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蟹族爪子抓著爪子,搭成了蟹橋。


    弓著身子的大蝦一跳一跳的在蟹橋上攀爬。


    八隻爪子的烏賊一邊爬一邊吐著墨汁,染黑了一路。


    一隻老龜在即將爬到迎海枝的時候,一個沒抓穩又掉了下去。


    魔子鬼麵口中的外敵,來得倒是突然,可是在諸位魔子魔君的眼裏實在不值一提,這群海獸充其量能當做幾盤菜,幾口就能吃完。


    “海族果然卑鄙!我們還沒走呢它們就迫不及待,這要等我們走遠,它們一定會占據迎海枝!這群不守誠信的混賬!”


    魔子鬼麵在破口大罵,看起來極其震怒。


    其他魔君魔子先前沒覺得什麽,認為那些傻乎乎的海獸不過是送死而已,要知道申屠冰魘在出發之前,留了兩位魔君鎮守迎海枝。


    這次西征不知要多少年,化形果必定緊缺,申屠冰魘可不會放棄迎海枝這處寶地。


    “這些蝦蟹應該是被更強的海獸驅趕才爬上迎海枝,至多妖靈而已,它們難道還能奪下迎海枝?”有見識深的魔君出言說道。


    “每年都有躍出海麵的海獸,的確大多被驅趕所致,這種現象不新鮮,鬼麵魔子生得晚,怕是沒見過幾次,哈哈。”申屠冰魘點頭說道,沒有返迴的打算。


    “既然是被更強的海獸驅趕,誰能保證這些爬上迎海枝的海族,不是更強海族的探子?”徐言煞有介事的反駁。


    “這個……”申屠冰魘一時啞口無言,人家說得沒錯。


    “就算是探子又能怎樣?迎海枝留了兩位魔君。”千鱗部的醜魚大咧咧的說道:“難道海族還敢派遣妖王來襲擊迎海枝不成,量它們也沒有這個膽子!”


    醜魚說完,徐言立刻盯住了他,沉聲道:“如果真有妖王來奪取迎海枝呢,到時候殺掉兩位駐守魔君,奪走化形果,甚至殺上北州,這一切的後果,是不是你醜魚全權負責?”


    “憑什麽我負責!”醜魚大驚,這頂大帽子他可受不了。


    “那就別說的那麽信誓旦旦,就好像你知道海族的打算似的。”徐言瞥了對方一眼,這句話可謂誅心,聽得其他魔子神色微變。


    “我與海族沒關係!”醜魚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落進了圈套,可是細想又不像,一時間不知徐言到底打著什麽心思。


    其實徐言根本沒打算理睬醜魚,是對方一頭撞進來,既然醜魚嘴欠,徐言不介意給對方幾個嘴巴。


    “別說得那麽肯定,你要是與海族沒關係,為什麽偏偏叫醜魚,而不是醜牛醜馬呢,哦對了,你醜魚原本就是一條魚,海裏的一條魚。”


    徐言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尤其是‘海裏’兩個字。


    醜魚本是被魔化的海族,可不來自海域麽,被徐言這麽一說,很多雙狐疑與憤怒的目光同時盯住了醜魚。


    “我不是海族!”醜魚還想辯解,忽然看到銀鱗的目光帶著冷意望來。


    “別辯解了,那家夥嘴巴厲害。”白鱷在一旁低聲勸道,醜魚恨恨的瞪著徐言不再吭聲。


    冥山城的時候,這醜魚與白鱷就給徐言下過絆子,還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徐言早就忘了,殊不知在必殺的名單上麵,千鱗部的醜魚白鱷是徐言第一個要滅掉的對頭。


    既然醜魚不在吭聲,徐言也不去落井下石,而是滿臉的擔憂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們走了,總不能將迎海枝交給海族吧,沒準海族還有內應,知道我們的方位,一旦我們離開,海族就要下手。”


    雖然沒理睬醜魚,那句內應又差點將醜魚氣吐了血。


    照比徐言的擔憂,申屠冰魘等其他魔子並未太在意,認為徐言小題大做了。


    “我們能走,迎海枝走不了,總不能為了幾個化形果,留下大批魔君。”申屠冰魘說道。


    “量那海族膽子再大,近些年應該不敢妄為,現在擔心,早了點。”銀鱗說道。


    “我們魔子跨域用不了幾年,實在不行,等以後派人迴來瞧一眼就是了。”萬魔一說道。


    “海族若敢盜取化形果,讓它們吃不了兜著走!”須魔冷哼道。


    “大不了將迎海枝搬走不就結了,海族想要,來找我們魔族大軍,看它們有沒有膽量!”天鉤的一番氣話說得蠻橫,誰都知道,偏偏徐言點頭讚同,對著天鉤比量個大拇指。


    雪孤晴沒說什麽,雀道人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唯獨徐言對迎海枝好似情有獨鍾一樣,讚歎過天鉤之後,他拍著心口說道:“冰魘大人,我有一計!可永絕後患!嘿嘿。”


    “哦?怎麽永絕後患,說來聽聽。”申屠冰魘好奇了起來,和聲問道。


    “既然是計謀,說出來可就不靈了,諸位稍等,我去去就來!”徐言不由分說騰空而起,幾個起落又返迴了迎海枝。


    見徐言迴去,申屠冰魘皺了皺眉,道:“難道他懂得陣道,要強化迎海枝?”


    “不像,再大的陣法也擋不住那些混沌化羽,大陣對海族基本沒用。”雀道人在一旁說道。


    “難道他懂得幻術,想要遮蔽迎海枝?海族都蠢,這招應該奏效。”萬魔一也看不懂徐言的打算,胡亂猜測著。


    “玄龜那老家夥可不蠢,幻術對玄龜用處不大。”銀鱗搖了搖頭,聲音輕柔的說道。


    “他不會是想把迎海枝整個給搬走吧?”須魔狐疑的說道。


    “沒錯了!這家夥一定是想把迎海枝搬走,剛才還故作聰明的跟我挑大拇指來著,那可不是樹,而是樹枝,搬走了豈不是折斷了哈哈!這蠢貨,我剛才就是說說而已啊,他還當真了哈哈!”天鉤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隻有他看出了魔子鬼麵的目的。


    天鉤的笑聲剛一出現,申屠冰魘的臉色頓時變了,這時候忽然間一聲脆響傳來。


    在天鉤的笑聲裏,在所有魔子魔君的目光注視之下,返迴了迎海枝的魔子鬼麵,探出雙臂,運轉巨力,抱住結出化形果的枯枝大喝出聲。


    “此計名為……斬草除根!給我起!”


    轟隆隆,轟隆隆……


    隨著徐言的喝聲,樹山般的迎海枝出現了劇烈的震蕩,哢嚓哢嚓的悶響起伏不斷,直至一聲脆響出現,高高的枯枝轟然倒塌。


    這一計斬草除根,竟是將結出化形果的那節枯枝給攔腰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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