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可以威脅本王嗎?”蟒天王鹽龍冷冷道。


    五步妹兒知道他忘不了那美人,隻要他答應自己做他的女人,其他的事,再想辦法,喜道:“天王說話算話?”


    “王無戲言。”


    “那便好!憑我的獨門毒計,不相信保不住寶洞。天王哥哥放心,我五妹兒,喜歡的是你的心,絕不嫌你隻有一隻眼!”


    天王鹽龍不知該感動還是憤怒,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態,道:“不然,你的那一門毒汁,雖是吃了五步便倒,可是,畢竟能解,巴人又擅會解蛇毒,再加五步毒數量也不足。真正下毒的高手,是要他不知有毒,若能將數十種毒汁配成一種毒藥,那才是神仙也不能解,將來或可有大用。”


    五步妹兒道:“隻要天王記住今日的話,我一定盡全力配製無人能察覺、無人能解的毒汁。”


    蛇使至林海,二大王盤瓠河道:“巴人與我蛇類素有淵源,與其開戰,恐有不祥!隻是不知,是何人有能耐能傷我天王?”


    六大王馬溪蟒道:“不論是誰,傷我天王,誓必複仇!是他先不仁。彼既不仁,我何講義?二哥不必多慮,先搶了寶珠再說。”


    二大王盤瓠河蟒急勸道:“不可,不可!大哥功力最深,尚且被虎安宮侍衛所傷,說明虎賁也不是吃素的,須聽大哥之言,先按籌劃取了寶珠,再去報仇!留下兩個兄弟,我們快迴去探看大哥傷情要緊。”


    將九、十大王留在林海,其他幾個兄弟迴三苗湖探望天王。這邊暫時不提。


    繼續來說木莽子、瞫夢語。


    當時,木莽子的暗器刺傷蟒天王,不知是何方妖怪,急急逃避。


    跑出不遠,瞫夢語緊急之間挽起的長發早全散了,被迎麵而來的風吹散,如妖魔一般。


    跑了兩三裏地,速度慢了下來,那長發上的水漸幹,在風中輕輕一浮一落,木莽子跟在後麵,先時要命的跑,哪裏介意,此時慢下來,見前麵青絲披肩,垂過臀部,輕風之中,猶如一簾瀑布緩緩流淌。


    正是:綠雲擾擾,神顛魂倒。


    雖是傻子,也是男人,木莽子不覺看得呆了,瞫夢語用盡力氣跑,木莽子則感覺自己僅僅是慢慢跟著跑。


    瞫夢語再也跑不動了,停下腳,一麵喘息,一麵不忘放眼前方,見仍舊是峽長的地段,還是在同一條峽穀中。


    峽穀中這一條小溪,潺潺流水隨峽穀左彎右拐向前流淌,水勢總體較為平緩,兩麵側削,上麵卻有嫩草樹木,鮮花朵朵,鳥語蟲歡,斜陽照射,不時有小股水流從山腰或一股瀉下,或分散成數股,擋住去路,二人穿越了多道水障。


    瞫夢語道:“快跑斷氣了,管他妖怪不妖怪!”


    瞫夢語看準溪水邊一塊綠色的幹幹淨淨的石頭,坐了下去,洗了把冷水臉,頓覺疲勞銳減,然後坐在石頭邊上,脫了鞋,雙腳泡在水裏,再把吹散的頭發認認真真的挽在頭上。


    瞫夢語邊挽頭發,眼睛卻在觀察,她發現溪水對麵,有一種方形的竹子,桫欏,還有叫不出名字的一些樹木、花草。


    樹叢中飛來飛去的小鳥兒,似麻雀,又不像是麻雀。


    木莽子也已在她旁邊不遠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 看她汗水和清水混和在紅紅的臉上流,邊喘氣邊挽頭發,十分誘人,真心願意上去幫忙,如果不是傻子的話。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尖叫,二人吃了一驚,轉身一看,才發現是幾隻小動物,像壁虎一樣,在身後光滑的斷崖上爬行。原來,它像蝙蝠一樣,前後肢之間有寬而多毛的一塊膜,能夠飛簷走壁。


    這種動物,當地人稱為“飛貓”,也有稱“飛狐”。


    氣喘得差不多勻了,木莽子取出昨日的烤味,二人吃了,喝了溪中的水,繼續前行。


    穿過這個小峽穀,前麵有幾座不高的山峰,小山峰外麵,不知多遠,同樣是高聳入雲的大山。


    可喜的是,有一座山峰的頂上,冒出幾股淡淡的煙,隨風散去。


    木莽子歡喜道:“那山頭上,一定有人家!”


    但瞫夢語並不完全這樣看,經曆了這麽多事,她逐步發現,在虎安山中沒有被白虎人發現的角落,風景與危險似乎有關聯:風景越美,危險性越高。


    二人趕緊尋了一條山路上山。


    憑這一條茅草路,瞫夢語基本確定山上有人家,這讓她既興奮,又有點擔心。


    果然,瞫夢語的預感都對了!


    走到半途的幾顆大鬆樹之下,突然,傳來一聲尖叫,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二人吃了一驚。木莽子迅速出劍在手。


    又突然,頭頂上響了一聲,木莽子抬頭看時,一張藤網從天而降。


    木莽子猛拉一把瞫前麵的夢語,急步後撤。未及三步,藤網罩上二人。


    還沒等醒過神來,那藤網向上一收,將二人網在裏麵,蜷縮成兩團人肉,很快被提離地麵。


    瞫夢語叫道:“怎麽迴事?才離狼窩,又進蛇口?”


    “休驚慌!”木莽子想用手中的短劍割斷藤網,卻是一點也使不開手腳。


    突然又聽到尖叫一聲,從大樹後麵跳出五六個雄壯的男人,**上身,有各種紋身,長發披肩,臉上刺青。


    木莽子轉過臉,道:“你們是什麽人?”


    下麵一人叫了一聲,瞫夢語沒聽懂。


    木莽子說了一句話,瞫夢語也沒聽懂,道:“你跟他說的什麽?”


    “我問他們要做什麽。”


    木莽子與下麵的幾人交涉了一會兒,下麵交涉的頭兒尖叫一聲,那夥人將藤網取下來,捆死藤頭,穿上一根粗木,將二人抬了起來,向山頭上走。


    瞫夢語不知要被抬去做什麽,問木莽子:“他們說的是什麽話?你怎麽會說他們的話?”


    “這個以後再說。一會兒,你千萬不要亂動!”


    正這時,瞫夢語從藤網眼看出去,看到路邊上一顆怪異的大鬆樹上掛有一個死人,駭道:“你看那是什麽?”


    木莽子的頭這時已轉不動,道:“到底是什麽?”


    “那樹上掛的一是個死人,應是死了多時,就像一塊幹肉一樣!”


    木莽子也駭道:“估計是死定了!看到了,這邊樹上也掛有一個!”


    驚惶之路最為漫長,四五裏的山路,瞫夢語感覺搖搖晃晃走了很久。


    憋在藤網裏,唿吸不暢,瞫夢語開始感覺憋悶得快要死,然後又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終於到了數個草棚前的一塊土壩子上,二人被從藤網裏取了出來。


    木莽子一出藤網,舉劍想要反抗, 幾個男人迅及將他撲倒在地。


    一個男人,是他們的頭目,道:“對抗,隻有死路一條!你可以走了!”


    “放我們走?”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綁來做什麽?木莽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你們,是你可以走了!”那頭目道。


    “為什麽?”


    “哈哈哈,傻子!等到她不能再懷崽時,也隨時可以離開!”


    “絕無可能!她必須同我一起走!”傻子也一下子明白了。


    “自作自受,那就不要怪我了!”


    頭目一聲令下,幾個男人繳了木莽子的兵器和行囊,將他捆成一團,丟在地上。


    木莽子此時,後悔自己衝動了,應該等他們先放了自己再說。


    招待好木莽子,瞫夢語被一個男人提了起來,也從恍惚中醒過神來,隻感覺眼昏頭花,站立不住,一頭栽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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