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樹林道:“這第一行小的符號,意思是:這冊書,贈給夢九。”


    聽到此言,杜清漣心中一動,道:“再把這行小字讀一遍!”


    母樹林道:“意思是這書是名叫夢九的人來取。”


    杜清漣大驚,隨後喜道:“天意!天意!你也不用送還珠子迴夢幻穀了。”


    母樹林、鄧路都道:“是何意思?”


    杜清漣笑道:“五龍經書第一句便是:此書贈與夢九。我的小名,便稱夢九。此書正是讓我來取。隻是,沒想到是這個取法。既是送到,你氏人已無事也。”


    鄧路、母樹林均驚訝不已。


    母樹林喜道:“啊!師父原來是神仙!”


    杜清漣笑道:“是什麽神仙。此是神仙假我之手來完成一件大事。此是天機,不得泄露,恐生事端。樹林,你大事已完成,我讓人去三河口請你兄長母青山來,送你迴夢幻穀。”


    母樹林再次謝。


    鄧路歎道:“神仙安排,何等巧妙!”猛然想起一件舊事,發起呆來。


    杜清漣見他發呆,道:“鄧兄,有何不妥嗎?”


    鄧路道:“才說到夢九,我想起件舊事。”


    杜清漣道:“什麽舊事?”


    “聽母親講,我剛出生時,母親缺奶,我又不吃其他東西,快要餓死,就為我找了一個奶母,我卻不吃她的奶,結果一連找了三個奶母,我都不吃,眼看隻能餓死。


    “或是我命不該絕,鄰居是戶做壽材的,他的女人也生了子,那兒子本來比我大三日,不料生下來就死了。聽說我快餓死了,那女人剛死了兒子,奶水漲得發痛,就讓抱我去她那裏試一試。一試,我果然吃她的奶。


    “吃了幾個月好的奶,才把我救活了。母親便讓我認她為義母。一日,義母說:昨晚她夢到死去的兒了,說他叫夢八,可惜現在做不成母子,以後再來給她當兒子。於是,她就喊我叫夢八,大家便都這樣叫,直到長大取了字,家裏人還這樣稱。


    “後來,我隨堂兄鄧魯一起迴到楚國,就再未見過義母。聽到杜兄說小名夢九,想起這個往事。養活之恩尚不能報,豈可稱君子。常懷愧疚。”鄧路邊迴憶,眼匡中已噙滿淚水。


    杜清漣道:“養育之恩,禽獸也不會忘,何況是人,你非不報,是無法報。孝,論心也。你夢八,我夢九,難得的巧合啊!雖然巧合,夢兄夢弟,也是緣分。”


    鄧路擦幹快要流下來的淚水,笑道:“好了,不說這些舊事了,書中還有不認識的符號,請他一並認了。”


    杜清漣道:“這一激動,鄧兄這一感歎,忘正事了。”


    母樹林認了《五龍山經》中的一些符號,杜清漣一一注明。


    鄧路暗暗驚異。


    看完《五龍山經》,母樹林出了房,心中落下一塊石頭。


    杜清漣讓萇舒送來從虎安宮來的好酒,與鄧路二人,打白口喝了。


    杜清漣喜道:“若非神仙安排,何來如此之巧!雖然書中仍有多字不能識,意思已更加明白了。這下全齊了,請鄧兄到虎安宮中報知,讓人來取寶珠,免得夜長夢多。若再次失了,就是我的大罪了”。


    三河口舟師營中的百夫長母青山在盤瓠湖中得到請他到萬風林海的消息,以為弟弟出了事,急急告假到了林雲觀,先見過其弟母樹林,得知五珠和經書找到,大喜,道:“現就去找杜夫子,先送你和五珠、經書迴夢幻穀,了了這件天大的事。然後,我再出來尋找小穀公,聽木莽子說他在龍水峽。我正好再去一趟。龍水峽中有一個武士,現在也在三河口,估計他沒有認出我來。”


    小穀公,指虎安宮前虎賁武士度群芳;而母青山說的龍水峽中的那個武士,正是龍佑。


    其實,龍佑到了三河口,一聽說母青山的名字,雖然在龍水峽中交手時,因母青山蒙了麵,沒有看清長相,但已經知道正是自己部族的仇人,假裝不認識。


    母樹林道:“師父說寶珠他已收下,不必送迴去了。”


    母青山疑道:“會不會其中有詐?他見了寶珠,破了經書,起了貪心?”


    “師父為人,絕對不會!”


    “我須親眼見過經書和寶珠,方才肯定,若是他使詐,隻有死路一條。走,你與我同去。”


    同母異父的兄弟倆求見杜清漣,要見寶珠和經書。


    杜清漣請進書房,道:“本是你夢幻穀中之物,自然見得。”


    杜清褳進臥室,取出《五龍山經》和寶珠。


    母青山打開盒子,看了寶珠,道:“我意中是閃閃發光的夜明珠,原來卻是沒有一點光澤。”


    他又看了《五龍山經》,見上麵第一行小字確是寫有“此書贈夢九。”


    他又想到杜清漣向來的為人,應該不會使詐,便有十足把握道:“我須是五個吞寶珠、取龍劍的人之一。”


    杜清漣笑道:“我也希望你是。但這不由我說,也不由你說,要看你的武功了,若你有此緣份,自然會去取。”


    母青山喜道:“夢幻穀中之物,我定然有份。”


    杜清漣又笑道:“就算你無份,你兄弟完成了尋寶護寨大事,不足為憾!你準備一下,先送樹林迴去交差了。”


    母青山道:“不忙,一則,我還有個人要找,二則,我去取了寶劍,再迴去稟報穀母,不是最好?”


    杜清漣點頭稱許,道:“那你就不用迴去了,境內最高強的武士,不日便要到林雲觀來取齊。”


    母青山兄弟辭別杜清漣出來,母樹林道:“兄長,你如今進了舟師營,有機會接觸仇人,何不見機行事,報了一劍之仇。”


    “暫無良機。且我不能輕率下手,否則前功盡棄。”


    “上次,他到林雲觀來,我本有機會下手,但陰差陽錯,沒能得手。”母樹林道。


    “此是天意,或是他不當死。我早給你說過,你現在行動受限,萬萬不可由你下手,就算下手成功,你走路都難,絕無逃脫的可能。”


    “能為兄長報一劍之仇,弟死而無怨!最近,便有一個良機。隔不幾日,他一定會出虎安宮,到林雲觀來,我將他一劍刺了!”


    母青山低聲喝道:“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絕不可蠢動,我自有辦法!”


    兄弟倆沒有想到,杜清漣、鄧路破解經書的過程,被守在這裏的一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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