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秋眯起眼睛看著院內一對兄妹各懷鬼胎的模樣,垂下了眼睛,看樣子是誌在必得。掩下自己在這裏似乎進出不得,得等到這兩兄妹離開才行。


    蘇念秋幹脆抱膝坐在了地上,偶爾還能從牆洞裏看到沐茹諾坐在鞦韆上想著美事成功的模樣,一臉無奈,看樣子,自己得先下手為強了,不然這沐茹諾還不知道要整出什麽麽蛾子。


    且說那便寧以恆早就心急如焚,主要的街巷都尋找過了,愣是沒找到娘子的人影。傾國的臉上此時寒若冰霜,若是讓自己知道娘子真的被歹人劫走,定讓那廝後悔為人。


    從袖口取出信物,點燃了夜空,須臾恆影出現在了寧以恆的周圍。


    寧以恆負手於後眯著眼看著夜空「全城尋找少夫人,哪怕底朝天,也要給我找到!」


    恆影低下頭轉身離開。


    匆匆趕來的索融和索織,看著寧以恆孤身一人站著,手裏緊緊握著羊麵具,麵沉如水,互相對看一眼,莫不是少夫人出事了?


    寧以恆迎著冷風,第一次感覺到了人生中的無奈與恐懼,也同時感受到了在乎的東西失去的滋味。他的手越說越緊,差點捏碎手裏的麵具。


    蘇念秋此時聽到了恆影的密語傳聲,眼睛亮了起來,夫君竟然發動恆影大肆尋找自己?雖然心中很高興,但是多少有些焦慮,稍後而來的怕是夫君的數落和埋怨了。


    蘇念秋站了起來,從舊貨堆裏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深深看了一眼這座院牆,盡可能不出聲音的我那個巷口走去,邊走邊用密語迴復著恆影。


    片刻功夫恆影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蘇念秋撫了撫額,都怪自己一時新鮮,竟然忘了夫君也跟著自己出來了,走到街口,有些無奈的問道「少爺在哪裏?」


    恆影互相看著,讓少夫人去找少爺似乎不好,就立即決定放出暗號。


    淩空而起的煙火讓寧以恆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幾乎想都沒有想的,施展輕功隨著煙火的方向而去。


    索融和索織互相看了一眼,跟隨而去。


    蘇念秋看著冷著麵而來的寧以恆,咬了咬唇「夫君,我……」


    還未等蘇念秋說完話,寧以恆猛然把她拉進懷裏,用眼神嗬斥恆影消失,看到索融和索織退出一定距離,語氣帶著冰冷和生硬「你去哪裏了?」


    蘇念秋無奈的嘆了口氣「烏衣巷一個平凡的小街口。」


    寧以恆壓抑著心情,抬起她的臉蛋「去那裏做什麽?」


    蘇念秋眼睛亮了起來「無意間看到了沐王府的沐青霜和沐茹諾。」


    寧以恆不甚感興趣的說道「然後你就在那裏偷聽人家說話到現在?」


    蘇念秋撇了撇嘴「若是不偷聽他們說話,我怎麽知道沐茹諾企圖跟你製造偶遇,將我這個嫡妻趕下去呢。」


    寧以恆這次心思被蘇念秋的這句話拉了迴來,收斂起了寒冰之氣,娘子話裏的內容與甄卓前段時間鼓動寧一沉前來挑事的目的出奇的一致,這難道有更深層的意思?


    寧以恆看著蘇念秋的眼神「他們隻說了這個?」


    蘇念秋嘟了嘟嘴「沐青霜想讓沐茹諾去賄賂世家,沐茹諾隻希望賄賂你一人罷了。」


    寧以恆摩挲著她的下巴,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娘子,你覺得聽牆根很好玩嗎?」


    蘇念秋愣了愣看著寧以恆,似乎夫君難得的要發火的感覺。


    寧以恆看著蘇念秋有些怕怕的看著自己,眼睛微微收斂起怒意,但是仍舊克製不住的語氣強硬「娘子,這建康城中知道你有皇族財富的人有多少?當下雖然你在按照嶽母的指示在幫助阿睿,但是說到底財富還是在你的手裏。你可知多少人想要綁架你?你又可知多少人想要取代你?」


    寧以恆沉聲對著蘇念秋說道「大街之上,我寧以恆的身邊,轉身之間,你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娘子你又可知為夫我是什麽心態?在你消失的這一個半時辰裏,為夫我想了多少種你遭遇的情況,你可知?」


    寧以恆抬高蘇念秋的下巴「娘子,若是再有下次,你敢驟然消失,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來。之後,為夫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下不為例!」


    寧以恆深吸一口氣,按捺下打蘇念秋屁股的衝動,冷冰冰的說道「夜深了,你我也該迴去了。」


    蘇念秋拽了拽寧以恆的袖子「夫君……」


    寧以恆轉過頭,看向她「嗯?」


    蘇念秋不怕死的問道「什麽叫做下不為例?!」


    寧以恆的眼睛立刻染上了寒意,手指捏在她的下巴,微微收緊,逼得她顰起眉毛「若是再有下次,我會給你終生難忘的教訓,哪怕我是你的夫君,再寵你,也不容你如此膽大妄為!」


    寧以恆一把抓住蘇念秋往前走去。


    蘇念秋隻能任憑寧以恆抓著自己疾步走向馬車,感受著來自寧以恆的怒氣,縮了縮脖子,夫君好像真的生氣了呢。第一次看到夫君這張傾國的臉對著自己冷若寒冰,說話近乎咬牙切齒。雖然有些膽顫,但是仍舊覺得很新鮮。


    寧以恆撫著太陽穴,想著蘇念秋的話語。沐茹諾想要做自己的嫡妻?這是要自己休妻娶她沐茹諾的意思嗎?沐王府如今早已破敗不堪,沐茹諾到底有什麽資本敢讓自己娶她?莫不是當初皇宮之內下藥不成,想要變本加厲?可就算沐茹諾下藥成功,她也隻是妾室,連側室都怕是不能了。為什麽沐茹諾還能這麽信誓旦旦?


    聯想到寧一沉的有恃無恐,又聯想到甄卓的上躥下跳,而沐青霜是唯一一個不覺得跟自己有糾纏是好事的人,那麽沐青霜是不是就是突破口?看來要找個時間見一見這個沐青霜了。


    蘇念秋看著寧以恆陷入沉思,嘆了口氣,有些不安的問道「夫君,沐茹諾好歹是晉朝第一美人,她要是真的對你百般討好,萬般柔情,你抵擋得住嗎?」


    寧以恆收迴神色「當初皇宮給我下藥的就是她,你覺得她在我心裏很高尚嗎?」


    蘇念秋瞪大眼睛「沐茹諾?你怎麽知道?」


    寧以恆邪笑了起來「因為宮女引導我去的地方就是沐茹諾暫時休息的地方,而且顯然是沐貴妃首肯的。」


    蘇念秋瞭然的點點頭「那這次沐茹諾口口聲聲說有一個你少時答應無論任何事情都能幫她的承諾,可是真的 ?」


    寧以恆臉上一稟,看來沐茹諾打的是這個算盤,想要藉助君子一諾來讓自己就範?


    蘇念秋看著寧以恆臉色不佳,有些納悶「還真有啊?為什麽我不知道呢?」


    寧以恆看向傻乎乎的娘子,揉了揉她的頭髮「那不過是少時沐王府與我寧府走動,我隨口許下的承諾。但是娘子,你莫忘了,即便是待我長髮及腰的林佳琳我都可以視若無物,何況是她?即便我答應給她一個心願,也不是停妻再娶妻這般荒謬的事情!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她沐茹諾怕是如意算盤落空了。」


    蘇念秋挽著寧以恆的胳膊,有些安心的說道「你既然少時有承諾,那也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這樣的無情才是。」


    寧以恆低下頭看著自家娘子說著違心的話,皺起眉頭「你這是打算讓為夫與沐茹諾曖昧?」


    蘇念秋眼睛亮了起來「夫君,給人希望,再完全掐滅希望,她才會徹底的放棄。而且我家夫君這般傾國傾城,媚骨入相思的人兒,怎麽不能給點溫情但是卻讓對方徹底死心呢?」


    寧以恆挑眉「娘子,你這是打算玩什麽花樣?」


    蘇念秋抿了抿嘴吧「夫君,我總覺得有一幫人看著你我恩愛如此,婚後從未紅臉很是不快。我也總覺得那天寧一沉口誅筆伐的模樣像是早就預謀好的,但是我說不出來究竟是誰指使的,所以我想試試。」


    寧以恆挑眉,點了點蘇念秋的小鼻頭「娘子你想將你的夫君推出去給沐茹諾當靶子,然後你躲在暗處觀察誰刻意挑撥離間,誰正在主使整件事情的發生?」


    蘇念秋點點頭「我相信夫君一定能克製,而我也相信隻有我狀若下堂婦,才能知道到底誰在背後耍陰招。」


    寧以恆撫著蘇念秋的碎發「娘子,你這異想天開的毛病,從少時就沒斷過。如果,為夫不願,你又該如何?」


    蘇念秋嘟起嘴巴「難道你不想看看我吃醋的模樣?即便知道是假的,我也想增加一番我吃醋的感覺,這樣我會更喜歡夫君你的。」


    寧以恆皺起眉頭「你這腦子裏整天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麽?」


    蘇念秋搖著寧以恆的胳膊撒嬌道「夫君,夫君,夫君,反正藉此機會我也好觀察一番,你也好觀察一番,多好。」


    寧以恆嘆了口氣「嶽母嶽父那裏,若是知道是假戲還好,若是當真了,為夫我該當如何?」


    蘇念秋眼睛瞪大「那你我一起去跟我父母商量一番,若是我父母和大哥都同意,你就嚐試一番如何?」


    蘇念秋繼續遊說道「我不在府內,很多事情你可以放開手腳徹查,不是嗎?」


    寧以恆嘆了口氣「既然你希望,那便如你所願,隻是娘子,你到時候莫要哭鼻子,這畢竟是你強求來的。」


    蘇念秋搖著頭「既然是我想出來的,我自然不會相信夫君對不起我的,真的。」


    寧以恆把蘇念秋摟在懷裏「娘子,你真是這晉朝的第一奇女子,真是奇特的想法,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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