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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來討教苦老,雖是因為桓因對自己的鑄劍思路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最基本的自信,桓因還是有的。畢竟這思路可是他苦思冥想了整整八天才弄出來的,他這鑄劍大師若非浪得虛名,這般用心,怎麽會沒有點兒成效呢?


    於是,哪怕桓因能想到以苦老的博學多才能給出一些自己沒想到的建議,可對於“不行”這種完全否定的說法,他是沒想到苦老一上來就會給出來的。更何況,苦老還隻單單說是看了材料就覺得不行。要知道,材料可是鑄劍最基本的東西,桓因難道連基本功都不紮實嗎?


    心中頓時就有幾分失落,還帶有幾分不快,不過,桓因知道苦老的厲害,於是很快就開口問到:“苦老,此話怎講?”


    苦老撚了撚胡須,說到:“大人,老朽雖不懂鑄劍,可也知道一個最基本的道理,就是但凡聖主,都會一心想著人民,一切以人民利益為重。”


    苦老的話桓因自然讚同,這也是他一向奉行的基本原則。可是,他不知道苦老為什麽把這個提出來,於是又問:“自當如此,可這與鑄劍何幹?”


    苦老把桓因整理出來的東西重新放到了桓因自己的跟前,說到:“大人請看,你所列舉的鑄劍材料,光看前三樣,樣樣罕有,樣樣都是千金難求之至寶。鑄劍材料,無非是從民間取來,或依靠人民的力量開采而來。如今我東方八天剛剛複蘇,百廢待興,可隻是大人列舉的前三樣材料,已足可大幅增加人民的負擔。而若再依次往大人所列舉的材料看下去,要準備齊了,不由老朽不想到‘勞民傷財’四個字啊。”


    桓因猛的一愣,整個人如遭重擊。他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想了足足八天的鑄劍思路,竟一來就被苦老打上了“勞民傷財”的標記。要知道,他一向自詡為明君,處處為人民著想,更是可以為了人民而不惜犧牲自己。如此,哪能受得了這等評價?


    “勞民傷財……”半晌,桓因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他雖不甘承認,可苦老的話,讓他根本無法反駁絲毫。


    “大人,若當真按你所擬的思路來鑄劍,就算最終成功了,人民怕也不會參拜啊。因為,那時民怨已起了。”苦老看著已經有些不知所措的桓因,再次開口。而桓因沒注意到的是,他開口之時,目光之中竟微不可查的閃過一抹極為深邃的光芒。


    苦老的話,再次讓得桓因的心中一扯。他甚至自問,若自己當真把人民放在首位,又怎麽可能整理得出如此思路來?


    好久,桓因才迴過了神來。隻是,他整個人已顯得有些不在狀態,顯然苦老的話已經刺入了他心中最軟弱的地方。桓因對著苦老一拜,說到:“若非苦老提醒,我險些釀成大錯。隻是在下還有一問,古往今來,選材都是鑄劍必不可少的一環。選天材地寶鑄劍,更幾乎是神劍鑄成的必備條件。如此,現在的我,要如何以普通材料鑄造出一把讓人民滿意的劍來?”


    苦老說到:“我聞當年上一任帝君鑄劍之時,除依靠那奇石以外,材料全靠風雨雷電,於人民秋毫未犯。而且就算是那奇石,也是上一任帝君偶然得之。大人,你可以從這一點出發,好好想一想該如何鑄劍。如今天界雖已大變,可老朽竊以為,上一任帝君乃是真正的明君。”


    聽完苦老的話,桓因點了點頭。可是,他卻越發的迷茫。當年鑄造擎天一劍之事,桓因根本就從其中毫無體悟,要效仿此法,實屬荒謬。


    不久後,桓因又與苦老多聊了幾句,可始終都對鑄劍無益,反而讓桓因越來越找不到鑄劍的方向。然後,他離開了。


    桓因迴到自己的房間以後,又把自己給關了起來,每日冥思苦想到底該如何鑄劍。可是,一連十天過去,他寸步未離房間,房間之中滿是被他揉成團的廢紙,但他卻什麽收獲也沒有得到。


    這一日,胡子實在是有些擔心桓因了。於是,他主動敲響了桓因的房門,也不管打沒打擾桓因了。


    桓因開開門,胡子看到了一臉憔悴的桓因,當然,還有他的披頭散發和雙目赤紅。


    胡子沒想到自己看到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可他不知道的是,桓因乃是一個鑄劍大師,更是一個鑄劍的癡兒,也是一個一心為民的帝君。如此,他的鑄劍之道和為民之心同時受到衝擊和挑戰,由不得他不如此。


    “大人,你……你這是怎麽了?”胡子開口,聲音之中充滿了關切。


    桓因把胡子請進了屋中,坐下後隨意的擺了擺手,說到:“無妨,你來此有何事?”


    胡子說到:“大人,你在屋中已把自己關了整整十日了,大家都為你感到擔心。大人,若實在不行,這劍我們不鑄了不行嗎?”


    桓因眉頭微微一皺,說到:“既是對人民有益之事,那是萬萬不可不做的。我隻是思路尚未完全清晰,你們不必太過擔心,再過些時日,我定能想出合適的辦法。”


    胡子歎了口氣,似知道桓因會這麽迴答一般。不過很快的,他還是說到:“大人,此事我們都願出力,如若有用得著的地方,還請大人明言,不要自己一個人苦苦支撐。”


    桓因擺了擺手,就想要讓胡子出去,可他很快想到胡子是超級丹師,在丹道之上的造詣怕是不比自己的鑄劍造詣要差。雖說煉丹和鑄劍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門道,可在某些方麵,或許會有異曲同工之妙。


    於是,桓因連忙問胡子:“胡子,若是煉丹的話,要怎樣才能既不用天材地寶,又可以煉製出一枚品質不凡的仙丹來?”


    胡子鎖眉沉思了一會兒,說到:“丹藥是以藥力見效的,若沒有天材地寶為材料,藥力很難有所提升。隻是,若實在沒有辦法,或許有一法可以嚐試。可是這辦法,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隻在特殊情況下試過一次,效果馬馬虎虎。”


    桓因雙目一亮,問到:“是什麽辦法?”


    胡子說到:“就是嚐試著把丹藥煉成自己。”


    桓因一愣,問到:“這是什麽意思?”


    胡子說到:“大人,我的丹藥之中,但凡寶丹,都必有我自己的一根胡須。這胡須並不是天材地寶,要說其藥力,自然絲毫沒有。可這一根代表了我自己的胡須,卻往往能夠起到對丹藥畫龍點睛的作用,讓丹藥從上品進入極品之列。”


    “在我看來,胡須就是我自身的代表。有了胡須,就是出自我胡子之手的丹藥,如此,此丹必不能差。若沒有這根胡須,就好似丹藥與我無關,其品級,我自然也不關心了。”


    “我曾有一次煉丹,迫於條件限製,沒有上好材料。可為了救人,我以胡須為主藥,也勉強成功。那時我就想,這煉丹煉的是丹,或許,也是煉的我自己。若我自己丹道足夠,萬物皆可成丹。若我自己丹道造詣膚淺,縱然有無數天材地寶擺在我的麵前任我使用,我怕也隻會暴殄天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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