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言房裏走出來的女人,斐老三自作聰明的認為這個光頭女子已經是徐爺的人了,為了討好林雨,斐老三不惜調出了所有廚子來警告。


    其實用不著他警告,現在的西區所有人都知道徐爺是何方神聖。


    接連殺掉了獨眼龍與震天虎的狠人,早已是西區公認的首惡。


    林雨在錯愕之中,被迎進了後廚,雖說是個誰都能欺負的奴隸弟子,但是在西區,沒有一個人敢打她主意。


    林雨走後,徐言在房中沉吟了許久。


    如今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個是尋找鳴金石,驅散解毒丹上的鱗蛙幼獸,另一個,則是與趙嶺拚命,隻要能擊敗趙嶺,或許能得到沒被下過手腳的解毒丹。


    趙嶺隻是個傀儡,這一點十分棘手,如果趙嶺是真正的幕後之人,徐言會立刻殺過去。


    最怕殺掉趙嶺,真正的幕後之人就此隱遁,不用多,隻要拖個大半月,徐言體內的融骨丹之毒就會毒發。


    又是難纏的局麵!


    思索了半晌,徐言叫來了斐老三。


    “最近聽沒聽說四個居住區域,有新來的弟子慘死?”徐言裝作隨意的問道。


    斐老三先是一愣,心說死得最慘的就數獨眼龍和震天虎了,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撓著腦袋想了半天,一拍大腿,道:“還真有一個,半個月前的事兒,東區的人,聽說死得無比淒慘!”


    徐言一聽,心頭頓時一沉。


    他要打聽的,是另一個同門的下落,就是當初在木屋裏吃下融骨丹,氣惱之下扔出了鬼門令的那位。


    徐言曾經掉包過對方的令牌,因為徐言斷定了許昌在給他的令牌上做了不為人知的記號,一旦令牌被掉包,本該屬於徐言的那塊令牌,可就到了另一個同門的手上。


    徐言本想打聽一番對方會不會因為被當做了自己而被趙嶺除掉,如今一看,在他沒到天鬼宗之前,那位倒黴蛋就已經死了。


    “他是怎麽死的?”徐言若無其事的問道。


    “聽說是犯了舊疾,您也知道,這種借口不過是編造的而已。”


    斐老三搖頭晃腦地講了起來:“半個多月前,宗門招收弟子的時候,幾個剛來的新弟子被分在四大區域,沒過兩天就聽說東區死了一個,我還特意打聽了一下,聽說死的那個慘啊,頭天還活蹦亂跳的,第二天是七竅流血,自己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咬斷了,四肢扭曲地死在煞血台上。


    什麽舊疾,那都是借口,要我看一定是得罪了人,被人家暗中除掉了,不過這份手段也太陰損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一刀下去死個痛快也好,咬掉了舌頭,那得多大的痛苦,居然還沒人聽到叫喊,出手的家夥的確是夠狠的。”


    斐老三說得吐沫橫飛,徐言的目光則越來越冷。


    根本不用去驗證,慘死的家夥一定是拿著自己那塊鬼門令的人,得知了這個消息,徐言對於趙嶺這個幕後黑手,再次生出幾分忌憚。


    下手如此狠辣,又以傀儡掩飾真身,這種人最為難纏,如果是築基修為還好,真要有虛丹修為,徐言一旦找過去,恐怕兇多吉少。


    當初許昌隻說一個叫做趙嶺的人是接頭人,可沒說這個趙嶺的真正修為。


    緊蹙的眉峰久久無法散開,徐言隻剩下最後的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鳴金石。


    趁著天色還早,徐言讓斐老三帶路,兩人來到天鬼宗的交易之地。


    與金錢宗類似,這裏也是一座巨大的殿宇,裏麵人山人海,各類的材料靈草幾乎應有盡有。


    告知斐老三去尋找鳴金石,徐言與對方分開,直到深夜,兩人再次碰頭的時候全都兩手空空。


    偌大的交易大殿,居然連一個出售鳴金石的都沒有。


    無奈之下,徐言隻好先返迴西區。


    “住在西區的瘋長老,究竟是誰?”


    路上,徐言出聲問道,交易大殿裏的大多是弟子,築基境的修行者沒有鳴金石,或許虛丹境界的長老會有,而西區就住著一個瘋瘋癲癲的虛丹長老。


    “叫金豪,一個糟老頭子,徐爺,我們去見見他?”


    善解人意的斐老三,如今在徐言眼裏是越來越順眼了,徐言點頭道:“拜會一番也好,不過,那位長老不會傷人吧?”


    畢竟是虛丹境界,瘋了沒關係,如果會傷人可就不妙了。


    “不會,放心吧徐爺,我在西區這麽多年了,從來沒見過老瘋子傷人,您老別把他嚇著就行,他一害怕就會哭,像個娃娃似的。”


    斐老三嘿嘿一笑,在前麵帶路,很快兩人走到了西區的最後方。


    在西區的後側,有一座單獨的院落,院子裏髒亂不堪,卻種著一顆桃樹,除了桃樹下的丈許方圓還算幹淨,其他的地方跟豬窩沒差多少。


    屋子的大門開著,裏麵昏暗一片。


    走進院子,徐言本想抱拳叫一聲長老,沒等他開口,斐老三當先嚷嚷了起來。


    “老金頭,在家麽,有客人來了!”


    斐老三膽敢對虛丹長老如此說話,看來對方真是個瘋子,如果是其他虛丹長老,借給斐老三八個膽子他也不敢管人家叫老頭。


    “何事?”


    昏暗的屋子裏走出一個邋邋遢遢的老者,麵容枯槁,腳步虛浮,語氣聽起來還算正常。


    “金長老,弟子徐言,想要請教一番鳴金石的出處……”


    徐言抱了抱拳,微微施禮,既然人家看起來很正常,還是尊敬一些為好。


    金豪如今的模樣的確看不出瘋癲的跡象,不過斐老三仍舊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坐在了院子門口等著徐言。


    “聞金則響,遇石發聲,煉製上品法器的材料,十分稀少,多存於石林深處,斷崖之巔。”


    對方的一番說辭,聽得徐言微微皺眉。


    不管這個金豪說得對不對,徐言可沒工夫去什麽石林斷崖的地方尋找,他就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驅逐不了鱗蛙的幼獸,說不得隻能去找趙嶺拚命。


    “金長老可有鳴金石?”徐言帶著最後一份希望出聲詢問。


    “很久以前,我好像有一塊鳴金石,後來換給誰了……換給誰了呢?”


    邋遢的老者捂著腦袋沉思了起來,在原地轉來轉去,腳步越來越急,徐言甚至能看到對方的額頭暴起了青筋。


    “換給丘寒禮了!想起來了,鳴金石換給丘寒禮了,哈哈我想起來了!”


    剛剛發出一聲大笑,邋遢老者忽然目光驚懼了起來,盯著徐言恐懼萬分地喊道:“鬼!鬼呀!你是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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