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又漏住了些嗚咽聲,年輕、可憐、憤怒、求饒。


    “……哥。”


    “我在。”


    陳頁一邊細密濕長地吻著他,一邊耐心地哄著他。


    半個小時後, 經理打電話來催了, 江題才伏趴在陳頁的肩頭,徹底繳械投降。


    朦朧地睜開眼睛, 睫毛都濕透了, 他揉了揉, 然後發現陳頁伸出左手去抽紙巾。


    抽來的紙巾,擦右手。


    一次性用了十幾二十張,然後揉成一團團的,隨意地丟在地上。


    江題難以直視那是他的傑作,羞憤地閉上眼。


    他怎麽都沒想到,交往才不過幾天,陳頁就願意為他做這種事。


    心好燙……


    另一邊,陳頁抽空看了眼時間,而後低頭親了一下自家軟乎乎的小朋友。


    “寶貝,男朋友第一次表現得怎麽樣?”


    江題卷著被子下床,哐啷把浴室門甩上,後腦勺圓潤又冷酷。


    陳頁:“……”


    他的小男友,像極了一個拔.叼無情的渣男。


    ***


    有了第一次開葷,自然就有第二次。


    但江題要臉,寧死不肯讓那種事情再次輕易發生。


    這天,他又和陳頁去了線下看比賽。


    並且,主場戰隊依然是wwg。


    這是wwg的八進四比賽,雖然過程小有波折,但結局並沒爆冷,在沈墜的帶領下,再次贏取了勝利。


    值得注意的是,這次沈墜上場,依然是以替補的身份。


    雖然替補身份不好,但看得出來wwg想盡全力保住他。


    然而首發zz不爭氣,完全無法掌控高端賽事的節奏,沈墜不得不再一次臨危受命。


    說來也好笑,從前他高傲不可一世,怎麽都不肯當替補,使盡了法子想上場打比賽。


    可如今,完全反了過來。


    他不想打了。


    他想休息一會兒。


    想留著精力,把最後一段職業生涯留在總決賽的舞台上。


    但無解的是,這於沈墜而言竟成了一個可笑的悖論。


    想要站上總決賽,前提是wwg必須要打贏八進四,更要打贏四進二。


    然而今天,他隻是打了一場八進四,救護車就已然等在了賽館門口。


    陳頁站在人群之外,遠遠地看著沈墜被人簇擁著送上車。


    看見那雙曾經和他的一樣,被譽為天神之翼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毀於聚光燈下的鋒芒賽事。


    很奇怪,有一種生來高貴華麗的藝術品被碎於一地的暴力美感。


    但令人見一次,窒息一次。


    江題和陳頁又一次去了遊樂園。


    這次,是江題主動提出來的。


    時間尚早,煙花是看不成的。


    他們去玩了幾個刺激的項目,諸如雲霄飛車、海盜船。


    陳頁卻有些輕微的恐高症,結束以後,臉色更難看了。


    江題見狀,自己的心情也變得很煩躁。


    路過一個賣冰淇淋的童話小屋,江題掏錢買了一個香草味的。


    陳頁站在他身後,懶洋洋地說:“為什麽江小題隻買一個不買兩個?男朋友也要吃冰淇淋。”


    “沒錢。”


    “……”


    江題咬了一口冰淇淋,然後走到一臉菜色的陳頁麵前,眯眼涼涼地打量了他幾眼。


    “真想吃?”


    “嗯。想吃。”陳頁的確有點口渴了。


    江題抿了抿唇,然後扭頭環視四周,確定附近沒什麽人,再快速地舉起冰淇淋到男人的嘴邊。


    他臉色冰冷,極其不願:“就一口。”


    陳頁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


    “好,一口。”


    說好一口就一口,他真沒有多吃。


    他如此的聽話,終於換來了小男友的心軟,後麵又願意給他吃了一口。


    不久,遇到買烤梨和冰糖葫蘆的,江題依然隻買一份,再萬般不願地和陳頁分著吃。


    很幼稚的一種行為。


    但陳頁很喜歡。


    離開遊樂園,二人在馬路邊等車。


    暖黃的燈光落了下來,其中有羽毛般的細雨在飛舞。


    都沒帶傘。


    陳頁把靠在電線杆子上發呆的江小題拉了過來,抱進懷裏,用風衣外套包著。


    “江題。”


    “嗯?”


    “不開心嗎?”


    “沒有。”


    陳頁低眸,仔細端詳著自己小男友的表情。


    沒有表情。


    眼神懨懨的,嘴角下垮。


    厭世冷漠中,又帶點年少的火氣。


    他用下巴蹭了蹭對方的頭頂:“好嘛,男朋友今天哄我一天了,現在也該輪到我哄男朋友了。”


    江題掀起冷淡的眼皮子,欲言又止。


    逆著光,在茸茸“羽毛”裏,陳頁那張俊美的臉壓了下來。


    吻得很輕,很應景。


    如果不是被硌得慌的話,江題又信了他的鬼。


    於是他不禁想到一個問題


    每到這種時候,這狗比到底是怎麽解決的?


    用左手右手?


    江題倏地想到那天他對他動作熟稔,技巧花樣。


    “……”怪不得。


    陳頁以為自己送上一個綿長溫柔的吻,江小題會很開心。


    結果,也不知為何,一 起身,就對上了少年那雙眸子充滿同情、嘲笑、還有一絲絲的不忍。


    陳頁:?


    江題壓住想要翹起來的嘴角,說:“相冊,你……看了嗎?”


    指的是那天陳頁生日,他送的。


    陳頁搖頭。


    生日會那晚,江題死活不肯讓他看,並下了威脅:隻有經過他的同意,他才能打開看。


    陳頁也不知道江題賣的到底是什麽關子,但既然小男友反應如此應激,必然是個大驚喜。


    他樂意等。


    等江小題主動讓他打開看的那一天。


    “我今天可以看嗎?”陳頁期待地問。


    江題突然低下頭,把臉埋進他懷裏,肩膀抖得厲害。


    陳頁一頭霧水:“怎麽了?”


    江題忍住笑意,說:“別看,對你身體不好。”


    陳頁:“???”


    ***


    迴到酒店,陳頁洗了個澡。


    今天的訓練計劃很早就完成了,所以業餘時間比較多。


    他打開電腦,登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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