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僵屍雖然詭異,但是在聚魂塔的納魂神光下,卻是絲毫沒有還手能力。


    聚魂塔本就是克製極陰之物的大羅至寶,這僵屍也算是倒了血黴,若是遇到其他修士,哪怕是祭出了大羅至寶,它也不至於是一個照麵就被死死的控製住。


    “這地方還真是詭異,洞天福地裏竟然還真能孕化出僵屍來。”


    秦望看到僵屍被定住之後,這才是鬆了口氣道:“還好我生平謹慎,見機不妙便是祭出了聚魂塔來,否則的話等這僵屍動手,我多半也得落個重傷的下場。”


    長舒了一口氣之後,秦望這才是走了過去,對著麵前的僵屍探查了起來,這僵屍與傳聞中的僵屍還是有著極為明顯的區別的,首先就是這僵屍的體內是存在神魂的。


    要知道僵屍被稱作是天厭一族,乃是死後神魂離體,再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至陰至邪。


    可是麵前的這具僵屍卻偏偏違反常理,竟然可以將神魂拘在體內,並且以一種十分詭異的方式存活如此之久,簡直駭人聽聞。


    雖說修行界一直說仙人與天地同壽,但實際上修士卻常常需要曆經三災五衰,此劫不過,便是一身道行化作飛灰,萬載修行一場空。


    便是這僵屍之軀可以無視五衰,但是三災之劫可不同尋常,那可是連帶著神魂一起要渡的劫,大部分修士都是倒在了這每五百年一起的三災之劫上。


    大多數都是缺少針對神魂類的防禦型法寶,從而使得他們在麵對直接於泥丸宮中出現的三災之劫時,毫無抵抗之力。


    麵前的僵屍在如此漫長的歲月裏,應該一直都是處於封印狀態之中,理論上來說,他不可能在這種狀態下撐過三災之劫,其神魂早就應該湮滅了才對。


    但事實上,在秦望的探查下,這僵屍的神魂非但沒有任何受損的痕跡,反而是極其正常,甚至還要比一般的修士神魂更加的強大。


    “難不成是他修煉什麽特殊的秘法,如同那斬屍成聖法中記載的《大品天仙決》一樣,無需曆經三災五衰?”


    旋即,秦望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從魔宮藏寶閣中帶出的逆天秘法。


    麵前的這僵屍如果真是東王公的弟子,那麽以對方當時的背景而言,能夠學到這種逆天秘法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秦望便是試著輸入一道法力,直接打入這僵屍的體內,探查其經脈中的法力,看看與自己而今轉修的《大品天仙決》法力,有何本質上的不同。


    “這僵屍果然是修煉過此類秘法,我法力入其體內,如泥牛入海,隻覺深不可測,這絕非修煉一般的秘法之人能夠具備的。”


    秦望收迴法力時,臉上也多了一抹凝重之色,對方如果不是變成了僵屍的話,秦望隻怕還真就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控製住對方了。


    思索再三之後,秦望還是決定先試著與這僵屍溝通,隻是還需要防備這家夥突然翻臉動手。


    這僵屍是真正遠古時代的人物,知道的秘辛絕對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裏從某些方麵來說就是對方的地盤,那些禁製說不定對他無效。


    若是能夠說動對方的話,秦望覺得這遠比跟對方僵持下去要來的更好。


    而且,秦望也對對方修煉的秘法十分感興趣,遠古時代的秘法,傳承自聲名顯赫的東王公,光是想想就絕對不凡。


    最重要的是,秦望對他口中的那聖人道器十分感興趣,修行至今,秦望還不曾聽聞過道器這個名稱。


    想到這裏,秦望便是試著減弱了這納魂神光的威能。


    “放開我!”


    幾乎是刹那間,麵前的僵屍瞬息間睜開雙眼,怒吼出聲,拚命的掙紮,想要從納魂神光之中掙脫出來。


    隻可惜它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聚魂塔專克極陰之物可不是吹噓出來的,即便是減弱了神光,僵屍也隻不過是能說話而已,周身依然被死死壓製,完全無法動彈。


    “道友還請冷靜,咱們之間沒有血海深仇,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你覺得呢?”秦望並沒有理會對方的掙紮怒吼,而是語氣極為平靜的看著他說道。


    僵屍聽到秦望的話之後,先是眼神中閃過幾分迷茫之色,而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似是在思考秦望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似是考慮清楚了,便開口道:“道友大度,鍾漢離並非是盛怒之人,隻是這成了僵屍之後,性情已然不由自主,時而失控,還請道友見諒。”


    聽到這話,秦望不由地一愣,他看著麵前這個修為堪比大羅境修士的鍾漢離,道:“以道兄如此神通修為,竟也受這僵屍之軀的影響?”


    “唉,道友有所不知。”


    鍾漢離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苦澀的表情,歎息道:“當年我將自己練成僵屍,並非自願,實屬是造化弄人。”


    “道兄此話何解?”秦望當即開口問道。


    “道友有所不知,我本是東華帝君的座下親傳大弟子,乃先天人族出身,因天資聰慧,得師尊看重。”


    旋即,鍾漢離便是講起了往事來,“隻是我年少有成,心高氣傲,總想著走自己的道路,為此,我闖下了大禍。”


    “猶記得那年,西方突起變故,不知是何原由,天地間災劫不斷,萬物生靈哀嚎遍野。師尊說此乃西方之大因果,反複叮囑於我,讓我安心在東華天帝宮修行,萬不可沾染此等因果,否則有身死道消之危。”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道兄多半是沒有聽從東王公的話吧?”秦望當即便是接過話茬道。


    “不錯,我沒有聽從師尊的話。”


    鍾漢離臉上露出了幾分悔意,他目光之中閃爍著淚光,繼續說道:“那時我自恃修為高超,又修煉了那無上秘法《青天照元經》,不受三災五衰困擾,跳脫六界外不在五行中。以為所謂因果沾染不得我身,便是瞞著師尊,悄悄離開了這東華天帝宮,去往那極西之地。”


    “而這也成了一切悲劇的源頭,更是我不得不將自己變成僵屍的原因。”


    說到最後,鍾漢離臉上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顯然,這段經曆對於他來說,是極為痛苦的。


    “造成西方生靈塗炭的主要元兇,是一隻名叫‘犼’的怪物,它是龍鳳之劫時孕育,秉承天地死氣而生,天道欠其因果。”


    “它在西方大肆殺戮,其實就是天道在補償於它,這也是為什麽各路大神不願出手幹預的原因。可惜我那時候並不明白,隻以為是妖孽作亂,想著除了它,一切自然就好了。”


    “然而直到交手之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怎樣愚蠢的錯誤,這犼之神通包羅萬象,初一交手我便是已經落於下風,若非師尊賜下的大羅至寶護佑,隻怕一個照麵我便已經是身死道消了。”


    “可即使如此,即便我操持著大羅至寶,也奈何那犼不得,反而被它轟碎了法寶,就在我即將身死的那一刻,師尊來了。”


    “最終,犼死了,我活了下來。本來我還慶幸自己活著,以為這一切就這麽過去了。”


    “可是誰能想到,在迴去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就發現身體莫名的衰竭,而且性情大變,時常渴望鮮血,行蹤也變得飄忽迷離起來,經常性的失憶,不知道自己去過何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知道每次自己清醒的時候,體內血氣都務必充裕。”


    “是犼附在你身上了嗎?”秦望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也不是。”


    鍾漢離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犼的確在我體內,等我找到師尊,秉明一切之後,師尊沉默許久,最後出了一趟遠門,再迴來時,帶來了一張符籙,一本經書。”


    “師尊說,貼此符籙,煉此經書,或可渡過此劫。”


    鍾漢離說完,便是靜靜地看著秦望。


    “這麽說來,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你都不知情?”秦望立時皺起了眉頭來。


    如果鍾漢離沒有說謊,那麽鍾漢離能夠了解到的秘辛隻怕極為有限,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望道聽途說了解到的詳細全麵。


    “嗯,自從我修煉開始,貼上符籙之後,再次醒來,便是看到你在此處。”鍾漢離點了點頭道。


    “道友,我已經坦誠相待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聊聊你的事情了?”末了,鍾漢離朝著秦望問道。


    “我此前所說並無半點虛言,我是被人追殺,所以潛逃至此,確實是誤入貴寶地的。”秦望一臉認真的迴道。


    “被人追殺?”


    鍾漢離聽到秦望的話之後,似是有些驚訝,隨後瞥見秦望頭頂上的聚魂塔,便是隱約間猜到了一種可能,“殺人奪寶?”


    “道兄果然聰慧,確實如此。”秦望當即便是順著對方的話道。


    “這在洪荒亦是常見,不甚離奇。”鍾漢離笑了笑,隨後道:“道友可否解開我這身上的禁製,這般與你相談,實在是有些不太自在。”


    “道兄勿怪,我這便為你解開其禁錮。”


    說著,秦望當即便是收迴了納魂神光。


    鍾漢離感受到身上的神光消散,立時便是活動了一下身子,而後道:“多謝了,不知道友有何打算?”


    “不瞞道兄,我見此地是那洞天福地遺址,心中不免是起了些心思的,這不轉悠了大半圈,除卻禁製尚存的,其他地方也都談查過了。這邊一塊區域裏,道兄所在的道場是在下第一間探查的。”


    秦望倒也沒有遮掩,直言不諱道。


    “道友夠坦誠,既是如此,那麽不弱便由我帶著道兄到處走走瞧瞧,若是不甚重要的物件,道友看上的,亦可帶走。”


    鍾漢離笑著開口說道,一副熱心腸的模樣。


    “如此甚好,便是勞煩道兄了。”秦望當即便是拱手行禮道。


    “這樣,這邊道場沒什麽看頭,大多數都是空置的,師尊當年收徒之時曾言,他隻收三個弟子,寓意天地人三才。”


    鍾漢離當即便是說道:“因此,此地除卻我之外,估計至多便是隻有兩位素未謀麵的師弟道場,如此漫長歲月,隻怕兩位師弟的道場早已空空如野了。”


    末了,鍾漢離不由地又補上一句,“說不定這裏麵的東西,也早就被他們帶走了,而今多半也就是一個空架子。”


    說著,鍾漢離在前頭引路,道:“道友這邊請,此去六十裏,便有一閣樓,那是東華天帝宮陣法陣眼所在之處。”


    “而今這洞天福地已然不存,那陣法陣眼也就不甚重要了,既是道友想要走走看看,那麽不若便是直接關閉掉內裏的陣法,如此道友也可看個盡興。”


    聽到鍾漢離的話,秦望不由地一愣,他甚至都懷疑這鍾漢離是不是拿他開刷,好家夥陣法陣眼說關就關,這要是內裏這東華天帝宮內鎮壓著什麽,豈不是關了陣法之後,就會直接逃脫出來?


    不過隨後轉念一想,此地可是東華帝君的洞天福地,應該不至於自己在自己家裏鎮壓什麽可怕的玩意兒吧?


    因此,秦望隻是點點頭,便算是附和了這鍾漢離的意見。


    走在路上,秦望不免好奇的拿手一指著宛若城鎮一般的兩側建築物,道:“道兄,敢問此地為何這般建造?難道說這裏還住著很多修士?”


    秦望指著街道兩旁,那些掛著牌匾,卻早已大門緊閉的房門,十分好奇。


    這城鎮的布局,跟現在修行界的修士聚集地相差無幾。


    按理說這東華帝君就收三徒弟,怎麽著也用不上這麽多的街道房子吧?


    “噢,你說那些啊,以前確實有許多修士居住於此,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記名弟子,或者外門雜役,人多了,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這些。”


    鍾漢離隨口迴了一句,而後指著前方道:“道友且看,遠處那座像是閣樓一樣的建築,就是整個東華天帝宮的陣法陣眼所在。”


    “這是當年師尊親手布下的陣眼,想當初我還在這裏參悟陣法多年,而今卻是多少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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