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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因從高空跌落以後,很快便是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之上,被那一望無邊的緋紅色花海給淹沒了。


    此刻的桓因,雙眼已經紅到了不能再紅,而他的唿吸也是極為短促,整個人的身軀不停的發著抖。看他這樣,像極了是中邪一般。可是,他這三天之中一直都在尋找著摩訶彼岸花,想他堂堂命神後期修士,怎麽可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中了邪?


    邪自然是不可能中的,不過桓因現在卻覺得自己已經跟中邪沒什麽區別了。這三天,那無盡的緋紅完全成為了他眼眸和神識之中的全部,他感覺自己這麽一直盯著彼岸花看下去,就快要發瘋了。


    緋紅的顏色,和完全沒有絲毫區別的千萬花朵,就像是惡魔一般,將桓因的一切侵占。


    然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哪怕桓因最終既展開了神識,又在空中飛行,卻竟然也發現自己根本就找不到摩訶彼岸花。而且不要說摩訶彼岸花了,他連花海的盡頭都依然沒有看到,仿佛他就是朝著一個方向一直不停的飛上一輩子,也永遠都不會到達終點一般。


    就這麽靜靜的在花海之中躺了許久,當桓因終於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一些以後,才抹了一把扭曲麵容之上的汗水,自語到:“怎麽會這樣,這彼岸花海怎麽會這麽大……”


    而後,他又想到了依舊沉睡在自己儲物袋中的阮姝姝。於是,他終於來了一些精神,神色一凝,自語到:“到了現在,恐怕也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若是最後一個辦法都還起不到作用,那……”


    一邊說著,桓因一邊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當他再次看到那滿眼的緋紅時,不由得又感到了一陣暈眩。


    長出了幾口氣,桓因盡力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得更好一些。然後,他緩緩閉上了雙目,但整個識閾中的神識卻開始了瘋狂的活躍。


    這一次,桓因決定不顧一切的拚一把,把自己的神識展開到最大。雖然或許這樣的展開隻會持續瞬間,他更是幾乎不可能借助這種方法來找到那摩訶彼岸花,可是他現在卻也覺得自己的第一要務並不是尋找摩訶彼岸花了。


    在桓因看來,現在比尋找摩訶彼岸花更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一個多大的花海之中行事。他覺得自己一直像是個無頭蒼蠅一般的在整個花海之中漫無目的的亂撞,如此一直下去肯定是不會有絲毫收獲的。而若是能夠對整個花海的大小做個判斷,或許對他的尋找能夠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


    “以我現在的神識大小,或許不可能將整個花海籠罩。不過隻要能籠罩個三成左右,我也能感覺出整個花海的大小來。到時候,我至少能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還剩下多少沒做。”


    “不過這一方法太過冒險,若是一旦被附近的強者感知到了我的神識,那我的行蹤就會瞬間暴露。所以,我必須慎之又慎,隻能將神識展開一瞬間。雖然這樣也是鋌而走險,可隻要我足夠快,或許也不會出什麽亂子。”


    “而且,目前我也隻有這一個可行之法了。”隨著神識的活躍,桓因腦中的念頭也是不斷的迴轉著。


    而到了最後一刻,當他已經拿定主意時,他的神識也已經運轉到了巔峰。於是,他命神後期的神識在下一刻瘋狂的從識閾之中湧動而出,朝著四麵八方擴散。


    百丈,千丈,萬丈……


    以桓因現在的實力,他的神識可覆蓋範圍之大,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而在他的全力催動之下,他的神識更是在瞬息之間瘋狂延伸,很快就衝到了距離他極為遙遠的地方。


    然而,隨著他神識的延伸,他整個人的麵色卻是變得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陰沉。


    桓因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黃泉路左邊的花海還是右邊的花海。然而,隨著他神識如此瘋狂的放開,他竟然發現自己還是確定不了這個問題。因為當他神識展開的到極限的時候,他連黃泉路都沒找到。


    在他那恐怖至極的神識周圍,有的還是花海,無盡的花海!


    臉上很快就湧現出了一抹潮紅,桓因感覺在自己的胸口處有一口氣始終抒發不出來。於是,他的氣血開始翻騰,更很快就要抑製不住,似欲噴薄而出。


    神識驀然收迴,桓因“噔噔噔”的倒退了三步,嘴角掛起了一絲殷紅的鮮血。


    “這花海,我根本就看不透!”手捂胸口,桓因一字一頓的說著。


    剛才,他將神識展開到了最大,沒有被任何強者發現,可是,他也任何發現都沒有。彼岸花海的大,已經遠遠的超乎了他的想象,就如同是那浩瀚的無盡星空一般。


    然後,桓因一屁股無力的坐在了花海之中,雙眼內盡是迷茫與無神。而他的臉上,則滿是痛苦與憋悶。


    就這麽坐了許久,桓因才終於算是緩過來了一些。不過,他此刻依然是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尋找那摩訶彼岸花,甚至通過剛才神識大放以後的觀察,他反而覺得自己是幾乎不可能找到摩訶彼岸花了。


    “哎……”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桓因將那早已凝固在自己嘴角的鮮血給擦了去。然後,他有些疑惑的自語到:“剛才我神識探查到北方的時候,感應到了一股細微的召喚。那召喚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似乎在我進入第十殿受審的時候,也感受到過一模一樣的召喚。”


    “看來,那召喚應該就是從第十殿之中傳過來的了。隻是這次我與第十殿相隔太遠,所以那種感覺比上一次感受到的要輕微了太多。”


    “不知道這股召喚的力量到底代表的是什麽,為什麽我兩次感受到的時候,其都能讓我心跳不自覺的加速。難道我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落在了第十殿中嗎?”


    “不過這怎麽可能?我來到地獄乃是孑然一身,哪裏能有與第十殿扯上關係的機會?”


    越說,桓因的表情越是迷茫。而後,他終於是甩了甩頭,說到:“算了,當下還是想辦法找到摩訶彼岸花要緊。”


    “老祖,你說現下我到底該怎麽辦。你見多識廣,主意多,可有想到什麽辦法嗎?”


    桓因話語落下,可一向接話都接得很快的薛不平這一次卻竟然是沒有吭聲。


    桓因略微一愣,目中顯露狐疑神色,心想自己剛才還不經意間誇了薛不平兩句,怎的他居然會不受用呢?


    然後,他隨即又反應了過來,似乎薛不平已經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了。


    “怎麽迴事?”想到這裏,桓因的表情變得略微有些凝重,一把將薛不平的靈體從自己身軀中拉了出來,甩到了花海之中。


    而他這麽一甩,要是換了以往的薛不平,恐怕早就開罵了。可這一次,哪怕當薛不平都來到了花海中,卻依然是一臉木然,一聲不吭。


    “老祖,你怎麽了?”桓因伸出一隻手在薛不平麵前晃了晃。


    這一次,薛不平的雙眼之中終於是出現了些微的神采,但卻依舊沒有看過桓因哪怕一眼,隻說到:“你恐怕應該去找孟婆問問。”


    “什麽?”對於薛不平這根本就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桓因是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然而,薛不平卻是強調的一般的重複到:“就是給靈魂喝孟婆湯的那個孟婆,你恐怕該去問問她。”


    雙目一凝,桓因問到:“你是說問她有關摩訶彼岸花的消息嗎?為什麽要問她?”


    搖了搖頭,薛不平說到:“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她。不過,從我一遍一遍的看過這花海以後,就覺得這那摩訶彼岸花似乎跟她應該有著某種聯係。”


    “這是一種直覺,我也不知道這直覺從哪裏來的。可能……可能是前世的我知道些什麽吧。”


    “前世?”對於薛不平的話,桓因是感到更加的疑惑。不過很快的,他還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說到:“老祖,你對自己的直覺有多少把握?”


    薛不平想了想說到:“四五成吧,或許……也能再多一點兒。”


    這個程度的把握,對於現在的桓因而言自然是極高的。於是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到:“好,既然你說與你的前世有關,我便帶你去看看你的前世!”


    說罷,桓因一把將薛不平的靈體給抓了起來,鎖定某個方向以後,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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