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飛燕已經時日無多,在大限來臨之際,這位龐家的老祖宗,終於將龐家最後的傳承延續了下去。


    可惜,她看不到半點希望,因為後輩們的修為,實在太低。


    從老祖宗的住處離開,龐紅月得知了一個龐家傳承的隱秘。


    雪鷹魂,可以控製雪鷹一族的真正寶物。


    龐家的先輩們最為珍貴的一份傳承。


    家族的隱秘,讓龐紅月感受到危機的來臨,如果老祖宗故去,她又不是許家之人,那麽等待她的,恐怕隻有來自許家的無盡算計。


    或許因此而死,都變成了可能。


    龐飛燕讚同龐紅月嫁入許家,其實是在為家中晚輩指點著一條保命的明路,然而這條路,龐紅月根本不會選擇。


    返迴住處的女孩,緊緊捏著鷹魂吊墜,眼神裏充滿了倔強與執著。


    如果因為要活命而嫁入許家,那麽她就不是龐紅月了。


    “紅月姐!”


    蹦蹦跳跳的小公主推門而入,好像世上根本沒有煩心事能影響這位調皮的少女。


    “言哥哥還沒迴來呀,你說他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嘻嘻,我猜他一定另有新歡,喜新厭舊啦。”


    “他不會的……”


    龐紅月望向窗外的天空,低語著:“我夢到他了,他迴來了,隻是被擋在了一扇門外,隻要推開門,就能看到我……”


    蕭瑟的低語,聽得楚靈兒直皺眉,一邊說著好啦好啦,一邊攬著她的紅月姐嬉笑起來。


    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怎能不知道對方的心情,為了開導龐紅月,楚靈兒幾乎每天都會來看望一次,然而每一天,她的紅月姐都會消瘦一些。


    天可變,海可幹,唯有情難斷。


    既難斷,那便今生不斷!


    倔強的龐紅月,早已做好了戰死擂台的準備,家族傳承這份最後的籌碼,並未壓垮她的心智,反而讓她變得越發堅強了起來。


    在龐紅月夢中出現的巨門,此時正屹立在徐言眼前。


    一連十天,徐言尋到了整整十座圓台。


    不僅對於陣法的玄奧理解得越來越深,徐言的左眼更變得越發明亮,如果此時有人看到,定會被他那顆星辰般的左眼嚇到。


    巨門無邊無際,隻有輪廓,並無實體,隔著無形巨門,徐言以左眼甚至能看到宗門內的山巒樹木,更能看到建立在宗門中心的一座花瓣形狀的巨大擂台。


    年底已經到了,宗門這場六大支脈的演武之比,今天正式開始。


    “還剩最後一層……”


    深深地唿出一口氣,徐言的左眼再次暴起一陣豪光,開始仔細搜索著大門上的破綻。


    陽光明媚的清晨,金錢宗迎來了三年一次的宗門演武,這場盛大的演武之鬥,不僅獲勝的弟子可以得到無法想象的豐厚獎勵,更有機會借此一舉成名。


    花瓣一般的巨大擂台,離地半丈,形成了一處浮空的鬥場,總共三座擂台,每一座占地都有百丈方圓,如果從山頂望去,正如一朵盛開在金錢宗的三瓣花朵。


    在三座擂台的交匯之處,有一個圓環形狀的區域,占地不過三丈,彷如花心,中心處,存在著一個一尺高的圓柱。


    隻有要人膽敢來到這處花心,踩下圓柱機關,三座擂台會由此合攏為一處,而踩下機關的弟子,將迎戰來自其他五脈的對手,這份潛在的規則,也是花王擂這個名字的由來。


    自從多年前楚白踩下了圓柱機關,這些年可從來沒有發生過三擂合一的奇觀。


    天還沒亮,擂台周圍就已經匯聚了無數身影,各處支脈的弟子們幾乎傾巢而出,匯聚而來。


    三年一度的宗門演武,虛丹之下即可登台,但是注定與普通弟子無緣。


    隻屬於真傳弟子的擂台,更會吸引普通弟子來觀看,不僅看一場熱鬧,能從人家真傳弟子的交手中學到個一招半式,也算一種難得的收獲。


    除了各處支脈的上萬弟子圍觀,虛丹長老們在日出之際也紛紛來臨,六大支脈每一脈都有十幾位長老到場,加上其他支脈與宗主一脈,清晨時分,僅僅聚集在擂台附近的虛丹強者就已然多達百位。


    在虛丹長老抵達之後,元嬰強者們紛紛現身,一道紫袍的身影更是從天而降,落在了擂台的最中心,那根圓柱機關的前方。


    金錢宗的宗主在擂台上昂首而立,紫袍飄擺間一陣元嬰強者的威壓席卷開來,在這股恐怖的威壓之下,虛丹長老都要微微躬身,築基弟子們更噤若寒蟬,一時間擂台四周鴉雀無聲。


    不怒自威的雁行天,已經掌管著金錢宗數十年之久,平常的時候宗主自然不會輕易露麵,可是三年一度的宗門演武,宗主必然親臨。


    因為築基弟子,尤其是真傳弟子,才是宗門真正的基石。


    登上擂台,雁行天環視著周圍黑壓壓的人群,目光一凝,洪聲道:“三年一度宗門演武,驗證弟子修為之時,既然踏入修行界,就要掌握更強的法門,修成更深的修為,隻有如此,方可遇險地而不驚,逢惡敵而不懼。”


    聽著宗主的教誨,所有的弟子全都現出凝重的神色。


    不僅弟子,宗主雁行天這番話說完,所有虛丹長老全都點頭不止,隻有幾位同樣是元嬰的各脈強者,神色毫無變化。


    “演武之說,自古有之,而宗門演武,為的不僅是爭強鬥勝,還有驗證自身的修為,如果懷有驚天之賦,奪得個同階之首才叫痛快。”


    雁行天的聲音變得高昂了起來,一種驚人的威嚴夾雜其中,他徐徐說道:“修煉之人,注定為天地不容,歲月無情,不爭,等待你們的隻有死亡一途,仙路崎嶇,無邊無岸,可是不爭,又何來長生之說,何來逍遙之日?”


    大袖一擺,騰空而起的宗主一步之間來到了位於正前方的看台之上,落座之際,一句洪聲之語久久迴趟在空曠的山間。


    “百年苦修,不為白頭,若是修行路上能有一鳴驚人時,也不枉那流逝的匆匆歲月……宗門演武,開始!”


    嗡!!!


    雁行天這番話說罷,原本離地半丈的擂台突然升起,直到十丈之高才停了下來,擂台附近的弟子們紛紛後退,讓出了一圈空地。


    高聳的擂台,離著老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這一場花王擂,就此開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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