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荼把手機扔到一邊,湊過去,林草還保持著擦頭發的姿勢,雙手放在自己頭頂,被壓倒在沙發上的時候,一點防備也沒有。


    雖然臉色爆紅,非常羞澀,眼睛卻亮晶晶的,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風荼突然生起一股罪惡感。


    “男朋友也可以叫老公。”風荼親了親他的嘴角,像一個誘拐小朋友的怪蜀黍,“小草兒叫聲老公來聽聽。”


    罪惡感之餘,還有無窮無盡的愉悅感。


    臉紅到脖子到耳尖,如果風荼這時候往後看,甚至能看到紅透的腳趾。


    即使已經害羞到感覺腦子都被燒著了,林草還是不忍拒絕男朋友,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攬住風荼的脖頸,聲音如同蚊蠅。


    “老公。”


    這下腦子燒著的就不止林草一個了,風荼燒著的也不止腦子。


    風荼身邊一直圍繞著鶯鶯燕燕,雖然他從沒對誰感興趣過,可該懂的東西一點也沒落下,林小草怎麽能這麽乖!


    這讓他怎麽忍得住啊。


    林草抱著他的脖頸,鼻尖是與他同款的洗發水和沐浴露味,清清爽爽的薄荷味,風荼把臉埋進他的頸肩,聲音啞的可怕,“老婆,幫幫我。”


    風荼帶林草迴公寓,其實並沒有準備做什麽,他隻想在這個令人高興的夜晚,和心愛之人聊聊夢想,暢想暢想世界賽。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更願意跟隊友一起通宵到天明,然後第二天睡個昏天黑地。


    可他忘了,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還在熱戀之中,今晚又一起並肩作戰拿到冠軍,事情的發展哪會如他所願。


    進門的時候,風荼想,他作為年長者,總要多考慮一些,總要給足林草準備的時間。


    現在心上人乖巧的躺在他身下,予取予求,衝動上頭,隻想狠狠欺負他。


    反正這是他認定的人,就算林草哪天後悔了,他也不想放手的人,遲早都是要被他吃幹抹淨的,那就今天又有什麽關係。


    雖然林草年紀不大,也不是什麽都不懂,他們之間,現在的氛圍有多曖/昧,他要是一點都不知道,那他就是傻子。


    他們身體相貼,都是男人,風荼要他幫什麽,他當然明白,可要幫到什麽程度他不太確定。


    相比於身體上的感官享受,他更熱衷於精神上的享受,可若是風荼,及時行樂似乎也不錯。


    “哥哥。”林草咬了咬唇,“你以後會跟我結婚嗎?”


    林草的聲音像軟糖一樣,又軟又甜,風荼卻從中聽出來迷茫與不安,心裏頓時涼了涼,他這是沒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嗎?


    “當然。”風荼抬起頭,雙手捧著林草的臉,四目相對,誰也沒有眼神躲閃,風荼的表情鄭重又慎重,“除非你不想跟我結婚。”


    在此之前,林草還沒想過結婚的事。


    他才十八歲,結婚對他來說還太遙遠。


    那風荼呢?他比自己大五歲,他有想過結婚嗎?有想過會和誰結婚嗎?腦子溫度降了些,但沒降太多,頭腦發熱便直接問會不會和自己結婚。


    啊,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他會跟自己結婚。


    林草一直覺得戀愛腦離自己很遙遠,但這一刻他不確定了。


    不然,他為什麽會相信一個男人在床上說的話。


    “那你要我怎麽幫你啊?”


    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風荼,一副懵懂無知又信任依賴的樣子,風荼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捂住他的眼睛。


    “不要這麽看著我。”風荼喃喃自語,聲音喑啞,“我本來不想做什麽的。”


    本來不想做,身體可不是這麽說的。


    林草在風荼手心底下眨眨眼,睫毛掃得他手心癢癢的,一直養到心底。


    風荼撐著最後的理智,想從林草身上爬起來,林草還攬著他的脖子,見他想走,身體很誠實的抱得更緊。


    “你現在想去哪兒?”林草眼睛還被捂著,隻能透過風荼的指縫看見一點點光。


    “衛生間。”風荼的語氣帶著十足的無奈。


    “你想玩浴室y嗎?”林草頓了頓,聲音小了不少,“第一次會不會太刺激了點?”


    “???”這下輪到風荼呆了。


    用最純潔的語氣,說著極為浪蕩的話,這還是剛剛那個叫聲“老公”,就能羞紅臉的小可愛?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林小草,讓他更愛了。


    “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嗎?”風荼頓時就打消了吃自助餐的念頭,放開林草的眼睛,邊說著,身體貼得更緊了,誓要讓他感受到它的存在感。


    林草點頭,深唿吸兩次,才說道:“第一次有點怕,老公你輕點。”


    靠!這小破孩從哪兒學來的!


    真是,就算是讓他現在死了都值了。


    *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房中,光線不多,足夠讓人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


    風荼抬手想揉揉眼,摸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林草睡在他懷裏。


    記憶迴籠,昨晚的一切曆曆在目,身體瞬間就起了反應。


    這個季節的b市,房間裏開著空調,被子不需要蓋得太厚,窗簾的遮光性太好,憑借那點透進來的陽光,不足以看見林草身上斑駁的痕跡。


    可昨天晚上風荼幫他做過清理,根本不需要看見,光是迴憶,就足夠讓他心滿意足。


    風荼顧及他是第一次,沒有做的太狠,看他睡得這麽沉,還是累著了,風荼決定不打擾他睡覺,自己去衛生間解決一下。


    從衛生間出來,順手拿起桌上的手機,企鵝和微信消息未讀都99+了,還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幸好設置了靜音模式,不然昨晚得被吵死。


    打開飲水機燒水,未接電話裏有他媽和大哥的,風荼想了想,給他媽打迴去。


    他媽是個閑人,上午九十點鍾一般都會在家,接電話的速度很快。


    “昨晚做什麽去了?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都不接。”風媽媽一邊和咖啡,一邊“審問”兒子。


    “昨天比賽結束得早,跟隊友一起聚餐慶祝去了。”風荼說。


    確實是慶祝去了,隻不過吃完飯,隊友去唱k,他和林草過了個場子就單獨行動了。


    “哦。”風媽媽沒懷疑什麽,“那你們比賽結束了,應該有假吧?什麽時候迴來住幾天?”


    “呃……”風荼猶豫了下,比起迴家住幾天,他更想跟林草過二人世界,熱戀中的小情侶喜歡粘在一起多正常。


    “夏季賽結束了,還有世界賽,雖然今年世界賽在國內舉行,但我們還是要早做準備,畢竟你兒子也打不了幾年比賽了,想在職業末期再衝一把。”


    “不在家住,好歹也迴來陪我吃吃飯。”風媽媽頓了頓,“不是說要把那孩子帶迴來見見我們嗎?你們的賽後采訪我和你爸都看了,沒見你跟誰走腎不走心,也沒見你對誰上過心,我和你爸都以為你要孤獨終老了,你們要是認真的,就帶迴來吃頓飯吧。”


    那孩子說的自然是林草,風荼心說他媽還挺開放的,連走腎不走心都知道。


    透過半掩的房門,看到林草還安然的睡在他的床上,風荼笑了笑,“好嘞,過兩天就帶他迴去。”


    跟他媽掛了電話,風荼便迴了房間,林草還在睡。


    風荼站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才坐到床上,握住林草的手,與之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哢嚓”一聲,將照片發到他媽的微信。


    發完微信也不急著看手機,親了親林草的手背,才給他放迴被子。


    再次拿起手機時,多了兩個未接電話。


    他媽在收到那張照片之後,在微信發了三個“?”,便急不可耐給他打電話。


    這不,隻看點開個微信信息,第三個電話又來了。


    風荼迴到客廳的陽台,九十點鍾的陽光耀眼曬人,比陽光更耀眼的是風荼臉上的笑。


    “臭小子,你發那照片什麽意思!”知子莫若母,什麽意思風媽媽心裏再清楚不過,隻是她還想再掙紮一下。


    “照片是剛剛拍,我們昨晚吃過飯就離開了。”風荼如實相告。


    “你這小畜生!”風媽媽音調突然加高,“他才十八歲!”


    “我知道他才十八歲,媽你小點聲。”風荼把手機拿遠了點,“這公寓隔音效果不好,他還在睡覺。”


    風媽媽沉默了半天,聲音果然小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以後要是後悔了,怎麽辦?”


    “他沒機會後悔。”風荼說。


    “算了。”風媽媽歎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記得迴家的時候提前說一聲。”


    十八歲也是個成年人了,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她一個老大媽,操什麽心不好,操年輕人談戀愛。


    誰不是從那個愛生愛死的年紀過來的。


    再次掛了風媽媽的電話,風荼一身輕鬆,迴到房間的時候,林草這次醒了。


    兩人四目相對,風荼走到窗邊打開窗簾,陽光徹底透進來,林草眼前突然一亮,刺激得眯了眯眼。


    他的臉很紅,忍不住撓了撓,風荼走到床邊摸了摸他的腦袋,“感覺還好嗎?”


    “嗯。”林草抓了抓被角,小聲地應道,“哥哥昨晚很溫柔,不是很難受。”


    起碼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他還以為自己要幾天都下不了床。


    連反應都這麽可愛,自己真是撿到寶了。風荼暗暗在心裏想到。


    “是我打電話的聲音吵醒你了嗎?”坐到床上抱住林草,風荼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要不再睡會兒?”


    林草搖頭,“不是,是睡到自然醒的。”


    “那過兩天陪我迴家吃頓飯?”風荼問。


    林草眨眨眼,“這樣好嗎?”


    “怎麽不好?”風荼抬頭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那地方瞬間就紅得要滴血了一樣,輕輕笑了聲,“上次在醫院,他們就讓你帶你迴家吃飯了。”


    林草抬手想捂耳朵,但是被那顆大頭擋著了,他隻能微微轉頭瞪了他一眼,“現在已經是白天了!”


    “知道啦,寶貝~”風荼的笑意中帶著寵溺,依舊沒忍住湊到他耳邊說騷話,“要是我真想做什麽,你還能睡到自然醒?”


    說著騷話就想起早上去衛生間自給自足,沒辦法,顧念著他第一次,實在不忍心小可愛操勞過度。


    林草也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風荼對他多溫柔,他昨晚的初次體驗非常好,就是不知道男朋友有沒有盡興。


    雖然不做什麽,風荼抱著林草,半天不想起來,一隻拿著手機,隨意地翻看著信息和資訊,無意間又翻到他發給他媽的那張照片。


    他的床單是黑色的,在黑色床單的映襯下,兩個人十隻相握的手都顯得很白,林草的手腕露出來一些,上麵有一條引人遐想的紅痕。


    風荼突然間冒出來個很大膽的想法。


    “林小草,如果我想公開我們的關係,你介意嗎?”扣著林草腰的手緊了緊。


    “其實就算沒有公開,大家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吧。”林草的語氣很無所謂,“你那麽多粉絲都不怕公開,我光腳的還怕穿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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