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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以後,桓因很不情願的從礦脈中走了出來。他在兗州以北的地方從來沒有在哪一片礦脈上花過這麽久的時間,因為他之前都是直接滅了礦脈上的所有,然後拿走了萬毒門弟子的儲物袋——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想過要在一堆屍山血海中去發掘靈石。


    可是這一次不同了,當他帶著滿腔的仇恨衝到這裏以後,卻一個人都沒有見到,於是他隻能把自己的精力發泄在了掘取靈石上。


    可是,他之前在礦脈中越是挖掘,就越是覺得礦脈中的靈石取之不盡,甚至他覺得以自己的修為想要開采那條礦脈中的任何一處都不難,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就這樣,他不知不覺就在裏麵呆了整整半個時辰,最後若不是他的理智戰勝了貪欲,恐怕在那礦脈中呆上一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從第一處礦脈飛出以後,桓因依舊跟之前一樣開始了逐個清掃萬毒門的據點和礦脈。可是這一路下來,他發現大部分的萬毒門弟子都已經撤離了,就算偶爾能遇到很少的幾個,那也是正在做撤離前的收尾工作。當然,他們這個尾,是由桓因幫他們收了去。


    就這樣,桓因在兗州中部原本計劃的殺戮倒是有些變成了開采礦脈的感覺,雖然這讓他一路下來獲取了海量的靈石,可也耽誤足足有八個時辰的時間。而且若不是他每次都不讓自己在萬毒門的礦脈中呆超過半個時辰,他在兗州中部停留的時間或許還能夠無限拉長。


    終於,當桓因從萬毒門中部的最後一個礦脈出來時,他一臉殺意的向著萬毒門的第一分宗飛了過去。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進行殺戮了,他這一路上空有一身仇恨,卻得不到絲毫發泄,所以現在的他殺氣極為濃烈。


    這一處礦脈離萬毒門的第一分宗有些距離,就算是桓因,恐怕也要全速飛上半個時辰的時間才能夠到達。


    小半刻的時間以後,在桓因的前方出現了一個約莫有六十餘人的修士隊伍。這些修士穿著各異,看起來顯然是一隊不知為何聚集到一起的散修。


    在這支散修隊伍的最前方,有一名煉精大圓滿的修士,他是所有散修中修為最高之人。也應該是這個隊伍的頭領。


    桓因飛過了整個散修隊伍,然後落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對著那名煉精大圓滿的修士拜了一拜。


    散修隊伍自然發現了桓因,更是瞬間就感覺出了桓因修為的深不可測,於是驟然停下。而當頭的那名煉精大圓滿修士則對桓因迴了一禮到:“前輩,請問有何見教?”


    桓因微微一笑到:“這位道友,請問萬毒門的第一分宗怎麽走?”


    煉精大圓滿修士聽到桓因問路,指著自己的正南方到:“往這個方向再行一小段時間,前輩就能看到萬毒門的第一分宗了。”


    桓因收到迴答,點了點頭,然後又說到:“我看你們也是要去往那個方向,不知我可否跟你們一起走,我方向感不大好,希望你們能給我帶個路。”


    煉精大圓滿的修士額頭上已經有汗流了下來。不知他是因為桓因這個化英修士說自己方向感不好而感到汗顏,還是別的什麽。不過他很快就開口迴答到:“前輩,萬毒門在兗州勢大,萬毒門的弟子更是手段狠辣,我們作為散修,哪裏敢踏入萬毒門分宗的地盤,還請前輩見諒。”這名修士說的話倒也是合情合理,看來他是著實對萬毒門畏懼,就算是桓因這個“前輩”的請求也隻能拒絕。


    桓因臉上露出了疑問的神色:“哦?萬毒門很兇惡嗎?”


    “前輩有所不知,萬毒門窮兇極惡。兗州修士人盡皆知,兩年以前,他們就是在這裏將揚州無量門的分宗完全屠滅,據說連一個活口都沒有放過。”煉精大圓滿修士臉上的畏懼神色更重。看起來對萬毒門當真是極為害怕的。


    “哦?萬毒門竟然這麽厲害?”桓因臉上出現了震驚的神色,就像是根本對萬毒門不了解一般。


    煉精大圓滿的修士已經有了退意,想要轉身招唿身後的大隊修士離開,可是,桓因卻突然又說到:“可是,在兩年以前。我聽到有人親口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萬毒門的修士是一群廢物。”


    煉精大圓滿修士本有了離意,可是桓因說話他又不得不接,於是隻能無奈答到:“前輩莫要與晚輩說笑了,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情。”


    桓因臉上浮現出了更濃的笑意,開口到:“他當時的原話是這麽說的:‘一群廢物,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要折損聚力修士,真是把我們萬毒門的臉都丟盡了。’你說這人說的話,對也不對?”


    煉精大圓滿的修士在聽到桓因此話以後,整個人的神色驟然改變,他第一次認真的看向了桓因,顯然是在觀察桓因的樣貌。過了一小會,他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瑟瑟的開口到:“是……是你,怎麽可能是你!”


    桓因看見他一臉震驚的神色,接著說到:“當時他還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你的劍不錯,我要了。至於人,就去死吧!’今天我來,是想把這句話還給他,我想我的劍,他也應該已經用夠了!”說罷,桓因滿臉的笑意突然變成了猙獰,他左手一抬,直接就掐住了麵前煉精大圓滿修士的脖子,右手更是直接伸出,將他的儲物袋取出,當場擊毀!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一把通體白色,溫潤如玉的仙劍飛了出來,漂浮到了空中,正是桓因之前在兗州被人奪走的仙劍,陽劍!


    而他手中的修士,就是當日將他打落到深坑中的絕強之修,隻是現在的他,在桓因麵前早已不能再稱得上絕強,而是如同螻蟻。


    桓因之前在接近這一隊“散修”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們身上隱藏的萬毒門功法氣息,這個氣息是桓因永遠也不能忘記的氣息,所以不論他們如何隱藏,除非修為高過桓因,不然隻能是無所遁形。


    更何況,桓因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名煉精大圓滿修士,那個奪他陽劍,差點將他打死的修士樣貌,他怎麽可能不記得?


    至於這名修士,他之前看到桓因一身白袍,修為又高,自然瞬間就想到了桓因是滅萬毒門第二分宗的絕強修士,所以他在桓因走到自己麵前的一瞬就變得極度緊張,想要努力裝出一副散修的樣子,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桓因的樣貌,也沒注意到桓因就是當年那個被他奪走寶劍的主人。他恐怕也想不到,那個滅了萬毒門第二分宗的絕強無量門修士,竟然就是當年自己眼中的螻蟻。


    “多謝你替我保管陽劍,今日桓某來取迴此劍,也取你性命!”桓因左手狠狠的一掐,他化英境界的修為瘋狂灌入了手中修士的體內,瞬間將他滅殺在了場中。


    然後,桓因拿起了陽劍,抹去了陽劍上麵陌生的神識烙印,重新烙印上了自己的神識。


    “老朋友,今日,我讓你飲足萬毒門人的鮮血!”桓因看著丟失已久的陽劍,神色變得更加猙獰。


    桓因麵前那一隊裝作散修的萬毒門修士早就看到了桓因,更看到了剛才桓因一手捏死那名煉精大圓滿修士的一幕。他們心中的畏懼早已滔天,他們再行走不到半個時辰就能迴到分宗了,可是如此近的距離在現在卻成為了不可逾越的鴻溝,讓他們不敢再進一步,隻能四散而逃。


    桓因拿著陽劍,看著正在逃遁的萬毒門修士,手上狠狠的一壓,就把陽劍驀然插入了地麵。


    現在桓因的修為早已非一年以前可以比較,現在的他雖然不能像當年七絕子那樣完全發揮出陽劍之威,卻也不需要再刻意壓製陽劍的劍力了,他已經能夠完全的駕馭陽劍!


    “轟!”隨著一聲巨響,在桓因麵前的草原上驟然有火焰出現,白色的火焰!


    這火焰的溫度極高,從火焰中傳出的威壓極為強烈,根本不是正在逃遁的任何一名萬毒門修士可以抵抗的。


    桓因靈力再湧,在他麵前的火焰就迅速的朝著正在逃遁的萬毒門修士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而去,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了速度最慢的那十幾名萬毒門修士。


    這些修士在碰到白色的火焰的瞬間,就直接慘叫著化為了灰燼,哪怕他們在之前準備了大量的防禦手段,也根本沒起到半點作用。


    其他逃遁的萬毒門修士見到同門瞬間慘死一片,速度更快,還有不惜以精血施法加速逃遁的。隻是,他們再快也快不過桓因的手段,快不過陽劍的奪命之火!


    約莫也就過了十幾息的時間,整個草原上除了桓因,已經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了,隻有地麵的一片焦黑昭示著這裏剛剛有火焰燃燒過。隻有地麵上的無數灰燼揭示著火焰的力量,隻是這些灰燼不知是草留下的,還是人留下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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