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流傳的幾個版本說法,就都呈到林陌玨的桌案前了。


    林陌玨一一看了那些說法,神色晦澀難辨,有些不太敢相信這些說法中的宋子辰,是他這三年多來所認識的宋子辰。


    「查這些東西的時候,沒叫別人發現吧?」


    「少爺放心,都是不經意套話套出來的,絕對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的察覺。」林竹沒說,即便是他們察覺了,他們也不敢透露出半分來。


    隻能說,宋子辰隻是在自家少爺麵前會做人,旁人那裏的名聲差到令人無法相信。


    林陌玨放下記錄那些說法的紙張,扶額平複自己的心情,或許封景安說的那些話,不是沒有道理,他自認了解宋子辰,可實際上他知道的宋子辰,隻是冰山一角。


    「派人去城外,算了,本少爺親自去。」林陌玨怕他們找不到正確的地方,索性決定自己走一趟,他要去看看他的猜想是真還是假。


    登記入學的第二日,便是合泰州學正式授課的日子。


    早前就已經是合泰州學學生的那一部分人,並不會跟新進的學生在同一個地方授課,但封景安和齊球球還是在州學的門口遇上了宋子辰。


    簡直不巧,冤家路窄到了極點。


    「真是晦氣!」宋子辰不善地瞪了封景安一眼,便無視二人,率先抬腳往州學裏走。


    齊球球‘嘿’了聲,擼著袖子就要抬腳追上宋子辰,跟他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是誰晦氣。


    「球球,不要跟他一般計較,認真你就如他所願了。」封景安忙伸手拉住齊球球,不讓他追上去。


    齊球球衝著宋子辰離開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方才不甘地打消了追上宋子辰的心思,「真是便宜他了,這要不是在州學門口,我非得讓他知道知道,泰山壓頂的滋味不可!」


    「咳,我們也走吧。」封景安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齊球球的體格,不由得慶幸自己及時拉住了齊球球,不然就齊球球這個體格上去,泰山壓頂都算是輕的。


    宋子辰得被弄死!


    「哎,景安你說,一會兒會是誰先來給我們授課?」齊球球沒注意到封景安的古怪,很快就將宋子辰這個插曲給拋到了腦後,琢磨起誰給他們授課的問題。


    封景安哪裏會知道誰先來給他們授課?不過,如果他猜得沒錯,聞子珩會出現。


    「哎,景安,你別不理我啊,我有點緊張,你不緊張嗎?」……


    合泰州學裏的學生共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級別,以學生個人學識能力以及品性劃分,剛入學的學生一律被分到末尾的丁字院。


    封景安和齊球球根據學院裏的指示,到達丁字院,剛一進去,就引來了原先便在丁字院裏的其他學生的目光。


    兩人實在是風頭太盛了,剛剛踏入州學,還未正式被授課,他們就被聞老所賞識,如此際遇如何不引來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齊球球被這些目光嚇得不自覺停下了腳步,他怎麽覺得這些人看他跟景安的目光,像是要吞了他們似的?


    封景安當做沒有看到他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拉著邁不動腳的齊球球往他們的位置走。


    這裏的每個桌子上,都貼上了學生各自的名字,封景安很快就找到了他跟齊球球的位置,第三排縱數第五個,第四排縱數第七個。


    「過去,那是你的位置。」封景安將齊球球往他的位置推了一把。


    齊球球機械性地往封景安給他選的方向走,直至走到了自己的位置邊邊上,看見桌子上自己的名字,方才迴過神來,忙不迭地入座。


    應該,沒人發現,他的腿有點抖吧?


    「快!迴位置上,先生來了!」正當眾人糾結要不要主動先跟封景安打招唿,套套近乎時,有人眼尖地發現了先生的到來,率先跑迴了自己的位置上端坐好。


    其他人反應了一息時間,緊跟著也飛快跑迴了自己的位置,什麽打招唿討好,統統都被壓了下去,生怕露出一星半點,叫來的先生瞧了去,留下對他們不好的印象。


    辛榮行至,將手中所拿之書輕放在桌上,放目掃了一眼底下正襟危坐的學子們,不苟言笑地拍了拍掌。


    「所有人,在半個時辰內寫一篇關於善的策論!」


    「什麽?」眾人嘩然,一來就讓他們寫策論,認真的?


    辛榮瞪了眾人一眼,拿起戒尺敲了敲桌,「安靜!」


    「敢問先生,這是新進學生都必須要經曆的嗎?」封景安直覺不對,率先出言替所有人問出了他們的心聲。


    齊球球反應過來,頓時扶額不敢看,景安怎麽這麽傻?他們都沒人敢開口問,景安倒好,大大咧咧地便開口問了,也不怕被先生盯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辛榮微眯著眼看封景安,這就是讓聞老有所賞識的學生?不知本事如何,但瞧著膽識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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