北城組建九級傭兵團,又在妖獸群進攻北城的時候滅殺了大量傭兵團,段無涯的手裏可不缺少丹藥。


    每當看到童笑山像打賞叫花子一樣給自己丹藥,段無涯就感覺到好笑。這麽多年下來,段無涯手裏可以支配的丹藥,至少有數十億之多,童笑山給的那千八萬的破元丹,段無涯還真沒放在眼裏。


    段無涯的演技太好了,這一點,即使輔助段無涯多年的崔伯禽都不得不佩服。段無涯滿臉的輕蔑和不屑,到底是真是假,崔伯禽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


    崔伯禽曾經不止一次的勸說段無涯,不要來南城,在北城做個傭兵之王好了,但段無涯執意要來。本來以為童笑山會馬上把段無涯轟迴北城,哪裏想到,事情的結果完全出乎崔伯禽的意料。段無涯非但沒有被童笑山攆走,反而得到了展雄烈的信任,擔任了南城的長老。


    不可否認,南城單家離開之後,這個巨大的空缺的確是段無涯入主南城的大好機會,這樣的機會不把握,實在太可惜了。但話又說迴來了,一旦段無涯在南城失敗,那可能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放眼修真之城,南城可是臥龍藏虎的地方。


    段無涯抓住機會了,拍賣場就這樣風平浪靜的建設好了,一切事情好像都走在了一個正確的軌道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甄誠之後,崔伯禽的內心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崔伯禽說不清楚原因。如果放在以前,段無涯也許會聽自己的勸告,但現在,自己沒有充分的理由,說出去隻能換來段無涯輕蔑的一笑。


    “展夢兒去了北城,但現在依然查不出任何線索,這怎麽可能呢?”崔伯禽擔憂甄誠的時候,段無涯卻在想著展夢兒的事情。“如果我能得到展夢兒,展雄烈就隻能支持我了!”


    “在修真界,女人本就是附屬品!展家不可能隻剩下展雄烈和展夢兒兩個人!另外,展天雖然生死未卜,但他卻隨時都可能迴來。我的建議是,少主暫時不要碰展夢兒!”


    “碰不碰的,到時候再說!我來到南城之後,連展夢兒都沒看到,她人就消失了!我不碰展夢兒,讓她主動喜歡上我總可以吧?”段無涯微微一笑,滿臉自信的說道,“我今年也才四十多歲,在修真界,這應該還是孩童一樣的年齡吧!”


    “男女的情愫,在修真界的確沒有年紀的限製!少主和展夢兒的年紀的確般配,我隻怕,展雄烈如今重用你,可能居心叵測!像他們這些元嬰期的老祖,哪一個不是心機深沉?不管是我,還是少主,在沒擁有絕對實力以前,最好不要輕易去招惹這些元嬰期的老怪物!這些人,要麽不動聲色,裝傻充愣,要麽,就以雷霆萬鈞之勢讓對手措手不及。元嬰老祖一旦行動起來,對方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嗯!你說的有道理!”段無涯雖然張狂,但怎麽樣做對自己有利,還是清楚的。童笑山可以有自己這樣的秘密力量,展雄烈又怎麽會沒有。“我估計,這展夢兒去北城,肯定跟展家背後的秘密勢力有關係!”


    “這種可能性極大!”段無涯能聽進自己的建議,崔伯禽暗中鬆了一口氣。“我們現在不宜樹敵太多!對於這甄誠,我們也不能趕盡殺絕。老城主隻是讓我們通過教訓甄誠的方式,幫助你取得展雄烈的信任,進而使展雄烈不懷疑你的身份。我們直接毀掉了甄誠的悅來閣,並殺了那麽多人,這已經超出了老城主的忍耐極限。隻是,這是老城主的命令,他雖然有心責怪,也說不出理由。我估計,老城主之所以不發火,就是希望你通過拍賣場給他賺取比悅來閣多得多的丹藥。如果我們不能盡快彌補悅來閣的損失,老城主肯定會找借口責罰你的!”


    “嗯!的確!我也是這樣想的!童笑山就是一個偽君子,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甄誠明明已經可以獨立門戶了,但他依然不肯收手,很明顯,童笑山是在猶豫。他這次采用這樣的方法讓我取得展雄烈的信任,無外乎就是想讓我和甄誠爭鬥一番,然後看看,哪一個更加適合做他的接班人!”


    “那少主覺得,做哪一城的城主最好?”段無涯的心急謀略,跟他的年紀很不相配。這也是崔伯禽最欣賞段無涯的地方。年輕人張狂一點兒沒什麽不好,關鍵是,要有自己的理想和報複。


    “現在說什麽都是空話!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其實隻有一件,就是盡量跟幾位城主交好,爭取獲得元嬰丹!不結嬰,根本就擔任不了城主!”說道自己的夢想,段無涯的眼神一亮,但段無涯並沒有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給崔伯禽聽。


    在段無涯眼中,崔伯禽是一個不錯的幫手,但即使再怎麽好的幫手,也不如信任自己穩妥。在段無涯看來,崔伯禽老了,膽子太小。什麽事情都求穩,那怎麽能取得大的成就呢。


    段無涯不說,崔伯禽也不好追問。段無涯不是幾年前的段無涯了,進入金丹後期之後,段無涯已經越來越有自己的主見了。


    “軍師,你覺得,我們拍賣場的開業放在什麽時候?”崔伯禽不講話,段無涯環視一周,指點著拍賣場的周邊說道,“悅來閣這塊地方,如果歸我們,那南城的一大半生意,豈不都屬於我們了!”


    “這可未必!”段無涯沉聲打斷,“少主難道不知道孫家也在搞拍賣場嗎?”


    “孫海軍?”段無涯輕蔑冷笑道,“一個金丹初期的黃口小兒,他拿什麽跟我比!就是孫龍親自上陣,他們也隻有喝湯的份!不足為俱!”


    “可——”崔伯禽還想再建議幾句,但段無涯的臉上已經顯現出不耐之色。神色稍稍猶豫了一番,崔伯禽把想說的話咽了迴去。


    “甄誠迴到南城了,那就有意思了!”崔伯禽的表情,直接被段無涯忽略了。崔伯禽不說話,段無涯直接吩咐道,“十天之後,段家拍賣場開業!”


    “這不——”崔伯禽神色大驚,想出聲阻止,但段無涯留給自己的隻有一道殘影!


    ps:最近一周,肩膀一直疼痛,每隔兩天要去一次醫院,進行針灸治療!再加上,學校最近組織班主任外出考察,夫子有很多方案要做,碼字的事情就耽擱了!明天班主任外出,後天中午迴來,夫子爭取周末多更幾章!感謝兄弟們的理解和支持,夫子鞠躬致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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