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斬妖盟的創建者是肥九,徐言差點掀翻桌子。


    在心裏大罵了一句該死的肥豬,徐言強壓怒火,眼角直跳。


    用不著費明遠多說,斬妖盟的來曆已經毫無神秘可言,定是多年前肥九遊曆天北的時候,發現這裏妖族遍地,一時興起才建立了一個所謂斬妖盟,絕對不會為了天北人族,因為如今的肥九還在天南坑人呢,如果他有那份好心,不會自己來天北幫著這群可憐人麽。


    自從經曆了天河灣,徐言連烏龜王八之類的野獸都見不得,一看見就能想起坑他的王八指,這次聽說了肥九的大號,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第一任盟主肥九,不會早死了吧,若是沒死,他應該能到神紋境了。”徐言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數百年前的往事,誰又能知道真相呢,斬妖盟已經換過無數位盟主,大多死於妖獸之手,如果第一任盟主還活著的話,必然有神紋修為。”


    費明遠沒聽出來對方語氣中的古怪,自顧自的歎息道:“別說神紋強者,哪怕有位元嬰強者坐鎮,我斬妖盟也不會如此沒落,不過沒關係,隻要天北人族不絕,斬妖盟就會永遠存在。”


    費明遠的骨氣倒是挺硬,修為也不弱,如果放在天南,必然是一宗長老,可惜出身天北,注定奔波勞碌,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妖族殺掉。


    “斬妖盟的第一任盟主,除了天鬼七變之外,就沒給你們留下些什麽好東西?”徐言問道。


    “斬妖盟的傳承,除了天鬼七變的功法,還有一件真正的法寶,可惜無人能催動,更沒人能拿得起來,被安置在斬妖盟的總部,如果閣下有興趣,不妨試著收取一番。”


    費明遠微笑著拉攏道:“我斬妖盟有個規矩,誰能拿得動第一任盟主留下的至寶,那件至寶就歸誰,不過必須是斬妖盟的人,外人可不行。”


    說著,費明遠恍然道:“說了半晌,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徐言,無名之輩。”本就沒人知道的名字,徐言也不想隱瞞。


    “既然連殺兩位城主,想必徐道友與妖族有怨,能否加入我斬妖盟?”


    費明遠滿懷希望地盯著對麵的青年,跟看著寶貝似的。


    “我考慮考慮,想必盟主也不急於一時。”徐言沒有立刻答應,對於這種朝不保夕的斬妖盟,他沒什麽興趣,他感興趣的隻是肥九留在天北的法寶。


    “不急不急,徐道友盡管考慮,其實你修成了天鬼七變,得了斬妖盟的傳承,實際上也算我們斬妖盟的人了,所以我才會對你說出盟中隱秘。”


    老者哈哈一笑,道:“費明遠靜待道友加入之時,斬妖盟的大門,永遠為道友大開,哈哈。”


    拋出的橄欖枝,費明遠信心十足,一來對方斬殺了兩頭化形妖靈,必然與妖族結怨頗深,二來又得到了天鬼七變的傳承,所以加入斬妖盟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話間門扉輕響,腳步聲響起,人未到,鈴鐺聲先傳了進來,叮叮當當的十分悅耳。


    “既然是同道,就該加入我們斬妖盟才對,斬妖除魔,還天北一份太平天下!”


    第一個進來的是三十多歲的女子,被稱為芸姨的那位,跟在她身邊的是辮子上戴著鈴鐺的女孩,別看是女子,此人話語中豪情萬丈,眉目英武,倒也別有一番氣勢。


    隨著兩女進來的,有一老者,鶴發童顏,精神奕奕,老者身後又跟進來一位中年文士,一襲儒衫顯得文質彬彬,最後進來的是個小眼睛的男子,相貌平平。


    一行五人來到大廳,除了那鈴鐺女孩之外,其他四人的身上全都散發著淡淡的虛丹氣息。


    “我來介紹一番,這些都是我斬妖盟的長老。”


    費明遠一指英武的女子,笑著說道:“這位是蘇霽芸,代號為芸姨,那女娃是小鈴鐺,別看年紀不大,已經有築基境界,過些年有望虛丹大成。”


    不等費明遠接著介紹,中年文士抱拳微笑道:“在下章景山,叫我青山就好。”


    “齊陽平,平叔,嘿嘿。”鶴發老者緊跟著說道:“兩年前就見過徐道友的畫影圖形,當年費老還大加讚賞,隻是無緣得見,今天總算見到了,果然年少俊傑啊。”


    鶴發老者顯得十分健談,也不見外,直接坐到徐言身邊。


    “喬鬆,代號青鬆,道友有禮了。”最後說話的是那位小眼睛的男子,這人有些拘束,話不多。


    “不瞞徐道友,我們這次聚會,是為了喬鬆喬道友的加入,他是龜元宗的副長老,由於得罪了化形妖靈,這才叛出宗門。”


    費明遠解釋了一句,道:“我斬妖盟生機不絕,不僅喬道友今天加入,還遇到了徐道友這位高人,如此盛事怎能無酒?小鈴鐺,去將店裏最好的靈酒拿來,我們慶賀一番!”


    “好!”


    小鈴鐺抿著小嘴兒答應了一聲,臉蛋兒紅撲撲的看了眼徐言,別看年紀不大,這家酒館卻是由她負責。


    “這次答應得如此痛快,上次老夫想要嚐一嚐她珍藏的好酒,這丫頭愣是一杯都沒給我!”


    自稱平叔的鶴發老者搖頭取笑,裝出一副可憐相,惹來女孩一聲輕啐,轉身去取酒了。


    “小鈴鐺六七歲的時候埋下的女兒紅,豈是你這老不休能喝的,若非徐道友,恐怕我們無人能嚐啊。”費明遠哈哈一笑。


    “十年的靈酒而已,有什麽了不起,待老夫這趟迴去也埋他個百十壇,十年後一次喝個夠!”平叔憤憤不平地說道,搖頭晃腦的樣子惹來一陣大笑。


    有這兩位老者鬥口,屋子裏的氣氛立刻熱鬧了起來,那文士章景山也頗為善談,出口引經據典,看來是有些學問的,蘇霽芸更是十分大方,坐在徐言另一側,昂著頭詢問著徐言的來曆。


    人家斬妖盟的人如此熱情,徐言也不好怠慢了,於是什麽自小孤苦無依,偶遇落難修士,得到修行功法從此隱居深山的經曆,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雖然是編造,但他編得十分認真。


    說謊不好,但是很認真的說謊,徐言認為是可以原諒的,至少他不是哄騙這些斬妖盟的人,主要是為了瞞過那個不大說話的喬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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