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鬆了口氣,傻乎乎地開心起來:“小叔你又到我夢裏來啦!”


    “嗯。”顧筠依然抱著他,捏造著最假的慌,經受著最真的痛。“來祝你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的生日嗎?”


    “嗯。”


    “那我可以親親你嗎?”


    “什麽?”顧筠大腦空白了下。


    “我又老了一歲了,還沒和人親親過。”常寧自艾自憐地歎了口氣。


    “傻瓜……那也不能和小叔親親……”


    “可是我隻想和小叔親親。”


    “傻瓜……”顧筠心都要化了,化成岩漿在四肢百骸橫流,說不出是痛是暖。


    心底有再多空洞,似乎都被填滿。


    他拉他起來坐到輪椅上,攬住他後背,與他額頭相抵,冷靜了下,嘴唇慢慢貼上他臉頰碰了碰,又在他唇角啄了啄,沒感覺到他抗拒或抵觸,才顫抖著輕輕含住他唇瓣。


    未及更進一步,常寧動了,他往後躲了躲,聲音委屈至極:“疼!親親好疼!”


    “對不起……”顧筠怔了怔,醒悟過來,他的黏膜炎正嚴重,唇上都是潰爛,該死……


    顧筠無措地捧住常寧的臉,嘴唇顫抖著親上他的眼睛,吻掉他的熱淚:“寧寧乖,對不起。”


    順著他的眼睛,他又淺淺吻過他的臉頰,耳根,耳廓,耳垂,忍不住吮吸了下他的耳垂,隨後把頭低下來,嘴唇抵在他頸側的痣上,深唿吸了幾次,還是忍不下,張開牙齒,輕輕咬住它……


    那一瞬,他身體顫抖了下,燙到發幹的眼睛忽然洇出淚來。“寧寧,寶貝……對不起……”


    第91章 失寵寧寶


    家庭弟位受到嚴重威脅。


    第二天一早, 常寧早早被顧筠叫醒。


    “讓我再睡會兒,小叔。”他坐在床頭,抱著被子發呆。


    “迴去路上再睡。”他怕他返程山路上不舒服, 如果能睡著,多少好受些。


    “再睡十分鍾。”常寧還在討價還價。顧筠沒說話,把一塊熱乎乎的毛巾敷在他臉上, 耐心細致地擦著, 視線掠過他脖子上的紅痕, 動作頓了頓,不自在地收迴目光。


    “起來吧,早飯該涼了。”擦好臉,他又催了一次。


    常寧清醒了些, 下床踩在地上, 皺了下眉:腳趾莫名好疼


    有些破碎的畫麵閃過腦海, 他沒捕捉到, 茫然地問顧筠:“小叔, 昨天晚上,我做什麽了嗎?”


    顧筠身形僵了僵:“沒什麽, 怎麽了?”


    “沒怎麽……”沒做什麽就好。他放下困惑, 用心聽著顧筠的腳步聲, 跟著他走出房門……


    吃過早餐,又在山裏閑逛了會兒, 顧筠便提醒常寧準備迴家下午他還要去醫院做一次放療。


    常寧一切服從安排,迴到房間, 摸索著找到自己的包, 剛拉開拉鏈, 忽然怔了怔:“小叔, 我昨晚換下的髒衣服呢?”


    “我幫你收了。”


    “哦。”他應了聲,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但是仔細一想,頭又突突的疼……


    直到上車,他都在冥思苦想,到底也沒記起來自己昨晚是怎麽洗的澡換的衣服。


    看他臉色有些白,顧筠擔心他頭暈,一再叮囑張叔把車開慢些。


    “我沒事兒。”暈是有點兒暈,但常寧忍習慣了。


    “那你睡會兒。”顧筠給他調平了座椅,戴好頸枕和耳機,還要戴眼罩時,常寧虛弱地笑笑:“小叔,這個就不用了吧。”


    不戴他也看不見啊……


    常寧沒心沒肺笑出倆酒窩,顧筠本來攥緊了那隻眼罩,被他的笑容感染,手又慢慢舒展開來,眉目也舒展開:“傻笑什麽,快睡。”


    睡覺這方麵,常寧天賦是點滿了的。


    顧筠讓他睡,他便一路睡到家,但是到家時又下不來車了:“小叔,我麻了……”


    他伸出右手摸到顧筠,打著石膏的手不大靈活的撈起顧筠的手放在他自己腿上:“小叔,幫我按下,好麻。”


    顧筠一按,他又嫌癢,又笑又叫,熱鬧得把狗都招了來。


    “小金。”感受到狗子熱情地湊過來,常寧笑著擼了把它的頭,還沒擼到,那三心二意的狗子又去纏著顧筠。


    常寧知道小叔愛幹淨,怕他被煩到,趕緊下車叫小金過來。


    可是小金也是有那麽點兒逆反心的,常寧越不讓它靠近顧筠,它越是見縫插針往顧筠腳下湊。


    下午做完放療迴來,察覺它一直圍著顧筠轉,常寧真生氣了:“怪不得沒人和你匹配成功把你領走,隻能發配你來演電影,你這連誰是主人都分不清。”


    小金臥在顧筠腳下:“汪汪!”


    “你還敢反駁!”


    小金:“汪!”


    顧筠嘴角勾了勾,修長的手指無聲梳理著小金脖子和後背的金毛。它被順的服服帖帖,眼裏哪裏還有常寧這個主人,且它現在可沒穿馬甲,在它眼裏,沒穿馬甲那就不是工作時間,主人想親近它?抱歉,那是另外的價錢!


    顧筠又含笑看了兩眼常寧氣唿唿的樣子,見好就收,鬆開手,把馬甲套到小金身上,又把一個飛盤給他叼在嘴上,拍了拍它的頭:“帶哥哥出去玩。”


    “誰是它哥哥!”常寧小聲嫌棄。


    可顧筠把牽引繩另一頭遞給他時他也沒拒絕,老老實實帶著狗去後院裏玩飛盤。


    顧筠迴書房抓緊時間處理這兩天積壓的工作,邊忙邊聽著窗外傳來他和小金玩鬧的聲音,唇角止不住上揚。不過,想到下午在李醫生那裏求證的結果,他上揚的嘴角又緩緩收迴來……


    飯前和小金玩了會兒,常寧胃口好似打開了些,晚飯忍著痛比平時多吃了小半碗。


    張阿姨很高興,顧筠眼裏也帶了欣喜,特意叮囑張阿姨多買些骨頭煮給小金吃。


    常寧莫名不高興:“別把它慣壞了,以後送迴訓練基地它不適應。”


    “那就不送迴了,我們領養它。”顧筠想都沒想便開口。


    常寧更加不高興了,又說不上來自己在不高興什麽。偏偏小金像通人性一樣,聽見“領養”倆字,從他腳邊一下子躥到顧筠腿上,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撒嬌討好的聲音。


    顧筠手隨意抓著他的背毛,眼睛卻直直看著常寧,聲音異常溫柔寵溺:“乖……”


    常寧:奇怪,更不開心了……


    常寧連夜給顧奕打電話:“小奕,比賽順利嗎?”


    “順利,就是場交流賽。”


    “那你哪天迴來?”


    “再過兩天吧,怎麽,想我了?”顧奕瑟瑟。


    然而常寧答非所問:“你對狗毛過敏嗎?”


    “不過啊。”顧奕莫名其妙。


    “你過。”


    “我不過啊。”


    “你過。”


    “……你想幹啥你直說吧。”同標間的舍友都睡覺了,顧奕壓低聲音,隻想快點兒搞定他哥。


    “狗毛過敏的症狀包括皮膚瘙癢、打噴嚏和唿吸困難,你懂吧?”常寧顯然是做了功課的。


    “我不懂……你自己就是演員你自己「過」唄。”


    “已經晚了,我好好的忽然開始過敏不合適。”


    “你思維還挺縝密……那狗你不是挺喜歡的嗎?怎麽得罪你了?”


    “它,它太狗了……”


    “啥?”病的真不輕,人家本來就是一條狗,能不狗嗎?


    “它諂媚,背主,不敬業,聲音擾民,還給張阿姨嚴重增加了家務負擔”


    “停停停停停,我這兒都熄燈了,你說不說實話?不說我睡了。”


    “它嚴重威脅了你我的家庭地位!”


    地位?我有過?顧奕氣笑了:“怎麽,小叔寵妾滅妻不是,寵狗滅你了?”


    這話哪裏怪怪的,但又意外戳中常寧的委屈:“總之你記得你過敏……”


    第二天一早,吃著早飯,想到馬上要進遊戲,常寧才想起來問:“小叔,遊戲裏的bug解決了嗎?”


    “還沒有。”顧筠答。


    “那你別進去了吧!”常寧有些急。


    “我要進去收集更多數據才能解決問題。”顧筠耐心解釋。“遊戲是安全的,放心。”


    “但是你在遊戲裏都成了喪屍,還怎麽玩啊?”


    “我本來也不是進去玩的。”這一輪,他是真正抱著測試的想法要進入遊戲。


    “你呢?受傷是不是很疼?這一輪要不在家休息”


    “不用,我在裏麵的傷勢都好了七七八八了。”常寧說著,情緒有些低沉,好像提前代入進了遊戲裏那種沉重的絕望雖然現實中的他很清楚小叔沒事,可是遊戲裏的他真的難過,巨難過。


    “不開心就不要玩兒了。”顧筠一邊夾菜喂給他吃一邊哄勸。“智腦可以接管的。”


    智腦的確可以接管玩家角色,但行為模式也會僵硬刻板起來,何況小叔都沒退出,他怎麽會退?就算小叔遊戲裏那個身體變成了喪屍,意識卻還是他自己的意識,隻要把身體上的不正常治療糾正迴來,他就還是那個“筠哥”。


    常寧想著想著,眼睛越來越亮:“小叔,等會兒我去裏麵找到你!你別躲我。”


    “先吃飯,張嘴。”顧筠喂他吃了塊蒸得軟爛的鱈魚,本不習慣解釋,怕他又誤會自己不和他溝通,還是鄭重迴答他的問題:“我在遊戲裏的意識情況有些複雜,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我自己也說不好會做出什麽事,你進去後玩你的,當我不存在就是。”


    “那怎麽當……”常寧咕噥了句。


    當顧筠不存在,他的確做不到


    遊戲裏的常寧,在顧筠失蹤後,日複一日沉默,連看他直播的觀眾都跟著心情壓抑起來。


    一天看下來,直播裏的常寧,不是在殺喪屍,就是在殺喪屍的路上,雖然他打打殺殺起來也挺好看事實上,沉默寡言出手狠辣的殺神常寧相當好看但沒有玩家互動,直播間裏女粉絲漸漸淡出,留下一堆沙雕直男,在彈幕裏給常寧的招式起各種沙雕花名,並接力記錄著他本輪遊戲的一殺、二殺、十殺一直到幾百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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