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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幾個人和傷員看住這些俘虜和戰利品撤退,剩下的人跟我去公路,保定日偽軍的後續部隊就快到了,咱們再打他們一下。”簡單留下幾人打掃戰場和看押俘虜,卓飛帶著匯聚在一起的百餘名遊擊隊員返迴公路,並朝著保定的方向移動了一截,之後便就地隱蔽起來。


    卓飛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保定的日偽軍大部隊會和他們的前鋒中隊之間拉開如此長的距離,但當他看到前方公路上出現的日偽軍大部隊時,卓飛的心裏卻早已經笑開了花。接到卓飛發來的電報,保定城裏的軍統情報站和**地下黨,便聯手在城外進行了各種布置,雖說他們人數稀缺,但還是盡量的拖延了保定日偽軍的速度,為卓飛他們全殲日偽軍前鋒中隊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埋設土製地雷、掘挖公路布置陷阱、利用擲彈筒進行遠距離偷襲或是打一槍就跑,但凡是能夠想到的手段,隱蔽在城外的情報員們都施展出來。保定日偽軍為了此次清剿行動,起先為前鋒中隊準備了卡車和摩托車,卻被城外的地下黨用地雷全數炸毀。而後出城的日偽軍大部隊也被他們的層層攔截和偷襲手段鬧騰的以龜速前行,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的偷襲者可是令出城的保定日偽軍吃盡了苦頭。


    步話機裏傳來前鋒偵查員的聲音,確定保定日偽軍這次還攜帶了步兵炮這樣的大殺器,卓飛便把手中的遙控器交給了身邊的一個遊擊隊長,而後輕聲叮囑幾句,便帶著卓岩悄聲離開。十幾公裏路程的急行軍和沿路不時遭遇的襲擊,早已經令保定日偽軍累的氣喘籲籲,不過在軍官的嗬斥下,日偽軍的尖兵們還是不敢大意。


    卓飛已經通過隱蔽在野地裏的偵查員口中得知,保定日偽軍的步兵炮被布置在隊列的中段,便帶著卓岩一路迂迴潛行到了距離公路500多米外的野地裏隱蔽下來。日軍的尖兵一貫隻遊弋在公路兩側不過百米的範圍之內,及時他們的搜索範圍再遠一些,怕是也不可能發現隱蔽在遠處的卓飛兩人。


    巴雷特的子彈已經上膛,卓飛兩人的目標便是保定日偽軍中段的那兩門步兵炮。卓飛並不知道報信日偽軍的此番清剿行動為什麽非要帶上步兵炮,但他知道,如果保定周邊的遊擊隊有了這樣的大殺器,今後他們再麵對日軍據點的時候,就不用再避而不打。瞄準鏡中清晰的出現了日軍隊列中的兩輛大車和大車後麵拖拽著的步兵炮,卓飛微微一笑,隨即將手指搭在了巴雷特的扳機上。


    “嘭”的一聲沉悶槍聲,巴雷特的槍口微微跳動,公路上那個騎在馬背上的日軍軍官已經中彈從馬背上栽了下去。槍聲便是信號,不等卓飛打出第二槍,先前從卓飛手中接過遙控器的遊擊隊長便按照卓飛臨走時的叮囑,狠狠的按下了遙控器的按鈕。“轟”“轟”“轟隆隆”……,遙控器上的按鈕被大力按下,日偽軍匯聚的公路上也隨之響起了連續的爆炸,雖說土製地雷比不過卓飛隨身空格裏的步兵地雷,可數十枚土製地雷的連續爆炸也堪稱場麵宏大。


    地火一團團從腳下迸發而出,卓飛特意叮囑埋設地雷時包裹在地雷外層的碎石和子彈,這時候變成了犀利的殺人利器。爆炸來的太過突然,令公路上的過千日偽軍根本沒有防備和反應的時間,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土製地雷的生鐵碎片和碎石、子彈盡情的向四周激s。大團的血霧出現在爆炸後騰起的揚塵中,被碎片擊中的日偽軍放聲慘叫著,而那些僥幸沒有受傷的日偽軍則早已經亂了陣腳。


    爆炸還在繼續,炸起的泥土與彈片混雜在揚塵中朝著四麵八方橫飛。一名身形強壯的日軍士兵刹那間便矮了半截,那雙原本屬於他的腿齊齊而斷,一隻飛向正前方的空中,令一隻則飛向他的身後。炸斷的傷口處,粗壯的動脈血管轟然向裏收縮,如同高壓水槍一般狠狠噴出兩股滾燙的鮮血。“啊!我的腿!”慘叫聲從這名日軍士兵的口中發出,他驚恐無比的看著自己斷掉的兩條腿,伸手去捂住噴湧的鮮血。可壓根就無濟於事,那傷口是堵都堵不住的。


    卓飛在望遠鏡中靜靜的看著公路上發生的一切,區別於火箭彈與步兵地雷的殺傷效果,土製地雷雖說威力較弱,公路上的日偽軍除了少數的倒黴蛋直接被炸死之外,絕大多數都是炸斷雙腿,身體被炸的麵目全非。可卓飛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有時候發生在身邊的血腥場麵更能激發敵人心底裏的恐懼,卓飛相信,即使是訓練有素的日軍士兵也會心生恐懼。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快來救救我,快來救救我,我要死了……”連續的爆炸終於停止,但公路上的日偽軍卻早已經是慘嚎成片,殘肢斷體與鮮血充斥著已經變成是了紅色的這段公路。當淒厲的慘嚎聲彌漫戰場的時候,當殘肢斷體最大程度衝擊人的視覺神經的時候,無論是再勇敢的士兵,心中也多少會出現恐懼與後怕,而這恰恰是卓飛想要的效果。


    “噠噠噠噠噠噠”還沒等爆炸後騰起的揚塵散去,散布在公路兩側野地裏的遊擊隊員們便已經將他們從日軍手中繳獲來的十幾挺輕重機槍全數打響,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想著要去節省子彈,他們心中此刻所想的便是盡快幹掉這些日偽軍。強勁的彈幕撲進揚塵裏,將那些僥幸沒有被地雷擊傷的日偽軍一層層擊倒,直到這些日偽軍反應過來尋找地方各自隱蔽。


    令公路上還活著的日偽軍慶幸的是,密集的槍聲隻持續了短短十幾秒便倏然停止下來,按照卓飛事先的命令,所有遊擊隊的機槍手隻打空一個彈匣,便都停止了s擊。“嘭”的一聲槍響,這次開槍的是卓岩,被他選中的是一個正嘶聲喊叫著試圖收攏部隊的日軍軍官。透過已經稀疏的揚塵,卓飛在望遠鏡中清晰的看到那名日軍軍官的腦袋像爛西瓜一樣爆開,血漿夾雜著白色的**濺的到處都是。


    “嗵”“嗵”……,隱蔽在公路兩側的遊擊隊員們再次出手,隻是這次不是機槍而是十幾具擲彈筒的齊s,早已經把前麵那截公路進行了詳細標定,這些c作擲彈筒的遊擊隊員們能夠輕易的把擲彈筒榴彈砸中自己想要的位置上。“轟”“轟”“轟”在那些日偽軍還沒有組織起有效還擊之前,從遠處打來的擲彈筒榴彈便已經砸了下來,在隨之騰起的揚塵中,混雜在其中的血霧再次出現。


    戰場上的臨陣潰敗永遠是最可怕的。一旦形成潰敗的局麵,所有戰士就會變得毫無鬥誌。當他們變得毫無鬥誌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然後在逃跑的過程中任由身後的敵人一個接一個的屠殺。公路上剛剛才經曆過一場地雷爆炸和機槍掃s的日偽軍雖說還沒有發生潰敗,但發生在他們身側的慘狀卻很大程度上刺激到了他們,很多日偽軍士兵此時都在向後退縮,就連一些日軍軍官也是如此。


    公路上的日偽軍雖說還沒有發生潰退,但他們此刻早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隻要再對他們稍稍施加一點壓力,潰退便已成定局。遊擊隊的這輪轟擊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那根稻草,在還未散去的揚塵中,已經有皇協軍士兵相互唿喊著向後退去,而在他們中間,還混雜著不少身穿土黃色軍裝的日軍士兵。


    “吹衝鋒號,壓上去纏住他們。”遊擊隊這邊也看出了端疑,立即就有人吹響了衝鋒號,在排山倒海般的喊殺聲中,公路兩側的野地裏忽然冒出大群的遊擊隊員來,同時有大量的機槍被打響。此時已經經曆過三輪打擊的日偽軍徹底被打悶了,他們連敵人的影子還都沒有看到,便已經損失至少半數兵力。


    此時敵蹤以現,可惜他們的隊伍裏已經開始有人向後逃離,在生與死之間,幾乎沒有人會選擇白白送死,於是乎,這支原本鬥誌昂揚的日偽軍部隊終於發生了潰退。衝鋒而至的遊擊隊卻不管這些,他們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一左一右的夾著公路奔跑,用了最快的速度向順著公路潰退的日偽軍打出槍膛裏的子彈。


    雜亂的槍聲一直響個不停,有追擊者的槍聲,也有瀕死者不甘的反擊,直到潰退的一方被前路中突然出現的幾挺輕機槍封堵住了去路,這場追逐戰才停了下來。殘餘的數百名日偽軍刺蝟一樣龜縮在一起,他們用陣亡同伴的屍體搭建掩體進行反擊,以求能擊退遊擊隊。


    “別傻乎乎的往前衝,把狙擊手都調過來,就在這裏慢慢磨死他們,正好也是一個鍛煉槍法的機會。”卓飛製止了遊擊隊要一擁而上的殲敵方法,隻是調來狙擊手跟殘剩下的日偽軍磨時間,其他人則被他攆去清理日偽軍傷兵和打掃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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