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月和嵐卓兩個人上了馬車,坐在厚實的墊子上,麵對麵的坐著,倒還算是舒服。赤贏負責趕馬車,傲景和朗吉一人騎了一匹馬,走在馬車前麵開路。

    自從上次傲景去搶親之後,顧熙月這是第一次見到嵐卓。嵐卓姑娘還是跟以前一樣,依舊是那般靈動飄逸,如仙女一般,隻是身形上比以往更加消瘦了一些。

    嵐卓告訴顧熙月:“自從傲景搶親之後,我就很少出家門了。”

    她聽聞,顧熙月是要跟著赤贏他們的馬幫商隊一起出去走走,頓時心生羨慕。

    傲景雖然騎著馬走在前麵,但是一直悄悄的關注著嵐卓的表情。見她表情變了,立即勒了馬韁,跑了過來,關切的問道:“嵐卓,你怎麽了?是馬車太顛簸,不舒服了嗎?”

    嵐卓立即搖了搖了頭,語氣溫柔:“沒有,隻是跟熙月姑娘聊天,聽聞她要跟著朗吉大哥和赤贏大哥一起去走馬幫。”

    傲景頓時就明白了嵐卓的心思,頓時手腳有些無措,疾聲保證:“嵐卓,等我學好了打算盤,看賬簿之後,我也去跟三哥、四哥走馬幫,等到我能獨當一麵時,我一定帶著你走南闖北,領你好好逛逛整個西梁,甚至將來我們還可以去東擎看看。”

    嵐卓溫柔的笑著應道:“好啊,我等著那一天!”

    傲景是個真漢子,他承諾過的,從沒有未兌現的,所以嵐卓無需多說,隻要笑著答應他,然後等著那一天到來就好。

    行了一天一夜,顧熙月他們到了鎮子上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楊明麗見到顧熙月來了,立即熱情的迎了出來,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還埋怨她:“你這麽久才來看我呀!”

    楊明麗的孩子已經生了,是個男孩兒,如今已經五個多月了,粉雕玉琢的,小胳膊小腿都胖乎乎的,跟一節節蓮藕似的。顧熙月掏出了一副提前準備好金鐲子,戴在了小孩子的手腕上。精致小巧的金鐲子,套在胖乎乎的小手上,格外的好看。顧熙月捏著寶寶的軟嫩香滑的小手,愛不釋手,最後隻能依依不舍的放了手。

    楊明麗抱著孩子,一臉初為人母的幸福:“你別看他小,才十幾斤,但是胃口可不小,每一頓都可能吃了。以前在東擎,內宅裏喂孩子的事情都是交由奶娘的,我原本以為自己喂養孩子是不行的事情,還在為找不到奶娘而發愁呢。可是,這不養孩子不知道,一養孩子才知道,這孩子要是要自己養自己喂才行,交由奶娘是萬萬不行的,自己喂養的才是最親的。他現在就抓

    著我,誰抱也不跟,他爹他哥哥都不行,隻跟我一個人好。”她說著說著,就抱著孩子哄了起來:“是不是,娘親的寶貝,你是不是隻喜歡娘親呀!”

    楊明麗滿臉的慈愛,氣色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整個人都胖了好大一圈。不管怎麽樣,見到楊明麗這個樣子,顧熙月總算放心了。雖然幾經輾轉,楊明麗才嫁給了李掌櫃的,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幸福,婚後生活還不錯。

    楊明麗把孩子哄睡了,就拉著顧熙月說話:“你怎麽樣,還沒懷上?”

    顧熙月尷尬的笑了笑,隻能搖搖頭。

    楊明麗也替她犯愁:“按理說,你這種嫡長女,將來不是嫁進皇家宗室,就是嫁給權貴世家,在閨中身子調理是大事,家裏肯定不會馬虎的。你跟你男人也有一年多了吧,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懷上?”

    這個問題就算是問顧熙月,她也不知道。她的月事正常,每月十分規律,月事期間也並無不適,按道理來說,這方麵並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就是懷不上。

    不過,楊明麗倒是立即安慰她:“你也不用著急,這種事是急不得的,你越著急,反而孩子來的就越慢。”她笑眯眯的湊近顧熙月,小聲說:“反正我看你男人對你是溫柔體貼,擔心的緊,你就不要給自己壓力,順其自然就好。”

    “嗯,我知道。”

    楊明麗嘻嘻的壞笑了幾聲,繼續拉著顧熙月:“接下來的事情,你肯定不知道,你男人真是個好男人啊!你知道嗎?剛才我們家那位特意來找我,讓我給你提提孩子的事情,讓我勸你放寬心,不要急。我當時就納悶了,我家那位為什麽這麽關心你啊?你這剛一進鋪子,他就火急火燎的讓我來勸你,是不是因為他對你起了什麽心思?”

    “不可能的,不要胡亂說,李掌櫃絕不是那種人!”顧熙月義正言辭的板著臉,這種事可不是用來說笑的。

    “當然,當然,我們家那位別的沒什麽,但是絕對沒有花花腸子,這點我放心。不過,難道你就不好奇,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麽這麽著急的關心你有沒有孩子的事情?這顯然是操心過頭了,太不合情理了吧!”

    “是赤贏!”顧熙月立即明白過來了,這一定是赤贏的意思。

    楊明麗一臉豔羨:“你男人對你真好,這趕了一夜的路,剛到鋪子,就托我們家那位來找我,讓我勸你安心,不要著急。顧熙月,這麽好的男人,你究竟是在哪裏找的呀?!你告訴我,就算現在

    給你太子妃之位或者皇後之外,讓你把你男人讓出來,你幹不幹?”

    在鋪子裏久了,楊明麗的性格變得更加直爽潑辣了,當著顧熙月的麵,竟然什麽話都敢說了。

    顧熙月立即搖頭:“給我什麽都不換,就算要我的命,都不換!”

    “情比金堅!”楊明麗感歎:“我要是你,我也不換!”

    兩人在樓上說著話,赤贏他們在樓下忙碌。赤贏和朗吉正在計劃商隊的行走路線和人數馬匹。傲景則跟著李掌櫃的準備年終盤賬,這是他第一次跟著盤賬,自然小心謹慎的多,剛到鋪子裏,就忙了起來。結果到了晚飯時,隻剩下了顧熙月、嵐卓和楊明麗三個女人了。

    作為鋪子的掌櫃夫人,楊明麗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倒真有點老板娘的姿態。聽到顧熙月這麽說她,她笑著道:“我可不是老板娘,我不過是個掌櫃的夫人,你才是二東家的夫人呢!我們夫婦兩個人,可還要靠你男人賞飯吃呢!”

    楊明麗話憨理直,不拐彎抹角,顧熙月倒是喜歡她現在這個樣。兩人相處的更加融洽了。

    幾個人用過晚飯,正在準要迴房休息,外麵傳來了一陣鬧騰聲。楊明麗立即找過來一個小夥計,問前麵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小夥計人很爽利,口齒清楚的把外麵的事情講了一遍:“剛才傍晚的時候,前麵來了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說是從兩位東家的村子裏來的,要見二東家的。我們幾個留了個心眼,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前一陣子跟那個叫桑普女人一起來的,叫挪棕,急忙就去稟告了二東家的。二東家的正在跟大東家的忙著準備商隊要用的東西,根本理都沒理,直接讓我們亂棍把人扔出去。我們就真的將他像上次一樣,把他綁了扔了出去。”

    顧熙月不解:“既然扔了出去,怎麽還這麽鬧騰?”

    “那小子臨走前,胡言亂語又說了一堆內容。說什麽他姐姐是西梁國的王後,是天底下最高貴的女人,讓我們都等著瞧!”小夥計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所以,我們幾個沒忍住,就在門口議論了起來,吵到了夫人們,真是對不起。”

    楊明麗冷笑一聲:“西梁國的王後,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他姐姐誰啊,怎麽敢有這麽大的口氣!姑奶奶當年也是要嫁西梁國主的人,都沒敢這麽稱唿自己!”

    西梁國王就是當年東擎國昌平公主的和親對象,也是作為公主陪嫁媵侍的顧熙月和楊明麗當初要嫁的人。不過,對於這人,顧熙月隻知道“

    敵國帝君”四個字,其餘一概不知,倒真想不到挪棕竟然還有姐姐在西梁皇宮裏!

    楊明麗見她這般茫然,驚訝的問她:“顧熙月,難道當初你真的就兩眼一抹黑,直接就嫁到西梁來,半點也沒有了解過西梁國主的事情?”

    看見顧熙月點了頭,楊明麗恨不得直接暈過去。她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道:“就算是心灰意冷,未來無望,也不能對西梁國主的事情一無所知啊!要是沒出了公主送嫁隊伍被劫一事,我們現在就是要在西梁國主的後宮裏混了,你半點都不了解,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於是,楊明麗極為好心的替顧熙月講了西梁國主的事情。

    西梁國主年過四十,他的元後,早年病逝。西梁國主與元後夫妻恩愛,伉儷情深,自元後病逝之後,多年以來,並未再立王後。直到這次兩國交戰,東擎求和,西梁國主為挫東擎國銳氣,提出求娶東擎國公主為王後。於是,不受寵的昌平公主就成為了和親公主,然後毀了名節的顧熙月和記在嫡母名下的楊明麗,就雙雙成了家族可利用的棋子,成了炮灰陪嫁。

    “所以,西梁王後早就入土為安了,昌平公主如今又下落不明,怎麽可能就是那個小子的阿姐,真是讓人笑到大牙。那小子要是還在鋪子門口,我倒是要看看,究竟他依仗什麽能講出這些話,還能威脅我們?”

    顧熙月對挪棕的話也深感疑惑,她隻知道桑普阿爸阿媽隻生兩個孩子,一個是桑普,一個就是挪棕,倒真不知道這個挪棕口中的王後阿姐,究竟是何人!

    赤贏迴到屋子時,已經是很晚了。顧熙月並沒有睡,正在油燈下,幫他補袍子。赤贏看見她垂著頭,借著搖晃的燈光,費力的穿針引線時,心疼的不得了,立即搶下了她手中的袍子,收了她的針線,讓她早點睡覺:“以後要做,白天做,晚上光不好,你莫要傷了眼睛。”

    顧熙月老老實實的把東西收拾了起來,笑著說:“沒事,袍子上的口子不大,我正好看見了,一時手癢就幫你補了,反正你不迴來我也睡不著,閑著也是無聊。”

    這次,赤贏沒有讓她幾句話就說過去,一本正經的教育她:“一次都不行,傷了眼睛,年紀大了你就知道遭罪了。”

    “好好好,我知道,以後肯定不這樣了。”

    聽到她服軟了,赤贏才算滿意,點點頭,拉著她準備睡覺。

    臨睡前,顧熙月給赤贏講了挪棕口出狂言的事情,問赤贏:“挪棕難道還有一

    位阿姐?”

    赤贏搖頭:“挪棕隻有桑普一個阿姐。他們家除了他們阿媽,其他人一輩子沒有出過峽穀,他說的話根本就不會是真的。”

    顧熙月忍不住笑了,桑普他們全家,真是腦子實在拎不清的。

    “嗯,今天我聽聞了一件關於桑普的事情,你要不要聽聽?”

    “桑普?”那個極為討人厭,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極不安分的女人?顧熙月點頭,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麽事情。

    “桑普被西草原李地主趕了出來。”

    “啊?為什麽?”桑普那個不安分的性子,倒是識時務,軟的欺硬的怕,倒真想不出來,她是做了什麽,讓李地主竟然將她趕了出來。

    赤贏說:“不知道原因,反正她現在無處可去,隻能迴到娘家。”

    “那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顧熙月隨口好奇一問。

    赤贏卻笑了,伸手點了點顧熙月的鼻尖,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都是在受桑普欺負?”

    他這話,還真就是顧熙月心裏的想法。

    赤贏哈哈大笑:“我原本不屑與她計較,是因為她畢竟是我大哥的心上人。現在既然知道不是了,我為何不能出手收拾她呢?”

    “桑普被趕出來這件事,是你做的?”

    赤贏搖頭:“我沒那麽小心眼,我隻不過是設計了伍賜,讓他自願納了桑普做妾罷了。至於後來,她和李地主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她被趕出來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隻是今天安插在李地主家的人,來跟我報告了這件事。”

    桑普混到如今這種地步,就算是顧熙月想要同情她,也完全沒有必要,她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顧熙月才懶得理她呢,高高興興的拉著赤贏睡去。

    次日,他們又在鋪子裏休整了一天,隔日天亮,顧熙月便跟著馬幫商隊一起出發了。

    草原上的馬幫商隊,講究頗多。

    比如,馬幫商隊行進方向的選擇,不單單是要看目的地貨物的好壞優劣,還要按照“春不走東,夏不走南,秋不走西,冬不走北”的講究,不同的季節行走的方向要有避諱。

    這一次隊伍出行,選擇的是暮秋臨近初冬,又為了能在一個月內往返,趕上沃西的婚宴,朗吉這次計劃的路線是往東走。

    往東走,地方近,路途平坦,沒什麽危險,朗吉組織的馬幫商隊人數不多,隻有二十幾個人,除了

    朗吉和赤贏之外,大部分都是店裏的夥計,都是自己人。

    如果是路途遙遠,又比較危險的目的地,通常會有幾個鋪子的馬幫商隊一起結伴而行。壯大隊伍後,馬幫商隊會按嚴格編隊而行,有一個人會作為全幫的導引,手擂大鑼開路。大鑼既能驚嚇野獸,又能向對麵馬幫知會讓路事宜和調整馬隊速度,有效又快捷。

    臨出發前,赤贏特意讓顧熙月帶了兩把匕首,軟鞭隨身攜帶,並再三的叮囑她:“無論何時何地,一定不能離開我身邊。”

    顧熙月乖巧照辦,騎著馬寸步不離的跟著赤贏。馬幫商隊裏除了她以外,全是男人,對她一個女人,大家也格外的照顧。尤其是這一次隊伍裏大部分都是鋪子的夥計,平日裏跟顧熙月也算是熟悉,有幾個她很眼熟,甚至還能叫出名字。

    她騎著的馬是赤贏的四蹄,赤贏騎了另一匹馬,一直走在她的左邊,將她護在隊伍最裏麵。

    一路上,顧熙月發現,馬幫商隊裏的人雖然講的是夷話,但是聽起來極為陌生。問過赤贏之後,她才知道,他們交談用的都是行話。

    顧熙月跟著赤贏學了幾個常用的,如打尖、開稍、開亮、彩利。夷話中的翻譯過來的打尖就是途中稍歇,開稍就是吃晌午,開亮就是代表野外宿營,彩利便是結算的工錢。這些個陌生的夷話,顧熙月學了好幾遍,結合她的漢話翻譯,才算是完全記住,心中不由的感歎,原來看似簡單的跑馬幫,竟然有如此多的規矩。

    赤贏還告訴顧熙月:“跑馬幫時,通常會有些字的諧音不吉。所以,一路上為了平安,我們不會直接使用這些字,直接用其它的字來代替。比如說一些數字,如“三”諧“喪”,以“神”字代替。“四”、“十”諧“事故”、“蝕本”,以“重雙”和“金”字代替。我給你舉得這些字,在夷話中發音與漢話中發音相似的,以後還有很多,等遇到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本來夷話就講不太明白的顧熙月,被赤贏猛的灌進這麽多東西,這下子算是徹底蒙了。不過,正如赤贏所說,他舉給她例子,發音倒是跟漢話很像,容易記不少呢。

    行了一上午,一路所見都是土道荒地,因為臨近暮秋,過了秋收,草葉子都黃了,放眼放去,金黃一片,顯得尤為的荒涼,倒能算的上是別樣的一種風情。

    走了一路,他們也沒有遇到什麽人煙,更沒有遇到茶棚,更別說客棧了。於是,中午時,大家就尋了個河邊,停了下來,掏出幹糧對付了一頓,又把上

    午何喝幹的水囊都灌滿,留著路上繼續飲用。

    赤贏帶著顧熙月尋了個樹蔭地方,他把一塊幹饃饃掰成幾瓣,又用匕首把幹硬的鹹肉幹也切成小塊,包裹在一塊幹淨的布裏,放到顧熙月手裏:“你慢慢吃,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鳥蛋、小魚什麽的。”

    他說完就要起身,顧熙月立即拉住他,搖頭說:“這都什麽季節了,哪裏還能有鳥蛋?溪水冰涼,抓魚也不方便,你坐下來跟我一起吃吧,這些東西我吃的慣,你不用再費心思。”

    “這邊景色比較枯燥,等過了這裏,到了另一個鎮子就好了。”赤贏倒是沒堅持去找鳥蛋,坐到了顧熙月身邊,跟她講這邊的風土人情。

    “這裏被稱為東草原,草原的盡頭連著你們東擎國。”

    顧熙月捧著鹹肉幹吃了一口,好奇問他:“這裏就是當初公主送嫁隊伍被劫的地方嗎?”

    赤贏搖頭:“不,那邊叫做南草原,跟東草原毗鄰,景色比這邊要美,氣候也比這裏要宜人,西梁國的官道大部分都在南草原。東草原平日裏來往的人比較少。不過,這裏卻有幾個比較繁榮的鎮子,都是以盛產寶石而出名,甚至還有罕見的夜明珠,來往的馬幫商隊都是不少。”

    顧熙月想了想,問赤贏:“無論是東草原還是南草原,離我們的鎮子並不遠吧?”

    她記得當初在草原借宿之後,沒走到半天,就到了鎮子,而那之前,她和赤贏不過是穿過了一個林子,走了幾日就到了借宿的草原。

    “嗯,我們的鎮子離東草原和南草原兩地界相交的邊緣比較近,算是平日裏路過的馬幫商隊歇腳的交通要道,所以鎮子生意還算不錯,並不隻指望附近峽穀和草原的村民們做生意。”

    他又給顧熙月解釋:“因為我們鎮子地處兩個草原的交界處,你才能看見兩個草原。但,你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事實上東草原和南草原麵積很大,兩者加起來基本占了西梁國的一大半。”

    西梁國被分為四個部分,即東、西、南、北草原,東草原和南草原與東擎國接壤,西梁皇室則占據著麵積最大、糧草更豐富的西草原,並在西草原上建起了一座座城池,摒棄了馬背部落的劣勢,穩固皇權,統治西梁。最有意思的是,被西梁祖輩皇室建立成西梁國城池的西草原,中心城市並不是西梁國主的國都,而是康城。所以,赤贏說:“三哥他們部落的當時占領康城時,看準的就是康城獨特的地理位置。”

    北草原地處偏僻,

    人煙荒涼,又深處西梁國深處,雖然占地麵積很大,卻糧草不足,並不是兵家要地。

    而整個草原中,最具有特色的便是東草原和南草原,而且是各有特色。

    東草原和南草原皆與東擎相鄰,來往貿易較多。南草原因地廣草綠,地勢平坦,成為了西梁的官道,也是各個馬上部落征戰的天下。在南草原,遊牧部落為了各種資源,常年征戰不斷,原本西梁皇室還有能力派兵鎮壓,多年下來,竟毫無作用,後來西梁皇室入不敷出,皇權漸微,就隻能任由部落之間征戰。

    東草原卻以寶石資源豐富而聞名,尤其是它盛產極為罕見的寶石,無論是對西梁還是東擎,是商人喜歡的天下,最終竟然在東草原上,建立了好幾個繁榮的商鎮,各遊牧部落之間因利益維係,倒算是相對穩定。

    越聽赤贏講,顧熙月越對西梁產生了向往,心裏期待著能早些到鎮子上去,親眼看看西梁國繁榮的城鎮。但是,草原地廣人稀,雖然這次走馬幫商隊行走路線選擇的是較短程,但是要到達目的地,至少還要十幾天。

    到了晚上,依舊沒有看見人煙,所以第一晚上大家就野外宿營,用他們的行話講,叫做“開亮”。

    作者有話要說:要露宿嘍,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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