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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因沉默了,他沒想到,自己前來一劍峰隻是為了求學,可是在這其中竟然包含了如此多的利益糾葛。他知道季蒼穹沒有騙自己,因為像他這樣的外來散修,在一劍峰是不可能耍出什麽花樣來的,他所成立的同盟,其實是一個陽謀。這個陽謀自然無法針對一劍峰,但卻可以對抗那些為求利益而出來講學的器師,這種小事,一劍峰自然也是不會幹預的。


    “桓兄弟,盟主說的句句屬實。而且不僅如此,一劍峰中的典籍也被他們嚴格的管理了起來。這些典籍,對我等器修而言的重要程度自不多說,可是你想要看到這些典籍,除非你能夠通過特定的考核,不然就隻能付出靈石去查看。”


    “要知道,我們都是來求學之修,若是能夠通過那些考核,那我們早就是器師了,哪裏還需要去借閱這些典籍來通過選試。翻看典籍所需的靈石,我們散修需要付出的是一劍峰修士的十倍,這簡直是天價,沒有誰能承受得起的。若是我們能夠團結起來,便可以籌集靈石,派一人前去翻看典籍,然後出來再傳授於我們,這樣的話,大家都可以共同進步!”梁斌一臉誠懇,對著桓因說到。


    “這一年半中還會有很多關於煉器之道的大小交易,我們能夠團結,也會少吃很多虧,桓兄弟,加入我們吧!”梁芯也有些激動,看來他們是真的需要團結每一份力量來對抗自己不利的處境。


    桓因歎了口氣,他沒想到揚州的第一大派,竟然把自己這等散修當做賺取靈石的對象,也把一顆顆原本真摯求學的心弄得淒苦不堪。


    “季大哥,我加入,有什麽用得上的地方,隻要大哥不棄,小弟隨時聽候差遣。”桓因對著三人一拜,答應了下來。


    “好,明天一早我們會集合到本階南側的一個山穀,聽一劍峰的許印大師授課。許印大師是我們目前能請到的最好的講學器師,他每天為我們講學一個時辰,每人需付出一百靈石。明日一早我會前來帶你一起過去,你且去看看這許大師水平如何,如果覺得滿意,那後天起你也需跟我們一樣付出靈石聽他講課了。”季蒼穹對著桓因說到。


    桓因聽季蒼穹這麽一說,心中暗驚。剛才季蒼穹才說了目前有三百多名外來同修在此學習,而這許大師一個時辰就收每人一百靈石,那他一天豈不是講一個時辰就能收入三萬多靈石!


    終於,桓因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對著季蒼穹點了點頭。明天到底是什麽情況,他決定先去看看再說。


    第二天一早,桓因就跟著季蒼穹來到了一劍峰第一階南側的一個山穀中。他們來到那裏時,不大的山穀中已滿是裝扮各異的人。


    季蒼穹帶著桓因走過時,這些人都很恭謹的對著季蒼穹一拜,看來季蒼穹這個盟主是頗受這些外來散修尊重的。


    等人都差不多到齊之後,季蒼穹便安排大家都一一在山穀中坐了下來,然後開始逐一收取靈石,並把靈石集中到他手裏的一個儲物袋中。


    這些散修似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都一臉麻木的把靈石交給了季蒼穹。桓因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很疼惜這些靈石的,畢竟一個時辰就付出一百靈石,這個價格實在太高了。不過,人在屋簷下,他們能選的,隻有認命。


    待季蒼穹收完了,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身影很適時的出現在了山穀的上方。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的老者,不過此刻他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背負著雙手,緩步而上。


    “拜見許大師!”在這身影出現的一瞬,山穀中人都異口同聲的對著那個老者見禮。


    拜完過後,桓因見季蒼穹快步走上了山坡,把他剛才收集靈石的儲物袋交給了那個許大師。許大師接過儲物袋以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立即就把儲物袋收了起來。


    “好了,時間緊迫,我們開始吧。”許大師收了靈石,對著場中高聲到。


    接下來的時間,桓因坐在山穀中,與眾多散修一起聽著許大師傳授鑄劍之道。雖然很多散修在聽許大師講學的時候連連點頭,甚至有的還沉醉其中,可是桓因卻覺得許大師講的全是一些粗淺的鑄劍之道,是他都已經完全掌握了的學問。甚至講到有的地方,許大師的見解還顯得十分低淺,遠不如《無量劍》上所講的那般精妙。


    “這樣的人,也算是器師?他竟然能收每人一個時辰一百靈石?”桓因滿腹疑惑,他覺得這個許大師的水平實在不高,恐怕他自己在有些方麵都會強於這個許大師。


    不過,桓因在之後的日子中,還是每天都花費了一百靈石跟季蒼穹一起去聽許大師講課。因為一百靈石對於現在的桓因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桓因不想讓自己的特立獨行使自己脫離了散修的同盟。畢竟除了聽課,他還有許多的需要。


    這一天,是桓因第七次來聽許大師講學了。之前的七日,桓因毫無收獲,本來他想提出來,看能不能讓許大師講一些與火焰掌控有關的東西,可是季蒼穹卻阻止了他。


    季蒼穹告訴他,許大師乃是高人,高人便有高人的脾氣。在許大師講學的時候,他是不允許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出聲發問或是提出要求的,而且許大師講學的內容也由他自己決定,而不是取決於山穀中人的需求。


    “玄蛇蛻,這是一種極為少見的鑄劍材料,你們見識淺薄,自然是無緣得見的。不過,這種材料對於鑄劍極為重要,我一劍峰的器師選試也時有考教。”許印此刻一臉高深莫測,享受著山穀中幾百道尊重的目光。


    “玄蛇蛻,顧名思義,就是玄蛇所蛻下的皮。不過典籍上對於這種東西的記載極為稀少,尤其是它的功效,更是直接注解為‘不詳’二字。究其原因,是因為玄蛇乃是極為罕見的靈種,它所蛻下的皮自然也十分少見。”


    “不過,我卻知道這玄蛇蛻的特性和效用如何。”許印話鋒一轉,說到此處便打住了。他看著山穀中幾百道求知的目光向自己望來,臉上高深莫測的笑意更盛了。


    半晌,許印似乎覺得山穀中人的表現讓他足夠滿意了,他才撚了一下胡須到:“玄蛇乃是生長在冀州的靈種,而冀州乃北方冰寒之地,所以玄蛇便是冰寒屬性的靈種。可想而知,他所蛻下的皮,應當是冰寒屬性的!”


    許印這個說法,其實不是從任何典籍上看到,而是他自己私下猜測的。因為玄蛇極為罕見,他也不曾見過。不過他料想玄蛇既然是冀州之種,便多半是冰寒屬性,這一點應該是錯不了。


    本來許印對於自己這個說法是有些不確定的,不過他已經在一劍峰為參加選試的散修講學三屆了。而每一次他提到這玄蛇蛻,說出自己的猜測時都沒有一人反駁,反倒是所有聽他講學的人都會露出一副驟然明悟的神色。久而久之,他便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所說的沒有問題。


    桓因聽到這裏,已經皺起了眉頭。因為此刻許印所說的玄蛇蛻正是當日小天激發他分析材料談到的東西,所以他對這個玄蛇蛻的記憶是極為深刻。


    顯然,許印對於玄蛇蛻的解釋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把一個火屬性的材料解釋成冰寒屬性,這會對鑄劍造成極大的誤導。


    “再有,玄蛇蛻乃玄蛇死皮,而玄蛇本身是九州異種,全身上下都極為強勁,修士以普通術法攻之,根本不能撼動絲毫。可見,玄蛇蛻應該是極為堅硬的。而堅硬的材料,便當是與輕鋼木和重單葉效用類似,適合提升劍體強度。所以,若是能得到這玄蛇蛻,用來打造重劍是不二之選。以玄蛇蛻打造出的劍,其強度應該遠比用輕鋼木和重單葉這類普通鑄劍材料鑄造出的劍要強!”許印語氣篤定,聲音也越來越大,充滿了自信。


    “好!許大師果然見識廣博,連這麽罕見的材料也能弄得一清二楚!”許印說完,山穀中立馬便有人喊了出來,語氣中滿是對許印的稱讚和仰慕。


    “大師就是大師,再少見的材料,也逃不過大師的法眼!”又有一個人跟風到。


    “大師能夠對我們不離不棄,真是我們的幸事。哪怕我這一次過不了選試,也隻能怪自己所學不精。大師能夠抽出寶貴的時間來教我,已經是很大的恩德了!”


    ……


    漸漸的,諸如以上的稱讚之聲響徹山穀,不絕於耳。而許印則高高的站在山坡上,依舊是一臉高深莫測的微笑表情,享受著下方之人的讚譽。


    許印喜歡這樣的讚譽,更喜歡剛才季蒼穹交給他的靈石。所以,他也喜歡出來對這些散修講學。


    “許大師,信口開河,誤了大家的道途,這個責任,你可擔當得起麽?”突然,一個極為突兀的聲音,從一片讚譽之聲中傳出,顯得極為刺耳,正是桓因站了起來,對著山坡上的許印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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