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宗土崩瓦解。所有的門人弟子沒有一個逃脫,如此一來,林軒自然不用擔心消息走漏,在拜軒閣眾人的陪同下,來到了血影宗總舵。


    這裏倒是沒有受到殃及,一片瓊樓玉宇,風景秀美以極。


    林軒在主位坐定以後,包括陸盈兒在內的其餘修仙者,全都恭敬的在一旁站著。


    然而卻無人臉露不滿之色,今日若不是林軒及時出手,他們早已隕落,何況修仙界的尊卑,遠比世俗還要嚴重。


    雖然這些人在拜軒閣,也大都位高權重,但也不過凝丹期,麵對林軒這位大修士,哪裏有他們坐的位置。


    林軒也沒有客氣,對待手下要有張有弛,自己身為元嬰後期的大修仙者,如果沒有一點上位者的氣度,下麵反而會出大亂子的。


    林軒以前好歹當過靈藥山少主。以他的城府,對於這些淺顯的道理,自然心中有數。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


    跟進來的一共有八十三位凝丹期修仙者,為了在雲州紮根立足,陸盈兒將一大半的人手全都調過來了。


    畢竟幽州稍微強大點的勢力,全都被連根拔起,拜軒閣在那裏已根深蒂固,倒不怕力量被抽空以後會迎來動蕩什麽。


    其實最初跟過來時,一共是一百三十多位凝丹修士,隻不過剛剛的戰鬥中,拜軒閣大處下風,已有一小半的人手隕落,這些活下來的執事長老,身上也都或多或少帶了些許傷。


    “大家辛苦了。”林軒淡淡的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大人客氣了,能夠為您效力,乃是晚輩們求之不得。”說話的是一身穿長衫的老者,臉上滿是獻媚之色。


    “不錯,大長老神通蓋世,居然已是元嬰後期,有您坐鎮拜軒閣,我們稱霸雲州也是指日可待的。”另一阿諛的聲音傳入耳朵,林軒聽了眼角也不由得一陣抽搐,也不知道此人是真的不懂,還是天性喜歡誇大其詞,他當雲州是什麽。幽州那樣的蠻荒之所?


    區區元嬰後期,稱霸一方倒不為過,想要一統雲州,那不是笑掉人大牙麽?


    妖族那邊暫且不說,七大勢力林軒敢打包票,派派都有離合期的太上長老,還有一些隱修高手,便是林軒神通再強,也絕不敢將天下英雄小瞧。


    當然,這些話也沒必要對他們說,修仙界本來就多阿諛奉承之徒,對這些家夥,恩威並施就可以了。


    林軒眼睛半開半閉,也不打算掃了眾人的興致,等他們溜須拍馬了半盞茶的功夫,才抬了抬手,凝丹期修士好歹也是活了數百年的家夥,自然懂得察言觀色,聲音頓時嘎然而止了。


    “好聽的話不用多說,各位對拜軒閣忠心如何,林某自然心中有數。”林軒有些突兀的開口。一邊說,一邊用目光在人群中掃射。


    “你,你,你,還有你叫什麽?”


    林軒右手微抬,衝著人群中虛點,刷的一下,被他指中的四個人,臉色頓時慘白,其餘修士的目光,也落在他們幾人的臉孔之上。


    “怎麽,難道還有林某問第二遍麽?”林軒的聲音,明顯添了幾分怒色。


    那幾人也不傻,盡管心中忐忑,但也知道,這種情況,想要縮頭是不可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一咬牙,戰戰兢兢的從人群中出來了。


    三男一女,一起臉色蒼白的像林軒拜了下去。


    “莫慧聰,沈從放,李雅蘭,蘇劍通參見長老,不知您老人家有何吩咐,屬下一定拚死去辦的。”四人異口同聲的說話了,然而身體卻有些發抖。


    “你們在怕什麽?”林軒嘴角邊露出幾分譏嘲之色。


    “沒有……我們沒有怕什麽。”那叫沈從放的大漢強笑著開口。


    “是麽,那你們知道我為何叫你等幾人出列麽?”


    “這……還請長老明示。”


    “哼,林某生平。最恨吃裏爬外的東西,既然入了我拜軒閣,就不應該三心二意,一見戰局不利,就馬上向對方屈膝求饒,為了取信與敵,竟然還殺害同門的弟子。”林軒的聲音冰冷無比。


    “長老,我沒有。”


    那名叫李雅蘭的女修,嬌軀瑟瑟發抖,卻強自辯駁,其餘幾名修仙者,也都滿臉害怕的開口了。


    “大長老,屬下對拜軒閣忠心耿耿,豈會心懷而已,您……您是不是看錯了?”


    “是啊,忠臣不侍二主,屬下既已加入拜軒閣,豈會做出那背叛投敵之事來的。”另一人,也大義凜然的開口了,還別說,這家夥裝得挺像的。


    ……


    “你們的意思,是說林某故意冤枉你等了?”林軒淡淡的說,臉上看不出分毫喜怒。


    “不。屬下絕沒有這個意圖。”


    “大長老公正嚴明,絕不會冤枉我等,隻是當時鬥法的修士足有萬人,局麵混亂以極,您一時不察,看錯了也是情有可原地。”


    林軒不由得一陣無語,這些家夥真是好大的膽子。


    “哼,任你等巧舌如簧,也別想掩飾罪過,林某乃是元嬰後期的修仙者,神識之強。別說萬餘修士鬥法,就是十萬修士混戰,我也能將每一個人的舉動,掌握得心中有數,你等可惡就可惡在不僅投敵,為了取信對方還肆意殺害本門的築基期修士,人品如此,不用再巧言令色,全部可以去死了。”


    林軒說完,袖袍一拂,一道青光閃過,眾人甚至不知道他施展的什麽法術,那四名叛徒,就已人頭落地了。


    漫天血雨,隨後林軒再屈指微彈,幾粒火球飛射出來,將四人的屍體化為了灰煙。


    辣手懲治叛徒,在場的修士臉都白了,一個二個大氣都不敢出。


    林軒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許多人都低下頭,不敢與他相觸,唯有清亮的聲音傳入耳朵:“本門危機之時,三心二意的人遠不止於此,隻是林某念你們初犯,這次就隻誅首惡,其餘的人好自為之了。”


    “謝長老!”


    聽了林軒這番言語,許多人鬆了口氣,忙躬身拜了下去。


    “但僅隻一次,既然入了我拜軒閣,最好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下次若還有人不識好歹,就不僅僅是隕落這麽簡單,我會讓那叛徒,嚐一嚐煉魂之苦,滋味兒如何,想必在座的各位心裏有數。”


    林軒冷冷的說,在他現身以前。形勢對拜軒閣來說,確實不利以極,而修仙者們大多自私自利,死戰不退的是少數,絕大部分人都在另謀出路。


    對於這部分叛徒,林軒自然不可能屠戳一空,那樣陸盈兒可用的人手,就要減員一半還多,權衡利弊,他決定采取殺雞儆猴的主意,那四個人確實該死,不僅叛變投敵,還兇相畢露的對付本門弟子。


    恩威並施,經曆這一次變故,又知道自己這幕後長老是元嬰後期的大修仙者,相信其他人的忠誠度會提升許多。


    第一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林軒再次抬起手來,緩緩向前點出。


    “你,你,你,還有你叫什麽?”


    言語和剛剛相同,然而語氣卻不可同日而語,顯得和善以極。


    同樣是三男一女,對視一眼後一起出列。


    “李峰,落雪,秦鬆,周通給長老見禮。”


    “起來吧!”


    林軒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掃過,他們的傷明顯要比其他人重得多。


    修仙者雖然大多自私自利,但並不是說,就沒有忠心門派的好人,眼前四人,都是陸盈兒一手提拔的心腹,對於拜軒閣很有歸屬。


    即便在戰鬥最艱難困苦的時候,也不曾有絲毫退卻,故而人人都受了不輕傷的。


    想要恩威並施,賞罰分明是最重要地,如今已懲治了叛徒,對於這幾個立了大功的人物,自然要好好獎賞一番了。


    林軒伸出手來,在腰間一拍,靈光耀眼,一刀,一劍,一槍,還有一根鞭子已出現在了麵前。


    “古寶!”


    眾修士不由大聲驚唿,臉上無不露出貪婪之色。


    以林軒身家之豐厚,拿出來的東西,自然是精品無疑。


    古寶,顧名思義,就是古修士留下來的寶物,上古修仙界要比現在繁榮得多,古寶的威力,自然也比如今大部分法寶更加可怕一些。


    一般都落在元嬰修士的手裏,至於凝丹期修仙者,除非身家極其豐厚,或者有靠山那種,才有可能擁有古寶的。


    而且品質都是較一般的那種。


    至於林軒拿出來的這四件寶物,則完全不同,就算是元嬰期老怪物,也一樣會垂涎三尺的。


    難道說,他竟打算將這些價值連城的寶物,獎給眼前的四人麽,其他人滿是羨慕的想著。


    這些人所料沒錯,辣手懲罰叛徒之後,再重獎有功者,可以大大提高眾人的忠心度,何況這四件寶物,在其他人眼中,固然是可遇而不可求,但就林軒來說,則完全與垃圾差不多。


    他儲物袋中更好的法寶不計其數,其實這一迴出手並不算大方的。


    然而落雪、秦鬆等四人卻不這樣想,等階如此驚人的寶物,他們何曾見過,一個二個全部激動得滿臉通紅,跪下向林軒磕頭了:“多謝長老大恩大德,屬下一定誓死效忠。”


    也難怪他們這麽激動,對於修士來說,決定實力共分三方麵的因數。


    境界,功法,還有寶物。


    相輔相成,互相作用,得林軒賜下這連元嬰期老怪都眼紅的古寶,他們的實力自然會大漲不少。


    而實力強了,在拜軒閣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如此一來,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晶石與丹藥的供奉,可以在仙道上更進一步,現在知道林長老乃是元嬰後期的大修仙者,那本門前途不用說,得到他指點提攜的話,數百年後,凝結元嬰期也不是不可能的。


    念及至此,四人怎不激動,都下定決心,一定要拚命表現,好好的效忠拜軒閣,因為隻有這樣,才會得到大長老賞識的。


    其餘沒有得到獎勵的修士,心中同樣火熱不已,落雪四人能想到的問題,他們同樣心知肚明。


    也暗暗後悔,早知道剛剛應表現得視死如歸。


    在這個世界,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忠心,關鍵是上位者,要怎樣對下屬進行掌控,林軒用區區四件寶物,就成功換取其他人對於未來好處的無限向往了。


    既然他們對拜軒閣有所求,那就一定會忠於這個組織,出發點如何林軒不在乎,隻要他們忠心辦事就好了。


    陸盈兒的眼中滿是迷離之色,少爺實在太厲害了,他大部分時候,不都是做為散修,在各處東遊西蕩麽,怎麽處理起門派事物,比自己還要高深老辣得多,陸盈兒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事情已告一段落,林軒揮了揮手:“你們可以下去了。”


    “是。”


    眾修士不敢遲疑,忙衝林軒深施一禮,然後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廳堂裏,就隻剩下林軒與一麵容清秀的少女。


    連月兒也不在身邊。


    那丫頭根本就沒有跟到大殿裏來,好不容易見到寶貝愛徒,月兒去與鄭璿說私房話了。


    “那丫頭,哪有一點師尊的樣子。”林軒搖了搖頭,真想不通前世作為陰司之主,她是怎樣統禦那些桀驁不馴的大妖鬼的。


    林軒正在那裏感歎,旁邊的少女卻衝他盈盈跪了下來。


    “盈兒,妳這是幹嘛?”林軒眉頭一挑,有些不解的道。


    “小婢膽大妄為,做事情沒有考慮清楚,差點置拜軒閣於萬劫不複,還請少爺重重懲處。”陸盈兒低垂臻首,大眼睛中滿是歉疚。


    “傻丫頭,就為這事啊,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件事情妳雖有處置不妥之處,但也沒有那麽嚴重,我懲罰妳幹什麽,快起來。”林軒和顏悅色的開口。


    “可……”


    “怎麽,妳不聽少爺我的話麽?”


    “小婢不敢。”陸盈兒忙乖乖的站了起來。


    作為拜軒閣之主,此女也是獨擋一方的人物,不過麵對林軒,依舊是那樣的低眉順目。


    “行了,不用那麽拘束,將妳留下,我也是有一些事情要談的。”林軒緩緩的開口了。


    “請少爺吩咐。”


    “妳想在雲州建立分舵?”


    “是的。”陸盈兒一呆,臉上露出幾分詫異的表情來:“在軒轅城的時候,小婢就曾經像少爺稟報過,您當時不是同意了,難道說……”


    此女說到這裏,有幾分焦急,現在雖是亂世,卻正好是發展門派的好時機。


    俗話說,火中取栗,經過軒轅城的變故,如今雲州各大勢力間的關係,已變得非常微妙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如果真的爆發大戰,他們商盟完全可以賺得盆滿體滿。


    “盈兒,妳誤會了,我並沒有阻止妳的意圖,恰恰相反,對於拜軒閣在雲州的發展,我還會大大扶持一番。”林軒喝了一口茶,說出讓少女大吃一驚的話。


    要知道,林軒雖談不上苦修之士,但也是以長生不老做為終極目標,權勢什麽的,他絲毫也不感興趣,所以才會放手將拜軒閣交給自己的兩個丫頭打理。


    雖然頗多照拂,但對於拜軒閣的發展從不幹涉,少爺怎麽突然想起改變主意了。


    當然,驚訝歸驚訝,陸盈兒並沒有分毫不滿,她並不害怕被奪權,當初若不是少爺,自己與劉芯早就被當成血祭之物,奉獻給血魔尊者,萬劫不複,哪裏還有今天的尊榮。


    飲水思源,命都是少爺給的,小小的權力算什麽?


    然而此女還是誤會了,林軒雖然準備大力扶持拜軒閣,但卻並不打算插手具體的事務,而他之所以冒出這樣的念頭,也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而是有深切原因的。


    別的元嬰後期修仙者,自然是一心一意,進階離合,然後再想辦法度過天劫,最後飛升到靈界。


    然而林軒不同,如今他不過兩百多歲年紀,壽元之長,遠在普通的後期修士之上。


    身懷多樣異寶,特別是藍色星海,更讓林軒底氣十足,進階離合對他來說,幾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便是別人畏之如虎的天劫,林軒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度過。


    換句話說,他在人界的時日已經不多,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飛升了。


    如果是孤家寡人一個,自然走也就走了,可現在情況不同,眼瞅著依附於自己的修士越來越多,林軒不是寡情薄意的人物,還是想給他們安排一條出路。


    畢竟這些人,修為大多很低,像眼前的盈兒,遠在幽州的劉芯,還有琴心留下來的徒弟,修為都在凝丹期。


    如今有自己照拂,當然不怕有人敢上門欺負,然而百年以後,當自己飛升去了靈界之中,她們又該如何,要知道修仙界可是危險遍布,當初的碧雲山,好歹還有元嬰級老祖,也說滅就滅了,那時候,這些依附自己的修士,豈不是成了無根的浮萍麽?


    林軒可不想自己走後她們受欺負,於是便想出建立一門派的主意來了,讓依附自己的修士能夠守望相助。


    當然,要確保她們在人界平安,那門派就必須強大一點,故而林軒準備以拜軒閣為基礎,大力扶持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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