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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速把張濤和劉建他們兩個叫到後院密室見我!”在踏入“一間小院”大門的那一瞬間,“呂信”一臉急躁,對著門口負責傳話的下人餓鬼說了一句。


    見得那下人餓鬼應了一聲,然後立馬往著府內跑去以後,“呂信”再不猶豫,當先徑直朝著後院的密室去了。


    後院密室,乃是“呂信”曾經閉關修煉過的地方,這裏隱秘,旁人無法窺伺,“呂信”自然是極為清楚。所以他在進入密室以後,毫不猶豫的就將一直緊緊抱著的嬌軀給鬆了鬆,最後安安穩穩的放在了地麵之上。


    美麗的臉龐再次浮現,隻是那上麵充滿了蒼白與虛弱。原本應該無比靈動的嬌軀之上,此刻卻是沒有了絲毫該有的靈性,甚至還被一股隱隱的死氣覆蓋。


    纓絡已經昏迷過去了,“呂信”看著近在眼前、靜靜躺著的女子,突然有些愣愣的出神,一些胡亂的思緒開始在他的心間縈繞。


    “老爺!”蒼老的聲音不知在過了多久以後打破了“呂信”的思緒,讓得“呂信”一驚,連忙抬起了頭來,便看到了已經站在自己麵前的張濤和劉建。


    “纓絡,她……她受傷了嗎?”劉建比張濤後進來一些,所以當他站定以後,發現了躺在“呂信”身前的纓絡,頓時一臉焦急,開口問到。


    “纓絡她受了重傷,暫時已無法施展靈力維持餓鬼的樣貌了。在昏迷之前,她已經服下了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藥。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以修為之力幫她盡量修複根基。至少,先讓她可以把自己偽裝起來。”“呂信”看了看劉建,聲音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複雜情緒說到。


    聽完“呂信”的話,劉建張了張嘴,顯然是想要問纓絡到底是為何傷成了這樣。隻是,或許是“呂信”話語和眼神之中透露的複雜被他完全捕捉,所以他還是明智的沒有開口詢問。


    再不言語,“呂信”、張濤、劉建三人盤膝而坐,以三角之勢將纓絡圍在了中間,各自毫無保留的施法,開始救治纓絡。


    對於重傷修士的救治,始終都是一個不短的過程。記得當初在救治桓書的時候,整個組織都是出了不少的力,也持續了好多天,桓書方才好了一些。不過哪怕是到了今天,按纓絡的說法,桓書都是沒有痊愈的。


    現在纓絡的狀況自然是比桓書要好了一些,這一點“呂信”在救治一開始就發現了。隻是,這一次纓絡始終還是傷到了根基,從這一點來說,其實她的情況與桓書還是有些類似。所以,想要纓絡痊愈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越是發現纓絡傷得深重,“呂信”心中的複雜情緒就越是明顯。他不由得迴想起那日在黑市中纓絡與自己搶奪黃龍丸的情形,那時的纓絡,對黃龍丸的執著幾乎完全不亞於他自己。


    “這位道友,做人最好留一線,免得付出了太多,最後卻什麽也得不到,命還丟了!”


    當初,這句話對於“呂信”來說是一句充滿了陰寒殺意的言語。而現在想來,陰寒卻早已散去,唯有絲絲溫暖,讓得情緒複雜的“呂信”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悸動生起,使他的內心深處似有什麽正在悄然化開。


    “黃龍丸對我很重要,請道友把它交出來。”


    “魔晶……我這裏有六千四百萬,我可以全都給你。至於還剩的六百萬,我會想辦法給你補上,隻要你把黃龍丸給我。”


    “道友既然不肯相讓,便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氣了!”


    ……


    隨著治療的進行,那一段相互爭鬥的迴憶也是在“呂信”心中不斷迴旋。一遍,又一遍……


    三日以後,“呂信”、張濤和劉建三人都同時從閉目之中轉醒,各自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站了起來。


    “老爺,纓絡道友應該沒有大礙了。她的傷勢,待得她醒來以後再行針對救治,收效最好。”張濤看著眼前的“呂信”,開口說到。


    點了點頭,“呂信”揮手到:“多謝二老相助了,便由我在這裏陪著她吧。待她醒來以後,我會把她帶出密室。”


    張濤和劉建對望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詫異。“呂信”對纓絡的態度現在顯然是有了極為不小的變化,加上他們都知道纓絡對“呂信”的心思,不由得感到有些異樣。


    當然,以這兩名老者的心智,定不可能開口去問“呂信”什麽,於是他們都隻是應了一聲,然後便退出了密室。


    “哎!”一聲重重的歎息在張濤和劉建離開以後自“呂信”的口中發出。然後他緩緩盤膝坐到了纓絡的身前,目光有些呆呆的停留在了眼前美麗女子的臉頰之上。


    “呂信”這一守,便又是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天以後,許是“呂信”實在有些累了,所以他已經閉上了眼,悄然入定。


    躺在“呂信”身邊的女子身軀突然顫了顫,然後她的修長睫毛輕輕眨動,隨即緩緩的睜開了美眸。


    明眸如水,如有碧波蕩漾其中。纓絡那略顯豐腴的胸脯隨著她唿吸的越發深重而開始不斷起伏,然後她終於似緩過了勁兒來,一雙眼中開始有了靈動與神韻。


    一張堅毅之中帶著英氣的男子臉龐很快就映入了纓絡的眼中,纓絡愣了愣,隨即臉上泛起了一抹誘人的緋紅。特別是當那近在咫尺的男子氣息以及體溫傳到她身上的時候,她的臉就越發的燙了。


    帶著嬌羞,纓絡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挪,似是覺得自己與男子如此共處一室,實在時有些不妥。可是,看她那樣子又是如此的小心,似生怕驚醒了身邊的男子,讓這難得的氣氛陡然消散。


    終於,纓絡有些躡手躡腳的從“呂信”的身邊移開了一些,然後她輕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緩緩坐到了“呂信”的對麵。


    “你醒了。”淡淡的男子聲音,雖然依舊顯得那麽平靜,可其中那種厭惡卻是不知在何時消去了大半。


    纓絡一驚,俏臉微偏,雙眼很快便與那不知何時投過來的男子目光接到了一處。異樣的感覺在纓絡的心中泛起,讓得她剛與那目光一接觸,便是低下了頭去,整個臉頰之上的紅已難以掩飾。


    “好些了嗎?”“呂信”再次開口問到。


    “恩。”低低的應了一句,此刻的纓絡隻覺得有一隻小鹿在自己的心坎兒裏亂撞,讓得她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擺放。


    “多謝你了。”“呂信”又一次開口。


    纓絡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子,桃花般的眼眸突然彎起了一個俏麗的弧度,甜甜一笑。纓絡知道,“呂信”是在感謝自己對黃龍丸的在意,“呂信”已經在心中記住了自己。


    “想要完全把你的傷勢複原,還需要準備些什麽藥材或者丹丸之類,告訴我吧,我去為你準備。”“呂信”看著眼前笑得如同白蓮花般的女子,柔聲到。


    搖了搖頭,纓絡說到:“不用了,接下來,靠我自己慢慢調養便好。桓書兄弟的傷勢不也是這樣的嗎?”


    “呂信”迴到:“我能感覺到,你的情況要比桓書好很多。現在的你,需要盡快恢複要巔峰狀態,我相信你有辦法的,又何必怕麻煩我呢?”


    遲疑了一會兒,纓絡最終歎到:“或許是有辦法吧,不過這種辦法在鬼域之中是實現不了的。”


    “什麽辦法,說來聽聽看。”“呂信”一喜,連忙追問。


    “有一種名為極木養魂丹的丹丸,以極強的木屬性而成養魂妙藥,對於我現在這種不算太重的傷勢能夠起到快速固本培元的作用。不過,鬼域之中沒有極木養魂丹,也缺少煉製的材料。首領,此事就不要強求了。”纓絡看了看“呂信”,溫柔的說到。


    暗暗記下了那極木養魂丹的名字,“呂信”卻是明智的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與纓絡多做糾纏,而是說到:“好吧,現在雖然你已經恢複了一些,能夠重新變成餓鬼,不過傷勢依然很重。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在府中調養,切不可再外出犯險了。”


    說罷,“呂信”站起了身來,就準備帶著纓絡往外走出。而正是在這個時候,纓絡突然開口問到:“首領,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身形一滯,“呂信”沉默了下來。他知道,以纓絡的聰慧,自然是猜出了自己那“薛不平”的名字乃是假名。


    半晌以後,“呂信”才低低的說到:“我叫桓因,木亙桓,因果的因。”


    說罷,轉過了臉來,“呂信”卻正好看到那美麗女子正帶著一臉滿足的笑意,開口到:“桓大哥,我叫白纓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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