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張明也不打算裝了。


    他冷哼一聲,隨後咬著牙道:“行!如果我做出的計劃書沒能讓您滿意,那您也不用送我機票了。


    這樣是在浪費本就不多的資源。”


    所長沒有反駁,而是點點頭道:“去忙吧。”


    等張明離開會場以後,所長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片刻之後,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身後的投影幕布道:“看完了吧,看完了就別躲著了!”


    話音落下,典獄長的身影從幕布後麵走了出來。


    他笑嗬嗬地看著所長道:“嗬嗬!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你和你那正經老爹完全不一樣。


    如果你老爹能有你的一半,他早就起飛了!”


    聞言,所長翻了個白眼道:“你就不怕我玩脫了?對於商業上的事情,我不說一竅不通,但也差不多了。”


    典獄長搖了搖頭,依舊笑嗬嗬道:“玩脫了就玩脫了唄。咱家情況都已經這樣了,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


    聽到這話,所長冷哼了一聲:“嗬!你倒是看的開!”


    聽到所長的冷言冷語,典獄長也不生氣。


    他笑吟吟地在所長的肩頭上拍了拍,隨後輕聲道:“那怎麽辦嘛,壓力總是要分擔出去的啊。


    總不能所有的壓力,都壓在我的肩膀上吧?我這把老骨頭,可有點扛不住了。”


    說到這裏,典獄長頓了頓,隨後繼續道:“倒是那張明,咱們收容所以前的資金來源,其中他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勞啊。


    論商業上的眼光和手段,我可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倒是你,等他做出來商業計劃書以後,你能看得懂嗎?”


    聽到這話,所長有些好笑道:“開玩笑!我為什麽要看得懂?”


    聞言,典獄長表情一滯。


    片刻之後,他沉聲道:“所以你隻是單純的要給他一些壓力?”


    所長無所謂的點點頭道:“不然呢?


    他隻要能在一天之內做出一份完整詳細的計劃書來,不已經就能說明他的能力了嗎?


    要是不信任他,那我還用他做什麽?”


    聽完所長的話,典獄長陷入了沉思。


    所長的話很有道理。


    因為這份商業計劃書可不是普通的方案書。


    這其中涉及到了全新的貨幣體係,以及全新的商業種類。


    並且和人類做生意的,也不再是人類,而是一些宇宙中無法理解的生命。


    如此龐大的信息量,常人光是消化這個信息,需要花費的時間,恐怕就不止一天了。


    而張明不僅僅要在一天之內消化完所有的信息,還要根據這些信息寫出一份完整詳細的商業計劃書。


    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即便張明寫出來的計劃書存在著漏洞,甚至並不合理。


    但也能從側麵說明他的能力了。


    所長之前也說了,張明的決策方向偏向於穩重。


    這樣的性格,隻適合用來兜底,不適合用來開拓市場。


    也就是說,所長其實並沒有期待張明能做出什麽厲害的方案出來。


    典獄長猜測,無論張明做出來什麽樣的方案,最終都要經過其他所有人商議後,最終才能拍板。


    並且,所長還和張明強調了,是讓他滿意的計劃書,而不是讓所有人滿意的計劃書。


    也就是說,隻要張明一天之內拿出了方案,那方案就將會是所長滿意的方案。


    即便張明最後知道了真相以後,也找不到借口和理由來針對所長。


    想明白關鍵後,典獄長的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欣慰:“現世終於又出現了可用之人了啊!”


    在心中感歎一聲後,典獄長再次拍了拍所長的肩膀:“很好,在某些方麵上,你比你爹要強上太多!”


    所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你老是拿我和我爹做比較做什麽?說起來,我那不爭氣的爹跑哪裏去了?”


    聽到這話,典獄長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他沉著臉,語氣有些不快道:“沒大沒小的!這一點你可要改改!”


    所長抬手將典獄長的手撥開,隨後淡然道:“我的前半生一直在望父成龍。


    既然爹不靠譜,我可不得自己頂上?


    別說什麽沒大沒小了,若我一朝得勢,我敢抽出我的皮帶,蘸著碘伏並抽在他臉上!


    你信不信,他還得笑嘻嘻地誇我文武雙全,思慮周到!”


    此番話語一出,典獄長的腦海中頓時就有了畫麵。


    下一秒,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隨後歎氣道:“罷了,你們父子兩個的關係,我這個外人也插不上話。


    你愛怎麽搞怎麽搞吧!”


    說完,他背著手徑直離開了會場。


    …………


    一天之後,所長的辦公桌上果然出現了一本厚厚的商業計劃書。


    隨手翻了幾頁後,所長直接將其丟在了一旁。


    緊接著,他拿起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吩咐助手等過幾分鍾後,便將其送給張明。


    另一邊。


    張明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桌上的煙灰缸裏,煙蒂已經得有小山那麽高了。


    他臉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他身上的西裝皺巴巴的,上麵布滿了煙灰。


    那身西裝上麵,隱約可見有好幾個被煙頭燙出來的窟窿。


    張明的辦公室裏,除了他之外,還有他的一群老同事。


    這些人同樣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桌上的煙灰缸也早已堆滿。


    此刻,辦公室裏沒人說話,眾人隻是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辦公室裏煙霧繚繞,眾人皆是沉默著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距離他們把計劃書交上去已經過了接近五分鍾了。


    不出意外的話,所長已經在看那份他們熬夜做出來的計劃書了。


    在這之前,他們一行人已經商量好了。


    如果這份計劃書沒能讓所長滿意,那麽他們就和張明一同離開這裏。


    就連去處,他們也都已經想好了。


    那就是前線的戰場之上。


    又過了幾分鍾,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沉重的氣氛了。


    “老張啊,你說咱們做出來的計劃書,能讓那個狂妄的小子滿意不?”


    聞言,張明輕輕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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