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粱毅點名,王昭與費材沒辦法隻好出列,他們根本不想去兩儀園,可是被人盯住了,沒有辦法。


    徐言沒動,而是仰著頭看天,粱毅連聲喊了三次,徐言是紋絲不動。


    “你聾了是不是!”


    粱毅幾步衝了過來,抬手就要抓住徐言的頭發,既然對方不識抬舉,那就用強好了,反正他師尊蘊劍殿的元嬰長老就在眼前,誰敢阻攔。


    “是啊,你怎麽知道。”


    不等對方抓來,徐言往旁邊一閃身,心平氣和的說道:“我這人耳朵有點背,別誤了長老大人的大事,我看我還是留在外麵的好。”


    “你還真聾啊,沒關係,到時候我會照料你這位聾人一二。”粱毅冷笑著盯死了徐言,大有對方不去就直接動手的架勢。


    徐言歎了口氣,在一群築基弟子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走出隊伍。


    看見徐言也沒逃過去,王昭心頭大急,她隻是築基修士,進入秘境之後已經心緒不寧,此時急得心亂如麻,費材一樣在唉聲歎氣,不知如何是好。


    “宏長老。”


    徐言此時突然一指王昭,轉身對著臉色發青的紫裙女子拱手喝道:“她是臨淵島主王語海之女王昭,我們今天才抵達地劍宗,不想被抓到了這裏,還望宏長老明鑒!”


    徐言這一喊,王昭豁然一驚,她竟顧著提防神出鬼沒的空間裂痕,而且心緒大亂,這時候才想起來剛才宗主曾經稱唿那位紫裙女子為宏長老。


    王語海的故友,地劍宗宏長老,王昭隻知其名,從未見過,所以她並不認得宏心雨。


    “你是王語海的女兒?”紫裙女子微微一怔,看向王昭問道:“可有你父親的書信?”


    “有!我們三個都來自臨淵島!”王昭急忙取出家父的親筆信,恭恭敬敬的交給對方。


    “果然是臨淵島主的千金。”


    宏心雨掃了眼書信,確認無誤,點頭之際抬手發出兩道靈力,分別將王昭指認的徐言與費材抓住,想要攝迴自己身邊。


    王昭已經到了宏心雨身旁,徐言和費材還在粱哲粱毅的控製之下,尤其那位長臉的趙天宏可沒走呢。


    宏心雨一動,趙天宏早有預料,同樣發出兩道靈力與對方爭奪,空氣中炸起兩股靈氣旋風,吹得周圍的築基弟子連連倒退。


    被同階抵擋,宏心雨目光微寒,放棄一道靈力全力攝迴了一人,而另一人則被趙天宏搶去,如果她再與對方爭下去,非得撕碎這兩個築基不可。


    元嬰強者的靈力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擊就能重創金丹,擊殺築基輕而易舉。


    靈氣風暴很快消散,在場的築基弟子對於這種宗門元嬰交手的景象好像並不覺得稀奇,一個個微微低頭不敢多看。


    “大師姐!我沒事我沒事!”


    費材驚疑不定的檢查了一遍自己少沒少零碎,發現胳膊腿俱全終於放心了下來,忽然間他看到對麵被趙天宏抓住的徐言,頓時驚唿道:“徐師兄有事!這下遭了!徐師兄被抓住了!”


    早在剛剛抵達第十山,看到那位紫衣女子之際,徐言就想到過這位陣道修為極高的女子,有可能就是王語海的故友宏長老。


    因為臨淵島的森羅地劍陣,是宏心雨所傳,所以宏心雨此人必定精通陣法,直到宗主說出宏長老三個字,徐言就此確認紫裙女子就是宏心雨。


    本想借助宏心雨來脫身,沒想到趙天宏居然連同門長老的顏麵都不給,與宏心雨爭奪兩人。


    在察覺到宏心雨的靈力變弱,大致猜到了對方要放棄一人,當時的徐言已經在腳下運起巨力,憑他的速度,既然人家不用靈力接,自己也能跑過去,可惜的是,那個趙天宏居然不僅發出靈力,居然本體親臨,直接將徐言抓在手裏。


    被人抓住不算什麽,徐言也沒犯什麽門規戒律,就算辱罵金丹也罪不至死,讓他大為氣惱的是,自己的運氣居然連費材都比不過。


    現如今徐言越發確信真武界並不完整,至少缺了個能吸引黴運的家夥。


    第一次,被真武界的元嬰強者抓在手裏的徐言,開始想念薑大川了……


    “趙天宏,放開他,他是臨淵島的弟子,今天剛剛拜入地劍宗,又不是九峰洞的弟子,你一個元嬰後期的長老,抓住個小小築基作甚!”


    宏心雨柳眉緊蹙,她是奇陣峰的長老,而趙天宏是蘊劍殿的長老,兩人注定不睦。


    因為奇陣峰屬於雲下峰一派,而蘊劍殿則是雲上峰一方。


    “既然拜入我地劍宗,就是地劍宗的弟子門人。”趙天宏冷笑了一聲,盯著宏心雨說道:“難道我調遣一些門人,還要經過你宏長老的同意麽?”


    趙天宏根本不認得徐言,更不認得王昭與費材,他抓住徐言,是為了與宏心雨爭上一爭,對方越想護住的人,他越是想要將其廢掉。


    地劍宗的雲上峰與雲下峰之爭,由來已久,而且近年來越發嚴重,趙天宏這種雲上峰的激進派,最為想要與雲下峰開戰,最好將雲下峰壓得抬不起頭,將其驅逐出地劍宗。


    徐言雖然被人抓在手裏,但他並未妄動,因為他這種小人物根本沒看在趙天宏眼裏,反正是一種內鬥的導火索,有他徐言不多,少他徐言也不少,隻要宏心雨拿出些好處,應該能輕易將自己換走。


    徐言在期待著自己轉運之際,實際上他的壞運氣還沒到頭呢。


    “師尊,就是此人在宗門想要不聽調令!”


    粱毅看到徐言被抓住,頓時大喜,湊上前來說道:“他還罵我是亂叫的狗,師尊,您說說,我奉師尊與宗主之令調遣築基弟子,此人質疑調令不說,還敢謾罵金丹,如此海島修士,野性難馴,就該在兩儀園磨練他一番,要不然這種家夥根本不知道宗門戒律,上下尊卑為何物!”


    徐言正在老老實實的等待宏心雨相救,身後傳來的聲音氣得他臉色一黑。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粱毅與吳昊之間必定舊怨頗深,地劍宗上至元嬰,下到金丹,看來是內鬥不斷。


    “什麽破宗門!”


    徐言在心底暗罵了一聲,別人鬥就鬥,鬥個死去活來正好看個熱鬧,把自己搭進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趙天宏聽聞弟子的稟報,冷哼了一聲,道:“如此不尊宗門長輩的弟子,是該磨練磨練,小小築基就敢謾罵金丹,讓你成就金丹還得了,你是不是連宗主都敢罵了,宏心雨,本長老代你教導一番晚輩,哼。”


    沒有理睬王昭與費材,趙天宏抓著徐言飛身而起,幾個起落間消失在第十山的深處,在他身後,粱哲與粱毅兄弟帶著三百名萬般不甘的九峰洞弟子疾行而去,趕往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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