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凍得發紫了。

    大大的墨鏡和口罩幾乎蓋住了她的全臉,卻依然能從□□的臉部皮膚看出,她完全沒有化妝。她引以為豪的長發淩亂的披在肩後,隻能靠用手抓著羽絨服的帽子遮住它們。

    雲沫沒有帶手包,孤身一人從車上下來的。

    馮棠棠跑過去,一把借住她。她對馮棠棠說:“給司機錢。”

    她的聲音也虛弱得不像話,在寒冷的冬日裏發著顫。

    馮棠棠趕緊架著雲沫,給司機拿了路費,從路費估算,雲沫竟是打車,從橫店到上海的大巴站過來的。

    雲沫在一旁對她說,“再多給點。”

    馮棠棠沒有猶豫,又從錢包裏掏出兩張鈔票,塞給司機:“師傅辛苦了,我姐姐遇到點麻煩,要是有人問,拜托您……”

    司機是常年在橫店和上海來往的大巴處蹲活兒的,對娛樂圈的各種亂象見怪不怪。她了然的接了錢,還囑咐了一句“記我車牌號吧,用車的時候可以電召”,才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車子開走,雲沫就靠在了馮棠棠的身上。她比馮棠棠高出十幾公分,但此刻她的身體輕得像一片羽毛。馮棠棠沒有費什麽力氣就把她帶進了屋子。

    雲沫脫掉了羽絨服,裏麵隻有一件吊帶睡裙,連胸衣都沒有穿。

    她的胳膊和腿上有傷。

    “雲沫姐……”馮棠棠的眼圈立刻紅了。

    “別慌,都是皮外傷,先帶我去洗澡。”雲沫虛弱的告訴她。

    馮棠棠扶她進了浴室,幫她把浴室的暖燈打到最大。

    雲沫看看浴缸說:“身上的傷不止你看到的這些,我衝淋浴吧。好妹子,你先出去,我自己能行。”

    “姐,我幫你吧?”馮棠棠心疼的問。

    雲沫搖頭,對她擺擺手。

    馮棠棠走出浴室,幫她關了門。門掩上的一瞬間,她聽到雲沫在浴室裏極度壓抑的哭聲,嗚嗚的哭聲裏混著傷心和不甘,還有無法痛哭的憋屈。

    馮棠棠心裏像刀割一樣,她的雲沫姐,是驕傲的女王啊!

    “雲沫姐,我出們去幫你買傷藥,你先洗啊!”馮棠棠隔著浴室的門大喊了一聲,抓著鑰匙就往屋外跑。

    雲沫需要一點時間來平複情緒。

    馮棠棠從藥店走出來,又在樓下逛了一會兒,默默的算著時間,在在心裏輕輕的說,無論是什麽

    難事,現在家裏沒有人,痛快的大哭一場吧。

    52.哄雲沫睡覺

    馮棠棠迴到樓上,雲沫已經整理好了自己。

    她穿了馮棠棠幫她拿的居家服,雖然褲腿稍顯短了些,但雲沫的細腰穿馮棠棠的碼號毫無壓力。長袖長褲的居家服,很好的遮蓋了她身上的痕跡。

    她洗了頭發,吹到半幹後簡單的挽了個發髻,雖然隨意卻很有女人味。

    雲沫用了馮棠棠的梳妝台,補了淡淡的妝,在哭腫的眼睛周圍,下了很多功夫。

    馮棠棠買了藥,還外帶了熱乎乎粥和小菜,招唿她:“姐,先吃東西吧。”

    雲沫說著好,坐到餐桌旁。馮棠棠給她拿了碗,把包裝盒裏的粥倒出來:“放到碗裏吃好點,外賣盒子吃著不舒心。”

    馮棠棠把小菜推到她眼前,給她剝煮雞蛋。雲沫小口小口的隔著粥,熱騰騰的氣熏得她的臉暖洋洋的,瘦肉粥裏有些青菜碎,口感糯糯的,一勺下去,從食道暖到胃裏去。

    “雲沫姐,雞蛋。”馮棠棠把剝好的蛋遞給她,“別說你不吃,這個時候,要好好補身體。”

    雲沫接過去,幾不可聞的吸了吸鼻子。

    咬下一口雞蛋,她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馮棠棠去客廳幫她拿了紙巾,輕聲問:“你要自己吃,還是要我陪你?”

    雲沫擦著眼角:“你看著我吃吧。以前在片場,都是我看你吃的香,今天我們換過來。”

    馮棠棠又坐迴她的對麵。兩個人默不說話,馮棠棠看著雲沫靜靜的掃光小菜,喝下整碗粥,心滿意足的唿出一口熱氣。

    “你去床上休息吧,床單我換過了。”馮棠棠說,“我去洗碗。”

    雲沫說:“你什麽都不問我嗎?”

    馮棠棠仰著小圓臉笑了笑:“如果你想說,我會好好聽的。不想說也無所謂啊,你在這裏,想住到什麽時候都可以。”

    ※

    趁著馮棠棠洗碗的空檔,雲沫自己擦了藥,但後背還是有夠不到的地方,她招唿馮棠棠:“妹子來幫我下。”

    一道清晰的棍痕,直直的橫在她姣好而白嫩的後背上,兩側的蝴蝶骨都青了。馮棠棠輕輕的碰了下周圍,內心的憤怒無從發泄。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萬一傷到脊椎怎麽辦?”

    “不用了。你也知道,我去醫院很麻煩,搞不好要同

    上娛樂新聞和社會新聞。”

    馮棠棠想給她裹上紗布,雲沫拒絕了:“你這樣繞過來,脖頸這裏就看得到了。組裏在補夏天的戲份,不能露。”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戲。

    馮棠棠知道她的心,也沒有多勸,輕輕的幫她把紗布剪成小塊,貼在幾處破損嚴重的地方:“我看導演組的工作郵件說,你經紀人給你請了三天假。夠用嗎?”

    雲沫想起她的大太監經紀人,心頭一暖,微微點頭:“夠了。”

    “你打算怎麽做?我怎麽幫你?”馮棠棠幫她穿好衣服。

    雲沫擺擺手:“你肯收留我,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別告訴任何人,我在這裏。”

    “雲沫姐,躲著不能解決問題吧?”

    雲沫偏頭一笑:“傻妹妹,我怎麽可能隻是躲著?這個世界上,能欺負我雲沫,還讓我還不了手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當天晚上,馮棠棠拍了場夜戲,夜裏兩點多才迴家。

    到家看到玄關的燈亮著,雲沫在客廳看電視等她,她睡著了。

    馮棠棠懸了一晚上的心才放下,她真的很怕迴到家,發現未留隻言片語的她消失了。

    雲沫是她前世連仰望,都覺得遙不可及的人。而這輩子,好像沒什麽“階級隔閡”,也沒培養什麽感情,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可以互相依靠的朋友。

    馮棠棠在前世,是沒有朋友的。

    比她弱的人和她爭,比她強的人又不吝嘲笑她的境遇。而於她而言,看比她弱的人,她羨慕別人的前途無量,比她強的人,她又羨慕別人的天生麗質。

    雲沫是一個,擺在眼前,很自然就放棄與之比較強弱的女演員。她的耀眼奪目令人驚豔,讓人激發出對美好的無限期待。

    拋開朋友的立場,馮棠棠對雲沫的親切和喜歡,亦沒有演員之間的攀比心,好像雲沫是第一個,讓馮棠棠用導演的身份去欣賞的對象。在這一點上,左言都不及雲沫。

    “你收工了?”馮棠棠坐到沙發旁,雲沫醒了。

    “嗯,我都洗漱過了,可以睡覺了。”馮棠棠幫她關上電視。

    “我睡沙發就行。”

    “你不喜歡和別人同睡嗎?那你去睡床,我來睡沙發。”

    “不是,我是怕你不舒服。”雲沫明媚的笑了,“那我不和你墨跡了,走,睡覺去。”

    ※

    兩個女孩子並排躺在大床上,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翻身,也很難立刻入睡。

    雲沫突然開口說:“我身上的傷,是老王打的。”

    馮棠棠肩頭一顫,應她:“嗯,我猜到了。”

    “《淑妃傳》要上星跑渠道,老王把秦總送來的演員睡了。”

    “是趙晴嗎?”

    “對,趙晴。好像秦總明裏暗裏送了好幾次,他終於睡下去了。”

    從床上坐起來的馮棠棠,被雲沫一把拉住:“別開燈。”

    馮棠棠安撫的拍拍她:“我不開燈,我就是想坐起來,我憋得慌。”

    雲沫也坐了起來,她愣了一會兒,對馮棠棠說:“妹妹,我想抽煙。”

    最討厭煙味的馮棠棠立刻說:“姐,你抽吧。”

    雲沫去拿煙和打火機,馮棠棠給臥室的窗打開了一個小小縫隙,冬日裏的寒風吹進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才覺得胸口的煩悶感稍好了些。

    兩個人迴到床上,抱著被子並排靠在床頭,雲沫手裏的煙明明滅滅。

    “老王說,他睡趙晴是應酬,他也沒辦法。他媽的,他說他沒辦法。”雲沫的聲音混著煙圈吐出來,有一股苦澀的味道,“我想了一個晚上,我說這圈子就是這樣,我也懂,這次我原諒你。”

    馮棠棠猛得抬起頭,雲沫的臉在黑暗中模糊不清,隻有煙頭的點點火光能照她的一點輪廓。

    “棠棠,你說的對。一個女人肯結婚,總是因為愛情的。”雲沫好像笑了,“不管那林林總總的原因有多少個,愛情總是其中一個。也不管那愛是歇斯底裏還是流於表麵,也總是愛著的。”

    馮棠棠覺得渾身發冷,她裹緊了杯子問:“所以你們和好了?那他為什麽打你。”

    “我告訴老王下不為例,老王說不可能,讓我早點認清這個現實。”

    “我/操/他/媽!”馮棠棠狠狠的說。

    雲沫愣了一會兒,肆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軟妹子,和我學壞了,罵得好!痛快!等姐傷好了,帶你喝酒去!”

    除了台詞,馮棠棠兩輩子加一塊也沒說過髒話。

    但對這件事,不帶髒她根本罵不出心裏的惡心。

    “我甩了老王一巴掌,告訴他非要這樣,那就解除婚約。”雲沫摸著手臂上的傷口,“然後他就開始打我了,我也拍過動作片

    ,不怵他和他對打……想想我真傻,他都動手了,我還相信他不會真的傷我……他拿起高爾夫球杆就朝我的臉劈過來……我轉身抱住頭……”

    打女演員的臉,這樣的惡毒。

    雲沫掐滅了煙,馮棠棠聽到她又哭了,爬過去把她抱在懷裏,“他是個人渣,別再為他哭了,雲沫姐。”

    馮棠棠第一次覺得,煙草味並非難以忍受,她哄著雲沫睡了。

    ※

    第二天早上醒來,馮棠棠發現雲沫不在床上。

    她驚恐的坐起來找她,卻看到雲沫已經恢複了她的女王範兒。

    雖然還是馮棠棠的那套居家服,但被她卷改成很有時尚感的樣子。她的精致的妝容又迴到了臉上,此刻正在客廳用著馮棠棠的筆記本電腦:“早飯我用你的手機叫的外賣,用你錢包裏的錢付的賬。”

    馮棠棠有點蒙了:“哦。”

    “我已經吃完了,你刷了牙就去吃,早飯要冷了。”

    馮棠棠走到她身前,有些不知所措:“什麽?”

    “電腦我新建了一個係統用戶進來的,沒窺探你的**,放心吧。”

    “啊?”

    雲沫看了一眼她的鳥窩發型:“快去洗漱!一個女孩子家家,醒著的時候絕對不能邋遢!快去快去!”

    “哦哦,好。”馮棠棠被她趕到浴室洗漱,才緩緩的從睡夢中清醒:雲沫哭了一天一夜,現在迅速的恢複了精神,開啟戰鬥模式了。

    馮棠棠收拾好自己,狼吞虎咽的吃著雲沫叫的早飯外賣,塞了滿嘴的小籠包問:“姐,你沒事了?”

    雲沫眼睛都沒有抬:“嗯,沒時間哭了,該讓渣男哭了。”

    馮棠棠總算想起,老王是自己家大老板,激動的從餐桌旁跳起來:“雲沫姐,《淑妃傳》快拍完了,你可不要違約啊!這部戲是要大紅的!”

    雲沫噗的一聲笑了:“傻妹子,這種傷敵五百,自損一千的事兒,我怎麽肯幹,你放心吧。”

    “哦。”馮棠棠把心稍微沉了沉,突然想起了什麽,心又提迴嗓子眼,“那,那我師父不會失業吧?黎剛工作室是不是要完了?”

    雲沫笑得前仰後合:“你師父是手藝人,怎麽會失業呢。放心吧,黎導我是很尊敬的,我不隻是很尊敬,而且很想和黎導共事。”

    “嗯?”馮棠棠不明所以。

    “老王控股

    隻是最大股東而已,我要把他手裏的股份買過來。”雲沫合上筆記本,開心的笑了,“以後就沒有你王總了,你雲總的大腿給你抱。”

    “啊?!”馮棠棠瞪大了眼睛,她知道雲沫很有錢,但沒想到短短幾年時間,她已經這樣有錢了。

    但棘手的是,股份轉讓要不僅需要資金運作,手續還繁複無比。加上黎剛和老王幾十年基友……

    “老王為什麽肯賣?”馮棠棠問到了關鍵問題。

    “我會讓他賣的。”雲沫肯定的說。

    53.突發的狀況

    馮棠棠想了想,驚恐的望向雲沫的肚子,腦子麻了一下:“雲沫姐,你不會有了老王的孩子吧?”

    雲沫用手戳了戳她的腦袋:“小傻妞,想什麽呢,我是那麽不小心的人嗎?姐在事業上升期呢。”

    馮棠棠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那,那你拿什麽威脅老王?”

    雲沫勾唇道:“這要感謝那渣滓,他非要做婚前財產聲明。”

    老王縱橫投資業十幾年,自以為家財萬貫,學那些老總的慣常做法,做婚前財產分割。

    這招數多是應對老夫少妻、雙方收入年齡都相差較大的情況,拿來用在雲沫身上,她便有些不大自在。

    但既然婚姻的對方提出了,那公平起見,大家就各自公證去了。

    不證不知道,一證嚇一跳:雲沫的資產比老王多,而且多很多!老王大跌眼鏡,估計毀得腸子都青了。

    在老王的認知裏,演員是被剝削階級,經紀公司剝層皮、上稅再剝層皮、平日保養自己的開銷也大。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比他年輕很多的雲沫,比他有錢很多。

    “妹妹,你知道為什麽,我的經紀人對我畢恭畢敬嗎?”雲沫問馮棠棠。

    “因為姐氣勢很強?”馮棠棠想起那位大太監總管,總是狠不得把雲沫供起來磕頭。

    “不,因為我是他的老板。”雲沫輕快的說道,“我從開始賺錢以來,就在不斷收購經紀公司的股份。中間經過幾次波折,用了不少手腕,甚至不惜借高利貸,也要成為公司的大股東,直到我,成為唯一的股東。”

    馮棠棠驚詫不已。她想到以後的明星效應在市場中迅猛提升的價值,深感雲沫在投資上,比專業做投資的老王更有遠見。

    隻要經營得當,再過幾年,馮棠棠就可以對雲總跪下喊爸爸了……

    馮棠棠若有所思:“可是,就算你出高價,老王也未必肯賣。他和黎叔是聯合創始人,原始股上市後是非常珍貴的。”

    雲沫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沒想到我妹妹有點常識。這做生意呢,當然是一個肯買,一個肯賣才能做成。所以光是我有錢沒用,恰好,老王現在他缺錢。”

    “老王缺錢?”

    “在訂婚前我就看出來了,老王和黎導做了這麽多年的影視劇開發,黎導一直都是業內良心,做劇成本高,利潤少,老王對黎導已經積蓄不滿了。”雲沫給她細細的講,“商人重利,他不甘心,一心想往上下遊發展,所以才會搭上秦總,想進入影視劇的廣告營銷這一塊。”

    馮棠棠聽到營銷,惡心勁兒又上來了:“秦總一手做藝人,一手做營銷,真是打得兩手如意算盤。直接把藝人拿出商務宴請,趙晴也算明碼標價吧?”

    雲沫冷哼:“哼,據我所知呢,那趙晴也算不上秦總手裏的頭牌。老王吃個次品,也吃的津津有味,還以為自己成了別人座上賓。老王和秦總合作就是與虎謀皮,隻有被坑的份兒。秦總開的那個價碼,他不出手黎剛工作室的股份是沒辦法的。”

    馮棠棠拍手稱快:“越是貪婪,越是會遇到坑,大魚吃小魚,老王也有算計不過別人的時候。雲沫姐,你就坐收漁翁之利啦!”

    雲沫與她並排而坐,摟著她的肩膀:“我這個漁翁是個傻的,在橫店就帶了一個經紀人。那天從酒店逃出來,老王不一會兒就叫了十幾個人找我,我連經紀人都不敢找,身上攥著一百塊去蹲大巴車,那狼狽勁兒,比入行時還慘。”

    “雲沫姐……”馮棠棠聽她說這個,心疼得淚汪汪的。

    對方揉揉她的頭:“沒事兒,這不是有你嗎?我當時左思右想,離我近,還能幫我抗事兒的朋友,也就是你了。雖然你看著柔柔弱弱,小小一隻,但是內心堅強又善良,重情義,姐姐果然沒看錯人。”

    馮棠棠被說的怪不好意思:“雲沫姐在片場那麽照顧我,還總把盒飯裏的雞蛋夾給我,我必須靠得住!”

    她突然想起左言說的,他最怕的就是她被食物投喂給拐走,細細想來,好像左言還挺了解她的欸?

    雲沫揉揉她的頭:“傻妹子,在這個圈子,別人對你好,總是有目的的,像你這麽真誠迴報的,小心吃虧。不過不怕,姐罩你!”

    馮棠棠呆呆的問:“雲沫姐對我好,也是有目的的嗎?”

    雲沫理直氣壯的點頭:“是啊,你這種可愛的像小動物一樣的女孩子,我見了就喜歡,想圈養。我對你好是垂涎美色呀~”

    馮棠棠暗暗覺得,遠在美國的左言有點發綠。

    雲沫看了她臉色變了,哈哈大笑:“壓力不要大,姐圈養的小可愛挺多的,會雨露均沾的呦~”

    ……喂喂,姐姐你不要秒樹渣攻g哇。

    “好啦,股份收購我已經找人幫我弄了,我要打包迴橫店了,你師父的戲我還欠著呢。”雲沫提起工作,幹勁十足,“你這邊的戲還有多少?咱們一起迴去?讓我和老王秀一下新歡!”

    馮棠棠歎道:“不是我不給你撐場麵,我這還有四天才殺青呢,跟不上你的節奏。”

    “好吧。”

    “不過,提起我師父。”馮棠棠終於想起她那個狐狸師父,“如果老王要賣工作室的股份,應該優先給我師父才對啊?師父是二股東,況且他們基友情深……”

    雲沫打斷她:“什麽基友情深,老王這種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何況,從黎導的角度來說,和我合作比他自己吃掉更合適。”

    “為什麽?”

    “資源交換。”雲沫胸有成竹,“黎剛工作室近年來的痛點,是他沒有藝人。雖說他慣常合作的都是演技精湛的老演骨,但市場需要新鮮的血液,需要小花和小生。”

    馮棠棠茅塞頓開:“正好,你手裏有很多小花和小生!如果你和師父是利益共同體……”

    “是,以後甚至可以考慮合並公司。”雲沫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這說起來就長遠了,一步一步來吧。”

    “嗯嗯,雲沫姐厲害的,加油加油!”想到她以後的事業會飛黃騰達,馮棠棠一掃被老王影響的壞心情。

    “傻瓜,你也是小花呀。你的經紀約還沒簽吧?先留著自由人的身份,看看我這的形勢。”雲沫囑咐她。

    幸好沒有簽給吳森,馮棠棠暗自慶幸。

    “沒有沒有,我工作重心還沒確定是導演還是演員,先這麽浪著吧。”馮棠棠沒敢把話說死,因為她還不知道左言迴國,要把他那邊的公司做成什麽結構。

    “嗯,不急的。那我去打包了。”雲沫拍拍自己身上的短小居家服才想到,“媽噠,我沒有包可打,我才想到……我是逃出來的。”

    馮棠棠哈哈大笑:“你家經紀人幾點過來接

    ?”

    “下午五點。”雲沫一甩胳膊,“反正你今天是夜戲。走,陪姐血拚去!”

    ※

    兩個女人在商場一陣買買買,像炫邁一樣停不下來。

    雲沫刷爆了馮棠棠三張卡,這還是元旦打折期沒有過的前提下。——雲沫沒有帶錢出來,自然要先借著馮棠棠的,大太監接人的時候就還。

    本來馮棠棠想大方的表示“慶祝你離開渣男今天我請姐”,但隨著她的第四張卡被雲沫刷爆,她默默的慫了。

    哪怕知道有借有還,那她手機一筆一筆的彈出短信消費記錄,還是讓她條件反射般的肉疼。

    比雲沫的這個買法,馮棠棠在聖誕打折季給左言買的東西簡直是九牛一毛!她不由得感歎:異性戀還是有優勢的啊,比起雲沫,養左言好省錢啊。

    買好衣服鞋子包包,雲沫帶著馮棠棠奔化妝品去,她說要在迴橫店的車上補妝。

    雲沫在各大專櫃掃了一遍彩妝,好幾款產品都雙份買下,另拿一個袋子給馮棠棠裝著:“來,妹子拿著,閨蜜同款~放心是按你的膚質選的,色號也是呢!”

    馮棠棠有點禁動搖:異性戀沒有這種福利欸。

    啊這個口紅的色號!啊這個粉底我一直舍不得買!雲沫姐帶我飛!

    兩人逛街逛到飛起,馮棠棠突然電話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剛複出拍戲,這個手機號和上學時用的不同,僅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同樣她的通訊簿裏也隻記錄了幾個人的號碼。

    馮棠棠謹慎的接起來:“喂,你好?”

    “馮棠棠嗎?我是熙南。”對方的聲音不大,但溝通十分清晰簡潔,“你方便接電話嗎?你那邊有點吵,換個安靜的地方聽。”

    她有點懵:“熙南?你怎麽知道我的號碼?”雖然意外,馮棠棠還是和雲沫打了個手勢,獨自走到商場的一個安全通道,“這裏好些嗎?”

    “嗯,好多了,號碼我問吳導要的,這不重要。”熙南在電話裏說,“我這邊,有一個上海的出租車的車牌號,滬fvxxxx,你有印象嗎?司機戴眼鏡,臉有點方。”

    馮棠棠自己開車,唯一和出租車有關的,就是把雲沫從大巴站送到她這裏的那輛。

    她多給那司機塞了錢後,司機還特意讓她記了號碼,她很有印象!

    “我知道那個司機!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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