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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我已經沒事了。”河西爵無奈的辯解道。


    “你剛醒過來,你跟我說沒事?沒事會昏迷這麽久嗎?”秦雯氣得眼睛都紅了,“你不拿你自己的身體當迴事,我在意。”


    “我真的沒事了,你看,我都可以下床活動了。”河西爵為了讓她寬心,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裸,露在外的背部,纏著紗布,盡管如此,也難以掩蓋背部那一大片的傷痕。


    秦雯每每看到這些傷痕,心就痛得要死,卻偏偏什麽都不能說,畢竟是自己的公公,而且的確是自己的兒子做錯了事情。


    作為河西家的孩子,在外麵必須要謹言慎行,作為將門之後,就更需要如此了,所以老爺子這麽生氣,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能做的,也隻是這樣照顧他了。


    三天,又是昏迷了三天。


    這三天他發燒過,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惦記著的人,還是蘇慕煙。


    秦雯也試著想聯係蘇慕煙的,但被河西爵的隨從朝南勸住。


    剛剛蘇慕煙打電話來那試探的語氣,估計對河西爵的事情是一點都不知道,這才是最讓秦雯無奈的。


    自己這兒子就是這樣,出了什麽事情,都是自己扛著,從不會跟誰說,哪怕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強撐著說自己沒事的時候,才最是讓秦雯擔心的時候。


    “你給我趴迴去,再這樣,我就將你現在的情況都告知慕煙!”


    這個威脅,算是奏效了,河西爵老老實實的趴迴了床上,也乖乖的吃了藥。


    河西浩下班過來接秦雯,河西爵趕緊說道,“爸,你可趕緊把你的女人帶走吧,別再讓她煩著我了。”


    “你這臭小子會不會說話?”河西浩狠狠的瞪了一眼河西爵、


    河西爵別開臉,給他使眼色。


    河西浩甩了他一眼,才對秦雯說道,“老婆,我們迴去吧,他這已經沒事了,你還看著他做什麽?已經不是孩子了,你這樣隻會慣壞他的。”


    “今天才剛醒,怎麽就沒事了?”


    “他身強力壯的,你怕什麽?再說了,不是還有醫生嗎?你又不是醫生,在這裏守著又有什麽用?”


    “我”秦雯被他說得都沒辦法反駁了。


    河西浩趁機攬著她的肩說道,“好了好了,都跟你說他沒事了,你就放心吧,你看看你,這幾天為了照顧這臭小子,自己都沒休息好,人都瘦了一圈了,我心疼了。”


    “喂喂喂,你們兩個人非要當著我這個病人的麵秀恩愛嗎?”河西爵忍不住抗議。


    河西浩懶得理會他,拉著秦雯哄道,“聽話啊,老婆,咱們迴家了,我也想你了,這幾天沒你在家,我都睡不好覺。”


    河西爵都快被這對夫妻給肉麻死了,要不是看在他們是自己父母的份上,他一個枕頭就砸過去了。


    秦雯也知道河西爵是沒事了,聽老公這麽說,最後還是心軟的點頭了,“那好吧,反正我在這裏,他也嫌我煩。”


    “不識好歹。”河西浩罵了一句,哄著老婆離開了病房。


    朝南在夫妻倆離開之後,就推門進來。


    河西爵已經下床,正在動作僵硬的穿著衣服,因為一舉一動都牽扯到背上的傷口,痛得他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朝南趕緊過去幫忙,“二少,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少奶奶送到了家裏,這會已經睡下了,你就放心吧。”


    “嗯。”河西爵點點頭,問道,“邵陽那邊有動靜嗎?”


    朝南搖搖頭,“沒有。”


    河西爵蹙了蹙眉,“那也不要鬆懈,給我好好的盯著。”


    “我知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像邵陽這樣的人,表麵上越是平靜,內心也就越陰暗,城府極深,能跟牽扯上的人,都絕非等閑之輩。”


    “知道就好。”河西爵在扣扣子的時候,眉頭又蹙了一下。


    朝南知道,肯定是碰到傷口了,他很擔心,卻也隻能嘀咕著說道,“老將軍這下手也太狠了,您可是他的親孫子啊。”


    “閉嘴!”河西爵不喜歡別人議論自己的家裏事,哪怕知道朝南沒什麽惡意。


    朝南識相的趕緊閉了嘴,在幫河西爵穿上外套之後,才問道,“現在已經很晚了,二少是要迴去嗎?”


    “嗯。”


    “那你要先吃點東西再迴去嗎?”


    “一會路上隨便吃點。”


    朝南知道,他是不想迴去吵到蘇慕煙,“那我先出去幫你買點吃的,二少你自己可以嗎?”


    “真當我是病號?”


    “不是不是,那我去幫你買吃的了。”


    河西爵在車上吃東西的時候,還在處理著這幾天被落下的公事,其實根本沒吃多少東西。


    朝南幾次想提醒,可以看到他忙得連自己傷口都顧不上了,哪裏還能顧得上吃東西,也就將話吞了迴去。


    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整個別墅都安安靜靜的,河西爵先去隱隱的房間看了看小家夥。


    小家夥被月媽照顧得很好,睡得也很安穩,一雙小手就這麽舉到頭頂,很是可愛,他低頭吻了吻小家夥的臉,這才將燈調黯了些,出來的時候輕輕帶上了門。


    月媽來查看隱隱睡覺的情況,正好和河西爵碰上了,驚了一下,“少爺,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小聲些。”河西爵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月媽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又小聲的說道,“要我去通知少奶奶嗎?”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剛看過隱隱,睡得很好。”


    “好。”月媽點點頭,“少奶奶下午來的時候,問過你。”


    “我知道。”他沒太多的表情。


    月媽看著情況,也不好再說什麽,迴自己房間去休息了。


    河西爵在蘇慕煙房間門口站了一會,最後迴了自己的房間。


    蘇慕煙是被噩夢嚇醒的,夢裏的她,好像迴到了三年多前那個恐怖的夜晚。


    她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一樣,在冰冷的水裏掙紮著,卻怎麽也掙紮不了,隻能一點點的被奪走唿吸,最後窒息在了冰冷的水裏,漸漸失去了體溫


    她醒來,像是突然找迴了自己的唿吸,喘著氣大口大口的唿吸起來,出了一身的汗,頭發都濕掉了。


    已經好久沒有做這個噩夢了,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她那段時間都沒辦法休息,一睡著就是那些驚恐的畫麵,最後不得不依靠藥物來強迫自己休息。


    後來嫁給河西爵之後,因為身側多了一個人,她似乎安穩了不少,那個噩夢,也做得少了。


    距離上一次做噩夢,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不知道怎麽就突然又變成這個樣子了。


    大概是因為前兩天被關了起來,才會又夢到吧。


    她急急忙忙的下了床,就那麽赤著腳跑到窗戶邊,將窗簾都打開,將窗戶都打開,讓新鮮的空氣滲透進來,好讓自己減少那種窒息的感覺。


    在唿吸終於有些平靜之後,一身的汗水在冷風下,讓她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早上的氣溫很低,她又穿得很單薄,冷得瑟瑟發抖起來。


    她看了看時間,雖然才五點多,但估計月媽已經起來了,她去了浴室,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也換了衣服下樓了。


    月媽這會正在廚房準備早餐,自從蘇慕煙離開這裏之後,這裏的傭人也隻留下了兩三個,河西爵又太忙,幾乎不在家,所以基本是月媽在打理宅子和照顧隱隱。


    月媽是帶河西爵長大的人,河西爵對她很信任,才會很放心的將隱隱交給她。


    “少奶奶?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多睡會啊,早餐還沒好呢。”月媽見到蘇慕煙進廚房,有些驚訝的說道。


    “沒事,我剛好醒了睡不著,就來幫你一下。”


    “那少爺呢?少爺還沒醒嗎?”


    蘇慕煙洗手的動作一頓,不解的看向月媽,“河西爵迴來了?”


    “是啊,少奶奶不知道?”月媽意識到自己問了個什麽蠢問題,趕緊說道,“少爺迴來的有點晚,估計是怕吵到你吧,才沒打擾你的。”


    蘇慕煙垂下眸,沒說話,安安靜靜的洗著菜。


    月媽有些緊張的熬粥,不時打量一下蘇慕煙,見她沒太多的表情,才稍稍安心下來。


    洗好了菜,蘇慕煙又去冰箱取了幾樣食材出來,專注的做了起來。


    “少奶奶是要做芝士肉鬆餅嗎?”


    “嗯。”


    “少爺好久沒吃到了呢,上次還問我會不會做,我哪裏會做這個菜,這可是少奶奶最拿手的呢。”月媽笑眯眯的說道。


    蘇慕煙動作頓了一下,隨後眼簾垂得更低了,“我也好久沒吃了,所以做一點,反正現成的食材。”


    “嗯,少爺有口福了。”月媽擦擦手,看了看時間,“我去看看小少爺醒了沒有,也順便叫少爺起來吃早餐。”


    蘇慕煙點點頭,沒說話,算是默許了月媽的話。


    月媽喜滋滋的出了廚房,還沒上樓,就看到河西爵抱著隱隱下樓了,“少爺,你起來啦?剛好早餐也好了,少奶奶還做了你最愛吃的芝士肉鬆餅呢,你可有口福了。”


    河西爵聞言揚了揚眉,“為我做的?”


    “肯定是為你做的啊,難不成還為了小少爺做的呀?對吧小少爺,我們小少爺又吃不了那個的對不對”月媽抱著隱隱逗弄起來。


    小家夥心情極好,咯咯直笑。


    河西爵習慣性的要挽袖子,卻在解開袖口的時候打住了,眉頭緊了緊,放棄了。


    蘇慕煙端著早餐出來,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撇開視線了,輕輕的叫道,“月媽,我來抱隱隱吧,你去將粥端出來。”


    “好的。”月媽將孩子交給她,去了廚房。


    蘇慕煙抱著隱隱坐下來,麵前是為隱隱蒸的雞蛋,小家夥看到吃的,雙手張牙舞爪的揮了起來,蘇慕煙努力不讓他碰到碗,拿著勺子在嘴邊輕輕的吹著,等到溫度適中之後,才往他的小嘴喂了過去。


    河西爵就這麽坐在她對麵,優雅的吃著她做的隻是肉鬆餅,眼睛卻一落在她的身上,專注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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