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狠,不足以平天下,手不黑,還是天門侯麽?


    徐言出手的代價,聽得何田眼角直跳,還偏偏無可奈何,誰讓他們神紋無法出手對付大妖,靠著天南的這些元嬰,真就擋不住百妖。


    “人心不足蛇吞象,撐破了肚皮可就不妙嘍。”何田語氣古怪地說道。


    “我胃口好,你們管不著,拿好出來,先交定金,要不然我隻管看熱鬧。”徐言絲毫不讓,好處少了他就撒手不管。


    “好好好,給你靈丹給你法寶,坑你去天河灣,算我們補償你好了,先容老夫收取天鬼,時間不多,我不能久留了。”何田的神色一正,問道:“無智為何去天北找你?”


    “我怎麽知道!”徐言怒聲道:“那個老不死的還收服了一頭大妖,他說是雪山主人的命令,雪山的主人,難道是第三個喀目?”


    “喀目可不是雪山之主。”何田沉聲道:“喀目隻是雪山的祭師一類,負責統帥蠻兵蠻將,雪山真正的主人沒人知道在何處,或許是你在禁製深處看到的怪物。”


    “浩劫來臨的時候,你們到底會不會出手。”徐言問出了最後一個疑慮,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個。


    百妖可怕,但是比起千年浩劫,百妖也就不算什麽了。


    “看情況吧,能擋住就擋,擋不住,我們也沒辦法啊……”何田歎了口氣,道:“身為人族至強,我與王啟兩個神紋其實也不好過啊,不僅被妖族的妖王壓製,還要提防蠻族喀目,如果天南多幾位神紋,局麵也不會如此被動。”


    神紋看似逍遙,實際上並非如此。


    何田沒說謊,他和王啟這些年不僅為了尋找飛升的契機而忙碌,還要麵對天北的妖王威脅,又有雪山異族作亂,這重重艱難麵前,兩位神紋算是殫精竭慮,才將人族一方維持到如今這種程度。


    “無智遠赴天北去尋你……”


    何田沉吟了起來,眉毛皺到了一起,好半天才抬頭說道:“雖然不知道雪山為何要找你,但是有件事還是告訴你為好。”


    “什麽事?”徐言微微一怔。


    “蠻族的存在,其實十分詭異,尤其是他們的舉動。”


    何田沉聲說道:“自從有了雪山,蠻族從而出現在晴州,這些異族擅長廝殺,十分兇悍,經常攻城略地,可是有一點十分怪異,每當他們攻陷一座城池,或者國度,在大肆擊殺凡人之後,基本不會停留。”


    隻攻不守,殺完人就放棄攻陷的領地,蠻族的這種舉動延續了上千年,別人看來好像沒什麽,以為蠻族不善經略,隻喜歡殺人,可是放在何田這種神紋強者的眼中,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與其說他們嗜殺成性,不如說他們在找什麽東西。”何田盯著徐言說道:“他們不會始終在找你吧?”


    “我才多大年紀,他們尋找了上千年,難道千年前我就出生了?”徐言可不認為何田的推斷有道理,沒好氣地說道。


    “你說的也對,蠻族不可能在千年前就開始找你,看來他們的目的不是找人。”何田擰著眉毛說道:“我得去鬼窟一趟,收服天鬼還有耗費一些時間,你可別忘了去對付百妖,等我收服了天鬼,會讓人把靈丹法寶給你送來,言哥兒,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


    “最好再也別見!”


    徐言對於王啟何田的恨意,那是無窮無盡,憑著幾句話,一點好處,可難消他心頭之恨。


    何田嘿嘿一笑,大步離開了兇殿,直奔鬼窟而去。


    等到對方走遠,徐言盤坐在大殿深處,低聲自語:“雪山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為何找我,魔族……”


    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困擾著徐言,而熊熊燃燒的恨意,則成了困擾薑大川的魔障。


    鬼窟之外,傷痕累累的鬼使之首,擋住了太上長老的去路。


    “老家夥,你居然護著外人!我是你師侄,兇殿是我師尊的埋骨之地!”


    “行啦行啦,消消氣吧,你又鬥不過他,讓他幾分又如何,等他走了兇殿又是你的了。”


    “我薑大川從來不會讓著誰!惹我的人就要死!”


    “那你去宰了他吧,我沒意見,不過門口那條王蛇你要留意一下,別被吞了。”


    “你個老東西!從今往後你不是我師伯!!!”


    被強橫的靈力扔到一邊的薑大川,沙啞著怒吼,恨得他須發皆立,也難怪薑大川如此氣憤,自己的老巢被個外人給占了,家中的長輩還向著外人,這讓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知道你不容易,反正也倒黴慣了,不差這一次,等老夫收取天鬼,給你留下些好東西也就是了,迴去養傷吧。”


    留下一句話,何田走入了鬼窟,薑大川差點又噴出鮮血。


    “迴去養傷……老子的家都被占了,迴哪去!!!氣死我也!!!”


    急火攻心,最易致命,強行催動天鬼的反噬之力,加上心頭的這股怒火,薑大川成功的昏死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


    住在丘寒禮的院子裏,薑大川無比淒涼的長歎了一聲:“老天無眼!”


    身為鬼使之首,殺人無數,橫行無忌,何時受過這種惡氣,還偏偏鬥不過那可惡的徐言。


    單單是一條千眼王蛇,就成了薑大川無法奪迴兇殿與儲物袋的天塹,以他現在的模樣,想要催動天鬼都不可能。


    “也罷!等老子收攏了三十六路鬼使,在與你徐言一決生死!”


    鬼使之首的自傲,不會允許薑大川忍辱,一怒之下,在牆上留下一行血字,天鬼宗的鬼使之首身無一物,兩袖清風,帶著一身的繃帶離開了宗門。


    沒幫手明顯鬥不過徐言,三十六路鬼使均被派往了海外巨島,沒一個留在宗門,薑大川這是準備聚集手下,然後來一場破釜沉舟之戰。


    當丘寒禮發覺薑大川離開了宗門之後,對著牆上的血字是唉聲歎氣。


    寫在牆上的血字,字字驚心,透牆半尺,看得出來是薑大川無比憤怒之時所寫。


    ‘世態炎涼,天理不公!因小人作祟,薑某就此叛出宗門,此次離去,一切後果算在徐言頭上!’


    看著牆上的血字,丘寒禮愁眉不展,等到太上長老從鬼窟出來,他急忙去稟報。


    沒等丘寒禮開口,何田扔出一堆東西,有法寶兩件,丹藥與各類靈草無數,單單靈石就有二十萬之多。


    “把這些東西分成兩份,給徐言和大川送去,老夫還有事,不去見那兩個小輩了。”


    “太上長老,大川他……”


    丘寒禮剛說出一句,太上長老早已消失了蹤跡,聽都沒聽,直接離開了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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