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了。”薑汐搖搖頭。


    這山石的台階高,也窄,腿沒走一會就會酸。思球球在道館門口豎著的一塊石頭打卡。對著藍天和身後的群山拍照,突然聽到旁邊有急喘的唿吸,一偏頭,就看到薑汐咬著牙往上爬,汗順著鬢角不停掉,登山杖顫顫顛顛的。


    思球球:.....


    思球球:???


    “薑寶?”他大不可思議。


    薑汐胡亂的點了點頭,就要跨進裏麵,但又頓住了腳,馬上迴頭催後麵的人,要跟他一塊,“快快,你快點兒!”


    道觀裏麵的人不算太多,很幽靜,一踏進來,讓人的心也跟著莫名靜,還有一股很好聞的竹木味。


    薑汐拉著裴青去上香,虔誠的拜了拜,嘴裏嘀嘀咕咕,拜完之後就拉著人把香插進了香爐。


    這裏的風稍稍有些大,吹的有點熏人眼,薑汐的眼忍不住眯了下,手微微有些抖。裴青這時握著了他的手,將他的香插了進去,自己的那炷香插到旁邊。


    “你剛剛許願了嗎?”薑汐忍不住問他。


    “許了。"裴青道。


    道觀裏還有一顆古樹,上麵掛滿了紅色的祈福條。古樹下的樓梯間有一個長袍道士,腳下是一個編織的木竹籃,裏麵有編織的紅繩,紅繩上還係著塊玉石。


    薑汐見到了就湊過去問,“您這個怎麽賣?”


    “20一根。”道士摸了摸胡子,指了指後麵的殿,“您買了,到時候進裏頭許個願,佩戴在手上,心誠則靈。”


    “好。”薑汐把它買了下來,然後跟裴青說,你在這等等我,就飛速跑了進去。


    這時起了風,吹動了古樹,將上麵的祈福條吹的嘩嘩作響。


    裴青遙望了下遠方的景,隨後斂了下眼,彎腰問道士,“樹上的祈福條是哪裏寫的?”


    “那兒那兒,那邊還有求平安福的,去找老道長還可以開光。”道長道。


    ........


    逛完道觀是十二點過。特種兵大學們留這吃了齋飯,吃完下山。


    他們精力充沛,到現在人還沒焉噠,高鶴扛著旗興衝衝走前麵,思球球緊隨其後,還側著頭跟旁邊的程軒聊天。


    薑汐都有點納悶了,怎麽這人今天變得那麽積極?但很快他就無暇顧及。


    “咦?裴神,你手腕上的戴的什麽?”有人眼尖,注意到了裴青手腕上的紅繩。


    “是剛剛道觀買的嗎?”他們跟裴青也有點熟了,感受到了他這個人也並不是那麽的冷 。同打一場遊戲還會拉近人之間的關係。


    “對,是我給他買的!”薑汐一聽便湊過去搶話,小臉微微仰了下。


    裴青眼眸微微染了笑,應:“嗯。”


    “哦哦。”那同學道,突然又怔,“咦,畫神,你手腕上怎麽腕上怎麽也戴著一條?” 他看著薑汐手腕上也戴著一塊玉,但款式不一樣。


    “這是我自己的,很久之前就買了。”薑汐道。


    “哦哦!”那同學點點頭,看著他們垂在一起的手。


    莫名覺得,好tm般配啊,靠。


    下山相比於上山更輕鬆一點,種植的林木茂盛,一片幽綠,時不時還有清風拂過。跟下山相比,簡直就是休閑。薑汐沒走一會就忍不住撈起裴青手,檢查一下那串手鏈戴好了沒有。


    “緊不緊?鬆不鬆?”


    裴青很有耐心道,“不緊,不鬆。”


    他們是從抄近路下山的,時不時還能聽到蟋蟀的叫,前麵打頭的人這時喊了聲。


    “這裏有個禦手池,有誰要洗臉洗手的?”


    原來那邊一個隱藏在山路裏的小寺廟。廟殿並不大,門口擺著一個古木金的小池子,水順著嘩嘩流,池岸上還放著好幾個小木勺,還刻著金紋在牆壁上麵,像是佛經。


    進寺廟前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要在水池處洗手,也被稱為禦手洗,池中的水也叫“聖水”可洗去罪孽和凡塵,保持一顆潔淨的虔誠的心。


    “去洗洗吧?”薑汐拉了下裴青的袖子,詢問。


    “好。”


    薑汐拉著裴青去洗。他們走的慢,在隊的末尾,所以走過去的時候,人基本都洗完了。


    一個老婆婆喃喃的念,寺廟裏一片幽靜。


    “以水盥掌,當願眾生。”


    “得清淨手,手持佛法。”


    “以水洗麵,當願眾生。”


    “得淨法門,永無垢染。”


    ........


    裴青垂著眼,很細致的洗著手。


    這個池水冰冷,帶著一股透心的涼,在夏日卻非常舒服,薑汐洗完,還洗了一把臉,撩起微濕的碎發,渾身都順氣。正欲走,卻被人拉住了。


    裴青的指尖冰冷,還帶著微濕,染著聖水。


    薑汐一怔,就見裴青像他拉過他手那樣,把他手拉了過來,攤開掌心。


    那是一塊紅色的護身符。


    “送給你。”


    “薑寶!你們好慢啊!”山腰下,思球球吸著冰飲,看到了薑汐就朝他揮手。這邊有一個小小的路邊攤,是一家冰飲店,還有賣冰粉冰沙,薑汐一看心就饞了。


    “吃冰粉嗎?”裴青道。


    “好啊。”薑汐點點頭,“我要荔枝味冰粉。”


    冰粉一個人買就夠了,薑汐在一邊等著,加上這天實屬是熱,厚厚的綠陰也遮擋不住燥氣,讓人壓根不想動彈。薑汐把頭上帽子摘下來,當扇子一樣在臉邊扇。


    “怎麽樣,薑寶?這次團建沒白來吧?”思球球擠到他身邊。


    “玩兒的也開心吧?嗯?”思球球朝他擠眼。


    “咳,還行。”薑汐言簡意賅,想起什麽,“你的油畫要我什麽時候給你畫?”


    他感覺思球球有點不對勁,之前念念叨叨油畫現在又閉口不提了。


    “哦哦哦,明天,明天吧。”思球球道,然後又有點興奮,“你知道明天去哪嗎薑寶,去x山啊,玩兒滑翔傘,我們可以飛了!


    “而且聽說那景還特別好,晚上還有免費燒烤吃。”


    “滑翔傘?”薑汐一愣。他沒玩過,但視頻裏見過,就是在一個高高的山坡,跟專業的工作人綁著傘在坡上助跑,然後飛起。


    視頻裏的景薑汐現在都還記得,非常壯魄和美,浩瀚的峽穀,傍晚的雲彩溪流,充滿自由,評論區一片心動。


    但薑汐卻不心動,因為他怕高。


    “是啊,聽說社長大人老牛逼了,把價直接坎下了一倍。”思球球道,“也知道他怎麽弄的,總之坎下來了。而且那景色還特美!薑寶,咱要手拉手一起飛啊!”


    “不不不,我不玩兒。”薑汐把頭搖成撥浪鼓,“我在下麵給你加油打氣。”


    ————


    另一邊。


    冰粉攤。


    程軒在冰粉攤前吃著冰粉,看到來人眼珠子差點都要掉下來。


    隻見裴青擠在人群中,微微斂著眼,在冰粉攤前裝冰粉,還跟老板說要加料。


    透明盒裏的冰粉是淺紫色的,剔透又漂亮,跟麵前這個人極其不搭。人群中還有壓抑不住的驚唿。


    程軒:??


    他這個兄弟不是最討厭吃甜的東西的嗎?而且很討厭人擠人,有時候寧可餓死也不會去擠的嗎?


    現在...現在?


    他趕緊叫住他,“裴青?


    裴青瞥了他眼。


    程軒趕緊把冰粉咽下去,“你怎麽買這些啊?”


    “給薑汐買的。”


    程軒:.....


    他又指了指他手裏的另外一盒,“那這一盒呢?”


    “陪他吃。”


    程軒:.....


    他有點一言難盡。


    “那你挺享受啊。”程軒真的有點沒眼看。都說愛情會改變一個人,但這改變也太大了吧。有點驚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妖迷住了啊。


    而且畫神那一張臉根本算不著妖精。清純的不要不要的。


    “欸?你等等等等,你手腕上這貼著的是什麽?”程軒大驚。


    裴青的右手腕貼著一片很薄的藥膏,顏色跟膚色挨的很近,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但程軒這眼可尖了,“藥膏?你竟然會貼藥膏?還貼的露出來!”


    “薑汐買的。”裴青淡淡道。


    程軒:.......


    “那你挺享受哈...”程軒有點汗


    “嗯,是挺享受的。”裴青勾唇。


    程軒:.....


    他想說什麽,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說,突然想到了什麽,“那效果怎麽樣啊?小畫師應該費了不少心吧,但這市麵上不少假的啊,又賣的死貴死鬼,小畫師別被騙了。”


    程軒說完又補充,“不過有你在應該不會,我都忘了你這狗鼻子了....”


    ————


    他們的大巴就停在山腳下,距離這不遠,沒歇多久大夥就上車了,前往預訂的酒店。


    薑汐喝完了冰粉仿佛又活過來了,動力滿滿,聽著高鶴宣布酒店房間的事。


    “酒店咱是兩人一間啊,共同住一間標準的雙床房,因為咱這麽多人,一人一間標準房不夠。”高鶴道,“有人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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