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影響也不大,畢竟有豐盛的下午茶。


    但今天的下午茶,大家吃得並不開心,因為過去兩個小時的訓練打得並不好,教練直接把cloud叫走了。


    time嘀嘀咕咕道:“怎麽迴事?今天cloud一直不在狀態?”


    其他人都沒說話。


    江題倒是沒在意這件事,隨口答道:“偶然吧,再調整一下就好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之後和別的戰隊約的訓練賽,cloud也打得一塌糊塗。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天。


    半決賽在即,誰遇到這種情況不糟心?time都急到像猴子一樣圍著cloud上躥下跳的。


    “不是吧兄弟,都快諾曼底登陸了你突然來這出?”


    “哥們兒,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和女票分手了,受了情傷,為情所困?”


    “不對啊,你養母都單身兩年了。”


    “或者家裏出了什麽變故,比如你爹媽鬧離婚?”


    “也不是,你不就一孤兒嗎?哪裏來的爹媽?”


    饒是time怎麽逼問,cloud就是一言不發。


    後來看time要發火,他才抿了抿唇,說道:“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迴房休息了。”


    “哎不是,你他媽年紀輕輕,能有哪裏不舒服?”


    “陽w嗎你?”


    cloud走了,留下四個隊友在訓練室。


    time無語地看向其他人,卻見大家都反應平平,於是更不解了。


    “哎不是,你們難道一點都不好奇cloud出了什麽事嗎?”


    趙北南點頭:“好奇啊。但他不是不想說嘛?”


    說完,他也起身,迴屋睡覺。


    time覺得莫名其妙,又看向陳頁。


    陳頁端著保溫杯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別急,給他點時間。”


    說完,他左手喝水,右手拉著江題,最後也離開了訓練室。


    time:“……”


    什麽跟什麽啊?都不急是吧?那他也不急了。


    是夜,江題抱著杯子下樓倒水。


    因為睡覺的時候是被陳頁從隔壁屋抱迴來的,拖鞋還落在那裏,所以他沒有鞋子,隻好打赤腳下樓。


    客廳一直燈火通明。


    他沒有聲響地來到茶水間,也沒有開燈,直接借著外麵的光,噸噸噸把杯子加滿水。


    期間,客廳傳來動靜,好像是行李箱的滾輪聲。


    江題側身往外探了探,見是cloud和薛彪。


    薛彪是cloud的表哥,在隊裏當助教。


    助教在戰隊的職位不算高,但因為和cloud的裙帶關係,高層給他的待遇很不錯,其他人尤其是二隊和青訓生也都很尊敬他。


    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半夜的,薛彪拎著行李箱下樓,像是要搬走似的。


    江題一邊倒水,一邊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他聽到cloud態度很冷漠地說:“快走吧,機票已經給你買好了,以後別再迴來了。”


    薛彪似乎很不甘心。


    “你非要這麽絕情嗎?老子他媽可是你表哥?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家同情你爸媽早死,把你接家裏拉扯大,你以為你會有今天?”


    cloud也動怒了:“事情一碼歸一碼,欠你家的恩情,我平時還的還少嗎?薛彪,你不能仗著你家對我有養育之恩,就這樣把我往死裏坑吧?”


    薛彪明顯底氣不足了:“我哪有……我就是缺錢而已。”


    他磨了磨牙,又變得憤怒。


    “說到底,這還得怪你不肯幫我,才逼我不得不去做這種事?”


    “怪我?”cloud被氣笑了,“你賭博欠一屁股債,是我教唆的嗎?”


    “另外,我記得我沒少給你錢吧。分明就是你自己爛泥扶不上牆,每天隻會連累姨夫姨媽為你提心吊膽。”


    薛彪被罵到臉漲成豬肝色,依然狡辯:“既然你以前都肯幫我,為什麽現在就不肯了?我都向你保證了,這是我最後一次。”


    cloud冷笑:“第五個最後一次了吧?”


    “……”


    cloud拉開大門,把薛彪轟出去。


    “行了,快走吧,再晚趕不上飛機了。”


    薛彪還是不甘心。


    他抵著門把手,突然惡狠狠地瞪著cloud:“既然如此,那另外三百萬,你什麽時候給?”


    cloud沉默。


    薛彪獰笑:“表弟,你讓我轉行,從此不要再入電競業,也總得給我點補償吧?不然,我可就隻能投靠別的戰隊咯。”


    cloud滾了滾喉結,不爽道:“想要三百萬,可以,你得告訴我,那些東西,你到底賣給了多少人?”


    薛彪舉起三根手指頭。


    “我薛彪對天發誓,我隻賣給了p-train。並且隻賣了錄音。如果說謊,我出門立馬被車撞死。”


    毒誓狠毒,cloud抿了抿唇,終於點頭。


    “三天內,錢會打到你賬上。”


    “好嘞,謝謝表弟。”


    薛彪走得非常高興,而cloud則站在門口,麵對著茫茫夜色怔忪了許久,像是心事重重。


    片刻後,他終於關上門,插兜上樓。


    江題等腳步聲消失了,才抱著杯子緩緩從茶水間走了出來。


    次日,陳頁一醒來,就看到一隻江小題趴在他身邊打遊戲。


    少見,難得,仿佛在做美夢。


    他二話不說,直接上手抱住他滾翻了兩個圈。


    江題黑臉,手腳並用地拒絕他。


    “你他媽能不能矜持點?”


    陳頁被推開了臉,就很鬱悶。


    “大早上的,男朋友連這點福利都不給嗎?”


    “……”


    江題知道自己不起碼被親禿嚕一層皮是跑不掉的,隻好順著這狗比。


    後來陳頁饜足了,才放過他,蹭著他的鼻尖,愜意地問:“找我想說什麽?”


    江題有點猶豫。


    半晌,他才抿了抿唇,說:“昨晚,我看見cloud,和他表哥了。”


    “嗯。”陳頁給他撫平衣服褶子,漫不經心的,“然後呢?”


    “然後……”


    江題把昨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陳頁聽了以後,眉目冷淡,並沒什麽情緒。


    隻是很順著小男友的話,耐心地問:“江小題覺得有什麽問題?”


    江題覺得先入為主、妄自揣測別人很不對,但他的預感很強。


    “上次火災,調查說起火源是數據室掉了根煙頭,把電路電源引燃了。”


    他抬頭看向陳頁:“大半夜的,所有人都睡了,哪裏來的煙頭?”


    這個問題一開始就有。


    隻是在火災前幾天,二樓的幾個監控鏡頭剛好出了問題,所以並沒拍到當晚有什麽人進入數據室。


    數據室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出入的,非數據分析師和主教練團,是沒有權限的。


    而秦書也偷偷調查過了,那晚數據部門和主教練團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這意味著丟煙頭的人要麽就是高層,要麽就是某個擁有權限的隱形人。


    高層從不留宿基地的,那便隻剩下隱形人了。


    但偌大的戰隊,什麽人既是小嘍,又能隨意出入數據室?


    如今想想,恐怕也就隻有薛彪了。


    別看薛彪隻是個小助教,職位不高,但憑著和cloud的裙帶關係,加上會說話能來事兒,連總監和經理都和他稱兄道弟。


    所以,騙個權限出入數據室,想來對他也不是什麽難事。


    對於江題的猜測,陳頁並沒多驚訝。


    並且剛好這時,趙北南在外麵敲門。


    “隊長,醒了嗎?”


    陳頁掃了眼江題還沒穿好的褲子,輕笑著把被子裹在他身上,然後起身去開門。


    江題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和一撮呆毛。


    門外的對話聲不大,但勉強能聽。


    趙北南語氣有點冷,說:“頁哥,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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