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桑普被西草原李地主趕出來之後,沒有地方去,就隻能迴到娘家了。迴到娘家後,漸漸地,村裏人都發覺她腦子似乎出了問題,天天嚷嚷著自己是什麽西梁王後,整天鼻孔朝天,趾高氣昂的,要是有條尾巴都能翹上天了。

    灼裳說:“按理說,桑普都這樣了,我不應該說她八卦。不過,你都不知道,前幾天,聽說她又嚷嚷著要見赤贏,讓赤贏娶她。瘋瘋癲癲的跑出了院子,嚷嚷著自己是西梁未來的王後,赤贏必須娶她之類的話,根本不堪入耳,後來讓她阿媽給拖迴家裏去關了起來。”

    知道了赤贏的真實身份之後,顧熙月忽然明白了,原來桑普之所以從一開始就瞄準赤贏想要嫁給赤贏,是因為她跟朗吉他們當初一樣,認定了赤贏是西梁國主唯一的兒子,她要是嫁給赤贏,將來赤贏成了西梁國的儲君,登上皇位,她可不就是西梁皇後嗎?原來這才是桑普打的主意,現在她瘋瘋癲癲的,分不清現實和幻覺,所以就直言不諱的嚷嚷了起來。

    不過,讓顧熙月比較意外的是,挪棕看起來是個正常的草原少年,竟然會相信他姐姐的瘋言瘋語,當初還跑到過鎮子上商鋪門前嚷嚷著自己姐姐是西梁王後的事情!

    顧熙月不知道的是,前幾天挪棕已經迴到了家。據說,是路遇一個好心人,用馬車將他送迴家的。

    他阿媽知道他在康王府傷了命根子,不能給家裏傳宗接代之後,哭得差點背過氣去。

    “我的兒子,你這是怎麽搞的呀?究竟是做了什麽孽呀?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們家隻有你一個獨苗啊,好不容易把你養這麽大,你怎麽把自己搞的這麽慘!”

    挪棕委委屈屈的說:“是阿姐,是阿姐說她是西梁王後,所以我才跑出去,要找西梁國主好好說道一下!沒想到半路就被一個部落的男人給截住了,他說他叫努諾,他說隻要我說出西梁國主的兒子,就能保我在康王麵前揚名立萬當大官。我想著,反正我姐是西梁王後的事情我不告訴他們就行,所以就跟努諾和康王合作了。後來就出事了,變成這個樣子了……嗚嗚嗚,阿媽,你說我怎麽辦啊?我怎麽辦啊?”

    挪棕阿媽恨鐵不成鋼,撲到了兒子身上,哇哇大哭:“你是傻子啊,你姐的瘋話你也信!什麽西梁王後,那是她自己做夢臆想出來的啊!你還敢耍心眼想要跟外麵的蛇鬼牛神鬥,就你這樣的,不被生吞活剝才怪呢!你怎麽那麽傻,那麽傻啊,能留著一條命真是謝天謝地了!”

    桑普也守在他的身邊,外表

    看起來極為正常,卻對他們母子又哭又鬧的對話充耳不聞,拉住挪棕的手,心疼不已:“我的弟弟啊,是誰傷了你,你不要怕,告訴阿姐!阿姐可是西梁王後,誰敢犯我一毫,我就抄他全家,滅他九族!”

    “阿姐,你要為挪棕報仇啊!”挪棕到了此刻,竟然還在相信桑普的話!

    聽了挪棕說這話,桑普的阿媽站了起來,身體晃了晃,結結實實的暈了過去。

    在外走了那麽久的日子,迴到家後,顧熙月反而有些不習慣了。赤贏怕她冷,早就在他們房裏點了火爐,被褥也拿了新的一床。顧熙月抱著新被子坐在床上,告訴赤贏:“二嫂有了身孕,你知道嗎?”

    赤贏正在剪燈芯,聽她一說,轉過身,笑道:“知道了,二哥告訴我了。不過在二哥告訴我之前,傲景已經先一步告訴我了。”

    顧熙月頓時愁眉苦臉:“二嫂還被大夫診斷為子嗣艱難呢,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真是讓我羨慕。”

    赤贏放下剪刀,走到顧熙月麵前,彎腰與她平視,笑著逗她:“我媳婦兒著急了。”

    顧熙月點頭,她確實有些急。

    赤贏忽然身體前傾,直接把她壓在床上,笑道:“這麽說來,為夫要努力了!”

    顧熙月氣的小拳頭直捶他,又舍不得惱怒生氣,隻能任由赤贏去了。

    很快,草長鶯飛的陽春三月就到來了。

    傲景在鎮子上的算盤也學的差不多了,索性迴家裏休了一段,跟著耶華赤贏他們一起忙春種。

    沃西還是雷打不動的去了牧場,因為縈竟懷孕,所以她留在了家裏,沒有跟著去。作為大嫂,灼裳拍著胸脯跟沃西保證:“沃西,你放心吧,縈竟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把她照顧的妥妥帖帖的。”

    沃西不善言辭,幹笑著撓後腦勺。

    耶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等這陣子忙完,我去牧場換你。”

    沃西人老實,直接擺手,實話實說:“不用不用,大嫂還沒懷孕呢,你要是離開了,她怎麽懷孕啊!”

    這話一出,灼裳的臉皮頓時就紅了,垂頭跺腳,轉身就跑迴來屋子裏。耶華的眼神也四處飄蕩,沒有被毀容的那半張臉泛著可疑的紅暈。

    顧熙月正在旁邊幸災樂禍,就聽到沃西對赤贏說:“四弟,你和熙月也要努努裏,到時候我們家滿院子都是孩子,多好啊!”

    顧熙月隻覺臉上火辣辣的,想要學

    著灼裳逃跑,沒想到剛一邁腿,就被赤贏抓了迴來,直接摟在了懷裏,哈哈大笑:“是,二哥,我和熙月會努力的!”

    “好了好了,別鬧了!”米塔大嬸見院子裏的姑娘們都不好意思了,急忙出來打圓場,尤其是當著顧熙月的麵,擰了赤贏一下子,數落他:“你二哥憨厚,說那話是好意,你倒好,故意逗熙月幹什麽,你看熙月都不肯抬頭了。”

    顧熙月這下子,是真的不想抬頭了,太……太羞人了。

    赤贏貼著她耳邊,哄她:“媳婦兒,我們出去走走?”

    顧熙月急忙點頭,二話沒說就跟著赤贏出門了。此時此刻,她寧願當鴕鳥,院子裏這麽多人,能躲一時是一時。

    赤贏牽著她的手,領她走在鄉間小路上,陽春三月,鳥語花香,陽光暖暖,曬在身上格外的舒服。顧熙月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入鼻的都是青草和花的香氣。

    赤贏柔聲提醒她:“好好看路,別摔了。”

    顧熙月跳了一步,挨在赤贏身邊,挽住他的胳膊,不在意的道:“有你在身邊,怎麽可能會摔了呢?你肯定不舍得讓我摔了的。”

    赤贏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去刮她的鼻頭,語氣寵溺:“是是是,我們家熙月說什麽都是對的!”

    顧熙月咯咯地笑,笑容裏都散發著甜蜜。

    赤贏把她帶到一個小坡上,並不是他們平日裏練鞭子的那個坡。顧熙月很好奇:“這邊有什麽好玩的嗎?”

    赤贏但笑不語,隻是牽著她走,抿著唇不說話。

    越過這個小坡,是一段下坡路,再往前便是一片燦爛的花海。黃的粉的紅的紫的,各式各樣的小花,燦爛的開著,隨著春天的微風搖曳,一個個小花朵晃來晃去的。

    看見這個場景,顧熙月歡喜的不得了,忍不住放開赤贏的手,拎著裙子就跑下了小坡,直接撲進了那片花海。

    赤贏怕她摔倒,一直跟在她身後,直到確認她站穩了,他才停住腳步,滿臉幸福的望著花叢中的女人。

    春天的小花,一朵一朵十分的小,但是生命力極強,真可謂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顧熙月望著這些生命力頑強的小花,正驚佩不已,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靠近。

    不用猜,肯定是赤贏。她笑眯眯的迴頭,果然看見赤贏就站在她的身後。赤贏手裏,攥了一團剛剛采摘的花朵,五顏六色的格外好看。

    顧熙月知道

    這是他摘給她的,於是伸手去接,沒想到,赤贏竟然忽然單膝下跪,將花團舉到顧熙月麵前,仰著頭,目光虔誠,聲音暗啞:“我是西梁草原上一個普通的草原漢子,平日裏隻能靠走馬幫賺點銀錢,我給不了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一定會讓你衣食無憂,吃飽穿暖。熙月,你願意嫁給我嗎?”

    顧熙月當場愣在原地,這是……這是求婚吧?

    她不知道草原上的求婚是什麽樣子的,但是赤贏就這樣單膝跪在她麵前,目光真摯又虔誠,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她的影子,讓她心動不止。她伸出雙手,接過了赤贏手裏的那一團花,含著淚點頭。

    赤贏站起身來,將她抱進了懷裏,低頭吻上了她的額頭。

    顧熙月窩在他懷裏,小聲嘀咕:“我們成親的日子都訂好了,你怎麽會想到要向我求婚?就算你不求婚,就算你讓我吃不飽穿不暖,我也肯定嫁給你啊!除了你,我也不想嫁給別人啊!”

    赤贏噗嗤一笑,被她這副嬌羞的小模樣給逗樂了,一時沒忍住,捧著她的臉,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兩個人吻的正纏綿不止,忽然有人大叫了一聲:“哎呀,赤贏,你們兩個……不能看了,我要捂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呀呀呀,求婚了求婚了!話說,是誰這麽沒有眼力價,打斷了赤贏和熙月的好事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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