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今晚可謂是朋客滿座,燈光搖曳的林府裏,世家公子們推杯換盞,似乎一點也沒受到慕容皇室的權勢之擾。


    寧以恆端著酒杯和林暮祚笑著「看來今晚林府是個不錯的宴會,你兄長林嘉佑呢?」


    林暮祚拿起酒杯,搖晃了下,眯起眼睛看向遠方眾星拱月的林嘉佑,撇了撇嘴「還不是老樣子,眾星拱月,似乎這林家便是這些小世家的仕途渠道,隻是不知道這般明顯,可會容於皇室?」


    寧以恆看著談笑中帶著傲然之色的林嘉佑,笑了起來「今晚糧食丟失,你猜林嘉佑還會這般神色淡定,傲然於胸嗎?」


    林暮祚笑眯了眼睛「那就看恆影的本事了。」


    寧以恆與林暮祚碰杯「師弟,你盡管看好戲就是了。」


    林暮祚摸了摸鼻樑,笑起「拭目以待。」


    寧以恆轉著酒杯,看著天色,笑了起來「似乎再過一個時辰,便可以收割了。」


    林暮祚盯著林嘉佑,眯起眼睛,笑的很是開懷「大院是個豐收的季節。」


    林嘉佑喝得有些醉醺醺,心中甚是開心,搖搖晃晃走近林暮祚,鄙視一笑「暮祚,你就跟你師兄躲在這裏喝酒作甚?」


    甄卓端著酒杯站在身後看著林嘉佑,跟著笑了起來「莫不是林家嫡長子竟然除了寧家少爺再無其他朋友嗎?真是可悲。」


    林嘉佑緩緩站了起來,看向甄卓「男兒誌在四方,何愁一定要跟他人親親蜜蜜猶如姑娘家?甄卓,你看我哪一點像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在這朝野的勢力還要靠朋黨力撐?」


    寧以恆放下酒杯,手搭在林暮祚肩膀,邪邪一笑「甄卓,你以前在我寧家一直做庶長子,當是知道朝廷最厭惡朋黨之說,你這般暗示,可是有其他用意?」


    甄卓看著寧以恆,氣不打一處來,為何被剝奪了族長之位的寧以恆過得依舊比自己好?!憑什麽?!憑什麽?!


    林嘉佑看著甄卓陰沉的嘴臉,冷笑起來「暮祚,你跟你師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我雖然是羨慕的,但是說到底,你依舊是這離群寡居了些。」


    林暮祚挑了挑眉「哦?君子不以朋黨為傲,君子之交淡如水,歷來如此,怎麽算是離群寡居?」


    林嘉佑看著林暮祚這番說辭,不住地搖頭「暮祚,這就是為什麽父親看重我,而非你的地方。暮祚,你太自我,太孤僻了。」


    林暮祚撇了撇嘴「至少我安分守己不亂找災難。」


    林嘉佑眉毛一挑「安坐家中,禍不來?真是好笑,哼哼……」


    甄卓帶著身後一幫世家公子大笑了起來「這還不是離群寡居還是什麽?」


    寧以恆拍了拍林暮祚的肩膀,嘆了口氣「暮祚,他們都在笑你呢。」


    林暮祚聳聳肩「嘲笑就嘲笑吧,這天下局勢本就不安,這時候更是逆水行舟,退更勝進,可憐你們不懂。」


    寧以恆嘆了口氣,悶笑在心。


    林嘉佑冷哼一聲「簡直歪理。」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進來,趴到林嘉佑耳邊訴說些什麽。林嘉佑的眼睛瞬間直視寧以恆,手握了起來「寧以恆,你敢劫走我林府的糧米?」


    寧以恆皺起眉來,站直看向林嘉佑「林嘉佑,這冬雪初至,年關剛來,洛陽城內一片安樂,我寧以恆何以在這時候在你林府劫糧食?再說,我寧以恆在林府,怎麽劫去你林府的糧食?這眾多世家公子都在這裏,又怎麽在大家眼皮底下,劫去你的糧食?說這話可要證據。」


    林嘉佑長袖一擺,抓起寧以恆的手,冷冷說道「這糧食自然不是在我林府內,但是我的府兵在糧倉發現了你寧家恆影的證據,你且隨我來看!」


    寧以恆一個使力甩開林嘉佑,彈了彈方才被林嘉佑抓住的袖口,眉眼沒抬「發現我恆影的證據,便是我恆影劫去你糧食的嗎?」


    林嘉佑看著寧以恆一副嫌棄的模樣,更是氣急敗壞「寧以恆!我林家的糧食除了你知道,還有誰知道?!不是你還會是誰?!」


    寧以恆淡淡笑了「哦?為什麽隻有我知道?」


    林嘉佑一時之間說不出之所以然來,看向甄卓。


    甄卓看著林嘉佑這番不會詭辯,隻得親自上陣,看向寧以恆,笑得雍容「日前我和林嘉佑購得了一些糧食,卻不曾想林佳琳竟然跑去跟我那前妻顯擺,這本是極其隱秘的事情,能知道這件事情梗概的除了我和林嘉佑,也隻有你寧以恆了。」


    林暮祚雙手環胸,嘲諷的笑起「為何林佳琳不是告訴我這個嫡長兄?按道理我也可以知道,不是嗎?」


    甄卓看著林暮祚竟然不向著林府反而幫著寧以恆,一副無奈的看向林暮祚「林暮祚,你雖然是林家嫡長子,但是這是我和林嘉佑的私財,不告知你也無可厚非。更何況,我問過佳琳,他隻告訴過藍星菊。」


    寧以恆看向甄卓,笑了起來「如此說來,林家嫡長子不知道林府旗下有糧食,而我寧以恆卻知道的一清二楚,真是令人難以相信,諸位,你們可信?」


    林嘉佑看著寧以恆想要詭辯,立刻說道「你若問心無愧,何不跟我一起去看看那糧倉?」


    寧以恆長嘆一聲「哎……林嘉佑你口口聲聲說要我去寧以恆去看你家被盜竊的糧食,可誰又能證明,你確實有這筆糧食呢?」


    林嘉佑轉頭看向自己的侍衛,說道「拿帳本給寧家少爺看看。」


    寧以恆看著侍衛拿來四五本帳本,嘴角揚起笑容「就憑帳本,就能知道是你的糧食嗎?」


    林嘉佑指著寧以恆大聲喝道「寧以恆,你這是在狡辯?我林嘉佑豈是栽贓之人?」


    寧以恆點點頭「就算是這糧食真的是你的,那你丟了多少?我寧以恆賠給你如何?」


    林嘉佑剛想說出口,但是被甄卓止住了,這糧倉的糧食足夠軍隊熬過三個月,這麽多糧食若是曝光在世族,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甄卓想了想笑道「我們的糧食不過是過冬用的物資,你寧家少爺雖然願意賠付,但是我們還得核對一番。」


    寧以恆坐了下來,自斟自酌,看都不看甄卓一眼,對著林暮祚笑起「暮祚,我在你府上住上幾天可好?」


    林暮祚笑眯了眼睛「好是好,就怕嫂子會掛念你。」


    寧以恆停下倒酒,笑了起來「她的花萼塘最近忙著開倉賑濟流民,怕是無空搭理我。」


    林暮祚坐了下來,陪著寧以恆喝著酒,笑道「不知這是何時的事情?」


    寧以恆微微一笑「兩天前就開始了,你不知道這城裏竟是說些什麽嗎?」


    林暮祚笑了起來「隻怕說嫂子是活菩薩吧?」


    寧以恆嘆了口氣「可惜了我那些真愛的珠寶,竟然如此的廢了。」


    林嘉佑看著寧以恆這般不理自己,又聽說寧以恆竟然讓蘇念秋開倉賑災,看來這是要告訴自己,可以根據這條線去看看。


    寧以恆看著林嘉佑和甄卓離開,嘴角揚起一抹深意的笑容,看來魚兒上鉤了。


    甄卓走在林嘉佑的身側,陪著林嘉佑送客,陪著林嘉佑在書房議事,兩人沒想到寧以恆竟然如此粗心大意的上鉤,隻是讓林佳琳去透個消息給蘇念秋,沒想到寧以恆直接前來盜取糧食。這糧食既然在寧以恆那裏,隻要自己這邊報的糧食少些,那大頭都在寧以恆那邊。


    到時候在民眾之間散播寧以恆高價收購糧食,弄得百姓和軍隊都沒有糧食可用,迫於輿論壓力,寧以恆就算不願意也得背上這黑心世家的罪名,還得用幾乎寧家的三分之二的財力填補城裏缺貨的糧食,真是令人興奮。


    甄卓也是頗為興奮,終於可以讓寧家元氣大傷,這等好機會,真是難得。


    「甄卓,再等兩天,我們派人前去蘇念秋的粥攤,然後鼓動百姓去看蘇念秋的糧倉,這糧倉的糧食若是過多,咱們就有機會了。」林嘉佑難掩一臉興奮「到時候父親肯定會讓林暮祚禁足,這林府便是我林嘉佑的天下了。」


    甄卓點點頭「嘉佑所言極是,那我們就等著看他們的笑話好了。」


    蘇念秋坐在朱墨,看著進進出出的恆影,有些頭疼「這麽多糧食?看來甄卓和林嘉佑下了血本。」


    索融站在蘇念秋一側笑道「這次少爺讓雲生連夜帶著糧食送往沈府,隻怕甄卓怎麽想不到跟咱們不對付的沈府會接收。」


    蘇念秋淡淡一笑「話說,夫君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讓林府所謂的糧食失之復來?」


    索融拱手說道「說是兩日後,直接從沈府拉去。」


    蘇念秋點點頭「很好,對了,我這採買糧食的帳本你可做好?」


    索融笑眯了眼睛「自然是做得妥妥的。」


    蘇念秋點燃沉香,仔細的剪著蠟燭,幽幽笑起「想以小博大,既讓寧家賠付小額糧食,又讓寧家背負高價收購的惡名,隻怕,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少夫人,這是慕容冏傳來的書信,請您過目。」恆影跪在地上,呈給蘇念秋。


    蘇念秋看著慕容冏的書信,淡淡笑開,看來慕容冏也知道林家大肆購買一事,看來開倉賑濟百姓的大頭還是讓給慕容冏來做好了,給他一個好名聲。


    蘇念秋點點頭,將書信放在火上燒掉,給了恆影一個眼神,隻見恆影快速離開。


    蘇念秋轉身對著索融笑道「二天後,我們等著看對方的笑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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