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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西決看她臉色不對,急忙走過來扶著她問道,“慕煙,你怎麽了,臉色好差,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蘇慕煙不知道該怎麽說,看了看她身側的人。


    河西決趕緊介紹道,“這就是我的閨蜜裴依依,這是我弟媳婦蘇慕煙。”


    裴依依裏麵穿著單肩禮服,外麵披著賽車服,優雅和帥氣的搭配在她身上卻一點都不突兀,此刻她正爽朗的笑著跟蘇慕煙握手,“你就是西決跟我說的那個美女啊,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比我想象中要漂亮多了,隻是你這臉色怎麽不對啊?是來這裏嚇到了?沒關係,就是一點小矛盾,已經處理好了。”


    “那就好。”蘇慕煙機械的點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河西決也覺得奇怪,平日裏禮貌周到的蘇慕煙,此刻卻顯得有些涼薄,好像並不熱絡跟裴依依認識一樣。


    好在裴依依是個神經大條的人,並不在意這些細節。


    河西決迴頭簽了字,裴依依這件事情就算徹底的兩清了,迴頭跟蘇慕煙說道,“那我們走吧,這個點剛好一起去吃個晚飯,我好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好,我肚子快餓扁了,我要去禦食園吃,說了請我吃大餐的。”裴依依摸著肚子發表意見,一點也沒跟河西決客氣,可見兩人的關係是真的好。


    河西決答應得也很爽快,“好,現在就帶你去禦食園吃,行了吧?走吧,慕煙。”


    蘇慕煙恍惚的點點頭,抬腿正要跟兩人一起走,誰知道雙腿一軟,整個人就跌在了地上。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河西決跟裴依依都驚唿起來,河西決迅速過來抱住她叫道,“慕煙,慕煙,你怎麽了?”


    蘇慕煙努力想要說話,可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點的流失,直至黑暗覆蓋自己,她陷入了昏迷。


    突發的情況,讓河西決跟裴依依都慌了,急忙扶著她叫著她的名字。


    拘留所的人幫忙叫了救護車,在等待的時間裏,她們有的掐蘇慕煙的人中,有的叫她的名字拍著她的臉,可都沒有反應。


    此刻的蘇慕煙,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癱軟在那裏一動不動。


    任憑河西決雷厲風行,卻還是被此刻的情況給嚇得哭了起來,救護車到的時候,她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著蘇慕煙的名字。


    ***


    “二十六號,該你了,去將剛才看到的畫麵演示一遍,認真一些,不然一會沒飯吃。”


    她顫巍巍的走上了台子,台子的下麵站著一排的人,她們有的人手裏拿著教鞭,有的腰間有槍支,還有的抱著雙臂打量著她。


    不管是一種什麽樣的姿勢,都有著同一種眼睛。


    那雙眼睛那麽的可怕,好像能在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她眼睜睜的看著前麵一個表演的女人因為不合格而被打得跪地求饒。


    甚至在前一晚,住在她隔壁房間的女人,因為半夜想逃走,而被槍殺了。


    那一聲槍響,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從那之後,蘇慕煙就不敢再睡在那張單薄的單人床上了,而是躲在距離門最遠的角落裏,似乎這樣,才讓自己能多一些安全感。


    可是暗無天日的日子才剛剛開始,為了活下去,她們沒有了自由,沒有了自尊,接受這樣慘無人道的培養。


    那時候,治安沒有像現在這樣健全,多的是黑暗的事,那也是蘇慕煙這輩子見過最黑暗的世界了。


    這一次的表演她並不合格,但帶她的教官看上了她出眾的姿色,隻是選擇給她用水刑。


    那時候的天氣,正是寒冬臘月,蘇慕煙生生的被丟到了冷水裏,整整關了一天一夜,體寒的症狀也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而此刻的她,就像身處在水牢裏一樣,除了冰冷,就是窒息的感覺,那一刻,她恨不得自己直接死掉,因為死了才是解脫,而或者,隻會繼續遭受這慘無人道的酷刑。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了盛宴,她像其他的人一樣,祈禱著能遇上一個善主。


    可事與願違,她遇到了一個很變態的人,那個夜晚讓她終身難忘。


    她曾經想過,如果自己再次遇上這個人,可能會瘋掉的將他殺掉。


    在很漫長的心理治療裏,她都是行屍走肉般的活著,直至她被蘇家尋了迴去,好像從一個世界,跨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她以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所以慢慢的改變自己,逼迫自己去忘掉過去。


    眼看著一切都慢慢的好了起來,雖然她不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了河西爵,但至少比活在黑暗的世界裏要好很多。


    這個男人,盡管不穩沉,盡管很不著調,可他對自己是真心的。


    人的心怎麽都是肉做的,被他一點點的嗬護著,再冰冷的心,也漸漸被焐熱了,她似乎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


    可是這一切的美好都隻是假象,那封郵件,將她美好的夢打碎,那個帶給她噩夢的男人,居然就是河西爵,居然就是這個她以為能依靠一輩子的人。


    她沒辦法接受,甚至好幾次起了殺機,想要將這個男人殺掉。


    可是每每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又被他帶給自己的那些溫暖給拉了迴來。


    她在這種天熱交戰中掙紮了很久,最後隻能選擇離開。


    她拒絕剩下孩子,隻想要趕緊從這個惡魔身邊逃離。


    這種不顧一切的態度,讓河西爵拿她沒辦法,後來爺爺見了她一次,她撐不住跟爺爺說了。


    老爺子很震驚,震驚之後,他將蘇慕煙不知道的那一部分事情告知了她,讓耿耿於懷了很久的蘇慕煙,稍稍能接受了一些。


    可她知道,隻有離開,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爺爺在深思熟慮之後,也同意了她的選擇。


    在漫長的糾纏裏,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多少次她都快堅持不住了,可一想到自己的留下,可能會讓他想起這段不堪往事,或者她的把柄會成為威脅到河西家的東西,便勸自己放棄。


    可是……


    她要的不是他做這樣的選擇啊?


    醫院裏人來人往,蘇慕煙躺在急救床上,被人推著往急救室方向走去。


    她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天花板的燈一盞盞的往後延去,晃眼得厲害。


    河西決發現她醒來,急忙問道,“慕煙,慕煙,你還好嗎?”


    蘇慕煙呆呆的沒有迴答她,隻是眼角的眼淚怎麽也控製不住往下淌。


    裴依依以為她是哪裏疼,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別哭別哭,馬上就到急救室了,醫生給你看看就不疼了。”


    蘇慕煙抬手握了握河西決抓著自己的手,聲音很弱的說道,“我想,迴家。”


    “啊?可是你……”


    “我沒事。”蘇慕煙很努力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河西決無奈,看了看她渴求的眼神,最後不忍心的點頭了,“那就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確定沒什麽事了,我再送你迴家好不好?”


    蘇慕煙無力氣的閉上了眼睛,任由她們安排。


    當醫生宣布蘇慕煙是真的沒事,隻是情緒上的問題後,河西決的心才算踏實了,跟裴依依兩人扶著蘇慕煙離開了醫院,坐車迴家。


    這一路上,蘇慕煙都是半夢半醒的,看得人心疼。


    秦雯正在家裏陪隱隱玩呢,見到兩人扶著蘇慕煙進來,驚慌的過來問道,“這是怎麽了?慕煙怎麽了?”


    “媽,她沒事,醫生說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盡管河西決已經解釋了,可秦雯還是很擔心,在蘇慕煙迴房間之後,趕緊去讓月媽給蘇慕煙弄一些滋補身體的湯。


    房間裏,蘇慕煙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隻是這麽躺著,沒有一絲力氣,連手指頭都動彈不了。


    天花板上的燈明明那麽的亮眼,可她卻好像置身在黑暗之中一樣。


    誰進來,誰出去,誰說了話,她一概沒知覺,隻是這麽看著天花板。


    若不是偶爾還眨著眼睛,若不是那一絲微弱的氣息,恐怕都看不出她還活著。


    樓下,秦雯提著心,追問著河西決,“到底發生什麽了?為什麽慕煙突然就這樣了?我剛剛上去跟她說話,她也沒反應。”


    河西決也是一臉茫然,“媽,我真的不知道,我去拘留所接依依,她去停了車,可是停車過來的時候,人就不對勁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啊。”


    “這就奇怪了,難不成是遇上了什麽驚嚇的事情嗎?”秦雯滿心疑惑。


    “剛在醫院的時候她還跟我說話了,可說了之後到現在,就再也沒說過一個字了。”河西決苦惱不已。


    連跟在她身邊的河西決和裴依依都不知道,就更沒人知道了,隻能等她自己願意說話,才能知道真相。


    可是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送上去的東西,她一口沒吃,連水都沒喝,秦雯跟河西決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給河西浩打了電話。


    河西浩一知道,老爺子自然就知道了,他強撐著出了院,迴家來看蘇慕煙。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床旁邊的櫃子上還放著水果和溫度剛好的溫水,老爺子在河西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顫巍巍的坐在了蘇慕煙的床邊,叫道,“慕煙,爺爺來看你了。”


    蘇慕煙還是沒有反應,隻是這麽躺著。


    “慕煙,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跟爺爺說好不好?爺爺說不定能幫你呢?”老爺子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用這麽溫柔的語氣說話了。


    河西決心疼得在一旁掉眼淚,也跟著勸道,“慕煙,爺爺的身體很不好,但聽說你不吃不喝之後,著急的趕緊迴來了,你就看在他一把年歲的份上,說說話好不好?”


    “慕煙啊,爺爺知道你心裏苦,你就跟爺爺說,爺爺為你做主,好嗎?再說了,你忘記隱隱了嗎?你這樣,隱隱怎麽辦?”


    大概是老爺子的話起了作用,蘇慕煙的眼珠動了動,嘶啞的開口,“他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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