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府又有些不甘心道。


    “秦淵,即便如此,那他們也沒有害你的理由吧,他們都是京城的大官,你現在也才一個秀才,人家那麽大的官看上你都已經是榮幸了,你這麽拒絕人家,甩了臉子,可不就讓人難做麽?”


    “哎,我要是你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他們也是這麽想的。”秦淵聽知府發牢騷的時候,直接道。


    “什麽?”知府不解道。


    “你剛剛說的,要是你的話,肯定不會拒絕,以己度人,他們也是這麽想我的!”


    “你剛剛說了,他們是京城大官,我才一個秀才,因為商稅試點看上我了,給我封官幫助他們,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對不對?”


    知府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我一個秀才,何德何能?備受京城來的大官喜歡,上來就封賞,我覺得我沒那個能力。”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覺得輪不到我頭上。”


    秦淵淡淡解釋道。


    聽完秦淵自怨自艾的話,知府這下沒的說了。


    “那好吧,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我得迴去照看兩位爺了。”


    說完,知府匆匆離開。


    秦淵按照先前的約定,先去白府一趟。


    他把今天鴻門宴上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淮王和白成。


    書房內,他們兩人的深思,都在思索他們的用意。


    “秦淵你拒絕他們無可厚非,剛見麵就拋出高官厚祿,一心想要收買你,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淮王匯總拋出疑問。


    任何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性,夏有德的行為,就以眼下來看,目的是商稅。


    但這顯然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


    白成沒管這件事,關切道:“剛剛沒吃好吧?家裏還有飯,你先吃點晚飯吧。”


    剛剛哪裏吃了,就幾口酒下肚,現在被白成一提,確實餓了。


    “多謝恩師。”


    不一會兒,白府下人已經端著碗筷進門。


    秦淵自顧自的吃飯,而白成和淮王兩人依舊在交談。


    “淮王,我看他是想著拉攏秦淵,畢竟秦淵提出的試點和商稅,成了可是大功績,夏有德拉攏也正常。”


    “那馬維忠呢?他可沒別的意思,就在一旁坐著,他是陛下派來掣肘夏有德的,就這麽放任夏有德他拉攏?”


    “這……”白成一時間說不上話。


    秦淵吃飽喝足後,走過來說道:


    “王爺,白師,我看這件事咱們沒必要再繼續思考下去,靜靜的看著他們做什麽就知道目的了。”


    “這次拒絕他,十有八九先從我這裏開刀,總會慢慢發現他們目的的。”


    秦淵剛剛一直在聽他們聊,他倒沒怎麽放在心上。


    畢竟這次隻是鴻門宴,他們又沒什麽具體行動,猜不出來也沒關係。


    隻要他們待在督察使這個位置上,總會下令行動,到時候就知道了。


    “眼下也隻能如此,若是換做別人還不至於興師動眾,偏偏是陳公的人,不能馬虎啊。”


    白成歎口氣說道。


    時間不早,淮王和秦淵都離開白府。


    秦淵迴家還是靠著白成的馬車。


    商稅試點放在清州城,秦淵再怎麽心大也得提防起來。


    聽起來矛盾,但並不衝突。


    因為這種事一旦推行,必定會遭人恨。


    所以秦淵更傾向於在京城執行,這樣即便被罵,那又如何,反正執行的又不是他。


    現在倒好,落在清州城,而他作為提出者,相當於直接站在這個風口浪尖上。


    秦淵要是再同意他們的提議,又提出又執行,那他不被人敲悶棍都算運氣好。


    再看自己這邊,對商稅的態度是肯定的,這樣淮王身上的枷鎖能夠鬆動,也是他大半夜出現在白府的主要原因。


    事態朝著複雜的方向發展了。


    秦淵無奈的收起思緒,看著窗外的月色。


    ……


    次日。


    整個清州城熱鬧起來。


    昨天還在鴻門宴上請秦淵出手,又是許諾官職,又是鋪墊未來的,說什麽不知道該怎麽辦。


    結果今天,整個清州城上下,全都震動!


    上到世家,名門望族,下到商鋪掌櫃,哪怕是走街串巷的小販,全都收到了有關商稅的消息。


    同時,衙門還刻意的把秦淵的名字給提了出來。


    讓所有人有了更具體的攻訐對象。


    而秦淵,一上午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噴嚏。


    坐在店鋪中的秦淵,看著店鋪裏多了不少人,真是想笑。


    今天的店鋪極為熱鬧,怕沒多少顧客,全都是眼線。


    就在這時,外麵闖入兩個官兵。


    “秦秀才,別來無恙,我們也是奉命辦事,這商稅是你提的,這錢準備好了麽?”


    話音未落,店鋪內的人全都看向秦淵,眼神裏的戲謔態度表明一切。


    秦淵不鹹不淡道:“張掌櫃,拿錢,交稅。”


    張掌櫃雖然被事先交代過,但眼下把多了一倍的稅收拿出來,極其不情願。


    以前才多少,現在要收這麽多!


    關鍵是製定新商稅的,還是自己主家。


    這就很操蛋了。


    明明知道是一個蒼蠅,還得硬生生的吃下去。


    真難受!


    秦淵的配合,讓店鋪裏的眼線更加咬牙切齒。


    官兵收到稅收後,沒有為難秦淵,去下一家店鋪收稅。


    就在這時,秦淵的店鋪烏央烏央衝入不少人。


    打眼一瞧,全都是熟人。


    合縱商會的張金祥,老馬,劉家,等等布坊生意這條線上的大多人,跟商量好似得,全都來找秦淵。


    原本就在鋪子裏的那些眼線,全都分列兩旁,把地方留給他們自己人,看他們的熱鬧!


    “秦秀才!秦秀才!這商稅試點是你提的!你就是靠這個東西做的秀才?”


    “好啊,把我們全都給賣了,就為了自己的秀才,以後當官了,是不是還得把我們的頭全都給砍了!”


    “虧我們這麽相信你,還以為你是多好的人,現在看看,得了,就是為了自己的仕途,出賣人!”


    “你現在就是一個秀才,何必呢!怪我們當初瞎了眼,你就是再有通天的背景,你這種背信棄義的手段,也沒人奉陪!”


    商會的人罵罵咧咧的,著實讓那些眼線爽到不行。


    秦淵的麵前,幾乎隻有老馬沒有罵,隻是一臉無奈的表情。


    好似在說,自己被裹脅其中,無法表態,請秦淵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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