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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看來我有必要重新認識你了。”赫夫曼的話讓梁秉義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雖說赫夫曼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帶著笑的,但梁秉義卻從赫夫曼的眼底裏看到了濃濃的殺意。到底是什麽讓赫夫曼對自己起了殺意,梁秉義對此百思不得其解,在努力迴憶剛才那一幕之後,梁秉義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副畫麵,整個人也因此僵立在拒馬旁。


    在車廂裏用槍指著梁秉義腦袋的正是喬裝成日軍軍官的卓飛,而此刻梁秉義也終於迴憶起一副模糊的畫麵,正是身穿日軍軍裝的卓飛。梁秉義知道那幾輛卡車一直從外麵往安全區裏運送糧食,也知道經常會有攜帶武器的黑衣漢子護送卡車返迴安全區,可他這還是第一次發現車廂裏有日本兵出現,這是個什麽原因呢,梁秉義陷入了苦思之中。


    結隊而行的卡車緩緩開出安全區,連續駛過幾個路口之後,墜在隊尾的那輛卡車終於停了下來。身穿日軍軍裝的卓飛從車廂裏跳了下來,接過從駕駛室裏下來的漢森遞來的風衣穿在身上,“行了,咱們就在這裏分開吧,我最遲明天中午就迴返迴安全區。”卓飛交代了幾句就要離開,走了幾句不放心又迴過身來跟漢森叮囑道,“漢森,城裏的日本兵太多了,你們也要小心,這一趟完了之後,就別再讓卡車出來了。”


    目送卓飛的背影消失在一條小巷裏,漢森隨即上車命令車隊繼續前行。“去哪裏找藥品呢,”穿過小巷的卓飛一路貼著街邊漫無目的的行進著,在安全區裏沒出來的時候想的挺好,可真正出來了,卓飛的心裏卻沒了方向。城裏還有**在抵抗,這種情況下,日軍是不會占據原本屬於**的醫院治療傷員,卓飛琢磨了一陣,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想要找到日軍的救護站,那就要先找到知道救護站的日本兵才行,卓飛已經有了方向,剛才的那股子頹廢神色立馬消失不見,隨即朝著傳來槍炮聲的地方快速奔去。這又是一處**陣地,莫約一個中隊的日軍被**士兵牢牢堵在這裏,雙方槍來彈往的打的不亦樂乎,攀爬上屋頂的卓飛隻能遠遠的感受著戰場的殘酷。


    “中隊長閣下,士兵們太累了,是不是先停止進攻,讓士兵們先休息一下,”長野南向隻是個中尉,原本不該他在中隊長麵前提及此事,可整個中隊裏已經沒剩下幾個沒帶著傷的軍官,自己這個小小的中尉反而成了最能靠近中隊長的軍官。中隊長田中平次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了長野南向一眼,他們已經被堵在這裏超過一個小時,田中平次擔心的不是手下士兵的傷亡,而是來自大隊長的斥責。


    田中中隊進城之後就開始不斷頻繁和守軍部隊交火,這才不到半天時間,中隊就已經傷亡40多人。雖說沿路收攏了兩支被打散的滲透部隊,可前麵這道支那守軍的防線卻又給中隊造成三十多名士兵的傷亡,這是田中平次絕對不能忍受的。望著抱著斷腿哀嚎的傷兵,田中平次臉色鐵青,他知道他的中隊正麵臨著嚴峻的考驗,在缺少遠程火力的情況下,田中平次隻能讓他的士兵拉大行進間距。


    見中隊長絲毫不為所動,硬著頭皮的長野南向隻好再次建言道:“中隊長閣下,對麵的支那軍隊非常狡猾,而且彈藥充足。我們現在缺少彈藥補給,在沒有機槍火力和迫擊炮的遠程打擊掩護下,士兵們的進攻會異常地艱難和危險。”田中平次聽了之後拿起望遠鏡,正在這時,前麵又傳來一聲悶響,一根煙柱騰起數米高。田中平次若有所思地放下望遠鏡,猶豫了片刻後終於下達了停止攻擊的命令。


    防守這裏的**士兵很聰明,看出對麵的日軍缺少機槍火力和炮火壓製之後,他們並沒有頭腦發熱的和進攻過來的日軍攪在一起打混戰,而是利用工事掩體和日軍打起了陣地攻防。日軍暫停攻擊,街壘後麵的**士兵忙著準備彈藥和修補工事,而趴伏在屋頂上的卓飛卻在調看光幕。


    光幕下方的功勳點已經超過400,再有差不多100點,卓飛的光幕就又能升一級,說了是出來找尋藥品的卓飛此時已經不再新奇自己能獲得什麽新技能,他看重的卻是光幕升級之後增加的一格隨身包袱。調出地圖係統,屋頂上的卓飛對敵我雙方之間的兵力對比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代表日軍的紅點有172個,代表**的黃點卻隻有區區32個,雙方間的兵力對比幾乎達到了一比六。


    借助街道上殘留的火頭,屋頂上的卓飛試著用毛瑟狙擊步槍去鎖定日軍那邊,有自動槍瞄的幫助,即使屋頂上的卓飛無法用肉眼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目標,可十字遊標卻能提示卓飛是否鎖定目標。“這東西比夜視儀還要好用啊。”卓飛忍不住暗自誇讚了一句,使用夜視儀還會受到強光的幹擾,自己的自動槍瞄卻是全天候都能用的。


    已經打算幫助這夥**的卓飛慢慢在屋頂上移動著,毛瑟步槍到底是栓動步槍,卓飛一會幹的又是偷襲的活,所以他已經換上了射速遠超步槍的駁殼槍。短暫休息之後,稍稍恢複些體力的日軍士兵又被集結起來,田中平次不能坐視手下士兵的傷亡,前麵這道支那守軍的陣地是一定要被突破的,否則這就是田中中隊的奇恥大辱。


    不顧長野南向的攔阻,田中平次執意再次進攻前麵的支那守軍陣地,士兵的傷亡和裝備的損失對於決策者來說隻是一個數字遊戲中的報表,對於身處前沿的田中平次來說就是少量或大量的更換補充部下。望著自己手下那些士兵近似空洞的眼神,田中平次清楚的知道,他的士兵已經不能再打了,可他還是不甘心,這種憋屈的感覺讓田中平次仿佛快要窒息一般。


    新的一輪進攻終於發起了,田中中隊的三個小隊分成三個波次,準備使用豬突戰術,對前麵的支那陣地發起連續不斷的進攻。在老兵們的喊叫聲中,田中中隊的士兵壓低了身形,一邊朝著對麵的支那守軍陣地開槍射擊,一邊快步的衝殺上去。田中中隊的兩挺輕機槍也在此時開火,為不停前進的同伴們提供火力支援,一切都看著似乎還算順利。


    “開火”田中中隊的前鋒士兵離著守軍工事還剩下不足50米遠,一直隻有零星槍聲傳出的守軍陣地上突然響起一聲厲喝,四挺彈藥充足且藏在陣地兩翼的輕機槍盡情的噴射出複仇的火焰。如同野獸般兇殘成性的日軍士兵被突如其來的打擊給打蒙了,他們四處躲避著飛射而來的子彈,田中中隊的整個進攻態勢頓時陷入了混亂,後續支援的士兵也被阻隔混雜在了一起。


    從守軍陣地裏密集飆出的彈幕將處於混亂中的日軍士兵一片片掀倒在地,就好象收割機在收割稻子一樣。很快,昏暗的街口便傳來了軍官和老兵們的怒罵聲,驅趕著田中中隊的士兵們繼續衝鋒。守軍的強硬反擊已經讓狂妄的田中中隊士兵們知道了什麽叫做‘銅牆鐵壁’,現在田中中隊的士兵們也已是強弓末弩了,就連那些軍曹和伍長們也縮在攻擊隊形裏不再帶頭衝鋒。


    在身後軍官和老兵們的嗬斥下,田中中隊參與進攻的士兵隻是象征性的稍稍向前挪動了一些,便齊齊趴伏下來,和對麵的守軍進行對射。日軍的進攻陷入僵局,守軍這邊的機槍火力也立馬跟著弱了下來,不知是守軍有意如此還是因為彈藥,守軍陣地上的四挺輕機槍現在就隻有一挺還在開火,而且還是斷斷續續的在開火。


    屋頂上的卓飛卻已是無暇顧及這些事情,他已經借助夜色的掩護悄悄摸到了距離日軍後隊不足百米的地方,加裝了折疊槍托的駁殼槍配上自動槍瞄技能在這樣的距離裏,已經近似於無敵的存在。機頭大張的駁殼槍已經瞄向街角的日軍,卓飛還專門準備了幾個備用彈匣放置在身側,就在此刻,已經做好射擊準備的卓飛忽然有些後悔自己離開安全區的時候不該拒絕那挺捷克式輕機槍。


    “轟”“轟”隨著爆炸聲,守軍陣地上騰起兩團火球,田中中隊的援兵到了,與田中中隊匯合在一起的這20幾個日本兵雖說沒有迫擊炮,但他們卻帶來了兩架擲彈筒。有了遠程攻擊能力,田中平次失落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隨即準備手下的士兵做好再次進攻的準備,他這次要一鼓作氣攻破前麵那道該死的陣地。


    屋頂上的卓飛暗叫糟糕,代表**的黃點瞬間便少了幾個,日軍的擲彈筒在夜裏還打的如此精準,這是卓飛萬萬沒有想到的。也許自己該先幹掉那幾個擲彈兵才對,“板載”田中中隊的士兵呐喊著向前殺出,卓飛的手指也搭在了扳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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