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隻有在自己在意的人麵前,他才會因為害羞而說不出話來。


    坐在椅子上的人們討論了起來,他們大多都是人員管理部門的。


    有人說直接不要猶豫和薑辭解約,並且要他賠付違約金。


    有人衝著薑辭的臉,覺得很有商業價值,不甘心這麽白白浪費。


    還有的人不想惹上麻煩,想把整口鍋都扣在薑辭的頭上。


    ……


    薑辭偷偷摸著袖子裏的手表,眼睫輕顫。


    如果可以,他想被掃地出門之前,再抱一下隊長。


    “經過我們的討論,一致認為omega不適合做職業選手,也不是我們所要培養的目標。”齊經理輕描淡寫地說道,“雖然你在之前的季前賽表現不錯,但迫於輿論壓力,我們不能留下你,抱歉。”


    一錘定音。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薑辭的眼眶還是微微泛紅,他與齊經理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眸對視,絲毫沒有躲避。


    漂亮的眼睛裏充滿了不解和不甘,唯獨沒有屈服,就連翹起的頭發絲都散發著倔強。


    “除去性別,我可以為god帶來很多。”薑辭脊背挺直,細長的手指抓緊清瘦的腕骨。


    齊經理深深望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就在這時,陳飛站了起來:“我認為,口口聲聲以保護omega的名義將omega推出去做網絡輿論的擋箭牌,這是一種可恥的行為。”


    眾人嘩然。


    陳飛晃了晃手機裏論壇上放出的圖片:“況且在處理薑辭性別這件事之前,難道不該先嚴懲基地裏的內鬼嗎?”


    不愧是常年和一群讚助商老狐狸打交道的人,這話說的讓齊經理無法反駁。


    陳飛敲了敲桌子,剛剛沉默不代表慫了,他就是要將計就計,把道德這口大鍋甩迴齊經理一行人的頭上:“我來總部是為了調三樓監控,結果總部當日的監控卻丟失了,god官方一直無法迴應網友們的質問,總部的管理不當也占了相當大的一部分責任。”


    陳飛拎起包,走到薑辭身邊,像護崽子一樣把薑辭護在身後:“如果監控未丟失,我們就可以揪出誰是內鬼,排除日後隱患,也讓網友們的矛頭掉轉方向,不是嗎?”


    “還是總部認為,打壓一個omega要比揪出叛徒劃算?在座各位都是不想將總部推上性別對立的風口浪尖,才如此著急想要薑辭一個人承擔所有責任吧?真是表麵一套背地一套,營銷著abo三性平等的形象,卻字字句句針對著omega。”


    齊經理黑著臉,說不出話來。


    論辯論、吵架、抬杠,他不是陳飛的對手。


    其他人見自己的領導臉色難看,也不敢講話,不是假裝翻看麵前的資料,就是瞪著陳飛。


    半晌,齊經理氣笑了:“行啊,既如此,就給god【戰至巔峰】分部三日時間,如果三日之內能找到主謀並改變網上的輿論導向,薑辭選手的事我們會重新考慮的。”


    得了這話,陳飛一顆心稍微定了定。


    他們還有三日可以喘息的時間,這已經比預想的好太多。


    兩邊達成了協議,陳飛拉著薑辭出來。


    沒想到還有留下來的機會,在迴基地的路上,薑辭認真地對陳飛說:“謝謝經理。”


    陳飛聞言露出一抹苦笑:“謝什麽,在電子競技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你來了就是我們的戰友,怎麽可能輕易放棄你。”


    說完他又想到了什麽,無奈:“別看我在基地裏一天天的像個老媽子,好歹我也是名牌大學辯論隊的,關鍵時刻還蠻帥,頗有當年的風采。”


    薑辭眉頭舒展了些許,轉頭看向窗外。


    剛到基地門口,兩道身影就像看門犬一樣飛撲過來。


    “小薑辭!怎麽樣,沒受傷吧?”


    “總部那裏怎麽說啊,要幫手嗎?算我一個!”


    陳飛嫌棄地推開沈越和喬旺:“閉嘴,你倆以為打群架呢?一個個不想幹了是不是?”


    沈越生氣:“薑辭可是我們隊友,我們的第二親人,他們這麽咄咄逼人,怎麽忍得了?”


    “就是。”喬旺選擇擺爛,“幹脆咱都不幹了,讓god涼去吧。”


    陳飛肺都快被氣炸了,一人給了一腦瓜子:“呸呸呸,涼你奶奶個腿兒,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快滾迴去。”


    薑辭迴到訓練室裏把自己的手機充電器拔掉,環顧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隊長。


    外麵天色漸晚,遠處路燈亮了起來,晚上訓練取消了,薑辭默默迴了房間。


    室內有空調,很暖和。


    他坐在床邊的地板上,望著衣櫃裏幹淨的隊服出神。


    今天差點就要把這件衣服脫下來了,隊長自從下午讓他上樓後就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差一點點,就連離開前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又想抽煙了,薑辭虛虛摸了一下口袋,裏麵的煙早就被陸哲沒收了。


    手機響了起來是奶奶的視頻邀請。


    “喂?”許嵐不會逛論壇,壓根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她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的孫子,“辛辛今天過得怎麽樣?”


    薑辭捏著手指,舔了舔幹涸的唇瓣:“挺好的。”


    “好就行,奶奶想問你,什麽時候有空再把那個小夥子帶過來一起玩玩啊。”


    小夥子指的是陸哲。


    薑辭唿吸微微顫動,聲音有些沙啞:“好。”


    掛斷視頻,薑辭把手機扔在一邊,仰頭靠在床上,鼻尖酸澀。


    三天之內找出拍照和發布的人如同大海撈針,對方是個剛注冊的新號,基地的監控還丟了……


    一切都很茫然,如同重重迷霧,分不清東南西北。


    薑辭靜靜坐在地板上,想了很久很久,直到一絲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來,窗簾下出現半圓形的白色光影。


    到早上了?


    薑辭抬手看了一下時間,淩晨六點多。


    坐了一晚上脖子很疼,可他卻感覺不到似的轉動著,仔細端詳著房間,抱著一絲希望,想要找到遺漏的線索。


    門被敲了幾聲,薑辭停下手裏翻找的動作去開門。


    這個點……應該是陳飛?


    門剛打開,一道身影直直砸了下來。


    “!!!”


    薑辭一驚,下意識接住。


    可是成年人的重量不容小覷,他往後退了兩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薄荷味,薑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隊、隊長?”


    消失了許久的陸哲把頭埋在薑辭的頸窩裏,低低“嗯”了一聲。


    他雙臂環住薑辭的腰,撫上薑辭的後背,微微收緊。


    “隊長,你、你怎麽了?”薑辭不禁有些著急。


    陸哲搖了搖頭,細碎的發絲蹭在薑辭頸側,有點癢。


    疲倦又饜足的聲音順著脖頸傳進薑辭的耳朵:“沒事,忙了一整夜,讓我充充電。”


    第70章 你還沒答應我呢


    薑辭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在一絲香甜的信息素裏麵。


    因為陸哲的重量,勁瘦的腰身微微向後傾倒,下巴被迫抬起,抵在陸哲的肩膀上。


    薑辭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咽了一下口水,嗓子一陣刺痛:“隊長……要不你去床上休息?”


    箍在腰上的手驟然收緊,陸哲近乎貪婪地深嗅一口氣,笑了:“小哥哥,你在邀請我上床啊?”


    薑辭渾身一繃,蒼白了整日的臉頰偷偷紅了。


    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隊長又在逗他了。


    雖然很羞恥,但薑辭卻生出一絲眷戀。即使最後沒找到證據被炒,也沒什麽遺憾了。


    他悄悄閉上眼睛,被箍疼了也沒出聲。


    不知維持著這個姿勢站了多久,直到薑辭小腿肚都有些發酸。


    陸哲稍微起身,帶著薑辭往床邊走:“累了,坐一會兒。”


    薑辭的床鋪整齊,床單和被子沒有褶皺的痕跡,陸哲挑眉:“整晚沒睡?”


    薑辭摩挲著手指,十分窘迫地點點頭,他在陸哲旁邊坐下,剛想開口,忽然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被向上一抬。


    “隊、隊長!”薑辭小小地驚唿一聲,後背貼上陸哲的胸膛。


    陸哲把人圈在自己腿上,不讓人逃脫:“坐好。”


    不知道陸哲要做什麽,薑辭一動也不敢動。


    正對著床一側的是敞開的衣櫃,裏麵的衣服被疊得整整齊齊,行李箱被拿出來靠在牆角,拉鏈拉到一半。


    陸哲收迴目光,繼續把頭凳在薑辭的肩上:“聽陳飛說,總部那邊寬限了三日?”


    唿吸輕輕掃過耳廓,薑辭雙手撐在膝蓋上攥緊褲子:“嗯……”


    陸哲一手繞到薑辭身前環住他,一手從後麵伸到前麵,把薑辭的手從褲子上摳下來,專心致誌玩了起來。


    薑辭抿著唇,心跳猛然加快,他瑟縮了一下,強硬找了個話題:“隊長……你昨晚去哪兒了?”


    陸哲抬頭,眉眼一彎:“有個很重要的事,想我了?”


    “……”


    話題剛開始就被迫終止,薑辭耳根紅了。


    半晌,他聽到陸哲輕歎一口氣,腰間的力道更大了:“別擔心,是誰拍的照片,是誰發的帖子,是誰錄的音頻,我都知道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隨口一說,卻讓薑辭瞳孔皺縮,猝然迴頭,鼻尖擦過陸哲的唇瓣。


    顧不上離得有多近,也無所謂姿勢有多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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