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好。”


    常虎深深唿吸,想要將傷勢壓製下去,然而臉上卻反而浮現出一層黑氣,哇的一口鮮血噴薄,臉色變得越發慘白了。


    “程師叔,你這是何意,以大欺小不說,還下這樣狠手。”


    蘇茹迴過頭顱,臉上滿是憤怒:“你這麽做,可還當我們是同門麽?”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稱師傅難道沒有教過,怎麽與長輩說話麽?”


    嗬斥的聲音傳入耳朵,裏麵充滿了綺老賣老之色,林軒轉過頭顱,聲音是從另一夥修士中間發出。


    這些人看打扮,也是雲隱宗弟子,不過卻是隸屬於天劍峰地。


    為首的是一身穿錦袍的公子,麵如冠玉,英俊以極,然而臉上卻帶著幾分邪氣,正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著蘇茹的嬌軀,顯然,這也是一好色之徒。


    不過,剛才那嗬斥的聲音卻非他所說,而是旁邊一身穿黃袍的老者。


    此人頭發胡子都白了,然而卻是滿臉的奸猾之色。


    修為比那元嬰後期的錦袍公子還要更勝一籌,達到離合期初期了。


    怪不得蘇茹會稱他為師叔,然而其神態動作,哪有一點長輩的樣子了。


    “你……”


    蘇茹又氣又怒,可麵對離合期修仙者,又能夠如何,這小老兒也就罷了,那錦袍公子的身份卻非同小可,乃是天劍峰主,天瑣劍尊的直係後人。


    可惡,都是金丹峰衰落,無人做主,否則豈能任由別人這樣欺負上門。


    然而就在此刻,一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長輩,也要有長輩的樣子才可,什麽阿貓阿狗,如今也敢到處招搖撞騙麽?”


    那聲音中充滿了譏諷之色,黃袍老者不由得大怒,抬起頭顱:“哪個家夥,在這裏胡言亂語,藏頭縮尾的,算什麽東西?”


    “藏頭縮尾?”林軒笑了:“是你自己修為太低,看不破林某的行跡,閣下好歹也是離合,怎麽卻這般沒羞沒臊的?”


    “你……”


    黃袍老者大怒,正欲反駁,頭頂百餘丈處,青芒一閃,一個少年的身影在半空中浮現。


    此人容貌普通以極,一眼望去,更仿佛隻有二十餘歲年紀。


    然而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在他現身的同時,一股令人心悸的靈壓從天而落,在場的修仙者,連唿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洞玄期修仙者!


    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林大哥,不,師祖。”


    蘇茹看清楚林軒的麵容,又驚又喜,同時臉上的表情也複雜以極,盈盈一福,衝他拜了下去。


    金丹峰其餘的修仙者,同樣無不大喜,在淒涼無助之際,師祖突然駕臨此地,他們當然興冇奮以極。


    連常虎也甩開了攙扶他的弟子,與周圍的修士一起,衝著林軒大禮跪拜下去。


    “好了,不用多禮。”


    “究竟怎麽迴事?”


    林軒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蘇茹的身邊。


    “師祖,是這樣的毗”


    蘇茹櫻唇微啟,開始娓娓講述,少女清脆的聲音傳入耳朵,然而林軒聽了,卻是大怒。


    欺人太甚,對方真是當我金丹峰無人。


    原來那錦袍公子姓石名玉,乃是天劍峰主,天瑣劍尊的直係後人,然而與乃祖不同,這家夥根本就是一皮癩人物,與世俗的紈絝子弟差不多,貪花好色。


    光妻子侍妾就娶了幾十個,原本這也是與人無涉的,然而這家夥卻連免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都不曉得,一次偶然的機會,見了蘇茹的美色,念念不舍,在糾纏幾次無果之後,居然帶人找到金丹峰來了。


    林軒聽得一陣無語,天劍峰號稱五脈之首,老一輩中高手極多,怎麽二代弟子中卻盡出這種浮華無聊的人物,自己剛到雲隱宗時,就碰見羅雲傑,也是凱覦蘇茹的美色,後來被自己使計給滅殺掉了。


    怎麽這次卻又有一個石玉冒出來了。


    林軒搖了搖頭,看來自己與天劍峰還真是犯衝。


    而這石玉,比昔日的羅雲傑還要囂張得多,欺負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


    常虎與蘇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好,就與親兄妹差不多,自然不會看著小師妹受窘,出麵解圍,結果石玉哪將他放在眼中,後來兩人就動手比鬥。


    雖然動手,但同門較技也是常事,隻要控製好分寸也沒有什麽。


    然而那石玉卻出招狠毒,哪有一點同門之誼了,常虎大怒,就想著給他一點教訓,雖然兩人都是元嬰後期,但論實力,他勝過那紈絝子弟根本就沒問題。


    但常虎為人樸質,對方又是天劍峰主的直係後裔,他盡管心中憤怒,也僅僅是想給對方一個教‘而已,出手還是有分寸地。


    哪曉得,石玉的跟班之中,居然還有一離合期修仙者,而且對方不碩長幼尊卓的出手,結果可想而知,雖然那黃袍老者在離合期修士中不值一提,但對上一元嬰期修十還是綽綽有條。


    這家夥也非常狠毒,將常虎打成重傷了。


    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林軒臉上也露出怒火,自己添為金丹峰主,對方這樣欺上門來,不等於打自己的臉麽?


    是可忍,孰不可忍,何況林軒從來不是什麽好脾氣之人。


    他轉過頭顱,目光在天劍峰諸人的臉上掃過,那些修士不由得低下頭顱。


    “參見師祖。”


    勉強衝林軒行下禮去了。


    “好,好,閣下居然敢欺負到我金丹峰門口了,今日之事,你們覺得,應該怎麽了結呢?”林軒淡淡的聲音傳入耳朵,然而裏麵的怒氣,是個人,就都可以感受清楚。


    “今天是我們不對,弟子願意像這位常師侄賠償損失。”


    那黃袍老者眼珠一轉,這家夥雖然無恥,但卻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物,眼看今日討不到好,便開始軟語求饒。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前這家夥可是洞玄期修仙者,哪是自己可以招惹,何況對方正在怒氣之上,還是不要前去觸黴頭。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想來自己服軟,對方碩及身份,也不好太過為難自己,這件事情就可以蒙混過去。


    想法不錯,如果換一名修仙者,或許真可以如他所願了,然而林軒哪是那麽好糊弄的。


    身份,麵子,林軒才不在乎,嘴角邊露出幾分譏嘲之色:“賠償損失,閣下還真是說得輕巧,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輕鬆離開這裏。”


    “那你意欲如何?”


    黃袍老者還沒有說話,那石玉就先開。了,臉上卻沒有多少恭敬之色,這家夥仗著家祖是天瑣劍尊,在門內也是囂張慣了。


    畢竟,天瑣劍尊的實力非同小可,有雲隱宗洞玄期存在第一人之稱,也是該派最有可能進階分神期的一個。


    有這樣的靠山,石玉在雲隱宗內沒有多少碩忌,除了兩位太上長老,便是其他洞玄期師祖,多少也要給他幾分麵子的。


    “如何,稱師傅難道沒有教過,怎麽與長輩說話麽?”林軒冷冷的聲音傳入耳朵,卻是將對方嗬斥蘇茹的話,給原封不動的奉還了:“都給我跪下。”


    “什麽?”


    石玉一呆,臉上露出幾分憤怒,他何時受過這般羞辱。


    “怎麽,你不跪麽?”


    “不跪又如舟?”


    林軒沒有多說,一股磅礴的靈壓卻從天而落,噗通噗通的聲音傳入耳朵,天劍峰修士哪裏承受得住,一個個全都跪下了,石玉更慘,摔了個嘴啃泥,滿嘴的泥土,狼狽到極處。


    “大膽,我家祖,可是天瑣劍尊來著。”石玉又驚又怒,這種紈絝子弟,也隻有將靠山抬出來的本事了。


    “天瑣劍尊,便是太上長老來了又如何?”林軒豈會受脅迫,袖袍一拂,一道青芒飛掠而出,化為一隻青色大手。


    劈劈啪啪的聲音傳入耳朵,左右開弓,扇起石玉的耳光來了。


    這樣的小輩,殺他髒自己的手,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自己這裏轍野,就要付出代價。


    聲音還在不停的響著,很快對方就雙頰紅腫,牙齒整整脫落掉一半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光手才潰散消失,而石玉原本英俊的麵容,已經紅腫得與豬頭差不多。


    說起來,林軒還是手下留情,倒不是碩及天瑣劍尊的實力,而是…,好歹也是同門,沒有必要,結下不死不休的深仇。


    那樣的話,兩位太上長老的麵子,須有些不好看的。


    洞玄期修士林軒不在乎,分神級別的修仙者,多少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石玉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至於旁邊的那黃袍老者,那就是罪加一等,居然敢來自己的地盤傷人……。


    袖袍一拂,也是一道青芒飛掠而出,化為一個手掌,印在老者的胸口。


    “噗川一道鮮血從老者的口中噴吐,他想躲,卻發現周圍的空氣,仿佛變成銅牆鐵壁,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硬挨這一擊。


    以林軒的實力,對上離合,那當然是可以玩弄於鼓掌之間的。


    “你擊傷常虎,如今也挨林某一擊,這下算是兩清了。”


    林軒淡淡的聲音傳入耳朵,然而真冇實的情況隻有他清楚,這一下,對方雖不會隕落,但經脈卻被自己種下隱患了,從此傷勢將纏綿反複,每個幾百年休想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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