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因為我被小師弟睡了。

    他一路微笑著將我抱迴之前的屋子,直到把我放到床上,拉下帷帳後,他一直晴開著的臉立馬轉陰了。

    “居然要跑?你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話!”

    看著他陰沉沉的臉,我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他就上了床榻,掀開被子要和我……同塌而眠。

    這期間我都很淡定,直到他開始伸手解我的衣服時,我終於有所反應了。我原本想哭來抗議,結果哭不出來,應該說淚水沒了。

    怎麽迴事?是不是之前流的太多,儲存為零了?

    如果他敢對我用強,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真的。

    身上隻著單薄的裏衣時,小師弟沒再繼續脫了。

    他扯下了自己身上的錦衣後下了床榻不知道去哪兒了,就在我鬆了一大口氣時,他又出現了。

    他手裏抱著一件紅裙,跟我說:”你的衣服我扔了,小妍兒我收起來了,明早起來穿這件……”

    扔就扔吧,收也收吧,穿什麽無所謂了,因為這些都不是重點啊。

    我驚恐地看著他,很想知道他下一步想幹嘛?

    結果他在我的瞪視下又上了床榻,我覺得再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一定會哭出來的。

    就在我以為他要幹嘛時,他居然隻是掀開被子倒頭睡了起來。

    他背對著我嘟囔了一句:”今晚被你折騰的很累,一切等到明天再說,睡覺!”

    嗬嗬……

    被我折騰的很累。你爹爹的,姑奶奶我是被點了穴的人,到底是誰折騰誰啊?!

    雖然小師弟沒對我做什麽?但我還是感到很羞憤,如果能出聲的話,我一定會嚶嚶地哼兩下,來表達表達我此刻感到屈辱的心情。

    我該怎麽麵對我未來的夫君,我應該跟他坦白我被別的男人睡了卻沒有失身的事嗎?我想如果我是那個男的,一定會掐著我的脖子大笑:”賤人,你玩我呢,哪個男人會和女人上了床不做事的!”

    不,不行,我不能告訴他。可是這樣的話,我就要在愧疚和自責中心驚膽戰的過日子了。

    該死的小師弟,你毀了我的幸福。

    實在不行,我就孤家寡人一輩子,或者削了發當尼姑去。

    當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被眼前白如雪的紗幔晃

    得一怔。睡眼朦朧間,就聽到身旁傳來一個清亮甘甜的嗓音:”早啊,小諾諾。”

    瞌睡蟲瞬間被驅逐的幹幹淨淨,我用眼角的餘光向床的內側瞥去,就見一張笑得放肆的俊顏,昨晚的一切如潮般湧進腦海。

    呃……我遇到了小師弟,我撲倒了他,他看到了我穿肚兜的樣子,我要殺了他,結果沒殺成,我還被親了。

    嗯……我跟小師弟迴家,但我後悔了,我去上茅房時順便要逃跑,我還打了人,結果沒逃成,我還被睡了。

    哦!我和小師弟睡了。

    吼!我被小師弟強吻了。

    啊!我被小師弟強吻和睡了!

    身子裏躥出一股子涼意,從頭冷到腳。我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結果發現能動。沒被點穴?哦,應該說穴被解了。

    我並沒有對著身旁的人出手或者立馬下床逃跑,因為這樣的行為會再次讓我離被點穴靠近。我隻是翻了下身,把後背和屁股甩給身後的人。

    你也配看我的正麵,哼。

    我聽到身後的人歎息了一聲,然後輕笑起來:”小諾諾,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

    可愛你爹個頭!

    “花無殤。”我開口喊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隻不過,情況有些奇怪,因為我們倆正睡在同一張床上。

    “小諾諾,我不喜歡你連名帶姓的叫我。”身後響起他不滿的抗議,他還順道建議:”你叫我尋生或者無殤。”

    我沒理他,反正他發神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問道:”你怎麽知道逍遙山莊要派人殺你的事?還有你要怎麽幫我解決這件事?”

    這可困擾我好久了,要不是昨晚被折騰的好累,我定是睡不著的。

    結果小師弟大早上的就逼我發火,他說:”你親我一下我就迴答你一個問題。”

    果然是談不攏的,我猛翻了個白眼,一咕嚕從床上坐了起來。讓我親你,你接著睡覺去做夢吧!

    “小諾諾,你要去哪兒?你不要答案了?”我伸手將屏風上所掛的衣物給拽了過來,自顧自的穿著,絲毫當身後的人不存在。

    “小諾諾……”小師弟也起身了,見我沒理他,他忿忿怨地說:”反正你是出不去的,我看你還是要我點穴才會乖乖的……”

    “我要去茅房!”我穿上鞋側身瞪了他一眼,一大早上囉哩吧嗦跟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似的,真煩人!

    我在心裏深深地替他未來的妻子可悲了下。

    聽到我的話他閉嘴了,就當我要起身離開床榻時,衣袖被人拽住了。我眼露兇光的瞪著身後拽著我衣袖的人,怒道:”幹什麽?”

    他小聲說:”等等我,我也要去。”

    我:”……”

    “給我滾開!”我一甩衣袖,發了狠地往外跑去。

    有病有病,真有病,他真有病,病的相當不輕!

    我剛把房門推開一條縫,就有一縷陽光斜照進來,刺得我微眯起眼。推開房門後,一陣清涼舒爽的風拂了過來,把我身上的怒氣吹去了不少。

    剛踏出房門的腳頓住了,因為我被眼前的美景給驚豔到了,站在原地怔了半響。

    昨晚我被小師弟抱著粗略地欣賞了一番,跟小丫鬟出門時隨便瞥了瞥,壓根兒沒心思去看。

    而此刻,這刹那間撞入眼裏的驚豔美景和昨晚的景色簡直天差地別。

    如果不是陽光微暖和煦,花草爭奇鬥豔,我會以為現在是剛下了雪的冬天。

    因為屋前的那一片空曠闊地上的白色讓我誤以為是雪子落地,潔白晶瑩,給整座院落增添了純潔無暇的氣息。

    細細一看,竟然是些白色的碎石子,難怪昨晚我聽著小師弟踩在地上的聲音有些不同呢。

    而左眼餘光所見的一抹綠是片紫竹林,紫竿綠葉,端直挺秀,清雅宜人。

    竹林的旁側是石桌,一時看不清是用什麽石材做的,估計是稀有的石頭,因為我見石凳上有雕紋。

    那片”雪地”的盡頭就是昨晚小師弟抱著我走過的那座石橋,橋下流水的寬度一丈不到。在月色和夜明珠照射下的水麵波光粼粼,不知道白天會不會清澈見底?

    “雪地”和小橋兩旁種有多株榆樹,我曾聽聞榆錢入水有斂盡天地之財的寓意。

    而此刻,剛好有微風拂過,我就見飛揚著的榆錢落入了橋下的流水中,再配合小師弟家的暴富,我很相信榆錢送錢的的說法。

    等我迴去,也要在逍遙山莊的池水邊都插滿榆樹,不必斂盡天地之財,斂一斂小師弟家的就可以了。

    除了榆樹外,還有柳樹,常青樹等等,花卉自然是少不了的,不過這屋前的花草樹木怎會有橋的另一邊多和美呢。

    我想起了昨晚在涼亭內向外看到的小花園,我想,現在花園的百花一定嬌豔欲滴,爭奇鬥豔,蝶舞

    紛飛,花香四溢,甚是綺麗。

    而這花香中一定有桂花……

    “小諾諾好像很喜歡啊……”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暢快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

    我偏頭看著站在身旁笑得暖暖的小師弟,冷冷地迴道:”對不住啊,我非常討厭!”說完,我就邁開步子出了門。

    “小諾諾討厭什麽你說出來我讓人丟了。”小師弟緊隨其後,像個冤魂似的跟著我。

    我說:”討厭你。”

    丟你啊,看你怎麽辦。

    結果他說:”那就所有人一起丟出去。”

    我:”……”

    不可理喻,紈絝子弟,驕奢淫逸。

    我長舒了口氣,不斷地搖頭向前走去。這一路上的風景實在無心去賞,九曲迴廊盡頭過,偏院景色入眼前。

    站定在一棵樹旁,我對著身後的人吼道:”找死啊!還跟著我!”沒看到那白牆上大大寫著的”廁”字嗎?

    小師弟居然低喃了一句:”怎麽就到了,我還沒跟夠呢。”

    我好想把他一腳踹到天上去!跟屁蟲,小心長針眼。

    小師弟負手而立,衝我一笑:”小諾諾,那我們就各自忙各自的,待會兒見吧。”

    說完他就轉身出了偏院的門,我正疑惑之際,他迴眸站定:”哦,我忘了跟你說,這裏是女孩子的,男孩子的在另一個院子裏。”

    看著他的背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同樣是人,為什麽有些人能活在天堂,有些人卻隻能活在地獄呢。

    錦繡城的百姓基本上都是豐腴圓潤的,明顯小日子過得不錯。可是我所在的裴城,就有很多生活清苦的百姓。

    爹雖富甲一方,但日日施舍始終解決不了問題,而且隨著要幫助的百姓越來越多,逍遙山莊也有些不堪重負起來。

    其實這是朝廷的問題,但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餓死。爹這個人啊,雖然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腥,但卻是個麵冷心熱的大善人。

    但,我實在不明白他要魔宮做什麽?

    而他接手殺花無殤這筆生意,其實是被金錢逼的。我知道近幾年的生意越來越難做,因為朝廷開始對商人施壓。

    爹不僅要養活我,養活逍遙山莊上數十口人,還要照顧著那些貧困的百姓,時不時接濟他們給他們資助,這可是要花費很多財力的。我知道,爹

    真的很不容易。

    而花無殤死了,明劍山莊後繼無人,到時候朝廷肯定會插手,將明劍山莊的財產充公,然後餘部分財力賑濟百姓。當然也可能是隻充公不賑濟。

    我對靈淵國的皇室保持著不喜不厭的態度,不喜是因為他們重農抑商,且百姓們每隔一月就要上交稅,這上稅的金額是普通老百姓家大半月的收入。

    這對於富人來說隻不過是牙縫之肉,可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就意味著每個月都要節衣縮食的過,倘若家裏誰病了簡直就是噩耗。

    不厭是因為他們還算有本事,沒有讓鄰國侵犯過,將領才能兼備,守我靈淵國年年安詳和平,且大部分地方的百姓都能解決溫飽問題,這一點是我最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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