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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西家的家風家教一向嚴格,老將軍戎馬一生,行事作風難免會嚴謹。


    河西決姐弟倆自小被老爺子培養著,行事作風也多少有一些老將軍的影子。


    比如說遇事會用最快的方式下命令做決定。


    此時的河西決,表情嚴冷,哪怕是秦翩然墜馬,她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選擇最合適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也能有條不紊的支配著馬場的工作人員。


    當秦翩然被送上救護車,開往醫院的時候,她也跟著上了車。


    車上的醫護人員在給秦翩然做搶救處理,這期間河西決一直握著秦翩然的手,眼神死死的盯著他,以至於秦翩然醒來的時候,是她第一個發現的。


    “秦翩然,你感覺怎麽樣了?哪裏不舒服?”她急忙湊過去問道。


    秦翩然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小腿位置有著陣陣的強烈痛感,如果他沒判斷錯的話,應該是小腿骨折了。


    但他不能讓河西決擔心,便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沒什麽大事,這是在去醫院的車子裏嗎?”


    “對,馬上就到醫院了,我已經聯係了沈大哥,他現在在醫院等著呢,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我怎麽會有事?”他輕輕的揚起了唇,“嗯,你別緊張。”


    “我沒緊張。”她強調道。


    秦翩然看了看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眼底流淌過陣陣暖流,“嗯,我知道你沒緊張,你先坐著,別蹲著。”


    “好。”河西決往後退了一小步,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但手卻絲毫沒有鬆開他的手,還是那麽緊緊地,用力的抓著。


    護士給他的小腿固定住,這期間秦翩然即使痛得滿頭大汗,也沒叫一聲。


    “小腿已經固定住了,沒什麽大礙,等到醫院醫生給你處理一下,打個石膏應該就沒事了,你們別擔心。”護士安撫河西決說道。


    “聽到了嗎?沒事了,別擔心。”秦翩然忍著痛安撫她。


    河西決點了點頭,心裏確確實實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鬆開了他的手,乖乖的坐在一旁,避免給護士帶來困擾。


    護士又給檢查了秦翩然身上的其他幾處傷勢,都隻是簡單的擦傷,沒什麽大礙,這才放下心來,“就右小腿的位置嚴重一點,其他沒事,剛剛的昏厥是摔下馬導致的暫時性昏厥,但為了保險起見,一會到醫院還是拍一個片子看看,確定一下。”


    秦翩然跟護士交流著,這期間,河西決一言不發,就那麽坐著,直至兩人說完,醫院也快到的時候,她突然就哭了起來。


    護士嚇了一跳,緊張的問道,“這位家屬,你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需要我給你看看嗎?”


    “沒事,她就是嚇到了。”秦翩然緩緩的道。


    河西決一邊哭著一邊抹眼淚,好不狼狽。


    這眼前的人,跟方才冷靜沉著的她判若兩人,所以護士才覺得意外。


    看來這反射弧,也夠長的,現在才哭起來,換做是別人,恐怕早就哭得稀裏嘩啦的了。


    秦翩然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動作很輕柔,就這麽將她的手指窩在掌心裏緩緩的揉捏著。


    這種奇異的安撫方式,讓河西決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等沈少恭見到她的時候,她也已經恢複成了平日裏那個冷靜沉著的河西決了。


    她就這麽穿著一身騎馬裝,在醫院裏跑上跑下,又是拿片子又是掛號什麽的,最後的結果是秦翩然的右小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要不是他自己強勢拒絕輪椅,估計這迴他都坐在輪椅上,而非拄著雙拐了。


    河西決叫了車,送他迴家,秦翩然到也配合,畢竟是受傷了。


    “我現在去馬場取車和東西,你先在家休息一下,等我迴來。”河西決安置他躺下之後,叮囑他。


    “我讓助理叫了看護。”


    河西決權當沒聽到,我行我素的離開了。


    一小時後,河西決迴來了,還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食材,上樓看了一下秦翩然之後,就下樓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她基本沒進過廚房,腦子裏有限的關於食物的知識都是在網上找的,最後摸索著燉了點大骨湯,自己嚐了嚐,味道還行,便給秦翩然送上去了。


    “味道可能不是很好,你將就喝吧。”河西決輕輕的吹著湯說道。


    見她要喂自己,秦翩然顯然是拒絕的,“我隻是腳受傷了,不是手,我可以自己吃。”


    河西決看了看他,最後將湯碗遞了過去。


    秦翩然喝了湯,說實話,味道的確不算好,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異議,全都喝完了,將碗地給她的時候還問道,“你這是抱著吃什麽補什麽的意思煮的湯?”


    “不是。”她否認,“是這個湯比較簡單。”


    秦翩然失笑起來,“時間不早了,你先迴去吧,我隻是傷到小腿,自己還可以顧得過來。”


    河西決遞給他水,淡淡的道,“我也沒說要留下來啊。”


    他被她的話賭死了,也就沒話說了。


    河西決收拾好碗筷蹬蹬的下樓了,過了半個小時上樓來,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車子還在4點,你也說了,這裏不好打車,附近不是在修整路麵嗎?所以今晚可能要麻煩你一下了。”


    秦翩然嘴角抽了抽,所有想反駁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了。


    自己挖的坑,還是自己跳吧。


    隻是昨晚河西決睡的房間,秦翩然睡下了,她便去了客臥。


    她到也安分,沒有來多打擾,到是秦翩然自己把話說得太滿了。


    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跟河西決說,自己一個人還能顧得過來,現在就發現事實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麽簡單了。


    先不說右小腿完全沒辦法用力,就是那厚重的石膏就讓他沒辦法做很多的事情,比如說,洗澡。


    單單去廁所還可以小小的支撐一下,可是這洗澡是需要時間的,他多少是應付不來的。


    思來想去,還是拉下臉,去找河西決幫忙了。


    河西決剛洗了澡,並沒睡下,大概是知道他會找自己吧。


    看到手機上熟悉的名字,她不緊不慢的接了起來,“有事?”


    “……是。”


    “等一下。”河西決掛了電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


    沒多會,她推開了他的房門,見到那個平日裏清冷自傲的男人,這會正狼狽的坐在沙發上,一臉打擊。


    “需要我做什麽?”河西決努力克製自己不去笑,不然這男人真的會炸毛。


    畢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呢,惹毛了對自己可沒什麽好處。


    “我……”他後麵幾個字說得很輕,輕到河西決幾乎沒聽到。


    她不得不重複問道,“你大聲點,我沒聽見,需要我幫你做什麽?”


    “我要洗澡!”他咬牙切齒的道。


    “哦,那你去洗啊。”她說得很輕鬆的樣子。


    “我不是很方便。”


    男人的臉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


    “要我扶你進去?”她眨著眼睛,有些懵懂的問他。


    他不言。


    “我幫你脫衣服?”


    他抿著的唇更緊了。


    “我幫你脫褲子?”


    “……”


    看他那表情,河西決心裏了然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有什麽難為情的,再說了,你什麽地方我沒看過,我都不介意,你有什麽好介意的。”


    她越是故作輕鬆,秦翩然就越氣。


    什麽氣定神閑,雲淡風輕在此刻全都不見了,隻有心裏的那口悶氣,“既然你不介意,那就過來幫我脫吧!順便還得勞煩一下河西小姐,幫我洗個澡好了。”


    河西決嘴角一抽。


    她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翩然故意的,他還真要她幫他脫衣服脫褲子洗澡……


    自己剛剛放出去的話,她也沒辦法收迴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如果是其他人,她可能還能應付自如一點,可是這個人是秦翩然啊,是她喜歡了十多年的人啊,她完全沒辦法做到麵不改色。


    隻是輕輕的瞟了一眼,那臉頰就滿是紅霞了,浴室的燈光又那麽的足,她的一點點改變都叫他看得清清楚楚,完全無所遁形,這才是最讓河西決難堪的。


    早知如此,她還調戲他做什麽?


    現在這情況,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你,你自己洗……”河西決覺得自己的唿吸都快不順暢了。


    偏生秦翩然還懶懶的靠在那裏沒打算要伸手的意思,勾著唇問她,“剛剛是你說,我全身上下你哪裏都看過,你完全不介意的,現在又不好意思了?”


    “誰不好意思了?”河西決嘴硬不承認。


    但心虛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她完全不敢把視線落在他身上,哪怕隻是脖子以上都不行!


    “既然沒有,那還是勞煩你一下好了,我,不,方,便。”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河西決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她又偏偏沒辦法反駁,隻能……繼續咬著牙硬著頭皮給他洗了。


    明明沒多長的時間,卻叫她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麽久,河西決差點成為第一個因為羞愧而死的人了。


    好不容易,伺候這男人洗完了澡,穿上了浴袍,扶著他一出來,她就找借口逃迴房間了。


    躺在床上的秦翩然,看著她逃離的背影,忍不住愉悅的勾起唇來。


    小丫頭還是以前那樣,生性倔強,可是他隻要稍稍一逗,她就會敗下陣來。


    剛才見她那滿臉通紅的樣子,他可是用了很大的製止力,才控製自己沒有吻上去呢。


    想到方才的畫麵,他頭一次覺得,這一摔,似乎也不是那那麽差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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